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十七章(本章免费)
我在发呆,他却忽然翻身坐起,抓住我的手将我按在榻上,他红着眼睛如同一只发怒野兽。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任我如何颤抖、流泪、哀求,他也不肯放过我,我的恐惧竟与他的欲望如此相得益彰,我的反抗之于他,如同蚍蜉之于大树。他紧紧扣住我的双手,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玉儿,你永远都是我的。”
醒来时,已不知什么时辰,我浑身无力,只能静静躺着,我已经无法思考,如同一尾离水的鱼,只有深深的绝望,绝望得不知所措。
十四出去巡营,回来了就先来看我,笑意绵绵:“怎么还不起床?”他轻轻把我抱在怀里:“从今后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永远是我的。”
我屈服了,不如说我死心了,我与十三之间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隔着天堑深沟,也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于是在康熙六十一年,在这样一个风云剧变的年月,我和十四在塞外过起了看似平静的生活。我把心藏起来,作另外一个人。
我问十四:“若真如张瞎子所言,你怎么办?”
十四只是抱紧我:“别胡说,我们兄弟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
“国败,必有妖邪在君侧。”
他哈哈笑道:“那是男人没用,自己把国家毁了,就埋怨女人勾引了他。”我被这句话感动了。他很体贴,还曾说过女人要郎君爱惜才能平安出入,这一条,我似乎得到了。
他在斟酌奏折字句,这份折子写了快两个月了,还没完工。我知道是要说有关我的事,我偷偷去看,他写的是妍玉已死。
“你不打算说实话?”我问,他微微皱眉:“现在说实话也解释不清,等以后回去了我再亲自向皇阿玛请罪吧。”解释不清?他大概是担心他的政治生涯,不能让康熙认为他感情用事不以大局为重。
他抱我微笑问:“怎么?又不高兴了?”他对我的情绪太关注,一个眼神就觉察得出。
我早已不会不高兴了,因为我从没有觉得高兴过:“没有不高兴。”我知道他这样小心谨慎也是白费,没有用的。他为了我欺世、欺君,我却就连选择他也是无奈之举,我们俩总是他最可怜:“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不知该怎么谢你。”
他笑得温存,指指嘴唇:“要谢,也得有诚心。”我轻轻在他唇上啄一下,他抱住我吻得尽情尽兴,低低地笑着调侃我:“孺子可教,这个倒学得不错。”
我拧他,他边叫痛边喊:“女子啊,近则不逊远则怒,孔夫子果圣人也。”
多年前我也拧过十三,那时他说怕是梦,我多希望这梦快点醒来。我搂着十四的脖子走了神,十四低头吻我颈项:“不要想其他人,只许想我。”他知道我走神是为什么。
我忽然觉得,也许他这样爱我恰恰是因为我并不爱他,而他又自认为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不敢想了。以后是个可怕的词汇,我与十三的以后已经丢了。我与十四的以后,我们作不了主。
天苍暮霭,塞北的天地空旷寂寥,十四带我去骑马,我问他:“如果能做一对牧民,骑马放牧可好?”
他笑着吻我的脸颊,“我想让你做皇后娘娘。”看向远处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像是康熙皇上。他回过神来关切地看我:“怎么了?”
原来我已经落了泪,掩饰地笑着把头埋在他怀里,从今后我要与身边这个男人共度余生了。
十四的亲兵骑马飞驰而来,到了近前滚下马来,摔得头破血流地跪在地上禀报:“王爷,京里来人传您回京。”
我险些站不住,还是来了。
十四沉声问:“回京?为什么?”
亲兵抖着身子:“四爷……不,皇上,传您回京。”
十四大怒:“什么四爷?皇上?到底是谁?”
