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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王明,拜见各位天池寨的前辈!”
王大蛮子是天池寨的寨主,而在座的列位则都是天池寨绝对的统治人群,我今天能否走出这个讲武堂,看得就是这帮人。
所以王大蛮子讲话可以毫无顾忌,但是我却不能给这些人留下一个孤傲自立的印象。
温良恭俭让。这样的年轻人,才会得到老人们的喜欢。
瞧见我躬身行礼,堂内在座十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而那个大学教授一般模样的老者则笑隐隐地说道:“王明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太多礼数,且坐在这边来&md?sh;&md?sh;雪见,小心扶着过来。”
这讲武堂上面的位置,是围绕着堂前有一个倒“?”的圈儿,而他给我指的位置,则是在两个主座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这位置挨着他而坐,从这里来看。显然对方还把我这个宋家姐妹的救命恩人,是当作一回事儿的。
我觉得咱中国人,不管到哪里,排座位这事儿总是很有讲究的,瞧见这个,我的心里就安稳了下来,知道对方不会太过于显露痕迹。
不过对方给面子,我也不能安之若素,毕竟还要考虑其他人的脸面。
雪见把我扶过去,我推辞不受,说列位都是天池寨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是我王明的长辈。我如何能坐那儿?在旁边找一个小板凳儿,让我敬陪末座,就已经是十分看得起我了。
我这般一谦虚,其余几个年纪算不得很大的人脸色顿时就是一松。
很明显,他们对于我的诚惶诚恐,表现出了强烈的满足。
我推辞两句,王大蛮子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你坐那边上去,我们如何说话?且上来,啰里啰嗦,像个什么样?
我这才没有推辞,被雪见姑娘扶着来到那坐席前坐下。
按理说扶完我坐下之后,雪见姑娘便应该自己离开,没想到她偏不。直接就站到了我的身后去,俨然我一小丫头的架势,旁边那大学教授模样的老者瞧见,便招呼她,说雪见你先回去吧。我们这里,跟王明先生有要事谈呢。
雪见显然十分得宠,并没有动,而是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对她爷爷说王明腹部有伤,我怕他累到,在旁边看着,随时招呼他&md?sh;&md?sh;你们谈你们的。
她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就是不肯离开,这时王大蛮子有些不快,说你放他在这里便是了,难不成我们还能够吃了他?
雪见姑娘显然不懂得回旋,直接耿直地回了一句:“谁知道?”
这一句话弄得王大蛮子顿时就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了,我瞧见这气氛不对,便朝着雪见姑娘拱手,说我现在情况安好,让她不用担心,若是有空,帮忙去王钊那里看一眼,我怕他手笨,照顾不好我女儿。
雪见姑娘没想到我也说这话,瞧了我一眼,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一句“笨蛋”,然后离开。
望着她走出讲武堂的背影,我心中苦笑。
我并不是笨蛋,只是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雪见姑娘离开之后,那颇有学者风范的老头便拱手说道:“老夫宋恶,你所救的雪君雪见两姐妹,都是我的亲孙女;此番若不是王明先生你仗义出手,说不定她们还真的就给白头山少主给强掳了去;昨日你一直昏迷,未曾表示感谢,现在老夫把这礼给补上&md?sh;&md?sh;多谢先生大义。”
我慌忙拱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人之常情,宋老无须挂怀。
两人寒暄,就昨日之事你一眼我一语,表现得十分融洽,那宋家主表现出了大家风范之后,也没有将话语的主动权交给王大蛮子,而是伸手给我指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
他说这位是天池寨里的督查,昨日之事,有一些小细节,需要咨询先生。
宋加欢?
就是昨日在门外诓我之人?
这家伙,可是个厉害人物啊&h?11?p;&h?11?p;
他介绍完毕,那男人站了起来,朝着我一拱手,说在下宋加欢,拜过王明先生。
我拱手,说前辈无须多礼,有什么疑问,只管说。
宋加欢笑了笑,走到了场中来,再行一礼,方才说道:“王明先生高义,无需多言,不过加欢肩负天池寨的安全,便多问一句,不知道你为何会前往那远在边境的温泉山呢?”
我笑了,说将来也巧了,前夜我与王寨主聊过之后,本欲下山休息,却不料突然间心中一动,血脉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牵引,便不由自主地朝东而行,走了许久,正好看到那么一个温泉山;我一开始还奇怪,说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地方,不过后来实在是疲惫,也不管了,便进去泡澡,没想到差一点儿就睡着了;至于后来,雪见姑娘她们自有说法才对&h?11?p;&h?11?p;
血脉指引?
