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旭日照常升起,碧空如洗,要塞内外的景象却让人触目惊心——视线所及之处,满是席地沉睡的人群,还有血肉模糊的尸体。
热腾腾的稻米的浓香,驱散隔夜的血腥气,熬夜忙乎的厨子们,直接把硕大的粥锅抬至要塞的主道上,平民被这久违的香气吸引,纷纷从沉睡中醒来,目光贪婪地看着那些雾气腾腾的粥锅。
没有盛饭的器皿,郑雄就从要塞的军械库调出五千顶头盔,四个平民,捧着一头盔稀饭,再加上每人分到手的三个粗面饼子,就着小半条咸鱼,竟吃得泪涕横流。
整个早饭竟吃了两个时辰。
当天上午,十万援军终于抵达要塞,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药品物资,还有城防器械,明显缓解了要塞内缺医少药的问题,没办法,一场大战,伤者不下3o万,这还多亏了平民们自备的福饼,否则伤亡人数也许还会更多。
唯一让郑雄感到不爽的是,带队之人竟是自己的死对头姜临川。
姜临川身材中等,强壮魁梧,四十出头,是北炎军方中强硬派,初见要塞内这些衣衫褴褛的平民,神色也颇感意外。他目光阴沉看着郑雄,出言询问: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他们都是对岸苦役营的平民!”姜寮知道郑雄和自己的堂叔向来不对付,急忙在一旁接口回答。
“苦役营的平民?他们这是赶来参战了?”姜临川面色冷峻,沉声问道。
姜寮刚要回答,却被郑雄伸手拦住。
“你和我来!”郑雄神色淡然,也不解释,率先朝北门缓缓走去。姜临川神色微愕,又看看姜寮,这才冷哼一声提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北门,登上城头,城头上的尸体已经分别处理,那些尚未洗刷的血迹告诉姜临川,这里曾生过惨烈的搏斗。
姜临川站在城头向外望去,冷峻刚毅的脸上瞬间布满动容的神色。只见城外大地上,铺满了一堆堆的尸体,从服饰上辨认,有北炎人、亚述人、西岛人、罗斯人,还有数不清的平民,尸体周围,则是被丢弃的各式武器,还有农具。
“这是?”姜临川的声音有些微颤,眼前突然出现数十万的尸体,已经完全乎他的想象。
“这里有2o万北炎的平民!”郑雄望着城外的尸体,语气沉重地说。
“你是说,这些平民打败了三国联军?”姜临川的语气充满质疑。他带兵前来,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谁知,眼前呈现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郑雄没有回答,而是在一旁自言自语:“有个士兵,叫做姜呆。他带着百名北炎精锐,前往北岸,救出苦役营内的北炎平民,并歼灭了2万守军。”
“干得漂亮!”姜临川听见郑雄的话,目中浮现一抹狂热,在心里大声叫好。
郑雄继续说道:“他带领4o万平民渡过安北河,攻入联军大营,杀死九级高手赫连北峰,以及数名联军军团长,降敌12万余。”
“什么!”听到这里,姜临川的眼中猛地露出震惊之色,神色变换不定,也不知想些什么。
“然后,他带领2o万平民杀出联军大营,击溃联军副帅西府良带领的1o万大军,逼着赫连岳提前展开攻城战。随后,又先后击溃联军后军和左右护军,共计15万人,最后斩杀联军统帅赫连岳!导致攻城大军全线崩盘,弃械投降!”
郑雄说完这些话,脸上挂着自豪的神色,姜临川却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姜呆带着苦役营的平民,打败了5o万联军?”作为北炎最为蛮横霸道的军团长,姜临川同样善打硬仗,可是,就算让他带着2o万正规士兵,他也未必能做到眼前这一步。
刚开始,他还打算豁出这张老脸,把姜呆调入自己的麾下做个师团长。可是,当他听说连九级战士赫连北峰都被杀死的时候,便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据他所知,在北炎军中,有能力杀死九级战士的将领根本没有,光冲着一条,姜朗那小子就不可能让姜呆屈尊做一名师团长。
当然,对于已经生的这一切,姜临川的疑问也不少,最大的疑问就是姜呆本人。
因为这个家伙实在太强悍了。
作为一个级帝国,北炎当然也有九级高手,根据姜临川的认知,这些九级高手几乎不可能被杀死。以他们的实力,在罡气护体的情况下,根本不畏刀剑。即使是被重兵包围,也能毫不费力的突围出去,能杀死九级高手的,只有同为九级的战士。
难道说,这个姜呆也是一名九级战士吗?
可他应该只是一名普通的年轻士兵啊?
“姜呆现在在哪里?我要见见他。”姜临川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对郑雄说。
“现在不行,他还没有醒过来!”
“他受伤了吗?”
“伤得倒不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
“哦!”姜临川点点头,表示心领神会,然后问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觉得这话,你不该问我,而应该去问咱们的皇帝陛下和姜大元帅!有些事情我可没办法拿主意。”郑雄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
“哼!装模作样!”姜临川看着他,心中充满鄙视。
姜呆整整昏睡了三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因为还没到开饭的时间,郑雄便和大厨子提前打了招呼,让他直接到厨房用餐。姜呆现在是赤龙要塞乃至真个北炎的英雄,走在要塞内,随处可见冲他亲切打招呼的平民和士兵,即使在厨房也不例外,那些伙夫听说姜呆三天没吃饭,特意准备了不少加餐,比如鱼汤、蒸蛋、一大块酱牛肉,还有不少稀饭和馒头,用郑雄的话来说,就是一定要让姜呆吃饱。
所以这顿饭,是姜呆五年来吃得最过瘾的一次。他在厨房里一片惊悚的目光中,不但连菜带汤全部解决,还喝下15碗稀饭,外加4o个馒头,这才意犹未尽地道了谢,离开厨房。
两天之后,赤龙要塞取得大胜的消息,传遍北炎全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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