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元虽然这么响,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想。
“怎么这李掌柜之死,又和秦大人有关?你说会不会是这秦大人不小心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人有些疑神疑鬼的问道。
“有可能,要不然咱们一项风平浪静的余江县怎么会接连出现两条命案。”一听到有人这么说,立刻就有百姓附和道,他不知道别人说的对不对,但他这时候,只要出声附和,准没错!
“简直胡闹,这明显就是凶杀案,至于那些借口,不过是凶手嫁祸给秦大人的证据。”好在,群众里也并非没有理智之人,及时替秦元说了几句话。
一旁的秦元,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纷纷,不由眉头一皱,脸色有些阴沉。他倒不是害怕这些群众说什么,而是他想到了,如此接连下去,还会有第三个死者、第四个死者,到时候,恐怕那些原本相信他的百姓,也不会在相信他了!
“呼!”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秦元将所有的杂念全部都抛出脑袋,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李掌柜的家人,让他们前来认尸。毕竟曹建民所说,也只是片面之词,秦元可以听,但不能全信。
待死者身份得以证明后,他在去调查一下这烧死的李掌柜,找到他和死去的田员外,看看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共通点。
心中有了决定,秦元当即不在迟疑,立刻对着身边的老汉问道:“曹建民,本县问你,这李掌柜家住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老汉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元,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府邸,轻声道:“大人,那就是李掌柜的家了。”
秦元顺着老汉的指着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正在案发现场数十丈远的地方,静静耸立着。
“就在自己家的大门前被烧死,此事有些诡异啊.....”
既然知道了李府近在眼前,那么秦元索性就直接走过去了。
“嘭嘭!”
李府大门紧闭。秦元使劲扣了两下。半响之后,一个下人才有些不情愿的打开大门,一脸不爽的问道:“敲敲敲,敲什么敲,你是谁啊?”
秦元脸色一沉。厉声道:“大胆,本县乃是新上任知县,你敢这么与本县说话?”
那本来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下人,听到这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连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至于秦元冒充知县,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此人根本不曾升起。
秦元脸色一缓,沉声道:“快点将你家夫人叫出来。本县与他有话说。”
片刻后,李掌柜的夫人张氏出来了,秦元简单和其说明情况后,两人匆匆来到了现场。
“啊!”
一看到那地上焦黑的尸体,这张氏忍不住叫了出来。
“王氏啊,这尸体已经烧成这样了,你是否还能准确的认出来,此人是不是你夫君?”秦元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想要认出一具轻微碳化的尸体,还是具有一定的困难。
但偏偏认尸这个环节。是不能出现“模糊”、“可能”这些字眼的。
那王氏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很肯定的说道:“大人请放心,老爷他左手的小拇指和右手的小拇指相比,要短上不少。大人只要一验便知。”
话虽如此,但王氏脚步却没有动的样子,看来应该对尸体有些恐惧。
秦元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恐怕内心都会有些恐惧。这种情况下,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当尸体的双手对齐后。秦元从上往下俯视,果然发现,尸体的左手小拇指,比起右手来,要短上不少。
如此一来,在加上曹建民的证词,死者应该就是李掌柜无疑!
知道死者确实是李掌柜之后,王氏也顾不上其他了,一下子扑到尸体上痛哭了起来。
这样一旁的秦元唏嘘不已,到底是夫妻,前一秒还很害怕,后一秒就能奋不顾身的扑到上面......
约莫过了一盏的功夫,等到王氏哭累了,秦元这才将王氏叫到一边,询问一些线索。
“王氏,据说你李家的丝绸生意,是从祖上传来的,可是真的?”斟酌了一下,秦元决定先从生意上入手。
王氏擦了擦眼泪,有些抽泣的说道:“回大人,这丝绸生意,确实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了老爷手上,已经是第三代。”
秦元点了点头,田员外的米铺生意,完全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但这李掌柜的生意,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因此这一点,两人不一样。
秦元沉吟半响,开口道:“那你可知道,平日里这李掌柜可和田记米铺的田员外,有过什么生意上或者私下的来往?亦或者有过什么过节?”