宋加欢听我说得玄乎,说果真是血脉指引?
我说的确如此。
宋加欢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或许准备了无数的说辞和应对,就准备应对着我说出的诸般借口,却未料到我竟然说出这么一个玄之又玄的理由来。
一拳打在棉花上。
血脉指引,是什么鬼?
宋加欢的嘴角很明显地抽搐了两下,觉得我的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敷衍了,于是止不住地冷笑,然后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今天众人汇聚于此的原因了,那么我就想问一句,那狻猊定星盘和逸仙刀,乃宋王两家那么多年传承秘宝,若是真的有血脉指引这么一回事儿,为何天池寨这两家子人,近大半个世纪以来,却没有一人能够感应得到?若是真有血脉指引,你弟弟王钊上山大半年,为何也没有感应半分?”
我也奇怪,说对啊,这是为何?
宋加欢被我一句话噎得半死,瞧见我一脸无辜的模样,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说道:“原因就在于,你撒谎了。”
面对着宋加欢的逼问,我并没有选择说谎话,就是因为在座诸位,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对于细节和人性的把握,远远比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家伙老练许多。
在他们面前说谎话,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所以我决定说真话。
说真话和说假话,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所以我表现得无比真诚,平静地说:“我没有说谎,事实上,我也解释不清楚这里面到底生了什么,至于你所说的那两样东西,并不是我找到的。”
宋加欢嘴角一撇,说不是你,是谁?雪见么?
我想此事,可能是最让王宋两家人耿耿于怀的,那两件失传已久的家族秘宝,明明就在那温泉山泉眼里,这些年来,天池寨不知道有多少人去那儿泡过澡,愣是没有一人能够现那玩意,结果反而让我这个第一次去的人,给拿到了。
这感觉&h?11?p;&h?11?p;
怎么讲呢,就好像自家院子里埋着一大箱黄金,反倒让隔壁老王家的孩子给挖到了。
真的是骂了隔壁日了狗&h?11?p;&h?11?p;
我耸了耸肩膀,说是我女儿找到的,因为太烫,我原本不想接,还给扔一边儿去了,结果没想到东西碎了,那小刀钻入了我的脑子里,另外那头火焰狻猊则从里面冒了出来。
宋加欢一脸冷笑,说一个一岁不到的娃娃能懂什么?
我平静地说道:“我女儿什么都懂。”
宋加欢还待说些什么,一直未曾说话的王大蛮子这时终于忍耐不住了,说逸仙刀为何会钻进你的脑子里,你是不是干了什么?
我举起手中的大拇指,一脸郁闷地说:“没想到那玩意还不是摆饰,我和我女儿交接的时候,那刀口划伤了这里&h?11?p;&h?11?p;”
王大蛮子直接就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口中大骂道:“小弟啊小弟,你特么的真是个处心积虑的家伙啊!本以为你净身出户,受了多大的委屈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滴血认主,这种事情你特么的也干得出来,这逸仙刀可是我们老王家的图腾啊,却被你这么就给占了去&h?11?p;&h?11?p;”
他情绪激动,而宋老则一把抓住了他,说蛮子,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何必妄下断论呢?
王大蛮子挥手甩开老友,双眼通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冲着我气呼呼地喊道:“你以为将逸仙刀滴血认主就可以了么?没有我王家祖传的那一套法门,你什么都办不了,而那法门,除了王家家主,谁也不晓,就连我大兄都不知&h?11?p;&h?11?p;”
我平静地说道:“我并无这个想法&h?11?p;&h?11?p;”
他挥手打断我,说逸仙刀虽已认主,不过若是主人死去,它便又是无主之物;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可曾想过,我一掌拍死你,那么你所有的心血,便都白费了,逸仙刀,却又要另寻主人了呢?
王大蛮子煞气十足,扬起手掌,一副随时就要拍下来的样子。
我余光一扫,现堂中好几个人的表情,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用想,我便知道这几人应该都是王家的子弟。
面对着他的威胁,我霍然站了起来。
王大蛮子一愣,而我则不卑不亢地说道:“此番我女儿找出王宋两家失传秘宝,又阴差阳错,变成目前这状况,我难辞其咎;王寨主若是觉得有必要,想要我这项上人头,那便拿去吧&md?sh;&md?sh;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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