我拉住十四的衣袖轻声说:“我知道,他是说皇上龙御归天了,现在四爷是皇上,四爷命十四爷您交出兵权回京。”
那亲兵连连点头。
十四脸色苍白身子剧晃,我忙扶住他。他没有哭,只是一脸不置信,他不信他的父亲就这样死了,他更不信他的父亲把皇位传给他那个似乎想成仙得道的四哥,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这个国家会是他的。
我们回了行营,一队队御前侍卫等在那,紧紧地迫着他交印回京。他冷冷地笑,只是自始便紧紧拉着我的手,带头的图力琛是康熙近臣,他认出我一脸惊异:“上谕只准十四爷带二十亲兵,余众一概不许妄动。”
十四冷笑看着他,指着我说:“我要带上她。”图力琛犹豫片刻同意了。
一路上一刻也不准休息,唯恐迟则生变。十四强行在驿站停下,跳下马来,把我护在怀里,对着来催促赶路的图力琛就是一巴掌,怒道:“你的五百人就在后面跟着,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插翅难飞,休息一夜又怎么样。”
于是我们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换来一夜休息的权利。驿站里,火炉旁十四紧紧抱着我冰凉的身子,就那样坐在炉旁,无声无语。我轻抚他日渐消瘦的脸颊,憔悴不堪。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切,搞不好真如张瞎子所言,我起了十之七八的破坏作用。这段历史只怕永远是个谜,康熙到底传位给谁了?这是历史的不幸,却是我个人的大幸。这样也好,大将军王、妍玉格格这两位最受康熙宠爱的人物,去给他守灵,相伴终老,也算尽孝还愿了。
十四问我:“现在还想跟着我放马?””
我低声说:“我只盼着你好好的。”
十四笑了,只是眼里有了泪光。
到了京城,有人来传旨不准十四进京,只准在京郊驿站等着。十四进宫,几乎是被押走的。我等在驿馆,幸好我知道他不会死,不过就是去守陵罢了,可是我还是害怕,害怕十三,如果见到他该如何面对他,我已经是他弟弟的女人了。
等我醒来,我才知道事情还没有完。
恩佑寺,现在我又回来了,这次是被关起来。这里空无一人,我一个人在佛堂,从晨昏坐到日落。只有小太监来送食盒,不想吃也生嚼硬咽,我只怕连累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第一天他就哭着求我吃饭,说我不吃上头就杀了他,再另换人来。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我的孩子。
是的,我有了十四的孩子,我没有告诉他。这是个不该来的孩子,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没有办法保护他。何况千里奔丧回来,连日赶路,我一直隐隐觉得腹痛,我没有说出来就只是自己忍耐。
整整二十天,终于来了人拿顶围了厚纱的帽子给我,带我进了宫。从风光大嫁那天,我就没想过还会回来,走的是僻静小路,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自然不能让人看到。
到了养心殿,李德全亲自来引我先去角落侯着,我却动也不动,屋里是十四的声音,他在里面。他的声音憔悴低沉,却是愤怒已极:“皇上,您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不必怕我和您做对了,为什么还不把玉儿还给我?”
雍正冷冷地声音:“这是对朕说话的态度吗?”
十四咬牙切齿:“好,皇上想怎么办?”
雍正冷笑道:“要朕说出来?皇阿玛的病,罪魁就是你,你自己就没想过该怎么去赎去你这一身的罪孽?”
听里边声音似乎是跪了下去:“一切都是臣弟的错,臣弟愿自请去为皇阿玛守陵。”
我的泪流了下来,李德全捂着我的嘴,硬把我拉开,低声劝我:“格格,千万别出声。”
不知雍正对他说了什么,十四出来时背影寂寥而哀伤。
我跪在雍正面前,他不看我只是看烛火,若有所思,然后慢慢开口:“十一月初七那天收到西北战报,说妍玉格格两个月前被叛军劫持杀害了。先皇当时就昏晕了过去,后来回了畅春园病情一直反复,十三日病情更是恶化,招朕见驾。”
他停住了,回头看我:“你愿意跟十四走吗?”
我抬头看他,早就心如死灰了,我明白我的命我的运,都不在我手上,做了选择又如何?我低下头,没有回答。他又慢慢地问:“那你愿跟十三吗?”他的声音既平且淡。这么多年我没有明白过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求皇上开恩,妍玉愿削发为尼。”离开皇宫,我只想安静地活着。
他忽然笑了,走到我身边:“无论你刚才选十三还是十四,朕都会杀了你,你选了个好出路,朕会把你继续安置在恩佑寺。”
这些年,费心讨好有了回报,他留下我的命。
临走时雍正对我说:“妍玉格格早就死了,你只是她的旧仆,你叫芳龄。”
出来时我与十三擦肩而过,他进屋,我出门。他脚步未停,眉眼未动,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不禁嘲笑自己,这结局不是早就想好了吗?竟然还是这样想不开,我已经错过了他。
原来我什么也得不到,原来机关算尽终成空的一直是我,一直是我!
