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懿皱着眉头问我。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询问道:"你真的确定李军是那个变数吗?"
他犹豫少许,才点了点头:"除了李军。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拉着李军,指着空荡荡的村子:"首先我们明确一点,当初跟着李军一起逃出去的还有他的母亲。在外界生活了十八年,后来去世,我跟李长生试图招魂,却没有办法找到她,根据当时的反应,李军的母亲已经回到了村子里,这说明了什么?小女孩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魂归故里。永世沉沦,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
秦懿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去找李军的母亲?"
我嗯了一声。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我们转换了目标,开始寻找李军的母亲。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自己推测的对不对,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向了,按照故事的发展,李军的父亲是留在村子的,而李军和他的母亲都离开了这里,我们直奔李军的家,就在门口,撞到了一个妇人!
三十几岁的年纪,手掌粗糙,是典型的村中农妇形象,她满眼忧愁,似乎也在为村子的状况而担忧,最重要的是,她很眼熟,李军在看到她之后身子一震,眼眶都湿润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
漏洞,其实不只是李军,当年月月放他们离开,也许正是为了这一天,举个例子,若是李军现在死了,那么他的魂魄就会填补这最后一个漏洞,故事里就没有村民逃走这个环节了,每一个村民,都会跟着小女孩安排的剧本发展,恐惧,绝望,反抗,死亡,然后不断重复。
显然,每个人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李军真的是变数无疑了,如果他死了,那么村子里的故事就完整了,突然之间,在我们心中李军的地位重要了数十倍。
"去试一下与你妈沟通。"
秦懿推了李军一把。
他怯怯的向前走了几步,步子迈的很小,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每走一步,都要滴下几颗眼泪,李军带着哭腔开口:"妈!"
却没有任何反应。
李军的母亲仍然是满眼忧愁,忙着自己的事情。
难道是我的推测出错了?
李军也茫然的回头看我,一下子让我手足无措起来,不过秦懿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向是对的,只不过并不能这样交流。"
他取出一串红线,在李军的腰间缠了七道,又取出一枚符篆,折成很小的一块,让李军压在舌下,猝不及防之下,秦懿一巴掌拍到李军的后脑,他本能的脑袋往前倾,口水瞬间浸湿了符篆,一股混杂着朱砂的苦涩感呛得李军连连咳嗽,声音越来越大,就跟得了哮喘似得,压根止不住,逐渐,他开始喘不过气了,腰间的红线又勒的很紧,肉眼可见的,李军的脸色逐渐发青发白,开始没有了"人味。"
"你干什么?"
我刚要阻止,被李长生拉住:"秦懿没有害他,只是用这种方式逼出他的魂魄,在这鬼?村里,不需要担心会对李军的魂魄造成伤害,事后只要喝几碗姜汤暖一暖身子就行了。"
就在我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李军咳嗽的喘不上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口气憋着没吐出来,好不容易吐出来了,却是异常的艰难,随着最后一个响亮的喷嚏,李军的身子软了下去,站在那里的却是一个虚幻的茫然魂魄。
"李军!"
秦懿舌抵上腭,如春雷般低喝。
迷茫的李军瞬间反应过来,似是有些不适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迈步向前走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前面还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李母瞬间站了起来,手里的针线活全部丢在了地上,她望着李军,眼泪也流了下来,我心中微微酸楚,却未曾想到,李母大踏步的上前,左右开弓两个大嘴巴子甩在李军的脸上。
"你为啥子要回来!好不容易逃走,你为啥子回来?我跟你爸白养你了,你个憨儿!"
李军也没管自己挨不挨打,紧张问道:"你说啥子,只有我一个人逃走?你没跟我一起走吗?"
李母捂着嘴哭:"不是那东西不让我们走吗?只能活一个,我们当然是让你离开,可你为啥子要回来啊!"私匠夹圾。
此言一出,我们的脸色都变得非常凝重,故事居然真的改变了!
现实里,李军是和母亲一起离开的,可在李母死后,魂魄回归村子,却是变成了故事中的一人,只记得李军一人逃走,我看向秦懿,他的脸色铁青,这样的变化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
还好李军脑子还算清醒,也没过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问村委会在哪?李母觉得奇怪,你咋连村委会都找不到了?不就在村子中间吗?李军说自己忘记了,让李母带他过去,两人掰扯了一会儿,就开始往前走了。
我背着李军的"尸体",有些吃力的跟着他们,喘着气说道:"看来李军的母亲现在还很正常,没有变成那些可怕的村民。"
李长生冷笑:"那是因为魂魄刚刚回到村子,第一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回头若是等到死亡,李母也会变成怨鬼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有一天她会变的跟这些村民一样。"
看着走在前面的李母,又想想自己在精神病院看到的那个疯子,我心中的酸楚更深了许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村子的事情解决呢?
李母带着路,突然间就停止了:"那不就是村委会吗?你爸跟其他人都在里面修堡垒,过两天我也要进去。"
看着李母手指方向,我们都懵了,哪里有什么村委会啊?前面就一棵老槐树,约有四五个人合抱那么粗,树干上有许多粗壮的虬龙也似的纹路,树皮也是异常坚韧。
李军自然提出疑问,但李母却是一口咬定村委会就在前面,秦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对于普通人来说魂魄离体的时间不能太久,他把缠在李军腰间的红绳解开,轻轻的打了个响指,那边李军的魂魄就消失了,我感觉自己抱着的身体又有了温度,秦懿取下他舌头压着的符篆,李军就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一个劲的寒冷,打着哆嗦,这就是后遗症了。
李长生绕着槐树转了几圈,伸手拍了拍,看着粗壮的树干:"好一棵老树,怎么能长得这么大,平日里不看不知道,凑近了仔细观察,一股血腥味掩盖不住啊。"
大金牙从口袋里取出裁纸刀,试图削下一块树皮,结果没成功不说,刀子先卷刃了,咋舌道:"好家伙!"
秦懿满脸凝重:"这树也不寻常,放出我开了天眼看看,血气滔天,树根底下一片殷红,这树,是用鲜血浇灌的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用鲜血来浇灌槐树,难不成村子里的那些人畜,被吸干的血都用来浇树了吗?
挖树!
这是秦懿做出的决定,挖掉这棵树,才能找到村委会!
但以我们的力量,肯定不行,大金牙机灵,直接找上了科研队,把大概情况说了说,这群人不等我们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来挖树了,如此玄奇的事情,正是他们研究的对象。
看着这群人忙碌,估计平时也没少干这种事,很有经验,先挖开周围的地皮,然后松土,开始截断树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就在第一铲落在树根上的时候,人们却是惊奇的发现,铁锹上沾染着鲜艳的血迹!
不少人都怕了,老教授却是双目发光:"继续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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