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株碗口粗细的铁蒺藜刺藤,从树冠顶端垂下来,碧绿的皮肤上带有许许多多铁刺与黑色斑点状的花纹,就像是一条特别特别长的章鱼触手,它传递过来那些语气强硬的信息,一时之间也是说得我哑口无言。
没错,我在这片迷雾沼泽中,居然被一株战争古树威胁。
在它见识到我拥有数量众多构装骑士之后,依然无比嚣张地说如果我不离开这儿,就要将我从这片树林一个接着一个丢出去,我扭头看了看四周,沼泽中迷雾重重,并没有看到树精的身影。
“我是来拿第十二把力量之匙的。”我略微沉吟了一下,抬起头对着那条铁蒺刺藤说。
跟随在我身后的土著人看到铁蒺树藤之后,都纷纷从四周围过来,向着那支树藤膜拜,无比虔诚。
只是这棵铁蒺刺藤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十分硬气的对我说:“不管你为什么而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降力量之匙交给你,呵呵,想得真是太天真了!”
这让我想起荆棘环形山谷里面的那些战争古树,当时围在山谷湖边一共有五棵战争古树,整个山谷里密密麻麻的生长着数不清的树精,那几位战争古树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迷雾沼泽里这株战争古树这样硬气,既然它手里攥着最后一把力量之匙,明显它是最后一棵战争故事,因此我感觉它有那么一点儿虚张声势。
我站在这条铁蒺刺藤的前面,身后那些北风军团的构装骑士们看到我这边的状况,已经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因为沼泽之中到处都是重重迷雾,所以我们行军速度很慢,一旦出现什么情况,都会发出声音传递信息。
十位二转大骑士当中,距离我最近的三位已经赶了过来,此刻就站在我身后,面对这棵战争故事,我显然应该拥有一战之力,毕竟我没有在四周林区里发现树精的踪迹。
卡兰措的身影也从迷雾里出现,她身后跟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兽人战士。
我对着那棵铁蒺刺藤说:“这么多年了,古树精一族如今在这片黑森林里只剩下最后十二棵战争古树,有什么恩怨是时间都无法化解开的?”
我指着这片广袤的大地,对它说:“偌大一片黑森林里面只剩下了十二棵战争古树,每棵战争古树偏居一隅,互不相扰不就好了么?难道真的让这里的封禁法阵一直持续下去,直至所有的古树精一族彻底灭亡?”
我看不到铁蒺刺藤有任何感情波动。
显然这棵铁蒺刺藤只是战争古树的替身而已,战争古树借着铁蒺刺藤与我们交流,就听他传递过来的精神之语:
“世界树之主一定会在其他位面重新开辟出一处新世界的,耶罗位面已经被它遗弃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就这样埋在历史的尘埃里,又有什么不好的,古树精一族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了,我们也都老了。”
听战争古树这样说,我立刻说:“……所以,难道就不能利用最后这些日子,安静守护这里的原住民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惹恼了它,战争古树传递过来的精神之语一下子再次变得强硬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们赶快离开我的领地……”
“如果我们没打算离开这儿呢?”我抬起头,盯着那株铁蒺刺藤冷冷地问道。
那株铁蒺刺藤的精神之力瞬间如潮水般退走,如同矛尖一样的铁蒺刺藤就宛如一把软矛,快若闪电般向我的身体直刺过来。
厚重的塔盾从天而降,像一面铁墙竖在我面前,铁蒺刺藤撞在塔盾上面,尖刺瞬间撞断。
等到铁蒺刺藤再想抽身而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卡兰措手里的双手剑已经搭在了铁蒺刺藤之上,那把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当初能够插在当扈魔鸟血肉之中,阻止魔鸟的血肉愈合,必定刃口都是异常锋利的。
卡兰措一剑将那条铁蒺刺藤拦腰斩断,再想顺着身边的大树,追击退回树冠顶部的铁蒺刺藤,被我一把拦住。
我对卡兰措吩咐说:“带人去四周侦查一下,这片沼泽地里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棵树精,总觉得有些古怪。”
那些跪在我身旁的土著战士们,看到铁蒺刺藤居然突然暴起攻击我,也是吓了一大跳。
本尼迪克特大骑士用盾牌帮我挡住铁蒺刺藤一击之后,卡兰措果断将铁蒺刺藤一剑斩落,那些土著战士更是呆立在原地,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有些发傻。
看到本尼迪克特大骑士因为进入战斗状态,他身上的‘水上行走’效果消失,站在齐腰深的水里面。
我连忙重新为卡兰措与本尼迪克特大骑士加持‘水上行走’,本尼迪克特双手撑着水面,从水中爬出来,站在水面上之后,又扯着战马的缰绳,将落水的战马拉了上来。
这时候,我们在沼泽中的劣势一下子就显露出来,构装骑士们根本没有办法在水面上战斗,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便意味着所有战士都会掉进沼泽地里,除非是我们寻找到浅水或者没有水的林地里,构装骑士们才能发挥出相应的战斗力来。
卡特琳娜皱起眉头,对我说:“会不会那些树精埋伏在某个地方准备伏击我们?”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说:“若真是聚在一处的话,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消息,它们同样也需要承受黑森林里面封禁法阵的束缚之力,恐怕也没办法袭击我们!”
站在身后的莫拉雅儿对我问道:“会不会这里的树精也像病木林里的树精那样,在某种特定的范围之内,可以摆脱封禁之力的束缚?比如之前病木林中那片魔化之地?”
