柳三变的目中露出一丝惊喜,很快又暗淡下去,喃喃道:“原来正如恩公所言,你们真的是被人抓走的。』『笔Δ 趣阁WwΔW. biqUwU.Cc”
他忽然抓住李诗诗的手,左顾右看,一脸关怀:“你们可曾受到伤害?那人可对你们做过什么?”
李诗诗一脸疑云,不解地问道:“什么那人,柳郎说的是什么呀。”
“就是啊。”
赵邀月扭着身子靠近一步,悠悠道:“柳郎是不是被我吓坏了,尽说些胡话。”
柳三变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四个美人,纳闷地问道:“难道...你们也没被人截走?那这一切算怎么回事,我都被你们搞晕了。”
四大花魁含笑不语,好像捉弄柳三变很有趣,看着柳三变着急不解地样子,她们笑得更加开心。
林凡不开心,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笑意,琢磨着刚才四大花魁与柳三变的对话,眉头越皱越深。
半晌,他的眉头渐渐松开,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竟也有了笑意,他悠悠地走向柳三变他们,缓缓道:“你们安然出现在这里我已想明白为何,只是还不明白你们如此大费周折的做此一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该不会只是为了与柳三变见这个面吧。”
四大花魁停止了嘻嘻笑声,她们都惊讶地看着林凡,眼神中有崇拜,也有些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林凡。
李诗诗的眼眸中却有一番柔意,最初听到林凡这番话所产生的惊讶已被柔意取代,她很快就听懂了林凡所言,施施然走到林凡面前微微一福,含笑道:“听说这位林公子是长安派来的高官,小女拜见林大人。”
林凡特意看了赵邀月一眼,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被她曝光的,但他也没说什么,微微一笑,对李诗诗道:“看来你是这件事的主谋吧,佩服佩服,居然能想出如此办法掩过众人耳目,实在令人钦佩啊。”
李诗诗嫣然一笑道:“大人过奖了,这种计谋最多只能愚弄普通百姓而已,在大人眼里只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何来钦佩呢,小女倒佩服大人的聪明才智,自始至终都未曾被蝶恋花的诅咒所影响,一直坚信这一切的诡异事件乃人为导致,单凭此点就可看出大人的与众不同。”
林凡呵呵笑道:“虽然我知道这一切只是人为的,但我一直坚信有人掠走你们,那人想占有你们···本以为幕后黑手是一个男人,没想到却是四个女人,其实你们才是黑手,你们不是被别人绑架,而是自己绑架自己,现在想想这一切的诡异事件就什么都说得通了。
你们所唱的蝶恋花恐怕不是什么有情人的定情曲,那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是你们瞎编的,就是给蝶恋花的诅咒留下一定的说服力,布下可令人信服的背景。
你在梳妆台前变成纸人只是愚弄他人的假象而已,你们一定早就准备好了纸人,趁着没人之际,在你的房间布下恐怖的氛围,放一个纸人坐在那里,而你自己···想必是趁机溜走了,离开了聆音阁,躲在无人知晓的暗处,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生。”
林凡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道:“钱依依在唱蝶恋花的过程中忽然变成纸人也就可以理解了,趁着迷雾的缭绕,你偷偷放一个纸人在现场,而自己却趁着迷雾快离开,聆音阁的后门清静无人,那里离舞台较近,那是你逃走的最佳去处。”
“孙楚楚跳河就更简单了。”
林凡含笑望着依然劲身打扮的孙楚楚,道:“你之所以在唱蝶恋花的过程中能引来蝴蝶的追逐,那是因为你身上有蜜这种甜性之物,我本以为是谁在你身上动了手,没想到是你自己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你要借着蝶恋花的诅咒失踪。”
孙楚楚含笑道:“林大人果然聪慧,如此就明白了一切。”
林凡含笑继续道:“苏州城外金源河边的纸人想必就是你自己放在那里的,你不可能游这么远的距离,趁着无人之际,你早已从水里溜走了,然后再偷偷摸摸地来到城外的金源河边放下纸人,来制造蝶恋花诅咒的假象。”
“当然,这些事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所以......”
他看着赵邀月道:“你才借孙楚楚喜欢之地带我们去城外找孙楚楚的下落,其实你是想让我们知道孙楚楚真的变成纸人,真的受到蝶恋花的诅咒。”
“你配合我们扮死人最终却找个时机自己逃走,却用纸人代替你,让人觉你最终也难逃蝶恋花的诅咒而死。”
他自嘲笑了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房间一定有个秘道,当时找不出来,如今再去找应该能找到,那暗道应该就在棺材下面。”
赵邀月笑道:“当初也是运气好,你们将暗道压住,否则那么快就引起你的疑心了。”
她走过来,妩媚地笑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明白。”
林凡道:“什么事?”
“你可知道棺材里着火了,纸人却没有烧着么?”
