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玄素欣的身影浮现，迎了过来。
“出关了？”吴空问。
“嗯，多得夫君在那鸿钧梦境世界当中，一切所见所闻皆与我共享，我深有感悟，元神渐渐调整过来，心态平和，所以就出关了。”玄素欣道。
吴空有点惭愧。其它东西，他与她共享了，但有一点却没有共享，就是鸿钧所提的永生之秘。那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如果用笔在纸上写着，写得简单也就几个字，写得详实也不过几百字，但是，却比鸿钧梦境当中的其它一切知识都重要无数倍。
吴空才沉默了一下，玄素欣就道：“因本体出关，所以才让那边化身过来稍稍融合一下，然后再本体化身一起过去。没想到夫君你就过来了。”
吴空道：“怪不得在那梦境世界入口处没见到你的化身，不过，我一缕真灵在你这里，就算找你，也只需一念而已。你的化身在不在那边都无所谓。”
吴空右手食指一勾，一缕真灵就从玄素欣的真灵旁旁飞了出来，回到自己本体。
玄素欣又道：“话说起来……夫君您之前好好的，突然间与我联系中断，这边的一缕真灵都陷入沉寂，然后本体就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急着离开鸿钧梦境世界？莫不成……”
吴空道：“放心，是好事……我回头再细说与你听。总之，是鸿钧找我了。”
“什么？”玄素欣骇然，随后神色有异询问：“您……难道成为鸿钧前辈的关门亲传弟子了？”
“没，祂要收我为徒，我没乐意。”
玄素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吴空道：“虽未为徒，但现在也算是祂的学生了，我称呼祂为老师。毕竟，不论是吞噬之道，还是气运之道，都得到祂的指点。虽然我之前早有这两道的一些端倪，但完善之事，还是通过祂的梦境世界，我受益匪浅。叫祂一声老师，却是应该的。”
玄素欣苦笑：“但夫君为何不乐意成为祂的弟子？”
吴空道：“牵绊多，因果多。什么事情都有代价的，得到的利益越大，代价就越大。我欠有祂的天大人情，须得费尽心思才还上。但是，毕竟还能还。但若成为真传弟子，就是一荣共荣，一损共损了。没经过无数漫长时间的考验，焉可轻易接纳？
“就算鸿钧说要收我为亲传弟子，但未能大众说，就算我答应，怕祂也会多加一个考察期什么的，不可能现在就收下我。况且……我一来不喜欢等那么久，被此牵绊就难以超脱到永生境，多增因果，与己无益。二来，现在将要有大事发生，不论是祂还是我，都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这种相互信任的事情，又不是进入时间加速的状态就可以解决的。所以，暂时做个师生而不做亲传弟子，正是适宜。”
吴空看得清楚，亲传弟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对鸿钧与吴空都相重要。信任之类的东西极可能比资质更重要，不可轻忽。
“将要有大事发生？什么大事？”
“此事不宜对你说，但是……”吴空犹豫了一下，微微一叹：“可怕的大事，如果不小心，可能在永生境之下的所有生灵都会死绝。”
“什么？！！！！”玄素欣骇然而花容失色。
“当然，永生境庇护之人，将有可能渡过这大劫。”吴空道。
玄素欣茫然，然后又急问：“既然如此……”
话到一半就住口了，她想问吴空为何不急着赖鸿钧或其它永生境，得到大劫前的庇护。但既然吴空有了决定，她就不会反驳，从那一天开始，她与吴空已是同命。况且，她信任吴空，不认为他会做傻事。
“那夫君您这么早急着出来，到底是……”
“呵呵，我要斩一份因果，急着晋升半步永生，然后迈入永生之境。”
“什么？”玄素欣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小嘴，却又用手捂住嘴巴，满脸不敢置信之色：“你，您找到了晋升永生境的关键所在？有把握？”