我再次摇了摇头说:“魔化之地要真是那么随处可见,恐怕这里早就被恶魔们占领了。”
卡兰措听清了我的吩咐之后,带着她这一队兽人战士向迷雾深处探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鹰身女妖黛博拉也展开翅膀,冲出迷雾飞上天空。
看到黛博拉的时候,我才一拍额头,心说自己真实蠢到家了,明明队伍里面有这么好的侦察兵却从来都不知道好好利用,居然像是盲人一样在迷雾沼泽之中乱闯。
既然我们与那棵战争古树闹掰了,接下来必然要准备刀兵相见。
这时候自然是要早做准备才行,首先我们要摸清战争古树的位置,然后探查清楚周围的地形,清楚面对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敌人,才能布置出详细的作战计划。
迷雾沼泽被重重雾霭所笼罩,但是并不意味着沼泽之上的天空一样有雾气笼罩。
战争古树通常来说都要有将近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高度,在这片绿海之中像是一把巨大的树伞,在空中能够很轻易的辨认出来。
没多久黛博拉从空中飞回来,她在在浓雾中灵活的穿行,飞行技巧显得无比纯熟,一双黑白分明的翅膀在身后不停地扇动,其中黑灰色的肉翅显得苍劲有力,而另一侧的羽翼又是显得十分柔和,从扇动的频率上看也是略微有些差别,看上去她的飞行姿态有些不协调,但是却非常稳。
我看着眼前的一半白羽一半银发面貌清纯柔美的黛博拉显出一脸的无奈。
明明是我的魔宠,却就知道整天跟着卡兰措乱跑,丝毫没有为主人服务的觉悟。
她用手指着迷雾沼泽西北部,学者小艾拉的语气对我说道:“吉嘉,那棵战争古树在那边。”
等到我问黛博拉:“这附近有没有在沼泽周围发现树精?”
没想到黛博拉却是十分肯定地向我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在周围发现树精的踪迹,黛博拉说完这些之后,见我再无别的问题,黛博拉就果断从我身边飞离,追逐着卡兰措和兽人战士的脚步而去。
既然周围沼泽林地里没有发现树精,那么就意味着这片林地暂时还是非常安全的,我和北风军团十支构装骑士团继续向迷雾沼泽深处进发,走出去很远,沿途之上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
就在我判断迷雾沼泽里面这棵战争古树对我们如此强硬的语气是虚张声势的时候,队伍前面不远的地方响起了魔法信号弹爆裂的声音,我们处于迷雾沼泽之中,无法穿透层层迷雾看清魔法信号弹,只能依据声音辨别方位。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一群兽人战士站在仅淹没了膝盖深的沼泽地里,面前的沼泽地里倒着一大片树木妖精,它们身上围着那种令我分外熟悉的树皮,头顶上长满青色的树叶儿。
据说这些树木妖精是树木在通灵之后形成的一些精怪,这种精怪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法离开它们所依附的宿主。
除了数百只树木妖精倒在了沼泽地里,还有百余名树木妖精被兽人战士俘虏了,用一些银白色蛛丝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我发现这些树木妖精里面,还有几位树木妖精长老,他们警醒的目光与手里的魔杖,无一不揭露出它们的身份。
我在辛柳谷圆形山谷湖心岛上,见过许多树木妖精,没想到居然在迷雾沼泽里面再次见到它们。
这些树木妖精人数众多,而且据卡兰措描述,这些树木妖精里面很多妖精都会施法的长老,它们会释放一些木系初级法术,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也对兽人构装战士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这群兽人战士大多数人都在圆形山谷里面见过那些草木妖精,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刚刚那场战斗之中,大概才会留下了百余名的俘虏,不然按照这些兽人战士的杀心,很难在战场上留下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俘虏,这些俘虏最大的问题就是事后处理起来会非常麻烦,没有什么办法比一刀杀掉更简单。
看到这些树木妖精,我一下子有些懵了,试想着前面那棵会不会是一棵世界树,而并非是一棵战争古树?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即逝,因为毫无道理可言嘛!如果那真是一棵世界树的话,也许黑森林里封禁法阵早就不存在了,另外十一棵了战争古树也没有理由不臣服于它。
“这里怎么会有树木妖精?”卡兰措一脸不解地对我问道。
我走过去的时候,卡兰措也是刚刚从一只树木妖精长老的身上拔出长剑,伤口没有流出鲜血或者是什么其他颜色的液体,就像是刺入一截儿败革之中,只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剑孔,这位树木妖精长老的身体已经转化成一截儿枯木,脸孔正逐渐地变得十分模糊,就像是一张树皮脸谱那样,脸上的灵气完全消散。
我看着倒在卡兰措身前那位树木妖精长老,从它手臂所化的枯木中,将那把乌木魔杖拔下来。
我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战场上漂浮在水面上的树木妖精尸体,十分无语地说:“想不到那棵战争古树的手下不是树精,居然是一群树木妖精!”随后我又补充了一句:“或许这里原本就是这些树木妖精的家。”
卡兰措将双手剑插进剑鞘里,对我说道:“它们可比我们之前在山谷里遇见的那些树木妖精强多了,看起来像是活了很久的样子。”
卡兰措说得倒是没错,这些树木妖精看起来都非常苍老,差不多所有树木妖精树皮护甲上都长满了青苔,有些看起来都已经完全腐烂了。
“我对这里的战争古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这些兽人战士下手就不能轻点吗?多留下一些能喘气的,这些树木妖精杀掉了又不能吃肉,身体里面也没有魔晶石,死掉了简直毫无用处,活着的或许还能有点用。”我对着那些正在休息的兽人战士抱怨道。
那些兽人战士纷纷站直了身体,一脸尴尬的看着我。
这时候站在卡兰措身后的黛博拉忽然探出头,对我争辩道:“卡兰措对我们讲过……在战场上对敌人手下留情?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这句话噎得我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一旁的兽人战士们更是恨不得自己根本没听见这些话才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之后,我才对黛博拉说:“你说的这些听起来也有点道理,去问问它们究竟还有多少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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