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鼓掌的最厉害的自然是奥托国王。看着儿子结婚。他简直比自己加冕为国王还高兴。老怀大慰的他在接下来的宴会中多喝了几杯,看样子得明天中午才能才能醒过来。除此之外,另外一位参与婚礼的家长——也就是莱谢克·冯·里雅斯特则心情复杂。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陌生人……他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不好——
是的,威廉在莱谢克大公看来,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并不出席任何舞会与沙龙,并不喜欢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并不喜欢与像他一样的贵族“交流情感”。
就像是他的女儿说的一样,威廉很忙碌,很忙碌。忙碌到了没有时间去计较那些无聊的事情的地步。
事实上,在莱谢克大公看来,几乎将全部的时间与精力,都投入了威廉身上的女儿,也很陌生。
她不像是过去那样喜欢热闹,也不会像是过去那样,做不符合淑女行为的任何事情,就像是骑马打猎,或者别的什么。理所当然,她也不会再撒娇的拉着自己的胳膊叫自己爸爸。
女儿长大了。
女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女儿的生活从此以后,将会离自己远去……一想到这些事情,莱谢克大公就觉得很不舒服。
但刨除这一点不说,莱谢克大公还是松了口气。
赫里福德家族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这样一来,里雅斯特家族就能继续保存下去。自己的女儿虽然离开了自己,但最后却能以女大公,乃至王后的身份活的很幸福。这样一来,他作为父亲也会觉得很欣慰。
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莱谢克大公也多喝了几杯,然后也躺到了第二天中午。
最后,让人比较意外的,或者说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维多利亚。这位来自诺曼底家族的女王陛下不知道怎么,也觉得心情不好——不,或许也并不是“不知道怎么样”。理由的话的确有一个,威廉结婚了,威廉和新娘——两位新娘看上去都很幸福。维多利亚不自觉的就被那种幸福的笑容刺伤了。
尽管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使命乃至是未来。她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对自己的一切觉得满意。她能够以蔑视的态度,轻蔑的看待那些凡夫俗子们的小小的幸福,对此不屑一顾。
但是威廉不一样。就像是威廉将维多利亚看做自己最大的敌人一样。维多利亚也感觉到了威廉与他的俄罗斯,对自己,对布立吞将会造成多么大的威胁。
在她心中对威廉定位,是比自己差了一点点,但是可以平起平坐。而在真正面对威廉的时候,她则完全将威廉,看做是与自己相当,甚至在某些地方,某些场合下比自己更强的对手。
既然是与自己同等级的人,那就理所当然,应该过着与自己同等级的生活,与自己同样,对那些普通的幸福不屑一顾。维多利亚虽然没有就这个问题想太多,但是她心里面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威廉用实际行动否决了她的这个理所当然。
威廉很幸福,在迎娶夏露米和伊丽丝的婚礼上,威廉看起来很幸福。就像是一般的,与自己真心相爱的女孩子结婚时候的新郎的表现一样。
这样维多利亚觉得很不公平——差不多的两个人,认为是同类的两个人。一直觉得那个人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结果没想到,那个人获得了自己没有的东西。
这种感觉。
相当不爽。
非常不爽。
维多利亚在一时间,甚至产生了非常强烈的,破坏这场婚礼的冲动。
当然,作为一个自诩极端理性的人,维多利亚将这种冲动付诸实施。
她在心里面寻找着这样做的理由——合理的,可以让她真的出手的,名正言顺的理由。
可是找不到。
或许可以提出一些冠冕堂皇的口号,为了防止赫里福德家族进一步壮大。为了让威廉丧失理智,为了打击赫里福德家族的声望……等等等等。但那并不能算是理由,只能算是借口。
所以维多利亚最后什么都没做。
所以维多利亚很惊讶的发现了一个事实,一个她很不想要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她有私心,她产生的冲动,强烈的**并不是为了布立吞,并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自己的情绪。
她就是不想要看到威廉这么开心,这么高兴,这么愉快。
至少,在她没有变的这么开心,这么愉快之前,她不允许威廉得到这一切……只是她没有办法。
于是维多利亚也喝醉了。在宴会的时候,既没有跳舞,也没有找人进行拉拢,刺探或者讨价还价。她只是躲在角落里,然后一杯一杯的喝酒而已。
她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很不对。如果要人看到了她在威廉的婚礼宴会上一杯一杯的喝闷酒,等到第二天,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不过维多利亚觉得无所谓。