李德全来送我回去,我腹痛难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都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这一次恐怕不好了,我艰难的扶墙恳求李德全:“李公公,我……”我在脑中搜罗可以求的人,“求您去找太后娘娘,我……”
我站立不住,李德全忙来扶我:“格格这是怎么了?不是老奴不去,今时不同往日啊。”
八爷来了,他疾步跑来抱住我要倒下去的身子:“李德全,快去传太医。”他身上依然是多年前的味道,有点恍惚,仿佛他伸手扶我下车,那年我十三岁。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妍玉,你怎么了?”他很少叫我的名字,我一直躲着他,也没想过这样的时候会是他在我身边。
我低声对他说:“要是孩子没有了,别告诉十四。”
八阿哥看我的神情,那样哀伤,紧紧抱着我坐在地上,仿佛在挽留他失去的命运。没用的,注定要跟我的孩子一样,会死去的,留也留不住。
醒来时,德妃娘娘就在我身边看护我。她替我掖被角:“好好养着吧。”
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我不伤心,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我对太后说:“娘娘千万别告诉十四爷。”
她苦笑:“我就算想告诉也见不到。”
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雍正就派人把我又送回恩佑寺。这么多年,我的生活第一次变得简单起来了,晨钟暮鼓,安静得悄无声息。
在别人那里,博尔济吉特?妍玉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大将军王带回来的丫头罢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洒扫庭院佛前念经,我心无旁骛地认真做每一件事。
只为他们能平安,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做不了。
半年多来,弘昼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他混在送香烛的小太监之中,见着我,就只是笑:“姐姐。”便没了下文。
我实在无奈:“你太胆大妄为了。”我没问,他却开始给我做汇报:“自从皇阿玛登基以来,十三叔瘦了好多,近来他常背着人咳嗽。”
我还是忍不住问:“没劝他让太医诊诊脉?”
弘昼也无奈:“十三叔说请太医会惊动皇阿玛。”他的命算是被谁耽误了呢?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低头:“我是偷听来的,十叔骂十三叔,说他把你的孩子害死了,还把你扔在这里受罪。”
他看我一眼,又低下头接着说:“十三叔什么话也没说。”
我笑了,他已经不是十三阿哥了,他现在已经是怡亲王了,他四哥的江山社稷高于一切,我该替他高兴。
我对弘昼说:“多学你皇阿玛和十三叔。”
他猛力摇头:“我谁都不学,我只做我自己,只做我想做的事。”一个人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一种福气,他的父亲叔叔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此后他便视恩佑寺的门禁为无物,来去随意。
有时候我也打听他:“不用念书吗?”
他懒懒地答:“该读的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有四哥。”他不光有福气,他还有超乎年龄的明白。
他在树荫下睡了,这个孩子大约是这段历史中最幸福的孩子,拥有完美的童年和以后的人生。而我的孩子虽然连天日都没有见,应该也是幸福的,不管是跟着我被关在这,还是和十四去守灵,都是不幸的,还不如就这样。
我在佛前添油,“玉姐姐——”叫我的是弘时。
我的手一颤,湮灭了长明灯,回头看他站在暗影里,看不清面目。我走过去拉他的手,冰块一般,他微笑的样子,莫名让人心惊。
他不是个常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知道出了事,他没有挣脱我的手,只是低低说话,嘴角带着笑意:“九叔说成王败寇。”
我的心都凉了。他做了什么?胤禟怂恿他做了什么?就在这时身后的庙门被撞开了,卫兵包围了了大殿,弘时神色平静可手却在微微颤抖,站在殿前喝道:“三阿哥,上谕传您去回话。”
我挡在弘时面前:“不许带他走。”
图力琛一时不知所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请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把人带走。”十三慢慢走进来沉声下令,我愣在当场,竟然是他亲自来带走这个他最喜爱的侄子。侍卫们上前来把弘时押走,弘时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微笑一下,我仿佛看见那个在门边看我收拾行李的小孩子,眼中是不舍,却从不开口留我。
我拉着十三的衣摆跪倒在地:“救救他,救救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
十三低低地说:“他要是个孩子就好了。”伸手拂开我拉住他衣角的手,转身走了。
等我醒来时,兰珠在我床前守着,两眼哭得红红的。
我有些迷糊:“兰珠,你怎么这么老了?”
