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郝俊没有想到的是,欧山河竟是亲自来了一趟莲花市风塘区。
徐林峰当时并没有得到郝俊的准信,而郝俊在第二天就开始带着吴雄伟这个老外在海棠镇海堤上乱转,研究所谓的乡土风情和异域风光。
徐林峰得了命令,索性直接领着欧山河一路追了过来。
吴雄伟正光着脚丫卷着裤腿在滩涂里摸螃蟹,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得很是踉跄,这个年轻的外国佬就跟一个贪玩的小孩一样,兴奋地手舞足蹈,陷得深了还会夸张地哇哇乱叫,就好像他真的掉进了沼泽里一样。
谁也不会理解郝俊心中的这种矛盾,并不是说他完全有能力转变欧家衰落的态势,他的迟疑其实又理所当然,尤其是现在贝贝也一道跟随了过来,使得他跟欧子兰之间的距离正在无形之中被一点点地放大,而这又不是他可以轻忽的事实。
“小俊,欧总特地从沪城过来了!”
“小师傅,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欧山河苦中带笑地和郝俊打了声招呼,好奇的目光落在了正撒欢的吴雄伟身上。
他隐隐然已经通过徐林峰和他的路子将郝俊的世俗身份查了个底朝天,可愣是没有打听到有关他师门的一点信息,郝俊的生活轨迹似乎也如同一般高中生一样按部就班,他甚至曾经怀疑过郝俊那个身份是刻意编造出来忽悠他的,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这个少年人仿若在他眼前彻底消失了一样,让他的这种怀疑渐渐地淡了下来,尤其是这一次,他试图通过徐林峰找寻郝俊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拒绝的答复,让他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了,反而因此让他对郝俊的道行更加深信不疑。
郝俊兴许也不会想到,他矛盾心思之下的迟疑会彻底打消欧山河对他固有的怀疑。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不过,他本就不奢求从欧山河身上得到什么具体有关利益的回报,他的目的仅仅是因为瓯子兰,正是这种心态的存在便让他一直处于超然的状态。但与欧山河的接触却并不耽误。
“欧总你好,实在是不好意思,表叔与我说起过您要找我,只是这几天时间实在是空不出来,我原本打算过几天再去找您的!”
郝俊这话算是替徐林峰解了围。徐林峰暗松了一口气。
“欧总请跟我来吧,表叔,你帮我在这里照看一下吴雄伟,别让他跑丢了!”
芦苇滩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保不齐这撒欢的老外等会消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郝俊直接将欧山河请到了一边,有些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在徐林峰这个下属面前说的,郝俊也不想让徐林峰知晓他装神棍的事情。
欧山河心中微动,有些感激郝俊在这些细节上的心思。
“小师傅。这一次特地冒昧地来,是真心想请你帮我看一看我在电力集团的前程和未来,快到年底了,家里其实是对我寄予厚望的,我不希望让他们感到失望……”
欧山河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找郝俊的目的,并不拖泥带水,欧家将他派到沪城,是希望他能够避开京城的风波,并且在沪城能够打开一番局面的,但如今的状况并不如所料想的那般好。他甚至还理不清电力集团的势力脉络,根本就无法给与欧家的长辈一个交代,年底了,赶回京城之前。他必须心中要有一个明晰的章程,但是始终找不到头绪,这才在无计可施的局面下想要来向郝俊问一问计。
郝俊笑了笑,心里其实也有些小小的郁闷,他千方百计地投欧山河所好,算是有了个亲近地接触机会。但无论是什么事情,有因就会有果,这果现在就来了,以欧山河的身份,亲自找上门来,已经说明了他当时所扮演的小神棍其实已经深入人心了。
“欧先生,您所求的实在是,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我的道行不够,即便算得准,恐怕也轻易改变不了!”
欧山河脸上立刻流露出几分失望的情绪,他虽然平日里并不关心家族的事情,但欧家现在面对的困难和态势他却是知之甚深的,一旦欧家老爷子撒手西去,恐怕会有许多人盯上欧家,欧家是万万不能分崩离析的,毕竟欧家的兴旺与否,也直接关系到他的纨绔生活,从他这一段时间在沪城的遭遇,他可以非常直接的感受到这种衰败带来的影响,这可是在沪城,如果是在京城,怕会是还要鲜明。
他知道自己与欧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不过,这个人的势与家族的势是连在一起的,欧先生所求的,其实我已经在之前替您算过了,没有必要再去费心一观!”
欧山河心里一惊,道:“这么说来,我的未来会与家族息息相关?”
郝俊心道这不是废话嘛,类似于欧山河这样的纨绔,他们就如同是吸附在家族身上的血蛭,没有了家族的供应,他们终将会一无所有。
欧山河还待相问,可只听得郝俊却又道:“大势小势是连在一起的,大势主导小势,但小势一成,却又可以反哺大势,甚至彻底扭转大势,虽然这种机会很小,但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欧山河眼睛一亮,“小师傅的意思,我在沪城,这是小势,但我这个小势若是成了也能够扭转大势?”
郝俊扬了扬眉,笑道:“话的确是这么说,但想要以小势扭转大势,这却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了,师傅说过,这便如同逆天改命,轻易不可得,大势不可逆,这是天理循环!”
欧山河却没有在意郝俊话语之中强调的困难,忙憧憬问道:“小师傅,可有办法?”
“欧先生,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我之前说够了,就我这点小道行,恐怕爱莫能助,即便是我师父,他也不会轻易以小势篡改大势,这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欧山河其实很想说让郝俊直接将他的师父请出来,至于代价,他愿意付出,但郝俊的这番话却让他不禁又踟躇起来。
他并不是一味迷信的癫狂,只是内心之中下意识地将前程人生都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掐指能算之中。
郝俊是他见过的算得最准的,却又从来不妄言的人,他也没有见过一而再再而三说自己道行不够的,他其实多么希望郝俊能显摆的说一句,小事一桩!
“修行不够,让欧先生见笑了,不过,如果欧先生只是单纯地想弄清楚沪城电力的形势的话,我想我可以帮您想一些办法的,并不一定要借助我的修为,算是见证我们之间缘分的一个小小的帮助吧!”
欧山河眉头一皱,沪城电力集团形势错综复杂,尤其是电力集团的高层,都是占据在这个位置上经年的老人了,彼此之间关系交错,即便看起来势成水火的两个人,有可能私下里有着极好的交情,在这一方面,他其实已经吃过了不少的苦头了。
其实,单单只是这一点,欧山河就头大如斗,更遑论沪城电力集团经营策略上的一些新老观念的冲突以及一系列复杂人事和新旧利益的交锋,欧山河从未看过见识过如此复杂的局面,也没有经历过这样复杂的公司政治,他根本无从下手,也没有方式下手。
也是,一个鲜衣怒马的纨绔,如何一下子就能够适应这样的转变,甚至去有所作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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