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话言重了,在下不敢不敢……”
“那就是没有了。”戏珠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帝后就寝了她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该忙什么忙什么,万一一会传水呢,没有赞清那么闲。
赞清看着戏珠离开,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收住:他傻了疯了才想牺牲自己,勾引她,他还不不如让品易弄死来的简单。
……
灯笼高挂,寒风凌冽,昨夜又降雪了,今早一片雪白,可春节在即,这点雪如昙花一现,立即被轻扫干净,不一会,宫中各处,再次处处飘红,陡峭的屋檐上坐卧的小狮子也披上了红色的霞衣。
端木徳淑今日的打扮已经趋向过节,一身描红蓝底滚着金边的冬装,长发盘起,缀着流苏繁琐的凤钗。拿着拨浪鼓,趴在摇篮旁逗着自己的女儿。
宗之毅在凤梧宫的院子里摆弄新送到的他山之石。
端木徳淑是不能理解男人对石头对马的喜爱的,简直比女子痴迷珠宝好要伤心,她对那些石石块块的没有兴趣,也懒得与他在寒风中商讨石头要什么方位:“尚一……”
大公主晶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小腿小脚露在外面,踢个不停,肉嘟嘟的小样子,躺在深红色镶金边的襁褓中,富贵又可爱:“喜欢听是不是……”端木徳淑帮她擦擦嘴角。
小公主笑的更高兴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自己乐的开心。
戏珠擦着手,靠近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大公主和娘娘一样,爱笑。”
端木徳淑表示不接受:“本宫可不爱笑。”
“是,我们娘娘可不是对谁都能笑的。品易,新进宫的那批绸缎让她们裁了没有?”
“送去了。”
大公主立即看向说话的方向,可惜除了高高的摇篮筐,什么都没有,又将好奇的大眼睛对准了花花绿绿的小鼓。
“你让人再催一下,清凉小筑那边的水廊上还放去年的宫灯,挂上去,整片湖面看上去都很好看,初五的时候夜游也不错,别让他们挂错了,没有住人的宫殿打扫完了没有?”
“宫灯已经挂了一半了,知道娘娘喜欢,特意定制的去年的款,后面还差几座没有住人的宫殿再换新春的摆设,估计再有两天就好了。”
“各种的灶台呢,还有边角都要供上福位,尤其各种小主子的加例,一定要送到了,咱们后院的……”
端木徳淑无奈的转头:“戏珠你能不能别操心了,你就把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收拾好,你又不出去,却快把后宫各处外个遍了,你累不累。”说完转回头看向傻傻望着自己的女儿:“你说你戏珠姑姑累不累,是不是特别能念叨。”
品易笑笑:“姑姑心细,问问是应该的。”
戏珠瞥皇后娘娘后脑勺一眼,都像您一样,什么都不问,您老今天这身衣服还是奴婢选的呢,不过问您能一起床都妥妥的穿上。
端木徳淑想起件事来:“后面不住人的几个院子封起来吧,别折腾的换家具了,也没有人住,现在换了,十五过后又要换回来,怪麻烦的,好不容易过个节,大家也都歇息两天。”
“奴才带宫物司的奴才先谢谢皇后娘娘了。”
戏珠专门跟他作对:“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以前事多,没有体恤你们了。”
品易哪里敢认:“戏珠姑姑,您这话可就冤枉奴才了,奴才怎么敢。”
“啊——咯咯——”
端木徳淑惊喜的笑了,温柔的像她手边的孩子:“快看,她笑出声了,尚一会笑出声音了……”
戏珠急忙凑上去,小主子攥着小手,不知在开心什么,如今又睁着漂亮的眼镜稀罕的四处看了。
“你吓到我的宝贝了,都不笑了。”
品易刚过来便听到自家主子软软的抱怨,从心里升起一股柔软,好,好,您怎么说怎么对。
戏珠可不背这样锅:“怎么就是奴婢……”
“都围着公主做什么呢?”宗之毅站的远远的笑着接过青稞递上的手炉,让人围着他在一旁熏暖风,他身上寒气重,不适合靠尚一太近。
端木徳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又显摆的笑意,开心的转身:“尚一刚才笑出声了。”又很快转过来,逗着女儿:“给你爹爹笑一个,让他见识见识……”
