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岁烛冷着脸放下手里的书:“他来做什么,他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徐子智的婚事,她就是再生气,怎么可能不帮着操办,可她刚决定的事,问他同意吗,他面上同意着回头就换了另一套方案!她嫌吗!给他操那份闲心!“不见。”
“夫人——”
“……”
“夫人,您还真能跟少爷一般见识吗,少爷不是也怕你累到吗,夫人——”
李岁烛过了好一会,方才开口:“让他进来。”
徐子智是来问换礼的,本该半年的流程,一个月走下来,非常匆忙,徐子智手里拿了一堆礼单,交给母亲,不知那一句得罪了母亲,母亲又沉下了脸。
李岁烛冷眼看没有一丝高兴模样的儿子的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满意是吗!喜气样都没有,嫌时间太赶了,给你再推迟一年怎么样!所幸识相,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
徐子智再次恭顺的开口:“这些是拟定的单子,母亲看看可有遗漏。”
阿土闻言,看了夫人一眼,高兴欲上前去接。母子哪有隔夜仇,夫人太不像话了,少爷又没有招惹她,总是看少爷不顺眼,自从少爷定下婚期后,越发看少爷不顺眼了一样!
李岁烛是见不得他顺心,可偏偏让他顺心的还是自己,更是厌烦:“你做事我放心,看不看都一样。”
阿土急忙跟夫人使眼色,哪有这样说话的。
徐知乎神色如常,最近几天,他已经习惯了母亲的说话方式,母亲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怎么会怪罪母亲:“孩儿多谢母亲信任。”
李岁烛不甚在意的点头:“行了,忙你的去吧。”说完继续看手里的书。
徐知乎见状,又过了一会,无声告退。
阿土着急的见少爷走了,短时跺跺脚,不赞同的看向夫人,夫人怎么能这样呢,少爷他……
李岁烛没有抬头,子智的事以后没什么她能操心的了,她现在想的是知慢,她要好好想想,把能弥补的弥补上!哼,家里不温暖苛待了她吗,看上端木德辉那一无是处的!
……
徐知乎出了正房,看向辞诡:“你去查查,夫人最近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
夫人?“是。”
徐知乎负手而立,眉头稳然依旧,他母亲最近一段时间行为处事很奇怪。
……
端木府后宅内,廊下烛光已升,忙碌了一天的端木府,刚刚有喘息的空闲。
端木瑞洗涑完毕,穿着里衣,冷着脸坐在房内,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忙碌不说,还这样赶!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太过匆忙!想想自家小女儿下个月底就要匆匆成婚,他这心里又不痛快。
赵氏披了单衣,头上珠钗微慌,年近四十,保养得宜,坐在房内的书桌前,手里拿着笔,添添减减的理着女子的嫁妆单子,见端木瑞又在唉声叹气,心里冷哼一声:“你愁什么,既定的事实,现在还看不开。”
时间一天近过一天,他就是想不开!凭什么他就要嫁女儿,让他家儿子嫁过来!豁出去了!
“行了,你又不是没有女儿了,心儿你就不疼了。”
这能一样吗!“——都什么事!”
“你冲我说有什么用,礼都走完了,更贴都换了,婚期就这两天的事,你在这里说不同意有什么用,好了,徐家也是真遇到了事,皇上也是赐下如意了的,你担心什么,真要是舍不得女儿,等她成婚了,我邀了她回来住就是。”
端木瑞冷哼一声:“她成了婚你真好意思把她接回来住,看看你会不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徐家就是说的好听。”
赵氏顿时冷了脸放下手里的单子:“没完了是不是,不愿意,你去跟徐家说去,好人想做,人还不想给,哪有那么好的事,再说了她李岁烛敢说那话,我就敢做,女儿那么小带回来住怎么了,我理解他们家,他们家就不能理解我们思子心切吗!少说有没有,一会心烦了!你信不信我去退婚去!”
端木瑞又不想承认了:“谁……心切了……”
赵氏哼都懒得哼,重新拿出嫁妆单子继续添加东西。
端木瑞看爱妻不理他了,自己翻来覆去的走了两圈,没有得到安慰,慢慢的挪到妻子身后看嫁妆单子,看了两眼后皱眉:“把我得的那根百年人参添上。”
‘根’都用上了,又不是草,当初谁答应的很怕女婿跑了一样,真成婚啊,横挑鼻子竖挑眼。
端木瑞见爱妻没理他,闹了个没脸,但看着爱妻的容色,散发着珍珠玉光的肌肤,心神微微震荡……
“你别闹我,我忙着呢,放开……”
端木瑞舔着脸哄着:“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再生一个……”
生什么生!
……
烛光映衬着端木徳淑美乱没换的容颜,凝脂白玉,凤击九霄,大道成音,虽未完全长成,但已堪称绝世容色的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举起自己终于完成的并蒂莲纹手帕,甜甜的问身旁的戏珠:“好看吗?”
