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将军以为,我云家的利器如何?能不能破你这险峻的剑阁?”两人沐浴更衣,稍稍恢复了一下刚刚的神采。只是说话的声音大得吓人,知道的是在把酒言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吵架!
蒙毅垂首不语,的确云家这东西太过骇人。坚硬的大青石,居然可以炸得四分五裂。最让人心惊的是,这东西一个人就可以背负。按照蒙毅的想法,只要选上几百死士。定然可以炸开剑阁那厚厚的城墙!
如果云玥知道了蒙毅的想法估计要撞墙,也只有这种脑子缺弦儿的人才会有这种念头。这年头,谁的军中不养点死士,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带兵的。这些家伙平日里吃的好穿的好,待遇总比人高出一头。需要付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的性命贡献出来而已。在蒙毅看来,用死士来发挥火药的最大价值再合适不过。指挥人抱个炸药包就往上冲,这货他娘的就是战国恐怖分子的鼻祖。
“现在蒙大将军以为老夫的建议如何?”见到蒙毅不说话,邹衍继续问道。
蒙毅心里纠结不已,就这样降了的确不甘心。自己以这样的身份投靠云玥,自然不可能受到重用。凭良心说,云玥能给一个函谷关守将的职位已经殊为难得。可蒙家已经在大秦效力数十年,打拼下来的基业一朝尽毁。今后家中子嗣,自然也无法和其他新近崛起的平凉勋贵相提并论。难道,蒙家就这样沦落成为大秦的一个边缘家族?不甘心,不甘心呐!
可不答应,却又打不过云家的无敌雄师。原指望依仗剑阁险峻的地形防守,成为阻挡秦军进入蜀中的天堑。然后在以此为条件,向朝廷勒索更好的条件。可这一切,都随着云玥入主咸阳而告吹。见识过了那种威力巨大的东西之后,蒙毅对打赢剑阁保卫战是一丁点儿信心都欠奉。
可邹衍就在眼前,自己想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拼武力实实在在的是拼不过……!
“邹衍先生,此事事关重大。蒙毅还有许多亲近部署,此事需要和他们商议一下方才能够与答复先生。不然,只有蒙毅一个人献关也是不成的。”既然不想立刻答应下来,拖延就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那样总比拒绝容易许多。
邹衍知道他是在拖延,可邹衍不怕。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抖机灵。火药这东西一出,什么雄关险关都是笑话。就算你蒙毅有一百个不愿意,只要你还想在大秦混下去,就只能答应老子的条件,难道老子还怕你飞了不成。
“两天,老夫知道事情重大。给蒙大将军两天的考虑时间,过了这个时间。章邯便会率领大军来到关前,先说好了。他们这些丘八眼睛里只有军功,拿敌人的脑袋去领赏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旦他们开始攻城,老夫是阻止不了那些想钱想红了眼睛的家伙。财帛动人心,兜里没钱手里有刀,不抢还能做什么。只有在他们攻城之前,蒙大将军才有回旋的余地。不然……后果堪舆!告辞!”邹衍拱了拱手,嚣张至极的离开。礼貌?那是强者对强者的礼仪,对于弱者礼貌是奢侈品。
邹衍在巴蜀策反蒙毅,中原那边已经是剑拔弩张。战争的阴云笼罩着几乎全部魏国土地,王翦得了屠睢三十万人的增援。再也不用惧怕,会被人切断后路好像王贲一样凭城死战。而楚军也开始相应的收缩,毕竟秦军素有虎狼之称。三十万秦军也算是大秦精华,在没有完成战争准备之前,无论是昌平君还是项燕都不想仓猝的开启战端。
可近百万人的对峙,很多事情不可能随着他们的意志为转移。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可能酿成巨大的爆炸。连锁反应之下,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的爆发。
“吴老,这样能行么?上峰可没让咱们出击,听人说行起军令来是要杀头的。”一个年青汉子小声的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小声说道。
“哼!感情秦狗子不是在他们楚国横行霸道,你小子是不是拉稀软蛋了。别忘了,枣花可是被秦狗子活活给糟蹋死的。是个男爷们儿,就给自己的女人报仇。若是拉稀软蛋倒了旗帜,嘿嘿!看你小子今后在村里怎么做人。”吴老恶狠狠的训斥那年青的小伙子。
他们这一队人足足有五百人,乃是楚军招募的魏军。本来想着让他们操演之后再加入战场,可现在军情紧急便不得不拉上来。这一次是他们私自行动,这五百人全部来自大梁周边。王贲抓民夫的时候,在大梁做下了许多的杀孽。这些魏人怀揣这一颗为亲人报仇的心来到战场,以前不敢反抗秦军。那是因为没有武器,也没有组织。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有了队伍有了武器。一到前线,他们就想着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可楚军将军一直压制着他们,总是说时机未到。就在昨夜,他们再也忍耐不住。在吴老的带领下,这些魏人找了当地的向导。偷偷沿着小路,居然绕过了秦军来到秦军防线的后方。
他们埋伏在一条大路旁,准备趁秦人不备干他娘的一下子。干完之后就退入山里,反正只要仗答应了,谅楚军校尉也不敢将自己这些人怎么样。
他们这些人埋伏在路旁整整一个上午,却没有一个人路过。这让他们有些心急,虽然报仇心切但他们也不傻。知道自己已经钻进了数十万秦军的肚子里,只要一个暴露就是被绞杀得渣渣都不剩的下场。
正在彷徨间,忽然有人小声说道:“来了,有人来了。”
吴老顺着那人手指方向看去,一支队伍出现在他的眼眸之中。吴老有些惊愕的道:“那……那是神玛?”
