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是不是要换个石头，这两个石料的价格有点高了，而且是暗料，一旦赌垮，那老哥我的奇玉坊就得关门歇业了。”张福鸣这时候打起了退堂鼓，只不过赵乐摇了摇头，非常认真的看着对方。
“张老哥，你如果信我，就等到投标快结束的时候，加价标上去，这两块石头，买下绝对不会亏！”赵乐没法子告诉张福鸣实情，只能是这么说，当然最后做决定的是对方，如果张福鸣执意不愿意冒险，赵乐也没法子。
“还加价？”张福鸣吞了口吐沫，陷入了犹豫当中。
赵乐理解，再加价，第一块石头至少要花40万欧元，而第二块，要标到怕是要接近70万欧元，加起来算上100%的税，几乎是将他这次的资金全部掏空了。
一旦赌垮，损失的就是几千万人民币，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犹豫不决，更不用说这是输面极大的暗赌，如果不是张福鸣很信任赵乐，换做其他人，甚至一开始都不会下标。
赵乐知道要给张福鸣思考的时间，所以也没有多说。
张福鸣说是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赵乐打算让对方单独思考一下，所以是说了一声，就自己去闲逛了。
在赌石市场里也看到了一些人赌石的疯狂，例如一块半明料，绿色已经透过了表皮，上面的标价已经被人抬到了350万欧元，这还不算什么，一块标价2000万欧元的石头，如今的价格已经快要达到2800万欧元。如果按照这个价格成交，那就是2.8亿人民币。
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块石头，如果让自己估价，光是股价费。就算是有千万身家也得直接跪了。
苦笑一声，赵乐继续转悠，却是看到柳婉华倩丽的身影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一张标书正在犹豫。
“柳向导，你也赌石？”赵乐上去打了个招呼，估摸柳婉华胆子比较小。竟然是被吓了一跳，看到是赵乐，才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
赵乐听张福鸣说过，这个柳婉华好像家庭并不富裕，虽然经常接待国内的赌石团。但很明显，当地人赌石很少靠赌石发财的，实在是因为赌石风险太大，而且需要不少资金，赌输的人很多，即便是有人赌涨，也不会就此安分，欲望会让他们继续铤而走险。最后输的一无所有。
更不用说，赌石市场里鱼龙混杂，假东西太多。
昨天加上今天的接触。柳婉华和赵乐也算是熟络了不少，聊了一会儿，赵乐也知道张福鸣说的没错，柳婉华家的确是很穷，她还有一个弟弟，小的时候父亲就是因为赌石赔了一大笔钱。某天夜里灌了一肚子酒跑出门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被发现溺死在附近的一条河里，母亲在第二年也是丢下他们姐弟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按照柳婉华的话说，是受不了这种穷日子。
这几年她都不知道是熬过来的，好在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好了太多，她有了工作，可以供弟弟上学，但日子过的依旧清苦。
“如果能赌石赚一点钱，至少可以过得更好一些！”这是柳婉华说的话。
而赵乐笑了笑，突然问了一句：“你有多少钱。”
“没多少，几千人民币！”柳婉华不明所以，还是回答道。
赵乐知道在这个赌石市场里有标价上亿的石料，也有几百几千的石料，当然，那几百几千的石料里有绿的可能性要低的太多，只有一些没钱，但又幻想着碰运气的人才会去关注。
而显然，这种石料即便是赌涨，也不过是五六万人民币，最多不超过十万，和那些最低标价一万欧元的石料比起来，显然质量上差了很多。
不过这也是现实，不同产地，不同质地的石料价格本就不同，因为即便是翡翠也分了三六九等，几百元的翡翠挂件也是到处都是。
这时候赵乐走到一个摊位上，看似随意的拿起一块比拳头要大一圈的石料，然后招呼柳婉华过去。
“买这块石料吧，价格不贵，只有两千块人民币，既然来了，就赌一赌，万一赌涨了也能发一笔小财！”赵乐很随意的说道。
柳婉华本来就想要碰碰运气，听到赵乐这么说，她也是动心了，又或许是赵乐给了她一种十分古怪的信心，总之，柳婉华头脑一热，竟然是掏钱买了下来。
像这种石料，都不用投标，直接交易就行，只有那些好一些的石料才会以投标的方式售卖。
而且在旁边就有解石的师傅，买了立刻就可以过去解。
就在这时候，赵乐看到那边崔顾问带着李老板转悠了过来，立刻是眉头一皱，因为对方明显也看到了自己和柳婉华，缓步走了过来。
