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漆黑。
留给他人看到的只有神秘与诡异。
房间里。
公孙兰目不转睛的盯着岳缘,最后终于道出了她心中的猜测:“你受伤了?”语气虽是疑问,但其中含义却是十分肯定的。那么恐怖的爆炸,仅仅是产生的气浪和地震就足足造成了上万普通人的死伤,即便是身为绝顶高手,身处正中心能够留有一条命而不是炸的粉身碎骨,这已经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了。
这样的结果,已经足以让人震骇岳缘的武功了。
那个地方在爆炸后产生的地形突变,她公孙兰也是避开官府悄悄的观察过,那潜藏在里面的火药数量只怕是让常人不敢想象的小数目。
而且眼下岳缘以这种将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打扮出现在她的面前,公孙兰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岳缘的伤势虽说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也没有意料外的那么轻松。
唯一的可能便是——
他的外表受到了创伤。
目光微凝,公孙兰心中不由的一声叹息,虽然两人接触不多,但当时在怡情院的交锋足以让她感受到这个男人的魅力与能耐。在外貌上,她纵观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够在模样气质上与其相提并论。
“……”
握着酒杯的右手微微一顿,岳缘随即侧了侧头,对于公孙兰的肯定并不意外,自己的这种情况不管是否见面还是避开,都只能告诉对方一个事实——自己受伤了。
“是的。”
“我大意了。”
端起酒杯,一口美酒入喉,感受着酒中芬芳,岳缘用一种略显自嘲的语气笑着回答道。这次的结果,可以说是给了岳缘绝大的教训。倘若不是自身的实力足够,在那场爆炸下还真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也许是经历了世界太久,在江湖上漫步了太久,以至于让岳缘忘记了世上还有一种除去武功外威力同样恐怖甚至更强的存在。那是普通人就足以使用的东西。
听到岳缘亲口承认,公孙兰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只是猜测,但在被当事人证实后,那种情况却是让公孙兰难以想象。他,究竟是怎样在那种爆炸中生存下来的,外表看起来也不过是可能遭受了一些灼伤,而并没有断手断脚。
没有理会公孙兰的表情变化,哪怕是眼前的女子亦是绝色佳人,可岳缘也只是安静的用一种欣赏的姿态打量着对方的神情变化。放下酒杯,岳缘直接开口说道:“看你的样子,想来上官飞燕逃脱了噢?只是以你的实力,区区一个上官飞燕应该没有这个能力吧?看来那场爆炸也影响到了你。”
“整个京城没有不被影响的人。”
面临岳缘这样的感叹,公孙兰有些哭笑不得,这一场爆炸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将官府还有京城的老百姓炸了个底朝天。
人为的爆炸!
从过往看来,谁人见过?
更何况带来了上万人的死伤,而且这个数字还是前几天匆匆调查得来的数字,实际上公孙兰可以肯定数字只怕比想象中的更多。任谁没有料到这天子脚下,在这国家还算太平的时候,住在这里的人会遭受无妄之灾。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被牵扯其中。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厂卫的人几乎遍布整个京城。可以说,在这爆炸中,在京城里盘旋的江湖人士也遭受到了盘查,一时间整个京城的气氛严肃不已。
在公孙兰说完这句话后,气氛一时陷入了安静,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唯有公孙兰玉手举壶,倒酒的时候酒水淋淋入杯时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唔!”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套着黑色手套的手再度拿起酒杯,放在鼻前轻轻的嗅了一下后,岳缘并没有直接喝,而是举目落向公孙兰的身上,看着这个在这一刻身上还是带着一丝慵懒的女人,若有所指的说道:“你今天来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吧?结合你前几天想要见我的紧张心思,虽然我自负,但也不认为你是一个单凭魅力就能够彻底拿下的女人。”
道心种魔大法有什么作用,岳缘十分清楚。
但正因为清楚,而且公孙兰亦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侠女,而她是一个顶尖的女杀手,更是经历不少,见识过江湖险恶知晓人心,甚至了解不少男人的花言巧语。
所以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受到道心种魔大法的影响,但岳缘从不会真正的认为这个女人是真真正正的担忧自己。
当然,或许其中是有那么一份担心的心思,但这绝对不是主要的。
“所以……你是害怕我在爆炸中死了,你们姐妹的生死符便无药可解了。”黑色的面具下让人看不出岳缘是什么表情,只有那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以一种淡然的感觉盯着公孙兰。
“……”
公孙兰没有说话,只是那举着的酒壶定格在了半空,显然岳缘所说的话是对的。
半晌。
“呵呵。”
公孙兰笑了,她的笑声有着一种慵懒却又疲惫的味道,放下酒壶,拿起另外一只添满了酒水的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美酒后,公孙兰这才抬头,瞪大着一双美目,一动不动的盯着岳缘脸上的面具,似乎要看穿这份黑色,看到岳缘的心,幽幽叹道:“如果你愿意,其实我也可以。”
岳缘右手微微一颤,杯中的美酒出现了荡漾,更是有着一滴酒水从杯沿滑落而出,落在了身前的衣襟上。只是这轻微的动作,随即便被岳缘稳了下来,笑道:“你们的生死符……”
岳缘话音未落,他的声音便被公孙兰打断,道:“你在害怕?”