齐国彪骑在羚牛的背上慢慢的走着,如果说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那或许就是对峙了,双方不但要绷紧神经。还得想办法刺探对手的情报,一天到晚不得休息简直是腻歪透了。原本跟着秦军在西北对峙了近两年,好不容易拿下咸阳过两天舒坦日子。却没想到,现在又跑到中原来。还他娘的是对峙,不过这次还好。前线都在秦军手里,自己带领的四个骑兵师吊在后方作为支援力量。
王翦对于云家的参战官兵还是够意思的,给养是往足了给。每餐是鸡鸭鱼肉不短缺,吃的比起在平凉时似乎还好。更可贵的是,每人每晚都有一碗云家蒸酒的定量。这让平凉的军卒们很高兴,西北汉子就是喜欢高烈度的蒸酒。中原的浑酒简直是他娘的刷锅水。
不打仗,又没有其他的事情做。齐国彪一大早就带着人打猎解闷儿,反正仗一时半会儿的打不起来。自己又处于战线后方数十里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只要自己手下的兵不闹事儿,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的收成不错,打到了一只鹿。看起来今天晚上有烤鹿肉吃,齐国彪和亲卫们都很开心。
“总指挥,今晚这鹿小的给你烤。听东来顺的郝掌柜说,这鹿肉上面刷一些蜂蜜水,肉最是香甜。今天小的给您露一手,让您也尝尝俺的手艺。”
“去个屁的吧,你小子拉完屎从来不洗手。你烤出来的东西,怕是会有一股子屎味儿。哈哈哈!”
“滚你娘个蛋,王大疤,就你小子干净。整天将吃饭的叉子拴裤腰带上,上一次书院的先生来咱们营里。你说你撒尿从来不用手扶,结果人家问你怎么将那活送进去。你说你用吃饭的叉子,有这事儿没有?那书院的先生都乐抽了风……!”
听着军汉们的笑闹,齐国彪笑着摇了摇头。撕杀汉们不给自己找乐,说不定就会疯。这天杀的年月,成天打仗。不是人杀你,就是你杀人。还好,大哥跟对了云候。云家向来只有杀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能杀自己。话说回来,这些家伙打了一辈子的仗。都是撕杀场上滚过来的人,你不让他们打仗他们还能干什么。
扭过头来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有蚊子一样的虚影飞过。接着前胸就是一凉,今天不是出战。他自然不会穿那身重铠,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皮甲上赫然钉着两枚弩矢。还没叫出声来,十几枝弩矢好像连珠炮一样,一枝接着一枝的钉在他的胸前。顿时齐国彪的胸前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弩矢,活像是一只豪猪。
“总指挥……!”身后是亲兵们的惊叫,可那声音好像越来越远。嘴里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身子软塌塌的没了力气。
“噗通”一声,齐国彪的身子便栽倒在马下。受惊的羚牛一蹄子便踏进了他的肚子,然后带着他的尸体好像带着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狂奔。
与此同时,一群穿着楚军服饰的家伙从路边的草丛中冲了出来。挥舞手中的长戟,对着齐国彪的亲卫们大砍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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