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我一头雾水地问。
此时,我们三人已离开博丽神社,跟着华扇小姐来到了位处幻想乡的边界附近的无缘冢,附近是山林、溪流和草地,前方则是无名墓群和咕咕叫唤的野鸦,墓场一旁则是大大小小的彩色垃圾堆,其中大多是是外界流入的废弃物,又因为入不得幻想乡的搜集癖们的法眼,只能经年累月地堆放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僻野外。
由于事关我继续深度融入博丽巫女角色的大事,帕琪小姐当然不会让我和茨华仙撇开她单独外出,于是她以好奇为由理所当然地跟了出来,此刻正皱着秀眉打量这大名鼎鼎却少人问津的幻想乡边界地带。
“博丽巫女的修行应该找这样的地方吗?”她似是浑身不对头地别扭地问道,“没有墓碑的乱葬岗坟包、被野狗野狼翻出的犹自带肉的骨头、那边好像还有几个月前留下无人理会的外界倒霉鬼尸体、现在几乎也只剩骨头,四处充斥食腐动物的异味。”
耳闻如此具体的形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小疙瘩正纷然外冒,“帕琪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三无、不、二无地说话。”
“你不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吗。”
“听人说就是另一回事啦!”
“咳,非常时期就得找一些非常态的帮助手段,”仙人小姐的语气显然也不是那么笃定,“无缘冢是公认的容易出现外界物品和外界迷途者的结界‘薄弱’地带,对于巫女体会并借用紫小姐的术法神通当然是有一些助益的。”
“只有、呃、只有、一些吗……”
“我相信以爱丽丝小姐的悟性能力,足以轻松完成这一阶段训练的,加油吧。”
“这就、要加油啦?可我还不明白怎样做呀。”
“定坐、内观、冥想,仔细搜索、回忆当初就任巫女时获得的修行传承心念印记,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华扇小姐的语气又变得流畅而坚信,“相信自己,爱丽丝不是普通人。”
可我本来就不是啊,我是魔法使来的诶……
现在老师既然如此话了,我就照着做吧,抱着不行没损失能行就赚了的心态,我找了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飘上去盘腿坐下。
面对着黝黑的土地——由于多年积累显然肥力上佳——和土地上错落层叠不知其下尸骨几何的坟包,即使不时偶遇导致见惯更加恶心的场面的我也禁不住心里有些毛,这和见识无关、与心情有关,面对着一群孤魂野鬼沉入冥想定境是需要相当大条的神经的。
话虽如此,一旦闭目沉思入静集中,我瞬间便进入了状态——在心神观照的感觉中似乎察觉一股外来的引导力量在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我猜那是茨木华扇小姐在施加助力。
这种奇妙的入定体验与魔法使为了集中思考问题而摸索出来的冥想状态有些许不同,毕竟是神灵教导出来的修行基本方法之一,体系乃至追求的目标都与魔法使相去万里。此刻的入定让人有一种回到无边的唯心虚无中、仿佛升华到从背后观照着自己的奇妙感受,这样的状态让人思维敏捷到无以复加,却并非最合适于魔法使所需的那种思考状态,因为伴随着思维无比敏捷、意识中不论有关无关希望关注或刻意不打算关注的东西都会不受控制得纷然显现,当然,如果刻意追求对某个较为确定的问题进行思考,我也能够随时让自己调整精神状态来到接近冥想的入定状态中。
此时我的目标是让博丽巫女的修行方式在意识中清晰展现出来,以便我抓住关键点进行巫女的技能训练。
表面上看是技能训练,实质则是巫女的修行境界的体验,技能的掌握根植于巫女的修行本源,掌握技能仅是用以判别修为程度的一个手段标准,这有点类似基本公理与推断定理的关系,定理或者说技能可以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但若失去基本的公理支撑、既修行根基,定理自然就成了中空沙堡,同样也无所谓推动技能挥效果的原动力可言了,魔法使的魔法技术同样遵循类似的道理。
如今我已误打误撞地掌握了几个博丽巫女的常用技能,挥出来的效果就是当日我用来对付无节操记者射命丸小姐的临时符卡所展现的那样,另外还有被雷米莉亚大小姐逼得狼狈不堪的那一夜所施展出来的亚空穴。
这个亚空穴显然也是借用了紫的神通,这就证明我其实已经拥有了借用紫姐姐的神通术法的修行根基,只不过在幻想乡内部的空间挪移和涉及到外界的位置变换相比难度要小得多——类似的效果我甚至直接运用传送法术就能达到——我若要继续掌握到将来自外界的迷途客送回它们所来的位置的能力必须加大博丽巫女的技能掌握熟练度,准确地说是让自己将博丽巫女的修行体会得更加清晰透彻,更直观地说就是升级。
怎样才能更加透彻呢?最有效也是最笨的办法,自然是从初入巫女修炼的境界开始,重新、从头修行,说起来这最初的一步与神明修行有极大的共通点——须要从纷乱的思绪中明晰出一个清晰的自我,这个自我是修行的主体也是所有修为的根基源泉,这样的要求事实上告诉了人们一个非常明显的道理,精神状态有异常的人、或者说大部分精神病、基本上不可能跨入修行门槛——当然世界上大多数人其实都不能。
至于说修行至类似灵梦或芙兰那样的身外化身的境地,乍看上去像是精神分裂的状况,却是另一种奇妙的状态了,与初入修行时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
遵循着华扇小姐的指示,我从头开始梳理博丽巫女的修行之路,身处的环境是阴森且变化无常的边界地带,这的确让我较为迅地理清了博丽巫女是如何借用了紫的神通能力的,其间关窍不甚高深但异常复杂且涉及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入定体验,便略过不谈了。
修炼过程中除去那些极其唯心的、只能自我感受、难以言表的变化,我觉得身体上的变化也有一些值得令人欣喜的地方,比如感觉自己更加耐揍了,现在若让我回到对抗恶魔大小姐的那一夜,虽然胜负的结果不大可能转变,我总能多撑一段时间也许就等来救援了嘛,不过挨揍终归不值得高兴,我抱的只是以防万一的心思。
当初在神奈子小姐的“冥界”接受她的教授并一步步突破到第三条界限时,是没有身躯参与的,只能说那是限于心灵的修行,不过事实上还有一些别的内容由于没有身躯的参与导致修行过程中被刻意淡化无视,真要细究起来,我甚至连神明修行之法也须要在存在状态由彼(唯心的存在状态)及此(现实的存在状态)的改变中重新完整地梳理一遍,而借着此次认真体会博丽巫女修行的机会,我顺便也把神明修行的体验从头开始认真对待。
爱丽丝小姐是否认真过头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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