戏珠目光恍惚了一瞬,小姐真好看:“好看。”
端木徳淑开心的看了又看,大婚在即,她能亲自绣的也仅有这一样东西,就算不赶时间她也不可能绣完一个喜帕,母亲不会让她伤了眼睛,家里早已请了京城颇有盛名的绣坊为她绣整套的嫁衣床褥,那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端木徳淑想到即将嫁给子智哥哥,能光明正大的看他,拥抱他,摸到他,心里说不出的甜腻,再过一个多月那个男子就是她的了。
端木徳淑又想起那天徐夫人的话,想到他那么喜欢自己,见了自己却冷着一张脸,心里颇有几分志得意满,就知道,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她看中的更是能拿在手里。
小人得志后便是小女儿家的娇羞,手指放在双膝上腼腆的摆弄自己的手指,她才十四岁,这么早成婚……是不是太早了啊。
戏珠打了水进来,温柔的提醒:“小姐,天色不早了……”
“我……我再坐一会……”母亲说成了家麻烦,即便连就寝这点小事,也要等男主人的,端木徳淑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等笑够了,水也不看,翻进床铺中抱着软香的被子直接睡觉。
戏珠无奈的看着手里的洗涑用具,只能等小姐睡下了,悄悄为小姐净手净面。
……
时间飞逝,秋日繁盛浓烈的色彩慢慢退出了主场,寒风已至。
徐府与端木府的婚事越来越近,纷乱了一个秋天的朝廷,就像即将到来的季节陷入沉寂,有了喘息的空间,众臣才发现,皇室的子嗣已损伤眼中,剩下的能主事的也寥寥无几,便有臣子恳请皇上允许远在封地的七皇子宗之毅回京。
突然之间老了十多岁的皇帝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或者说在以为皇子死光的现在,哪怕他想不起来的都变成了年迈的他唯一的安慰,允许了这个提议。
徐千洌从此场宫变中抽身,除了有些累其他的还好,就是端木瑞,看着他总是欲言又止,几近怜悯,但他肯定,他家里这些破事,发妻不会与人说,儿子更不会,可是能是过早成婚让端木家不高兴了吧。
……
李岁烛感受着京中越来越来太平的气息,整个人也慢慢舒展看来,心中安静,看徐千洌也平和了三分。
……
婚期近在眼前。
赵氏每天睁开眼就有忙不完的事,府里的吓人人为大小姐三日后大婚忙的进进出出,庭院打扫一新,喜佛已经敬上,路途远的亲戚已经倒了,端木夫人专门收拾完了客房供亲眷居住。
婚期越近可忙的事情越来越少,赵氏打理好大问题,将琐事也分派给众位管事,才猛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她还没有交代。
可她也没有急在一时,还是耐心的让张姑找了几本绘制不俗的册子,等着听雨楼的小姐妹们喧闹的散了,烛灯亮起,用了晚膳,歇了饭食,才裹了斗篷带着侍女去了听雨楼。
端木徳淑用了膳,招待了一天小姐妹们早已经累了,美人如画,娇俏艳丽犹如春上枝头,最亮丽的一株,此刻小美人散了发,燃了熏香,贪享的趴在榻上,哼哼唧唧的让丫头为她通发。
“夫人安好。”
端木徳淑听见了,眯着眼睛懒洋洋的不动,她好累想睡觉。
赵氏看着女儿软软糯糯没个正行的女儿,嘴上抱怨着,眼里却漫上腻死人的慈爱的温柔,疼惜的走过去挨着女儿坐在榻上,伸手帮她揉腰i:“这点小场面就累了,以后当了家,应付宴席,还不得虚脱。”
“哎呀娘,你就别吓你女儿了,我现在都要化成水了。”婚都不想成了。
赵氏闻言,嗔怪的打她一下,耳边听着她哼哼唧唧的不依不饶,心里叹口气,这幅样子,新婚后,怎么能指望徐家那小子手下留情。
赵氏心里压着事,女儿长的不美了嫁不出操心,可这女儿长的太好看了早嫁,她更操心。
“用力,再往上一点……”对:“舒服……娘,我最爱你了……”
“少来这套。”赵氏挥挥手让张姑带着房里的人出去。
端木徳淑头上没了舒服的力道,又开始哼哼唧唧的不高兴,娇弱无力的声音挠的人心生怜爱。
气的赵氏一掌拍她腿上:“闭嘴。”
“娘——”端木徳淑觉得自己挨这一下冤枉死了:“我在我房里哼唧你也要管,是谁说我在家里可以为所欲为的。”骗人。
赵氏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无力,早知道就教女儿凶一些了!但现在也不晚!和女儿说这些事她没有扭扭捏捏的意思,她那时候便是母亲支支吾吾的,害她懂的不多吃了亏,轮到她女儿,她定是不避讳的:“给我起来。”
端木徳淑腻在赵氏怀里撒娇的拱着她的小腹,声音较软无力:“起不来,腰疼……”她今天招呼小姐妹们坐了一天呢。
赵氏的手又下意识的搭上她的腰轻轻揉着,不忍苛责:“你快成婚了,是大姑娘了。”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月事也有一年了。”
端木徳淑舒服蹭蹭娘身上的软肉,半听不听的听着。
“娘给你拿了两本书。”说着打开其中一本,翻到一页不那么露骨的一男一女上,坏心的盖在她快睡着的脸上。
端木徳淑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顿时打个激灵,噌的一声坐好,红着脸垂着头,扣自己圆圆嫩嫩的脚趾头。
她柔软的长发垂下,肌肤晶莹净白,嫣红水润的唇瓣犹如上好的雨露,可爱的让赵氏想捏捏她的脸颊,换做她以后的夫君,恐怕就不是捏捏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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