吴空早就推测出，晋升永生境，必须有一个极重要的关窍，否则古往今来那么多的天骄不可能都会在最后失败。而且，永生境之下，半步永生的寿命漫长到难以形容，不知多少万万亿个本源纪元，但再漫长也有寿尽之时。
晋入永生境，必定有一个所有非永生者都不明白的古怪玄机。
玄素欣当初也认同吴空这个推测。吴空进入鸿钧梦境，其实也有寻找这玄机的缘故。打到自己的道，找到永生之门。现在，玄素欣就怀疑他找到了。
“的确是找到了。”吴空直言不讳。
玄素欣瞪大眼睛。
“我因种种机缘而悟到了那关窍，但不能肯定也没把握。不过，因为某些缘由，我可以向鸿钧老师证实，那时就得到祂的肯定，我的猜测没错，祂还给了一点指点。”
玄素欣眼睛瞪得更大，但随后心下一紧：“这关窍，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吴空微微点头：“如果不是你自己明悟，我告诉你，将会有极大祸患，所以……”
玄素欣神色黯然，然后苦笑：“我能理解，但是，为何要告诉我？还是现在告诉我？”
“抱歉……”吴空道。
如果不告诉玄素欣这件事，得不到她的支持，吴空很难踏出最后一步，在踏出之时，极可能会被她的因果牵扯而倒退回来。
可是，如果告诉了玄素欣，她必定会心神不稳。这心灵与吴空相通，又会影响到吴空晋入永生境。所以，她明知道吴空明白那个永生境的关窍，还不能向吴空询问，心里有不爽的地方，还得炼化，让自己念头通畅，否则就会影响吴空。
太坑了。
自己能理解，但不代表着内心深处没有其它情绪啊，这是不受控的。偏偏还要让自己彻底认可，没有心理障碍，这才刚出关，就又要闭关修行？
吴空道：“以我后必尽全力助你晋入永生。在此之前，我必须让自己尽最大努力晋入永生之境，让我们渡过即将到来的大事件的灾难。我们时间不多，只能让我先永生。而且我们是同命，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比起永生境和亲传弟子之间更密切。而永生境与亲传弟子之间的关系可比起血脉后辈更亲。这是长生永生者的情况特殊。
“所以，我永生之后，你也一样，拥有无限的时间。真灵近乎不死不灭。就算灭了也仍能从我这里复生。而且寿元无尽。自身虽未永生，却有伪永生的待遇。那时你再参悟再修行，必能堪破，我就助你也迈入永生之境。”
玄素欣道：“我明白的……这点不是什么心理障碍，回头闭关一点时间就能调整回来。关键时……你我本是一体，真灵相连，真灵相通，我没遇到可以突破的机缘，你就算有了机缘，也能突破吗？”
“所以，必须立下一个‘永恒之契约’，先断因果再续。”
“先断因果再续？”玄素欣脸色惨白。
断了之后，是否能再续？
她紧紧抓着吴空之手。
吴空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抬起右手，一股奇怪的气息浮现。
“这是……”玄素欣瞪大了眼睛。
“永生之气息。永生境强者的本源气息凝聚而成，每一个永生境都不多。”
玄素欣道：“鸿钧前辈的？”
“你细细感应。”吴空道。
玄素欣略一感应，就大吃一惊：“还有太一、帝俊、女娲等前辈的？”
“嗯，这是鸿钧前辈给的。这种气息，就连永生境也伪装不了。而永生境的气息就能定下永恒之契，除非双方一起保持清醒意识一起认可，然后利用另一个永恒之契的力量，才能解除这契约。否则，就只有掌握这永生气息的强者才能解除。所以，多股气息构成永生之契，这契约就是亘古恒存，永恒不改。除非我晋升永生境失败而彻底灰灰，否则，这个契约必然会实现。哪怕未来你真灵殒落飞灰，这契约也会让你从时间长河当中复活过来，完结契约之后再重新消散。这就是永恒之契，亘古长存不可更改。多名永生境的气息凝成的契约，就是多名永生境一起见证，除非祂们集体强行要求更改，再有订契的双方在现场，否则约不可能更变。”
吴空此话一出，玄素欣就又震惊了，好一会才问：“你打算订什么契约？先断因果再续？为何？”
“断因果，若我永生，必归来重续因果，若我不永生，续此因果之前不得缔结其它因果，不得再接它缘。”吴空道。
玄素欣恍然。