戏珠、品易默默的退开。
宗之毅走了过来,看着咧着嘴玩的高兴的女儿,手放在她肩上:“就你少见多怪。”
“……”哼,你才少见多怪,尚一就是可爱。
宗之毅拉了板凳坐过来,神色骄傲:“我刚才亲自休整的石山非常有型,整整半个整石,走冰路,六百多辆车拉回来,我刚摆弄好位置,相当好看,等再过一月你搬去了前院,早晨起床后将三十六扇后窗户一起打开,整个造型奇特的护山之石全部呈现在你面前,就像到了石林一般,想想是不是特别有韵味。”
端木徳淑才不期待,一堆石头占半个后花园,何况那是石头吗,那是巨山,磊一块有什么好看的:“谁期待看一堆破破烂烂的石头。”
宗之毅就知道跟她说这些浪费,天然空洞和造型,风吹来有乐性,造型还很别致,有一块特别像……
端木徳淑任他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杰作,自己安安静静的逗着孩子,偶然听不下去了,暗讽他两句。
“还不是一堆破石头,你要是那么喜欢干脆住到山洞里好了。对不对,尚一,让爹爹住山洞。”
宗之毅顿时茅塞顿开:“你提醒我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就该把西墙与后山打通,挖一个石室!不是,我跟你说玩石,你提什么山洞,庸不庸俗。”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你还接的一本正经的……”
“我让你皮。”宗之毅瞬间按住她,手放在腰间挠她的痒痒:
端木徳淑笑的不行,眼中带着无法反抗的泪:“别闹……”整个人笑倒在他的身上,缩卷着讨饶:“头发都被你闹散了……”
宗之毅忍不住更用力的揉揉她的头,弄的更乱。
端木徳淑仰着头,不高兴的揪着自己额前掉下来的发丝,委屈的盯着它:“你看——”
宗之毅拿开她的手,将她转过去,为她一一拆着头上的发钗:“朕看到了,朕现在就帮你重新梳好不好。”
“噗——”
“你看,你看她有发出声音。”
宗之毅将她的脑袋摆正回来:“别动,她以后只会越说越多,越来越烦你。”
……
雷老妇人临近过年搬出了镇西王府。
雷冥九真能让母亲拽着大哥回以前的小院子吗,可又死活拉不回来,只好买了前街的宅子,又给宅子开了一个后门,也算是一出镇西王府就能去看母亲大人,前院也是圣都一等一的府邸,绝对不会委屈了雷家二老。
这件事像临近过年的圣都撒了点烟花,让整个节气更加喜庆,不同以往一边倒的声讨,这次也有为镇西王说话的。
……
“虽说不孝为大,这雷家老太太也太能折腾的,好像她住的是镇西王府一样,她也不想想她现在住的院子就是折腾的新院子,是镇西王看不过去打通了墙才圈进镇西王府的。
现在又闹这一出,她累不累,是不是再一个不高兴,从前面院搬出去,再让她儿子给她找个新的的地方,这做老人的也不能太过分,你说是不是。”
“老太君说的是,说的是。”
陆老太君满头银丝,口中无牙,年纪一大把了无事做,就喜欢议论些家长里短:“这镇西王她管不了,她自己就那个样子,怎么样孩子唯命是从,这人呀,还是要自己正,才能让孩子从心里敬重!”
“老太君说的真对,都是至理名言,还是老太君好,活的开朗,越来越通透,所有孩子们都有福气。”
陆老太君顿时骄傲了,可不是。
……
赵氏也看不上雷家老太婆继续这样闹,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闹给谁看,本来不大的事,被她闹的好像必须把柯家姑娘另嫁的事算到雷冥九身上一样!
雷冥九出身就不好,再摊上这一个会揽事的娘,简直绝配了。
赵氏又觉得,她女儿没有摊上这么一个人家,太幸运了,否则跟不明事理,想一套是一套的婆婆也处不来。
……
徐家老夫人更看不上雷母闹的这一出,偏偏这个女人还唯一在身份上能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封君。
以前徐老夫人还有点同情她,遇到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也是倒霉。可既然遇上了,孩子又不是长歪,就认了呗,这么多年了,你还想让她突然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不成。
就算有那个心思,你私下里用个丫鬟解决了不就好了,就算解决失败,也要捂死了,不让事情出府,他家可好,到处嚷嚷,这都要消停的没说了,她又给她儿子落实了一下罪名。
所以呀,这出身不好,认识面不广,就是有弊端,说好听了是真性情,难听了呢,难听了就是不懂事!招人烦!添麻烦!
