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龙王和秦琼讲的事情,李向几人实在有点儿像是在听故事。奇怪的是,既然可以让龙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中招,为什么龙王到现在除了偶尔不清醒,忘记事情外,并没有其他外伤,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呢?
难道那个一直跟着龙王的人觉得好玩儿吗?
事情诡异的出奇,再加上李向这边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刚刚进入大兴城就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李向清楚现在龙王一定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那为什么他就知道茶壶里的茶是有毒的,还救了自己一命,越想越糊涂,索性也就不去想了,等事情结束了,谜底自然也就揭开了。
李向不再提之前的事情,和几人在屋中叫了酒菜开始吃喝。门外依旧是好几名兵士在哪里把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估计是那些敌人的探子也打听不到李向到底怎么样了,后来也就没有人再来探头探脑了。
一帮人正在屋中吃喝,外边出去找人的暗影回来了,要见李向。李向叫他进来,那名暗影进屋中和李向几人说了一炷香时间的话,转身又离去了,同时岑文本也跟着那人一起走了。
在大兴城的第二日,李向连屋门都没有出,秦琼一直守在身边,而龙王这一天也非常正常,根本没有发生昏迷和记忆混乱的事情。
夜幕降临,李向住的这个小院子又归于平静,外边是好几队义勇军兵士来回巡逻,都是白日里,从城中各地来这里集合的兵士们。
入夜过半,秦琼突然起身,来到院子里,大张旗鼓的要求兵士们集合,然后宣布连夜出发,李大人要离开大兴。
兵士们只服从命令,没有人去问为什么,这就是李向训练义勇军最基础的东西,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了所有义勇军必须遵守的第一条纪律了。
一炷香时间,所有兵士集合完毕,秦琼进屋中把李向请了出来。就在小院的角落边上的墙头,一直有一道黑影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当李向从屋中出来的时候,这个黑影猛然就睁大了双眼,穿过黑色的夜,死死盯着李向的脸。
可惜,估计是李向身子不舒服,在外衣外边又披了一件大氅,将整个人都罩在大氅中,看不清楚面容。不过从身形,步伐上看,确实是李向。
黑影没有动,一直看着李向出来,还对着兵士们说了几句话,这才下令连夜赶往东城门。
长安东边有三座城门,李向他们奔向了最近的延兴门。一路上队伍行进的很快,根本没有做丝毫的磨蹭。那道黑影自从李向带着人马走了之后,便翻身进了院子里,挨个屋子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人留下来,这才快速的翻墙出去,追赶李向的队伍了。
李向的队伍运气比较好,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队检查的兵士,径直就到了延兴门附近。李向命令大家找个地方原地休息,又叫秦琼去安排巡逻的兵士们注意城中那些武侯们巡夜的发现。
就这样在延兴门附近的小街道中一直等到天色微亮,听到开城门的梆子声,李向才下令大家分批扮作老百姓出城。
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所有人才从延兴门出了城。然后众人便在城外找到了看守马匹留下的一队兵士,大家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朝着东边疾驰而去。
黑影一直躲在暗处,待确定李向的人马真的已经离开大兴后,他才翻身又进了城,朝着皇城西边的一处宅院而去。
就在李向带着人马刚刚离开大兴不久后,大兴城东门就来两个老道,准确的说是一个老道和一个小道。
老道站在大兴城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拉着小道感慨道:“看看,这就是大隋的帝都,大兴城!道爷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回来过了。”
小道顺着老道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大兴的城墙道:“其实在徒儿眼中,这大兴城还不如洛阳城好呢?”
“哦?”老道没想到小道居然这么说,诧异的问道:“为何如此说?”