“……”岳缘没有出声了,侧着头,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眸定格在了公孙兰的玉脸上。
“是因为她吗?”见岳缘没有说话,公孙兰玉手朝门外指去,那里商秀珣正临门而立,望着这里。 在看到公孙兰手指自己后,商秀珣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意外。
目光挪移,岳缘笑了,再次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用一种轻佻的口吻说道:“其实你并不需要担心你们姐妹的问题,那什么生死符我是有,但我并没有真正的用在你们的身上……我是骗你们的。”
漂亮的女人会说谎,男人同样如是。
“公孙姑娘,你还是想让我骗你吗?”
四目相对,岳缘眼眸含笑的看着公孙兰,如此说道。
公孙兰闻言不由怔住了。
是失望还是其他的感觉?
“咳!”
同时,站在门口的商秀珣亦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半晌。
公孙兰起身离开了,什么也没有说。
而在公孙兰踏出方面的那一刻,站在那里的商秀珣只是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岳缘外,便以一种女主人的姿态送客一般的将公孙兰送了出去。
路上。
两女一前一后,缓步而行,默不作声。
就在公孙兰即将踏出悦来客栈的时候,商秀珣出声了,“他的女儿都比你的年纪大……”
即将迈出的脚步戛然而止,抬起的脚步又放了回去,公孙兰转过身,目视眼前这个有着小麦色肌肤的绝色女子,朱唇轻启,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阁下年纪比我大?”
“不过也有可能他是在骗你的,因为这个女儿不是你的……当然,我很羡慕你能被他骗嘞。”
争锋相对了一句,在商秀珣未作出下一步前,公孙兰已经举步离开了悦来客栈,只留下商秀珣站在那里,用一种怜惜而又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
与此同时。
京城。
一处隐蔽所在。
亲身前来的定南王世子已然到达了京城,只不过此刻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一股子隐忍不发的怒气蓬勃期间,目光死死的盯着桌子上那残存烧焦了的粉色衣衫碎片。也幸好他继承了自己爷爷的那份隐忍,否则的话只怕此刻这里已然是血流成河。
“爆炸!”
发红的双眼散发的是无尽的杀意,来到京城两天的时间,他已经得到了自己大概想要了解的情报。结合金九龄之前传递的消息,但在这个爆炸的结果下,那份结局显然不是他所想要的。
“是哪些人的手尾?”
牙根紧咬,口中已经是有着浓烈的血腥气,低着头的定南王世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一边的下人面对这股突来的庞大压力,早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压根儿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更是不敢吭声,连呼吸都只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大了一点便会殒命在此。
他们从未见过世子殿下会有如此恐怖的时候。
“有天禽门和关中珠宝阁的影子。”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定南王世子抬头望去,见到的是许久不见的剑术导师——白云城主叶孤城。这一眼望去,眼前的白云城主让定南王世子不由一呆。
眼前人好似寻常读书人,却是压根看不出有丝毫武功的迹象。
只是那种诡异的白云飘渺感越发的浓厚了,明明用眼睛看到对方站在那里,但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发现你的四周压根儿感受不到他的丝毫踪迹。
这是武功再度大进的迹象。
可是眼下定南王世子压根儿不在意这个,他只是红着眼一把抓过那早已经烧焦了的衣裳残屑,握在手心里,直接开口道:“告诉我金鹏王朝余孽在京城哪里?”
金九龄在京城做什么,定南王世子十分清楚。
白云城主没有说什么,他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至于其他的都不在意。目光一扫,一边跟着进来的下人便直接禀告了这个消息。因为说起来,金鹏王朝的人对他们来说并不太过隐蔽。
倒是跟着定南王世子而来的一个心腹下属,有些担忧的说道:“殿下,您这是要……”没有经过天子的招呼,隐秘前来京城,倘若是被发现了踪迹,只怕结果落不得好。
“杀人!”
“殉葬!”
四个字已经道尽了定南王世子的心思,而且在他的心目中这些金鹏王朝的余孽不过是开始,关中珠宝阁和天禽门暂时压后。
这两句话简短的话让下属想要劝导的话戛然而止,生生的被堵在了嗓子眼。
踏出房间,定南王世子举目看着头顶这片蔚蓝的天空,脑海里回想着前几天来京城途中得来的海岛覆没的消息,再加上今天的坏消息……他发现自己只是一人了。
“皇帝……只能是孤家寡人吗?哈哈哈……”
声音似哭似笑,似哀似怨,似是鬼泣。
与此同时。
另外一处所在。
同样悄无声息到达京城的太平王世子宫九与沙曼两人呆在一个房间里,比较起宫九在兴致盎然的看着蚂蚁的举动,沙曼则是满腹的心思。
这京城的局势太紧张了……
任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如此之大的爆炸。
“爆炸……”
宫九突然起身,一脚踩死了脚下的蚂蚁,转过头用一种可惜的语气对沙曼说道:“时间来的不好,没有和沙曼你一起欣赏到那绚丽的烟花绽放了!”
这句感慨并没有让沙曼感动,反而是宫九的接下来一句话不由的让沙曼毛骨悚然。
“要不……”
“作为补偿,我们再炸一个吧!”
宫九用一双天真的眼睛盯着沙曼,笑嘻嘻的这样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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