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大概三十多岁,身边是个年轻少妇,俩人都是愤怒表情向警察说着什么,辅警制止道:“是不是无法调解?”
这辅警也是个棒槌,人家孩子没了,你还调解?虽然他就是说个流程套话,可场合不对,少妇指着他鼻子大骂国骂,就是特别难听的我怎么怎么你家亲戚那个,后面跟着:“你妈丢了,你还调解是吧?”
小警察知道说错话,可对方说的特别难听,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后面的正式警察几步跑过来:“上车,你们都上车,回所里说。”
带上两个正主上警车,其余人等自己坐车过去。
不到五分钟,福利院门口空了,只剩下张怕和宁长春、以及他们那辆车。
宁长春上下打量张怕,张怕不爽道:“干嘛?看我干嘛?”
宁长春说:“怎么你去哪,哪就出事?你是衰神么?”
张怕急道:“你是党员,可不能胡说!我天天窝在仓库,仓库也没出事啊!你才是衰神,去哪哪出事。”
宁长春叹口气:“今天白跑一趟,回吧。”
张怕问:“你没约好啊。”
“这事儿怎么约?”宁长春说:“我跟他又不熟,就是想借着办案的由头随便开张证明。”
他刚说完话,福利院大门打开,开出来一辆奥迪,从二人身边快速开过。
张怕笑道:“福利院是什么级别?够有钱的啊。”
宁长春说:“你怎么知道是福利院的车?”
张怕说:“不是福利院的车能停进去么?”
宁长春说声未必,又说走吧。
张怕琢磨琢磨:“你就不关心是什么事儿?”
“用得着我关心么?有同事接警,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宁长春上车:“你走不走?”
张怕说:“废话,必须得走。”跟着上车。
方才发生事情时,二人站得远,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路上,张怕问:“听那人喊卖孩子什么的,福利院还有这业务?”
宁长春气道:“你那张破嘴能不能说句人话?”跟着又说:“就你刚才说的话,倒退个十几年,都是要被打倒的。”
张怕说:“你抵制社会主义文明发展,十几年前早改革开放了。”
宁长春骂声混蛋,我停车,你赶紧下去。
张怕说:“不说废话,就是刚才那案子,如果真是福利院卖孩子,你会怎么办?”
宁长春说:“废话,必须抓起来,你问我这个问题有意义么?”
张怕说:“问题没有意义,我是想让你抽空关心下这个案子。”
宁长春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怕说:“看路!”
某本书上某个人说了句特别好的话,再明媚的阳光也有它照不到的阴暗处……大概就这个意思。
再盛世的社会也有众多违法案件,再伟光正的地方也有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
福利院是救助老人与小孩、救助无能力自我存活的人的爱心单位,可前几天新闻不也说了,川地大地震的爱心捐款被十字会某领导贪污了很多很多?
当一个人丧心病狂、再不是人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宁长春是基层民警,见过听过的远多过张怕知道的,但是什么都不说,只闷头开车。
很快回到仓库集中营,下车后,张怕再跟宁长春说一声:“查查刚才那件事。”
宁长春没接话,挥下手开车离开。
张怕回到院子,看着三只小狗一个小鸡正是各玩各的,看见他回来,三只小狗跑过来假装迎接一下,瞬间又跑了。
张怕忽然觉得几个小畜生过的是真快乐啊!
走去房车,大狗小白懒懒卧在车门前,这家伙一直懒洋洋的样子,好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张怕笑道:“你就是个懒货。”说话时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蹲下仔细看,然后回想,想上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不论大狗小白在做什么,它的眼睛从来没有过喜悦表情,永远都是一种淡淡的忧郁。
再想想,好象就没开心过?
赶忙回去看三只小狗,一只一只抓过来看,抬起前腿抬起身子,盯住眼睛看,眼角是被眼屎浸成的小沟,眼神比较灵动,不过也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感觉。
放下小狗,上车开电脑,搜索狗狗是否会笑的问题……会笑,外国科学家说狗狗发出一种长长的很响的喘气声就是笑。
然后张怕在想小白有没有发过那种声音。
问题是,他连那种声音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小白有没有笑过?
稍微想想,又下车看小白,问话:“想不想你的那个混蛋主人?”