想了想，就点点头：“可以……只是，真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吴空道。
收起那永生气息，道：“即将突破了，我们再暂时断因果。一旦永生，我归来重续因果，你再度与我同命相通，拉扯你也近乎永生。”
“那如絮她们呢？”玄素欣问。
吴空道：“我与你及她们一起立契……这么我永生者气息凝成的一股力量，形成的契约，难得啊。鸿钧前辈都未必能拿得出第二第三份。”
玄素欣点点头。
吴空一路与席如絮等人行来，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如果与她们都一起断而以后再重续前缘重续因果，就不怕吴空真的是一去不回……只要他真能突破出去。
“难道就不能……让你的部份真灵与我仍牵涉着吗？不断因果，万一突破过程当中出现意外，我这里也能救你出来。”
“晋入永生的最大秘密，我可以透露不是太关键的一丝。这关系到彻底超脱。就是要彻底彻底地超脱出去。不论这边是恩是怨是情是仇，都会造成可怕的牵扯。如同水中之鱼要跳上岸，但水中有其它鱼跟它之间有线相拉，不论是线是好事线还是坏事线，都让它跳不上去。”
“我明白了。”
玄素欣感到心头沉垫垫的。因为这意味着她将要暂时失去吴空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而且，她还必须调整心绪。否则，就算有契约暂时中断因果，之前的心神共鸣，又怎会不影响到吴空？
她必须付出努力，将一切不利吴空踏入永生境的可能性都降到最低。
于是，玄素欣又去闭关，临行前还问一句：“真不需要我与你一起去那个源界坟墟？”
吴空点头：“嗯，我现在一个人去足矣。如果我不行，多加上你也一样。实力翻增一倍，对那地方没有意义。”
“我明白了。”玄素欣说着，依依不舍，与吴空缠绵一番才寻地闭关。
吴空一路穿行虚空，如今的实力很强大了，但赶路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之前以为，达到永生之境，想要从这里前去源界坟墟也需要相当漫长的时光，但鸿钧老师指点了那个关窍之后，我才知道。如果是真正的永生境，舍得代价，一步就能从元始源域走到那源界坟墟。以前是坐井观天了。不过，没到永生境，就算是半步永生，想要跨越这距离，也一样需要花费极长的时间。
“真不知道，以前那些古老的半步永生天骄，如何能击败永生境的。别的不说，对方跑路的速度那么快，打都打不起来啊。”
吴空心念转动，路上看到一些落单的强者，就冲上去，大打出手，除非对方肯支付一些力量出来。
不断汲取混沌之气，包括虚空中的混沌气息。
吴空的吞噬之道比以前更精进了，从鸿钧梦境世界出来，吞噬各种力量再排除不需要的杂质，更是得心应手。实力提升得很快。
时间一晃，百年过去。
吴空感觉自己的修为，算是勉强迈入了半步永生。
此时，那源界坟墟还隔着一段距离，他却已遥遥和自己以前的手下联系上，令祂们隔空献祭，凝成超级大阵，打开空间通道向这边，吴空就强行逆行通道，飞回到那个源界坟墟当中。
这里的大千宇宙之主，还是多得离谱。但是，这些“劣质品”“山寨品”级别的大千宇宙之主们，却可以给吴空提供大量的力量，省去他许多积累的时间。
百万大军的力量，都被吴空吞噬，不仅止大千宇宙之主境界，超界限强者，半步超脱，都吞噬掉。然后再让祂们借助千百亿大军的力量相互平衡。
在此又闭关十年，吴空的修为终于是在半步永生境稳固了。但与老牌的半步永生比拼修为，还有些底蕴薄弱，不够精纯的样子。若只论战力，许多半步永生都比不上他。
“该是时侯了。”
吴空再度进入源界坟墟当中，身边有着浩浩大军跟随，每一个兵士都改造过处理过，保证不会被源界坟墟的力量策反。强行策反就会爆掉。
此时，源界坟墟寂寂，穿过漫长空间，穿过鸿蒙紫气海，就来到了源界坟墟的核心之地，再次看到那被迷雾封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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