徐家老夫人看眼旁边编春结的儿媳妇,这个儿媳妇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急不慢的,皇后娘娘的公主都出生了,她什么时候才能给徐家添一儿半女。
就是她自己不能生,难道也不能看看她身边有没有合适的,什么都要教,什么都要催,怎么能担起大任!
……
“言势倾要成婚了?”端木徳淑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戏珠,宗之毅抱走了尚一,徳淑觉得无聊便到外面走走,听到山石那边的宫人议论,转而看向戏珠。
戏珠闻言立即笑笑,下意识的看眼品易。
品易垂着头,今春不打算换鞋。
戏珠立即对着主子笑笑。
端木徳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怎么了?“言势倾娶的哪家千金?”言势倾那人品行真的是一言难尽,这些年他的私生活更是没有收敛。
当然了身份在哪里,多的是人家想把女儿嫁进言家,只是不知是谁家的闺女有这份‘殊荣’。没有豁达的胸襟,未必能降住言势倾这样的混不吝。
戏珠看看周围,都是伺候的人,娘娘就是想到什么,也不会有什么的:“嗯……柯……柯家姑娘,京定侯府的柯家姑娘。”
端木徳淑愣了一下,既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舒心?诧异?还是尘埃落定后的看戏?“怎么是她。”端木徳淑转过头,握着手里的帕子,慢慢的走着。
戏珠看不到娘娘的神色,但应该没什么,本来也没有说柯姑娘一定要嫁给镇西王呀,而且镇西王爱娶不娶。
没有答应吗……端木徳淑有些意外,又觉得不意外。多好的女孩子,竟然不答应,还想以后找个多好了!看他错过了这个,往后能挑出什么花来!不知足!
端木徳淑揪了一朵雏菊,孩子气的在手里的揪着。
戏珠松口气,娘娘没事便好。
品易眉头微皱,又很快松开,小心的上前一步:“娘娘晚膳想用什么?”
“土豆宴如何?”
品易骤然垂下头,避开娘娘突然转过来灿烂的目光:“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
今年的守岁礼,比去年的更加热闹、奢华,国运昌兴,各地丰收,捷报连连,到了一年一度春草复兴的时刻,怎么会不更加热闹,更加舍得往里扔银子。
徐修仪穿了从三品的充仪正装,这是她第一次着一身鸾袍,袖口绣着正红色出席皇家盛会。
胜任从三品,意味着她必有资格出息国节盛宴,有自己的正殿,有私库,可蓄私产,为儿子撑起更坚硬的一片天。
她的品级可谓是质的跨越,当然了,与皇后娘娘动辄万两的成都不能比,但这也奠定了她在皇家玉蝶的位置,即便她以后不得宠,凭借这个分位也再没有人能在她的宫中压她一头。
而新雨宫也真正成了属于她的正殿,能轻易决定她宫中人的生死,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的喜怒哀乐中起起伏伏,怎么能不让她高兴。
徐修仪看看镜子中的钗環,若有幸再育有一儿半女,再进一步……
徐知若笑笑,她还年轻路还长着,不着急。
“娘娘,肖才人派人来报,身体还是不舒服,不能去了。”
徐知若冷哼一声,晦气,从进入腊月就开始生病,到现在也不见好转,没有福分的东西,何况谁知道她是不是病了,还是单纯的觉得没脸,她去年做的那些事,可多少人看着呢:“那就让她好好养着,五皇子呢?”
“肖才人舍不得五皇子,要……”
“胡闹,她病着怎么能将病气过给了五皇子,让五皇子在耳房陪着她守岁,也算尽了孝道。”一对可有可无的母子而已,身份不够,又不得宠,就要任命。
还望想踩着自己往上爬,就要想到有朝一日会有这样的下场!当年那件事更是险些连累了自己,如今不得宠了,谁还记得她是谁!所以,人呀,不要太嚣张,谁知道你哪一刻会倒霉!