“至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威廉那家伙也会觉得很头痛。”想到了这里,维多利亚就觉得很愉快。
这种伤敌三百,自损一千的损人不利己的招数,她第一次觉得还不错……
于是,维多利亚也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的。宿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我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躺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床上,维多利亚抱着枕头,看着天花板,心里面这么想。
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糟糕的事实,那就是,或许自己之前会情绪失控,并不单单是因为嫉妒威廉比她更幸福。
“不过,无所谓了吧……”维多利亚心里面这么想着:“这种事情……无所谓了。”
并不像是某些言情小说一样,威廉没有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端着肉粥什么的给维多利亚送早餐。他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刚刚结婚就来招惹别的女人。而且,更重要的原因是,威廉也是当天中午,才醒过来的……
并不是宿醉,只是觉得很累。
还有觉得腰疼。
虽然说三个人一起什么的,当时会觉得很愉快,但是等到事后,后遗症还是挺厉害的……
就是这样。威廉与维多利亚,一个左拥右抱,一个形单影只。但至少在起床的时间上,两个人都差不多多。
在婚礼结束之后,威廉只有两天的闲暇时间可以享受。在各陪了伊丽丝和夏露米一天之后,威廉就不得不再次投入到了战争中。除了基本的国政之外,白色军团也即将开动——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有关新大陆北部的全部讯息。叛军的首领,叛军的组织结构,叛军的兵力组成,叛军的支持者,叛军的后勤补给,工业基础,战争潜力……等等等等。
所以在婚后的这一段时间里,威廉跑得最勤的地方,就是布立吞驻俄罗斯王国使馆。
某种程度上,这加重了威廉与维多利亚之间的风言风语。不过威廉并不太在乎。他也觉得维多利亚这种女人不会在乎这种事情——这个时候,他倒是也开始认为,维多利亚跟自己是同一种人了。
在俄罗斯王国建立之后,布立吞王国,对大边境地区的工作重心,就从波洛茨克的里加,转移到了俄罗斯的首都诺夫哥罗德——不过理所当然的,诺夫哥罗德对于俄罗斯王国来说只是一个临时性的都城。对于海洋的渴望,对于财富与世界霸权的追求,对于海外殖民地的需求。让新的王国需要一个新的都城。
威廉将目标选定在了王国的最重要的出海口。诺夫哥罗德西北,波洛茨克海岸的一处优良港口。
无论是土地面积,水深又或者是港湾情况,这里都相当合适。威廉现在只等着将手头的事情做完,然后就可以组建一支工程部队,在那里修建港口,新城,王宫以及政府办公机构了。
那里将成为俄罗斯王国的新的首都。而在那之后,赫里福德家族,以及其他各个国家的领事馆也将迁往那里。
威廉对那座新的都城的选址,非常满意。他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
也就是圣彼得堡——威廉宣称,这是为了纪念第一位罗马教宗圣彼得。不过就像是俄罗斯王国这个名称一样。实际上的原因只有威廉自己知道。
当然,这实际上并不重要。至少除了威廉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觉得重要。比如说维多利亚。她就是这样。她对于赫里福德家族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她现在唯一关注的,就只有赫里福德家族究竟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诺言。
“佣金,已经通过海运运进赫里福德银行了。你也应该看够了这些情报了吧。”看着正在她面前,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次叛乱的各项资料的威廉。维多利亚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呢,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出兵?”
“现在是八月底。”威廉头都没有抬起来,这样说道:“九月。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在九月。不要忘了这一点。”
“我知道,但是时间不多了。”维多利亚听他这么说,就更加不耐烦了。
“是么。”威廉继续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放心好了,不会耽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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