小道笑道:“师傅你不觉得在李大人那里住的很舒服吗?而且在洛阳城中很少看到衣衫褴褛之人,这说明李大人治理有方啊!”说着话又用手指指城门洞不远处的一处转角的地方道:“师傅你看那里,有多少无家可归之人,难道堂堂大隋的帝都,连解决这些人生计都成问题了?就这一点徒儿就觉得这里比不上洛阳。”
“哈哈!到底是道爷的徒弟,没白教,不错不错,说的在理!”老道闻言是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小道肩膀上,把个小道拍的龇牙咧嘴,不过还是脸带笑容,估计两人之间经常是这样吧。
说完话,老道带着小道从延兴门进了大兴城中,正好此时赶上早上百姓们起床,还有骑马的兵士从城门中疾驰而过,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书信要传递。
虽说道理宽阔,但早上人也多,疾驰的马匹在人群中奔跑起来,难免会出些事情。果然那马匹刚过城门洞儿,还没走多远呢,前边就有一个妇人抱着一堆衣服出来,大概是要去不远处的曲江那边浆洗,身边还跟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马匹过来的时候,小女孩被街边卖拨浪鼓的小商贩吸引了,没有跟着娘走,而是站在了道路中央。
马匹快速冲了过去,而小女儿注意力完全在小贩手中的拨浪鼓上,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至。
那名兵士也看到小女孩儿了,赶紧大声呼喝,用尽力气想要让马匹停下。可惜马匹的速度太快了,刹不住,整个朝着小女孩儿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路边两道身影一先一后冲了出来,都是奔向小女孩,想要将女孩抱走。
先到之人身材魁梧,大喝一声已经将小女孩揽在了怀中,然后就地一滚就到了路边。
而另一人反应也快,见小女孩无事,他转向了那匹奔跑中的军马。在小女孩原先站的地方立定,双腿用力一沉,双臂微张向身前探出,大喝一声,正好那匹马也冲了过来。
只见此人双手正好探到了马匹的脖颈处,马匹的前提扬起,眼看就要踩到那人头上了。
那人微微一顿身子,居然跳了起来,直接用双手抓住了马匹脖子下边的鬃毛,死死的拽着,然后又用个千斤坠,生生将已经半腾空的马匹又拽向了地面。
这是匹军马,能用作传送公文就说明绝对是好马。不说双踢踏下来有多少力量,单单是马身的重量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偏偏这个人却能以一人之力将奔驰中的军马死死拉在地上动弹不了,可见此人有多大的力气。
马上的兵士早就被马匹闪了下去,虽然摔在地上,但也没有多大问题,翻身起来,看到那人的作为真的惊为天人。
赶紧看看路边的小女孩儿也安然无恙,这才抱拳要谢谢拉马之人。谁知道那人将马拉住后,重重一掌拍在了马头上。想想用千斤的石头砸在马头上是什么样,现在那匹马就是什么样,顿时就气绝身亡了。
兵士还在抱拳,却被这一幕吓到了。那可是军马,就算是在军队中都不能随意宰杀的,都要登记在案的,现在此人二话不说就将马杀了,自己回去怎么交待。
兵士立马把感谢的话咽了回去,准备拉着那人讲讲理,可那人却很仇视的看着他道:“你是怎么骑马的,没看到大街上如此多的行人,你是想杀人吗?”
兵士差点儿噎住,怎么事情转头就变成这样了,人不是没事儿吗?现在有事的应该是他自己了,没有了军马,说不清楚的话,回去估计最轻也是挨好几十军棍,等打完也剩半条命了。
“你这个小道士怎么不讲理了?那孩子不是没事吗?再说我是军队的传令官,这里是紧急军务,朝廷规定了,有阻挡传送紧急军务的人,就算撞死也是活该!这也是我好心才勒马想躲过去,不然那孩子死了也白死。”
兵士急了,一下子就嚣张起来。
小道本来也就是说他两句就准备离开的,哪知道兵士这样说话,顿时就火冒三丈,转身指着围观的百姓道:“你看看这些百姓,那个不是爹生妈养的,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你竟敢如此说话,看道爷我不好好教训你!”
小道士说完,兵士吓了一跳,他可是打不过这个道士的,准备往后躲,已经迟了。小道士话音落下,人已经到了兵士面前,抬起手就朝着兵士的嘴上扇去,大嘴巴子非常准确的落在了兵士脸上,响亮的一声之后,就看不到兵士了。
兵士捂着脸躺在死马肚皮上,嘴角淌着血,满地都是牙,痛的哼唧着。
小道不屑的撇撇嘴道:“就这点儿本事,哼!”然后朝着人群中搜寻了一下,才看到老道士在一边抿着嘴笑,然后大声道:“师傅,徒儿做的可对啊!”
围观的百姓都叫好,瞬间看向老道士。
老道哈哈笑道:“乖徒儿,做的好,做的对,要是老道出手,他就没命了!”
好吧,老道一说话,他身边的几个百姓瞬间离得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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