“走吧。”
……
守岁宴开在凤梧冬阁之内,繁华热闹稀奇的凤梧冬阁丝毫不比前殿空间小,当初建造凤梧冬阁时考虑到后宫嫔妃守岁,专门建造的正殿,这时候容纳皇上后宫单薄的嫔妃数量,绰绰有余。
庭院中暖炉早已经烧起,笼罩整个凤梧冬阁的帘幕已经拉起来,舞台上的歌舞绚丽,筝、鼓声欢快动听。
不远的杂耍热闹非凡,小台剧也演的有模有样,一盆盆盛放的各色花卉在暖洋洋的庭院中竞相绽放,所见之处,处处温雅,所到之处,处处生辉,整个凤梧冬阁丝毫没有冬日的萧条,都是春暖花开的盛况。
沛妃真的很喜欢凤梧冬阁这套三米高的屏风,太漂亮的,屏风上的每个人都像真的一般,各个都不一样,尤其是落款,这可是她最迷的工笔画大家,也只有送入凤梧宫的珍品才能请动这位从不在绢布上绘人物的大师出手了。
“好想要。”
尚颂心牵着的日子的手嗔她一眼:“小姑娘,有点出息,咱不是来搬家的。”但无论看几次,见识了凤梧冬阁的奢华,觉得避暑之地的宫殿都要不能看了。
沛妃羞涩一笑,你才是小姑娘,又转身痴迷的盯自己喜爱的画作去了。
尚颂心不懂这些,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四皇子,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她家四皇子可棒了,又聪明又激灵,学走路最快了,将来一定是一位聪慧的小皇子。
大皇子牵着二皇子。
二皇子看到比自己还小的四皇子,立即松开哥哥的手,大手张开扑过去抱住四皇帝要亲。
见到人笑的此起彼伏。
宗礼捏捏四皇子的小脸,将二弟抱起来,俯身向尚昭仪请安。
尚颂心立即避开,不敢当,但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正三品,又笑笑。
宗礼目光温柔,眼中带着与母后相近笑意,尚娘娘与世无争,初心最正,现在所有的心力都在四皇子身上,整个人都像还在府中一样与世隔绝,觉得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后院妾身,不接受哪怕庶子的行礼。
尚娘娘的行为有时候难免给人格格不入之感,但他知道,母后虽然常说尚娘娘不争气,但心里是多照看着的,所以他也要敬重三分。
端木徳淑听到小声,看过来,建三个孩子聚在一起,脸上也漏出了掩不住的舒心笑意:“快,都来向母后请安,母后这里有大红包给你们哦。”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谁听的懂红包是什么。
二皇子见了母后,习惯性的就要奔过去,让香喷喷的你母后抱抱。
钟玲在边上示意奶娘赶紧将三皇子推过去。
三皇子虽然见皇后娘娘见的少,但这样的场合,都是奶娘千教万教了的,就算学的不好,也不会太出丑。
宗之毅抱着大公主在院子里看戏。
大公主第一次见这样热闹、大声的唱着,酒足饭饱后的她眼睛都不够用的,这看看那看看,也不知道在听身影,还是看不断晃动的人影,眼睛亮亮的,整个人竖在父亲手掌上,脑袋靠着爹爹的手,不停旋转目光。
宗之毅看着她稀罕的小样子,笑的异常开怀,看看他家的宝贝女儿,现在就会听戏了,这若是位小皇子,长大了非成纨绔子弟不可。
端木徳淑抱起二皇子,小东西又沉了。
“娘——娘——糕。”
“就你爱吃,看看自己都胖成什么样子了,再吃就成小猪了。”
二皇子才不吃她那一套,伸出小断手够桌上各式各样的糕点。
奶娘见状急忙要抱过二皇子,二皇子以前太小身体又不好,宫里是使劲喂的,只要吃不伤食,总是要什么给什么,谁知道现在又胖又结实,比三皇子看着都大一圈啊。
端木徳淑止了奶娘的动作,坐下来,让他够桌上的糕点,顺便饱了三皇子在腿上,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家伙,看了都那么喜庆。
二皇子抓了花生酥,奶娘不错眼的盯着二皇子。