林凡淡淡道:“如果纸人上面铺上一层磷粉,燃烧的当然是磷,而非纸人。”
赵邀月吐出一口气,道:“你果然比我们想象中聪明多了。”
受到嘉奖,林凡却轻叹一声,道:“想不到你的演技那么好,整个过程你扮演各种角色,明明与李诗诗好得要命,却表现出非常厌恶对方的样子,说她的坏话,蝶恋花原本只是一普通的曲子,却又说得那么恐怖那么离奇曲折,明明是自己制造鬼敲门事件,故意在窗口放一张绣花鞋,以为你是被掠走的,其实你是自己走出去的,故意惊吓故意害怕,制造蝶恋花诅咒的恐怖氛围。”
“你为了预示蝶恋花的诅咒会生,在唱蝶恋花时口吐白沫,真不知你是吃了什么东西才有这种效果的...你的所有行为瞒过了所有人,也瞒过我,让我一直坚信这一切是其他人在操控,若非你们刚才没有承认有其他人参与此事,我还不明白缘由,你们一挑明,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我不明白。”
林凡看着四大花魁,最终目光落在静如处子的李诗诗身上,问道:“你们所做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与柳三变有这次的约定?恐怕不是吧,若只是约会,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李诗诗向林凡微微一福,道:“林大人所疑不无道理,我等设计如此蝶恋花之局其实...真的是为了柳郎,却不是仅仅只是为了这次的约定。”
她看着苏州城的方向,悠悠道:“我们早已厌倦了在聆音阁为妓的日子,总想着有一天能够遇到一个心爱的人将自己赎走,只可惜这世间多数男子并不会真的会接受我们这种身份的女子,他们嘴上或许说会,可我们真正的要他赎时却犹豫不决了,除了......柳郎。”
李诗诗深深地看了还在震惊不已的柳三变,眼神里多了一分欣慰:“唯有柳郎与众不同,他是真心待我们几个姐妹,与他在一起,我们都感受到爱情的滋味,我们也懂得如何去爱.......”
“只可惜......”
李诗诗长叹一声,道:“我们是被卖在聆音阁的,想要自己赎自己根本不大可能,我们也曾想过把钱给柳郎,让他去赎我们,可我们的私房钱并不多,我们担心凤娘不肯让我们走会提出高价为难柳郎,因为我们是她的摇钱树,她不会舍得让我们走的,否则聆音阁该如何运营下去。”
“无奈之下,我们就想出这个办法,以蝶恋花的诅咒迷惑大家,趁机消失,如此一来,既省了赎金,又安全脱身,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想不到终究我们还是成功了。”
她笑了笑,又道:“好在凤娘没有林大人如此聪明,否则我们最终也要被她拽到聆音阁里,这辈子想要翻身已然不可能了。”
李诗诗又朝林凡微微一福,道:“这一切如今只有林大人知晓,还望大人保此秘密,莫让凤娘知道了,不然...我们就白费心机了,另外...小女希望大人莫要带我们几个姐妹回长安,我们无意侍奉皇上,这些...还望大人成全。”
“还望大人成全。”
赵邀月、钱依依、孙楚楚也都纷纷恳求,瞅着她们眼眸里的那份期待,那份希望,林凡长长吐出一口气,她们都是可怜人,如今自己的后半生似乎有了着落,人生有了归宿,这是她们来之不易的幸福,自己又怎能破坏呢,又怎么会忍心呢。
之前林凡虽不担心无法带四大花魁回长安,皇上会责罚什么,可那是在实在找不到四大花魁的前提下,如今四大花魁就在眼前,他又不忍心破坏这么美好的局面,结果...最终依然是秉承最坏的打算。
他轻轻摇摇头,道:“放心吧,凤娘一定不会知道此事,我也不会强行带你们回长安,皇上那边我会处理好。”
“多谢大人!”
四大花魁立马欢呼雀跃,她们更加开心,钱依依指着一桌菜嫣然笑道:“这些本来是柳郎用来犒劳我们的,不如我们现在就以这些菜摆上一小宴,感谢大人的成人之美,大家觉得如何呢?”
“好,好,好!”其他三大花魁纷纷拍手称好。
她们意见相合,纷纷去忙活,有的去打扫卫生,整理屋舍,有的准备柴火,她们对这里并不陌生,好像以前就住过这里一样。
瞅着四大花魁笑嘻嘻忙碌的身影,林凡长长叹息一声,拍拍身边柳三变的肩膀,道:“你小子的命可真够好的,居然深受四个女子的喜爱,只可惜啊,你与柳下惠相比就差太多了。”
“怎么会差。”
柳三变不服气道:“实话告诉你,我的祖宗其实就是柳下惠,总有一天我也会达到他老人家那种高度。”
林凡鄙视地瞅了他一眼,悠悠道:“不管你的祖宗是不是他,但你绝达不到他那种高度的,不说是否能位极人臣,单凭坐怀不乱这一点你就办不到。”
柳三变怒道:“你怎么知道我办不到!”
林凡笑呵呵道:“难道她们躺在你怀里时,你就什么都没做过?”
“我······”
柳三变无言以对,他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实际上做得很多。
柳三变灰溜溜的走了,不过当他投入拾柴火的乐趣中,他又变成往日的柳三变,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也许四大花魁所钟爱的就是这张老实巴交的脸吧。
单雄依然躺着欣赏至蓝的天空,蝶恋花诅咒的所有秘密对他来说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他好像也没有这种震撼,平平静静地躺在金源河边,也不知有没有在想什么心事。
林凡从来都是一个懒散的人,别人在忙活的时候,他不会去帮什么忙,单雄躺在那里看天空,他则坐在旁边欣赏河里的游鱼,静静望着潺潺的流水出神。
没有做什么,上菜时第一个叫的人却是林凡,他也不拒绝,笑呵呵地坐上去,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孙楚楚抱来一坛酒,这个地方居然有酒令林凡感到意外。
“这里本是诗诗小时所住之所,这酒是她爹娘生前所酿,如今已有五年时光,诗诗又不好酒,这酒埋在地下这么多年,今日终于遇到主儿可开封了,这点薄意请大人笑纳。”
林凡摆摆手,笑道:“孙姑娘这就客气了,有酒有肉足以,我这人不挑食···来,既然有酒,今日大家一醉方休。”
“好!”
孙楚楚给自己拿来一个大碗,道:“不醉不休!也庆祝我们几个姐妹成功逃离聆音阁正式从良!”
李诗诗也坐了下来,含笑道:“既然大家都有此雅兴,今日就好好庆祝一番,我们为了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一阵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今日大家都好好放松一番。”
宴席的兴致就这样被带动起来,大家围桌而坐,意兴阑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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