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青山中,似乎恍如隔世,身穿碧绿长裙的可爱姑娘拉着那看起来有些腼腆还有些害羞的男子。Ω 笔Ω趣『阁Ww W. biqUwU.Cc
他们走在青山中那么青山便好似一缕暖风,吹进了他们的心中,那阵暖风名叫爱情,这爱情自然是能让人欢喜的。
“碧瑶,你确定一枝梅兄与二枝梅兄安全脱身了吗?”
“海棠哥哥,难道你不相信我?”碧瑶笑着道:“要是我都骗你了,你这傻子还怎么在这人世间生存,恐怕早被人贩子拐卖去了。”
傻子?人贩子?
海棠有些无奈,自己就算不是运筹帷幄,翻云覆雨的机智星但是也轮不到傻子这二字形容吧?
他倒也不反驳,只是温柔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也不知道一枝梅兄从狐媚儿的事情中缓过来没,他倒是个痴情男儿。”
一枝梅兄,狐媚儿,那是一场梦,不过这梦中真正清醒的也只有碧瑶一人,她需要这场梦,这场梦能让海棠更加确定自己海棠的身份。
海棠亦或者苏启,虽然他此刻也已忘了苏启此名,也正是因为他忘记了此名所以隔断了记忆中的红尘,这也是为何要入这一场梦,不仅是碧瑶想,他也同样需要此梦,因为只有此梦才能解红尘之毒。
远处,山巅,此处风大,寒冷,本不应该有人,但是此地却又不适宜的多出了两人。
李逍遥,柳依依。
站得高,看得远,自然是想看着孙女离去,虽然天高任鸟飞,但是他们总归是要看着这鸟儿飞的够高,飞的够稳,他们才能放心。
往近了看去李逍遥的眉心有一道红色的痕迹,那红色的痕迹很是熟悉,那是世间的剧毒,名为红尘的毒。
红尘毒没有彻底消除的方式,只能由一个人去承担另一个人的毒,就如同在九品莲台的佛界中苏启承接了洛禅依的毒一般,只不过李逍遥有足够的实力压制此毒。
他看起来很虚弱,也很苍老,就如同书生见到他所说的一样,李逍遥的境界即将跌落,没有道境的压制,红尘毒侵入魂魄,他必死无疑。
不过他看的很开,因为他想去做一些事情,他去做了,他也认为能成功,所以他心态是平静的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兴奋与高兴。
只是在那其中深深的有一抹悲伤。
那是情,人在这世间就是因为有情才会有精彩纷呈的一生,就算到了李逍遥此时,就算他知道他会死,就算他已经算好了今后应该做的一切他心中依旧是有那么一抹悲伤。
他没有回头看站在自己身后只有半步之距的柳依依,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悲伤与不舍。
但是他不转身难道她又感觉不到?
“都如此这把年纪了,隐藏那么多岂不是对不起活了那么久?”柳依依从身后抱着他,柔声的道:“你放心,我会替你见证这方世界最后的结果。”
李逍遥种下了因可能最遗憾的便是见不到最终的果了吧?
其实这遗憾也未必不是李逍遥故意留之,为了柳依依而留下的,看尽这沧海桑田,看到自己种下的结果,她应该会淡些自己逝去的忧伤吧?
柳依依是个倔强的女人,不论活了多久,不论是否老了,她始终是那么的倔强,也就是因为这倔强李逍遥才不放心,所以留下了她独自活在这世间的理由。
“其实......死,并没有那么可怕。”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柔他眸中的悲伤隐藏的更深,他笑道:“只不过也只能由依依帮我见证我种下的因能否结出完美的果了。”
他强调了这个事情,其实他不用强调的,但是他心中依旧不放心所以始终再一次强调。
因为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担心的事情也只能是担心,不能改变什么,所以他只能强调,只能说出口,因为他明白她答应了他便一定会做到。
终究到底这是一种关心,但是无不是一种残忍,情之所起,一往情深,看看那比翼双飞之鸟,若去了其一还叫比翼鸟吗?可能依旧叫比翼鸟只不过那另一只鸟儿却也不会独活。
李逍遥去了柳依依会独活吗?
他们就是比翼鸟,她又如何会眷恋这方尘世?
李逍遥去了她能恨谁?能向谁寻仇?
这一切是李逍遥自己的选择,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失去了他,修炼长生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当年有人说,为求大道,为求长生,必须斩断七情六欲,做一个无情之人才能切合大道之意。
他说的有错吗?大道三千,任何一条路皆可通道,没有人会说他错或对,只不过他选择的路或方向与其他人的不同罢了。
其实仔细想想,若没有七情六欲那人和石头,和泥土,和砂砾有何区别?
树木修炼成精便是为了有思想,野兽修炼成妖是为了心智更成熟,但是当心智成熟了往往便要面对这情一字。
有情便有欲,有欲那么又如何断掉七情六欲,断掉七情六欲你又如何有情?没有情你要这思想又有何用?
是啊,若没有情,要这思想有何用?为长生?你长生不死,没有七情六欲又和没有思想的树木石块有何区别?
人啊,总是有太多的矛盾重重,面对矛盾有太多人选择自认为对的方向,谁也不能说对或错,只有真正走到头他自己心中才明白自己对或错。
只不过走到头?大道在心,长路漫漫,就连书院的先生都不敢说自己走到了头,更何况其他之人?
“你总是要把一切都安排好。”
是的,你总是要把一切安排好,但是你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吗?你觉得这是好的但是你又不觉得这对我是残忍的吗?
没有人能去质疑李逍遥对柳依依的爱,没有人!但是这一切生的确是残忍的,但是这世间有太多残忍的事情了,谁又能去一一让这残忍变得欢喜?
李逍遥的双手放在了怀抱在自己腰上那双白净如玉的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因为太过虚弱,也有可能是太过苍老,所以他的声音就好像在北方沙漠中行走三天三夜未尝过一滴水的凡人,沙哑的几乎要破的声音道出了这样一句话,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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