小白不理他。
张怕笑笑:“明儿个把他骗来,让你高兴高兴。”说完回去干活。
又过一天,快递到了。
我们的张大先生在昨天学会网购,一下子找到一个新的天堂,好便宜的衣服啊,那就买!于是,这一天一共到了二十件包裹。
张怕坐在车前拆包,那家伙过瘾的……身前全是塑料袋。
夏季衣服单薄,张老师买上大堆长短袖的上衣,还有许多双帆布鞋,然后就穿上了,喜洋洋的走进办公室。
可惜啊,一大堆老师倒是有打招呼,却是没一个人在意他穿了什么,在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女人穿新衣服、但是无人喝彩的那种尴尬,晃着脑袋去教室。
再可惜一次,比去办公室都惨,全班七十多人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
张怕仔细想想最近几天有可能见到的人,估计也就这帮学生好糊弄了,于是拍拍巴掌:“休息两分钟,换换脑袋,看看今天有什么不同?”
学生们抬头看他,有人想了又想说道:“高考第一天?”
“你猪啊,明天才高考。”有学生回道。
“明天么?我都过糊涂了,今天几号啊?”
“不知道,几号有区别么?”
“就是就是,从住进这里,我是不知道日子不知道钟点,这日子过的,反正天亮学习天黑睡觉,每天都一样。”
“是啊,好在这种日子即将结束,老子要考上五十七中吓死这个世界,让我家亲戚都闭嘴!你不知道,我家那帮亲戚全是势利眼,我爸我妈两边儿加一起,到我这辈儿一共五个学生,每次吃饭都说我不能这样、应该好好学习,靠,老子这一次要吓死他们。”
“一样,谁家不一样?”
“那今天到底是几号?”
“老师,今天几号?”
……学生们成功歪楼,讲台上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张老师,努力假装平静,轻声问话:“你们就没发现老师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么?”
“老师不一样?”所有学生都努力看啊看。
“老师,你理发了?”这个是良心回答。
“老师,你洗脸了?”这个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老师,你瘦了。”这个绝对是拍马屁高手。
“老师,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家伙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发觉到某种古怪气团,太诡异。
听来听去也就是这些废话,没人知道张怕换了新衣服。
张怕点着自己胸口说:“看见没,看见没。”
“xiaotian?老师,你不是姓张么?”有学生发现到问题。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我姓张来着,怎么买了小田的衣服?
网上有体恤,正面图案是拼音字母的xiaotian,下面还有个什么玩意,张怕完全没记住,就知道胸口拼音是小田,哪怕拼成别的,那也是小田。
就是吧,我怎么忘了自己姓张这回事?想了又想,没看到有叫xiaozhang的衣服,便是回话:“只有小田,没有小张。”
“这不对,可以定做,别说小张,你就是印上张怕是大帅哥,人家都接单子,只要你肯出钱。”刘悦说:“我们班以前买班服就是这么印的,很便宜,没多少钱。”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可以印。问题是我买了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各种颜色的小田体恤,少说二十几件,还有大批在路上,这许多件衣服怎么办?
“老师,你为什么要选有小田的衣服?”有学生问道。
马上有学生回话:“你傻啊,咱老师是作家,笔名田十,那是相当牛相当牛的……阿嚏。”
“再叫你捧臭脚,老天都听不下去了,以后注意着吹,小心感冒。”有学生正色劝话。
又有别的学生建议道:“老师,你知道有那种正面印着中国两个字的运动服吧?带拉练的那种,也有印着青春的,你可以换成张怕,一定很帅……阿嚏。”
于远大声说:“吹捧别人是要犯罪的,你们太过分了,看这喷嚏打的,不过拍马屁和打喷嚏有什么关系……阿嚏……靠,老子感冒了,谁传染的?”
张怕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喊一声:“继续学习。”灰溜溜的离开教室,回去房车发呆。第一次网购就这样失败了。
他失败他的,衣服在源源不断的到来,因为太便宜,他连退货的想法都没有,算了,一天换一件努力穿吧,红黄蓝绿紫白黑,每天一种颜色,我把彩虹穿在身上。
看看,强大的精神胜利法,让他瞬间就高兴就满足,也是混过了这次得来非常容易的失望之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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