她哭道:“格格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才醒了彻底醒过来。
我坐在院子里整整一夜,然后就病了,我模模糊糊的看见过弘昼,至于十三,也许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兰珠说十三让她来照顾一个人,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我,当年妍玉被叛军所杀的消息人尽皆知,真是他来看我了吗?
兰珠要伺候我洗脸,我拒绝了,不想回顾我以前的生活,那些回忆里有很多人都走了。
我依然安静地过生活,只是不再念佛,我知道没有用了,一切都会发生,就在我的身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八月中秋,宫里来了个眼生的太监,说上面请我进宫,问原因只是说上头的吩咐,不知是哪个上头?无可奈何还是跟着去了。
他把我安排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让我等着:“姑娘就在这里等吧,千万别乱走。”
我点头答应了,那太监刚走不多时,两个十几岁的小宫女走过来怯生生地打听:“姐姐,请问,花园里有亭子吗?”
我笑了,好可爱的孩子,这里的亭子岂止一个。“知道是哪个亭子吗?”二人面面相觑,一脸迷惘,高些的那个责怪另一个:“都是你,不是说你记下了吗?”
另一个哭丧着脸:“刚才一直闲聊,就忘了。”
那高个的转而求我:“姐姐行行好带我们找找吧。”
看她们哀求得可怜就同意了:“我还有事,只能带你们在这附近的地方找找。”她们连忙点头。
走几步她们就同我攀谈:“姐姐在哪个宫里当差?”我微笑劝阻她们:“在这里不能随便打听闲事。”
高个的就尴尬地笑:“姐姐恕罪,我们刚进宫。”
沉默着又走一阵,那个高个的忽然开口抱怨:“十四爷去哪了?怎么也找不着。”
我大惊停步看她们:“你们是找十四爷?”
“是啊,太后娘娘让我们来找十四爷回去的。”她们答得心无城府。
我只能苦笑:“你们自己去找吧,我还有事。”
我要走,两个丫头却拉住我哀求,怎么也不肯放开:“姐姐咱们又说错什么了?您千万再带我们找几个地方,再不回去太后娘娘该生气了。”
我不能见他,我刚挣脱两个女孩子的手,就听身后有人喊:“你们去哪了,这么半……格格?”是秦二的声音,从我走了,他就去太后哪儿当差了。
我回头时十四就站在秦二身后,我们恍惚地对望着。然而这不是梦,我不光见到了十四,还有八阿哥,十四径直上前来拥住我,他说:“玉儿,你受苦了。”
我挣脱他的拥抱,步步后退:“别这样,皇上知道咱们见了面,会不高兴的。”
十四冷笑:“他何曾高兴过?我本就是他的眼中钉,他要杀要剐随便吧。”
“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一家妻妾孩子想。”我摇头劝他。
“孩子?”他伤感地看我,他知道了?八阿哥看我一眼便挪开目光,是他说的,太后不会说的,她担心她的十四儿子气起来同雍正作对。
十四冷哼一声:“他连个还没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这些活着的又能活多久?”八阿哥到底说了什么?说雍正害死了孩子?
那孩子不是雍正害死的,是我,是我不想要。
我拉着十四的手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是我,不是皇上。”
我的话还没说完,十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八哥、十四弟,该回去了。”确切的说是怡亲王的声音,十三从没这样说过话,这样平淡甚至是冷淡。我要松手,十四却紧紧握住回头来对十三微笑:“怡亲王亲自来请?也好,正要带你弟媳去见太后娘娘呢,一道过去吧。”
我如何不心惊?又如何不心痛?心惊十四此举会为他带来无尽的麻烦,心痛为什么这样当面让十三听见这样的话。
十三不动声色只是看着我们,不笑不怒。
我挣脱十四的手,对他说句:“你保重。”便转身逃走了,我一定要逃,我看到十三对我的爱已经死了。
小喜子在角落等我,他满脸遗憾说:“王爷让奴才送你回去。”他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格格,是王爷要见你,才求皇上把您带来的,王爷等了您好久。”
我无言,见我?为了什么?不管为什么,他以后都不会见我了。
我回了恩佑寺,兰珠焦急地等着我,看见我回来才放下心。我想大哭,然而却只是鼻酸喉哽,一滴泪也没有。
还是有事发生,据说十四在宴席上顶撞了皇上,雍正不准他出门进宫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https://www.bqduo.cc/biquge/16_16932/c4900673.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