“呦，赵顾问，这种石料你也看得上？”头一句，就是不咸不淡的嘲讽，崔顾问背着手看了一眼赵乐，随后目光移向了柳婉华手里那块石料，脸上露出了十分可惜和同情的表情：“柳小姐，这种石料你也敢买？赌石的人谁不知道这是废料，一千个石头里也没有一个有绿，买这种石料纯粹是往水里扔钱啊，有些人的话可不能信。”
一句话，柳婉华脸色就变了，不过她看了看手里的石头，深吸了口气，勉强说道：“没事，赌石嘛，有输就有赢。”
“可你压根儿没有赢面，这是稳输！”崔顾问继续打击，这一下，赵乐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崔顾问从昨天开始就经常故意用话挤兑自己，不理他就算了，这玩意还给你蹬鼻子上脸了。
赵乐眼睛一眯，露出了一脸无害的笑容：“崔顾问，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柳小姐这块石头明明是价值达到十万人民币的玉料，你偏说是废料，是你眼光不行，还是故意骗柳小姐，然后想自己独吞呢？”
既然这崔顾问一直针对自己，赵乐也不会客气，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这崔顾问无疑就是这种人，
“你胡说，明明是自己胡乱挑的石头，愣说是玉料，你这顾问果然是假的，狗屁不懂。”崔顾问气的嚷嚷了一句。
赵乐脸上的笑容依旧，不过语气就冷了许多：“姓崔的，别废话了，你不是自持经验丰富么，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就赌柳小姐手里这块石头。”
“我会怕你这个骗子，说吧，赌什么？”崔顾问立刻上套，冷声吼道。
“当前是赌钱，如果里面有玉料，那你给柳小姐十万人民币，如果里面没有，我给她十万。”赵乐早就想好了赌什么，张口就道。
“行，我就不信你能赢！”崔顾问不屑的说道，不过他也是非常谨慎之人，说完后仔细看了看柳婉华手里的石料，以他的经验看来，里面出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说他的赢面很大。
不，可以说他赢定了。
崔顾问后面跟着的李老板等人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估摸也是想看赵乐出丑。
柳婉华这时候就有些手足无措了，赵乐让她去解石，她就去了。
解石的地方就在旁边，像这种石料，解石师傅估摸也是认为输面太大，心不在焉的结过来，看了看，然后固定好开始切。
“年轻人，赌石不是那么玩的，你以为随便找个石头里面就有翡翠，如果那么简单，这里的人都是富翁了，你还是虚心多学几年……”一旁崔顾问笃定石头里没翡翠，不过话还没说完，那边的解石师傅就兴奋的喊道：“出绿了，出绿了！”
“什么？这不可能！”崔顾问听到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冲上去查看。果然看那个他认为根本不可能有玉料的石头里，切开的口子透着一股绿色，看样子，里面的石料质地相当不错。而随着解石师傅不断切开表皮，一块玉料出现在面前。显然这么一个石料，做两个镯子掏几个戒面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以至于崔顾问都可以估出大概价格。
柳婉华自然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她一脸不敢置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而赵乐则是早就知道一般，没有什么表情。
崔顾问脸上一阵青白，事实已经是摆在面前，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对方明明是胡乱挑的一个石料，怎么可能就出了绿，而且质地还不错。
一旁李老板等人也是围了上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一来是因为这石头出了绿，二来是惊讶于赵乐竟然厉害，他说有就有，这手艺怕是比崔顾问要厉害多了。
货比货得扔，人和人比起来，高低立显。
此刻崔顾问脸色难看，还在瞪着眼盯着那块石料，想着这是幻觉的时候，赵乐已经是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补刀一般的说道：“崔顾问，你刚才说，赌石应该怎么玩来着？哦对了，差一点忘了，你还得给柳小姐十万人民币，这可是你答应的。”
看着赵乐那一副欠扁的脸，崔顾问想狠狠的来一拳，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而是极不情愿的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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