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昏黄的灯光,罗铮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情沉重无比,没来由的感觉到烦躁,这时,石峰忽然拉着罗铮的胳膊小声说道:“情况有些古怪,咱们先出去再说吧,我另外找人了解情况。”
罗铮不置可否的点头,两人走出来小巷,来到外面街道后石峰摸出手机打起电话来,罗铮心情沉重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去去的路人,心情异常复杂,眉头紧锁,隐隐感觉情况很不好,过了一会儿,石峰上来,低声说道:“稍等一下,我已经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所长,他会和片警过来,片警肯定熟悉情况。”
“也好。”罗铮感激的说道。
大约过了五分钟,一辆老旧的警用摩托车过来,上面坐着两名身穿警服的人,两人看到了罗铮和石峰,赶紧过来,石峰迎了上去,和对方聊了几句后对罗铮招了招手,罗铮走了过去,看了两名警察一眼。
“古所长,麻烦你们介绍一下情况。”石峰看向年长的人问道。
古所长有些尴尬的看了另一名警察一眼,对方会意的赶紧说道:“首长好,我是这里的片警,情况我熟悉,海子和我大小就是好兄弟,我来说比较详细些,海子媳妇叫刘芳,我们三个还是初中同学,他俩从小就要好。”
“说重点。”罗铮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是。”片警赶紧说道:“海子牺牲后,海子的爸爸倒没什么,他妈说嫂子是克星,对嫂子很不好,大妈也是因为海子牺牲受了刺激,一病不起,嫂子虽然尽心照顾,但并不领情,大妈身体好了后更加不待见嫂子,逢人就说嫂子的不是,一些难听的话也都说了出来,搞的嫂子名声很不好。”
“说说最近情况。”罗铮打断道。
“是。”片警搞不懂罗铮身份,赶紧答应着,组织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嫂子在夜市支了个摊,难免和各种人打交道,更是遭大妈埋怨,但海子哥家里穷,唯一的弟弟今年十八,高考后辍学在家,不务正业,整天跟着一帮人厮混,不养家也就算了,还经常找嫂子要生活费,偌大一个家全靠嫂子撑着。”
罗铮听到这有些明白了,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嫂子多了几分敬意,刚要问几句,就听片警继续说道:“养家也就算了,苦点,日子熬熬也能过,主要是周围街坊风言风语,说嫂子偷汉子,这谁受得了?嫂子也是不易。”
“原来是这样。”罗铮随口应道,话语中多了几分冷意。
“海子哥的抚养费全给大妈看病用完了,这个家如果不是嫂子撑着,早散了,海子哥的弟弟也不争气,要是一家人团结起来,也不是没有奔头,更头疼的是大妈还不准嫂子改嫁,说是对嫂子的惩罚,嫂子也是个实在人,说海子不在了,这个家她来扛,没有改嫁的心思,只是最近——”片警有些无奈的说道。
“最近怎样?”罗铮惊疑的追问道。
“嫂子摆摊难免受人欺负,有个混蛋放出话来,说是要包养嫂子,虽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但大妈更不依不饶了,每天都骂,听说晚上还被打,我劝过一次,结果把我也说成是嫂子的情人了,那个放话的混蛋更是每天带着人去夜市,搞得嫂子生意没法做,都快没了活路啊。”片警气恼的说道。
“带我去夜市。”罗铮一听,语气冰冷的说道。
片刻看了所长一眼,所长马上点头,片警答应着说道:“行,前面拐弯就到。”
大家在片警的带领下来到了夜市摊,这条街罗铮和石峰曾经走过,路边摊吃宵夜的人更多了,许多人吆五喝六的喝着酒,场面看上去很热闹,罗铮阴沉着脸跟在片警后面,走了一段,片警指着前面一个小摊说道:“就是前面那个,卖炒粉、凉粉之类的那个,就她一人。”
罗铮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女的正在炒粉,三十不到,穿着围裙,头发盘起,神情很专注,脸色很憔悴,煤气灶烧着旺旺的火,旁边几个年轻人正在说笑着,等着炒粉,周围摆放着几张低矮的桌椅凳子。
“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就好了。”罗铮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片警惊疑的看向所长,所长点头,片警就不在说什么了,罗铮朝前走去,看着那名正在颠勺的女人,内心一紧,无尽的羞愧涌上心头,一个弱女子不仅挑起了整个家的重担,还要承受如此多的风言风语压力,换一般人早扛不住了,无尽的敬意涌了上来,不由看向夜空,喃喃说道:“海子哥,你看到了么?这就是你媳妇,令人敬佩的好女人啊,放心吧,后面的事交给我了,别怪兄弟来晚了。”
这时,十几个一看就像是社会上混的人走了上来,其中几个不耐烦的对等炒粉的人挥挥手,将这些人赶走,更多的人坐在周围凳子上,有人更是嚣张的喊道:“大嫂,哥几个饿了,一人一份炒粉,赶紧的。”
正在炒粉的女人脸色一寒,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或许是有什么忌惮,叹息一声,默不作声的继续炒粉去了,专注的脸庞多了几分悲苦,腰身也弯了几分,无助的神情令人心碎。
罗铮看到这一幕,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般,双目一寒,锁定了那些混混,冷冷的走上去,一股冰寒的杀气透体而出,从战场上刚回来不久的罗铮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杀气。
来到炒粉摊,罗铮愧疚的看了眼正低头炒粉的女人,转过身来,走到叫嚣的混混们跟前,冷冷的说道:“你们几个谁是老大?”
“哟呵,来了个挑事的,哥几个,咱们不能被一个外乡人欺负啊,抄家伙,****。”其中一人用本地话不屑的喊道,操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就朝罗铮头上砸去,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来,怪叫着什么,操起凳子就砸,场面一下子大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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