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回事，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吗？”
“齐云门三名长老，居然化作焦炭，形神俱灭，天呐，那年轻人，他简直不是人！”
“那年轻人从何而来，怎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此人这下，算是彻底得罪了齐云门。据我所知，齐云门背后，也是拥有神秘力量作为依仗！”
“……”
所有人瞪大眼睛，紧紧注视着悬立苍穹之上的燕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继而生出一股浓烈的敬畏。
他们大多数人，一生之中，都未能走出这三千里区域。
更有些人，莫说三千里，就是三百里，都没走出过。很难想象，此前视为神灵的齐云门，居然在燕澜一击之下，全部陨灭。
这种震撼，在这些修士与凡人眼中，不亚于一名强大的修士，亲眼目睹传闻中高高在上的仙神的陨落。
燕澜悬立虚空，魂力一扫，发现所有人确实死亡，方才松了口气，心中喃喃道：“我终于明白，罡天门为何会成为这百万里疆域三大势力之一。五衍婴变期的修为，在罡天门内，只是一些弟子的修为境界，根本无法坐上老祖的位置。”
“但这修为，在齐云门内，却是能成为坐镇长老。可想而知，齐云门门主和大长老，修为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至少，绝对达不到玄族九长老的修为。比起战榜十修，更是不如。”
“或许，只有战榜十修，才能抵抗得了我施展落云涧水雾的雷魂神通。不过，纵然是战榜十修，也难以抵抗雷罚古牒的锋芒。只要不是一下子出现两名战榜十修中的人物，我皆有抵抗之力。如若同时出现两名，我纵然诸宝在身，也只能逃遁藏匿。”
燕澜扫视大地，此番，他大庭广众之下，施展了雷霆手段，从此之后，定无宵小之众前来烦扰。
但是，要则不来，一来必是修为不凡的大人物。
燕澜胸有胆气，丝毫不惧，他正好借助这多管闲事之举，树立自己在落云城内的威名。
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
对于这些双手沾满罪恶的人，燕澜可以放手屠戮。修真界中，屠杀是扬名立威最快的手段。
燕澜不想再过被动挨打的日子，他要主动出击，主动屠杀，杀出凶名，杀出威仪，成我之势。
赤脚老鬼曾言：“一个人，若是能量大到一定程度，便会形成自己的势……一个人，若能借势，便会积蓄无穷无尽的能量，相当于天地之间，万千修炼的修士，所修之力，都是为他而修，皆可为他所用……”
燕澜当时顿悟，心中豁然开朗。
“借势，借千万人之势，我意所指，有万人冲；我念所想，有万人随……”
“我若指天，若有万人冲天，即便是苍穹，也会颤栗……”
燕澜从不无缘无故而杀，故能做到问心无愧。
想要对抗玄族，必须借势。
至少眼下，必须借势。玄族万年根基，深厚至极，一般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动。
燕澜甚至相信，即便玄族九大长老全部死光，玄族都不可能大伤元气。
万年根基，绝不是区区九大长老，所能代表。
燕澜闪身落地，落到李衣与李裳身边。
李衣仰着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燕澜，几乎呈呆滞状态，一动不动。
李裳目光之中，闪烁惊恐之芒，那股滔天雷威，即便有禁制隔绝，依旧让她心神震荡欲碎，若非燕澜出手前叮嘱他们仔细看，她定会当场恐惧过度而晕厥。
燕澜手一抬，齐云门三大长老焦黑的尸首，便落到李衣李裳身前。
“看仔细，这就是要杀你们之人，也就是他们，操纵着你们的命运，让你们奴隶般地活着。同时，也让你们娘亲，整日活在恐惧之中，抑郁成疾，卧病于床。”
“看清他们的恐惧，他们的死亡，他们的血肉，他们的不甘。”
燕澜冷喝，并非他无情，而是生于这世道，唯有强大，才能生存。此时的无情，比起日后的死亡，要柔情万倍。所以，李衣李裳必须学会坚强，必须爆发情绪，爱与恨，皆能激发无穷潜力。
李衣望着焦黑的尸体，身躯抖动，牙齿打颤，脚步不由自主要往后退去。
“不许退，你若退后，谁来保护你的妹妹，谁来守护你的娘亲。你是男人，男人，为了自己的至亲至爱，必须义无反顾，必须无所畏惧，必须向死而生。”
燕澜目光紧凝，对着李衣怒斥。
李衣转头，望着泪流满面的娘亲，感受到身边抽泣的妹妹，回想到曾经受过的屈辱，他的目光，恐惧消散，幼稚俱无，瞬间迸发出浓郁的愤怒。
“啊……欺我娘亲的人，辱我妹妹的人，统统都得死……”
李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一具焦尸的手臂，猛地一扯。
手臂断裂，李衣拿在手中，气势极为狰狞。
“杀杀杀！”
李衣抓住断臂，猛烈地抽打着三具焦尸，疯狂地发泄心中的愤恨与压抑。
虽然他才六七岁，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怒火，没有愤恨。在他心中，早就想把那些欺辱娘亲与妹妹的人，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片刻之后，三具焦尸，都被李衣摔打得七零八落。
李衣双目通红，气喘如牛，拳头依旧紧握，不敢松开。
燕澜点头一赞，道：“好，这才是男儿。有爱有恨，有勇有力，这段时日，我便亲自教你修炼。只要你勤加苦练，以后无论到了哪个门下，都不会被人看扁，明白没有？”
“明白！”
李衣紧咬牙关，点头喝道。
李裳看到李衣疯狂模样，却是更为害怕，泪水簌簌而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燕澜见状，不由一阵心疼，他知道，李裳才四五岁，还很小，对于他说的话，一时之间很难领会。也许，他刚才的方法，对李衣合适，对李裳，就有些过头了。
就在燕澜叹气之时，突然目光一变，只见李裳哭着跑起，来到零散的焦尸前，抓住那些残肢断臂，用力地向远处扔去，边扔边哭道：“让你们欺负我哥哥，让你们欺负我娘亲，害得娘亲病得吃不下饭，下不了床，害得我们没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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