三皇子还小,十分腼腆认生,还不会叫娘,更别提复杂的母后了,也不说话,好奇又内向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不认识,也不排斥。
端木徳淑被三皇子羞涩的小样子逗笑,用脑袋顶顶他的额头,真可爱。
三皇子咯咯咯的笑了。
二皇子见状,将攥碎了的糕点戳弟弟嘴边,要让他吃吃。
三皇子的奶娘下意识的想上前说三皇子还没有吃过外食。
宗礼立即瞪了过去。
三皇子的奶娘立即停下脚步,怯怯的退了回去。
端木徳淑逗着三皇子吃了一口花生酥,示意戏珠将她给孩子们准备的平安锁拿出来,孩子们多了真好,又热闹,看着也有奔头,待会,一个人一个,保佑众位小皇子们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尚颂心抱着自己的心肝,眼睛都要红了,皇后娘娘怎么可以只报他们不高她的四儿,她的四儿也很可爱呀。
端木徳淑抬头的空隙看到站在一旁委委屈屈的快哭的尚颂心,头都要大了,尚颂心护短那是没有理由的,四皇子在她眼里就没有不好的,就是一点不公都要给她的宝贝儿子争取过来。
“来,来,四也过来。”
宗礼将二弟抱起来。
二皇子不愿意,他要找娘,找娘——
宗礼立即拿出一块糖果,二皇子立即不闹了,跟着哥哥抢。
端木徳淑抱过四皇子。
尚颂心才笑了。
端木徳淑瞪她一眼,大过节的哭哭啼啼,她若是没有看见她,是不是还要淹了她的凤梧宫,不像话。
尚颂心见了当没看见,总之皇后若是要抱,就都要抱,都要沾皇后娘娘福气,就是不能少儿了她家四儿。
四儿痴痴的看着娘亲,纠结的小脸都快哭了,他很少离开尚昭仪,对尚昭仪的依恋与其他皇子对奶娘的依恋是不一样的。
尚颂心也不接受,皇后娘娘抱抱是多大的福分,就是哭了也要抱。
端木徳淑突然开口:“怎么不见五皇子?”
徐知若闻言立即起身:“回皇后娘娘,臣妾见肖才人一个人守岁怪孤单的,而且肖才人也离不开五皇子,臣妾便准了五皇子陪肖才人守岁,皇后娘娘放心,臣妾知道轻重,没有让五皇子进肖才人的房门。”
端木徳淑看徐知若一眼:“大过年的她还病着。”
徐知若笑笑,病不病的,发生那种事,她以后也是不能出门的。
“你多看顾着些,这样喜庆的日子以后要让五皇子出来,她这样占着五皇子算是怎么回事。”难道觉得她还会把对她的气洒在孩子身上不成,目光短浅!
“是,臣妾一定照看好五皇子,肖才人。”
端木徳淑也没空纠结肖玉颜的小心思,不一会就被身边的人左一言右一语的分散了肖玉颜带来的哪点不愉快。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逗逗孩子,收收岁,时间过得比往日死气沉沉的都快了些。
这后宫还是要多添几个孩子,以后在凤梧冬阁的院子里呀,一站好几排,携家带口的,都来给她这个老人家请安,她就安心了。
静妃立即笑着搭腔:“皇后娘娘,您别着急,定然有那么一天,让您享享当老祖宗的福,到时候您别嫌孩子们长大了,您老了就成。”
“对对,还有人盼着自己快当老祖宗的,妾身还希望自己多年轻几年,可不陪皇后娘娘一起当老祖宗的。”
众人一阵哄笑。
锦瑟最是娇俏:“说道当老祖宗,皇后娘娘虽然早了些,可咱们大皇子快到年级了呀,说不定过两年皇后娘娘就当上祖母了呢,你说是不是呀大皇子。”
宗礼脸色僵了一下,又温和的笑了,大家都开心的时候,又是在母后这里,他怎么能坏了气氛:“锦娘娘说笑了。”
“看看,孩子大了,还会害羞会打官腔了,你锦娘娘可没有开玩笑,皇后娘娘,您可抓紧了,咱们大皇子这样一表人才的少年,可要挑一个品貌家世都俱佳的,好好给下面的皇弟们开个头。”
众妃立即附和,可不是,大皇子过了年就十三,要相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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