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运转巴郡的人要等后方刘巴派过来,不用刘妍操心,黄忠的部队在攻城战中有所损伤,需要修整,于是张飞就代替黄忠做了中军的先锋,和魏延,寇封三人带着人马先行开路去了,而刘妍与庞统,黄忠,以及受伤的严颜和一部分伤兵则继续在巴郡修整,依旧和前军保持约四五日的路程。却不知前面,老将刘璝姗姗来迟,正等着救严颜呢!
四五日后,严颜的内伤好得差不多了,一心想要报仇的他要投降是万万不能的,要反抗也是万万不能的。刘妍也不管他,把他扔给后方的刘巴,真的与张任关到了一处,而且刘巴还得到指示,除了一日两餐以外,不要让他们与外界有任何联系,不让他们和外人说话,将这两人完全隔离起来。
就这么着,刘妍把严颜从脑海中丢开,专心上路了。这一路极为难走,刘妍抛弃了舒适的车子,选择骑马,奈何她的骑术始终没有长进,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她却从头到尾没有抱怨一句,还总是担心因为自己影响了行军的速度。
边上的庞统一直在一边看着,终于彻底对刘妍服气了。这个女孩,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她的隐忍和韧劲儿是普通同龄女娃根本不可能具备的,就算是相同男子,也大多为孙绍之流。这么看来,刘妍与邓艾到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可是,这怎么搞的,她明明是刘氏养在深闺的千金女,又哪里养成的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品格呢?庞统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相信,刘妍这样的表现不是刻意的伪装,而是与生俱来的品质,所以才让他惊讶不已。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上司有这般品格,对他这个做属下的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这可能涉及到上司的隐私,他无心八卦。
由于山路难行,这一路走来非常缓慢,不过经过了巴郡这一战,刘妍对快速推进忽然失了兴趣。她开始担心伤病员的安置和后续兵员跟进补充的问题了。四川离荆州太远了,十分考验后勤保障能力,虽然刘妍心里明白有蒋琬和刘巴在,这个问题不用担心。
可是经过了之前的一场攻城战,她再次亲眼见证了尸山血海这四个字,原本不存在的担心就这样滋长出来了。只是,她把这种担心藏在心里,并没有告诉庞统或者其他人。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她甚至也会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或许根本就不会有这样那样婆婆妈妈的担心,可以轻轻松松毫无思想包袱地带领自己的部队冲杀,所向无敌。
现在,她只能跟着大部队慢慢向前走,不再想快一些,而是在心里说着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眼下队伍里那些受过伤的,过度劳累的士卒能够缓一口气。前面再过去就是德阳了,再往前又是一座坚城,比前面的江州和巴郡都要难打的涪陵。而且,经过前面那么大动静的渲染之后,刘璋肯定会在涪陵屯下重兵,她必须谨慎再谨慎,斟酌再斟酌,在确定自己有数倍于对方的实力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她不知道,德阳其实不用打,因为老将军刘璝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就听说巴郡失守,严颜突围未成功,失手被擒生死未卜,刘璝原本是怒发冲冠,急急催马要去给老兄弟报仇,要去救严颜,但他的副将劝他说,您这么急急忙忙地前去,也是讨不到好处的,眼下荆州大军气势正盛,一般的小城池已经当不住他们了,就算您现在迎上去,也是徒劳,不如直接去涪陵,那里有吴懿,还有数千精兵,我们去到那里,依托坚城加筑工事,另外再向成都求援,先下手为强,总比后发制于人要好得多!
刘璝一听的确是这个理,于是就没有扑向德阳,而是超近路去了涪陵,面见了吴懿,两人长吁短叹了一番之后开始合计涪陵的防务,却不知他们要面对的,是荆州最强水军,以及未来小将军邓艾的联手攻打。只是目前,甘宁还在路上。
虽说甘宁属于地头蛇一般的存在,但长江水道毕竟不是小河小溪,行船的风险很大,再加上沿途也遇到了一些零星抵抗,甘宁他们来得也不快。只不过因为甘宁来了才弄清楚,一直联系不上以为失踪的周泰其实并不是消失不见,更不是背叛了,而是他并没有建立有效的情报网络,加上他一直闷头赶路,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他觉得既没到目的地,又没有什么危险,也就不用主动联系了,反正他知道陆路的部队走到哪儿就行了。
所以,庞统和刘妍一直都没有获得他的消息,却是甘宁带着邓艾直接找到了他。周泰见甘宁来了,很识相地让出了自己水军统帅的位置,让给了甘宁,自己则做了甘宁的先锋。甘宁一改他之前的作风,马上派人与大部队取得了联系,得知大部队已经打到巴郡城下,破城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下,轮到甘宁着急了。他没想到陆路会推进得这么快,原本以为水军一定会先到涪陵,按照这个情况看,极有可能两者是齐头并进的,如果真是这样,他的水军能起到的作用就非常有限了。这可太不好了!他这次是衣锦还乡,准备大显摆一场的,这要是憋屈得只能在边上敲敲边鼓的话,那多没劲,要打,就要打一场轰轰烈烈的,这才符合我的风格!
这个时候,甘宁好大喜功的性格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下令船队全速赶路,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突进到涪陵城下,登岸建立据点,对涪陵城进行试探性攻击,能攻进去当然最好,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涪陵城非常坚固,四周围还有一圈外围水寨,正可谓防御森严,易守难攻。除非水陆两军配合,否则光靠他,一个人吃下涪陵的可能性不大。经管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还是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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