王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轻声道:“来往应该是没有的,我家老爷平日里总是忙着进货的事情,因此很少和别人有私下的来往。至于生意上的伙伴,和霍家来往比较多。至于和田员外的过节,那就更是扯不上了。我们老爷根本就不认识田员外”
听到这里,秦元不由眉头一皱,现在事情有些对不上号啊。根据米铺伙计的说法,这和田员外有过节的丝绸老板,姓钱而非姓李,那个钱老板才是掌握着青竹县丝绸生意七成的人,但是现在死的这个人,姓李啊!
而且这周围没有吴雄等人的身影,更加说明了,此人绝非钱掌柜!
“王氏,本县在问你,这青竹县做丝绸生意的,除了你们李家,可还有别人?”
“当然有了,本地的丝绸生意,最厉害的当属钱家,我们李家虽然经营了三代,但也只能勉强和他们三七开。”
秦元点点头,如此一来,这王氏和米铺伙计的话就对上了。可是这李掌柜的死,就和田员外搭不上边了。这和他前面所推理的,完全起了冲突。
皱眉思索了片刻,秦元有些不甘的问道:“王氏,你是否肯定李掌柜和田员外平时没有来往?要知道,这可关乎到能不能抓到凶手,替你家老爷伸冤报仇!”
为了防止这王氏有其他的心思,秦元只能讲李元一起捎带上。
一听秦元不相信自己,王氏一下子就有些急了,连忙道:“大人,这我岂能骗你,老爷生前有记账的习惯,账本现在就在房中放着呢,民妇这就可以取来给大人看看。”
账本?
秦元心里一喜,古人自己的做的账本,还是能从中看到很多信息的,因此赶紧道:“那就麻烦了。”
“请大人稍等片刻,民妇去去就来。”王氏也不犹豫,直接转身回去,就欲去账本回来。
哪只刚走两步,王氏就听到了后面秦元有些急促的声音。
“王氏,犬子几岁了?”
王氏一愣,回过头来道:“犬子今年九岁,不过大人,这和老爷之死,有什么关系吗?”
秦元摇摇头,沉声道:“只是随意问问,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那好,民妇去取账本了,大人稍等片刻。”
望着王氏匆匆离去的背影,秦元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李掌柜后继有人,应该不存在趁虚而入的问题。只是做丝绸生意的,和卖大米的,这两者,根本扯不上关系啊!
就算能够扯上关系,按照两者的身份地位而言,被杀的应该是丝绸的龙头领袖钱掌柜,而不应该是这个,仅仅占了三成生意的李掌柜!
说不通,说不通啊!无论从什么角度去考虑,这都说不通!
“不行,我一定要在下一件案子发生之前,将凶手成功的揪出来,我可以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秦元的心里,却一丝底气都没有.......
没用过就,王氏就取来了账本,对着秦元道:“大人,这就是老爷随身携带的账本,请大人过目。”
秦元接过来,大致看了一下表面,四角均有磨损,尤其是右下角,更是残缺了一小部分,因此使用的日子,应该不算短了。
简单翻看了一下表面,秦元迅速翻开账目,寻找着有用的信息,秦元虽然数学很遭,但还是发现了其中一些账目记载的有些问题。
“初九,前往凤鸣进货,遇上暴雨,耽搁一日,往返三日,支出纹银三百两。”
“十五日,前往凤鸣进货,支出纹银三百五十两。”
“十六日,支出纹银一万两。”
“十六日,霍老板来访,送来一批上好的丝绸,支出纹银一千两。”
“十八日,前往凤鸣进货,支出纹银三百五十两。”
“二十一日,前往凤鸣进货,支出纹银三百五十两。”
“二十三日,前往凤鸣进货,支出纹银两千两。”
次月。
“初七,前往凤鸣进货,支出纹银四百两。”
..........
“十六日,支出纹银一万两。”
“十六日,霍老板来访,送来一批上好丝绸,支出纹银一千两。”
“十八日,前往凤鸣进货,支出纹银三百五十两。”
看到这里,秦元忍不住冷笑一声,快速扫了一遍账目,而后猛然合上了账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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