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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是太沌神洲东方各国联盟的三大强国之一,都城上京亦是大陆上有数的超级大城邑,常住人口逾百万之众,要从中找出一个人来,虽然不比大海捞针,但也绝非易事。
慕容世家派出大批人手,在城中的客栈旅店查访了两三天,却是一无所获,眼见大楚秋猎之期已至,慕容世家众多子弟都须参加,再无法分出心思精力顾它,只得将搜寻赵思德的事暂且缓下。
这一日清晨,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秋风送爽,端地是一个出游踏郊的大好天气。
午门外,由一块块巨大青石铺就平整宽阔的广场上,大楚禁卫军中的精锐龙骧军列成四个方队肃然而立,盔甲鲜明,戈矛成林,刀剑如海,数千人马鸦雀无声,只闻旗幡于劲风中招展的猎猎声。
金鼓齐鸣声中,大楚皇宫雄伟厚重的正门缓缓开启,庄严华丽的仪仗队过后,一驾镶金嵌玉华盖如亭,由十六匹鬓毛洁白无一丝杂质的高大骏马拉着的銮舆辗着红毯昂扬驰出。
“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骧军蓦然高举枪戈,山呼万岁,震耳的音浪直冲云天,海潮一般滚滚荡开,经久不息,令人血脉翻腾。
车辇上全部由大小相当的明珠缀成的帘子被卷起,露出宣威帝并不怎么高大健壮的身躯。
分列广场两侧,峨冠博带怀金垂紫的王公大臣们纷纷跪拜下来,亦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宣 威帝今天的气色极佳,皱纹遍布的面上还隐透出一层红光,气度威严而不失庄重。他扫视着恭敬匍匐在眼前的臣民们,心底绿色起许久未曾有过的波澜,仿佛回到了 数十年前初登大宝君临天下。接受百官朝贺三跪九叩高呼万岁的那激动人心的一刻。那个时候,自己是那么的英气勃发踌躇满怀,整日宵衣旰食孜孜不倦地治理政 务,誓言要做一位励精图治万民称颂的明君。一转眼间,自己却已是垂垂老矣一如风中残烛……
依稀地,宣威帝感觉到人群中有几道炙热的视线射来,他微微眯起眼望去,见到了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那是他的几个儿子。
在那几张眼眉轮廓不尽相似的脸孔上,宣威帝发现了一种一模一样的渴望,那是对无上权力强烈的、狂热的渴望。这种渴望,宣威帝同样是那么的熟悉,在身为皇子的岁月里,这种渴望无时无刻不在焚烧着他的躯体与灵魂,一直持续到他戴上龙冠踏上宝座的那一天才停歇。
当好一名君王,光有勃勃的野心还远远不够,还需要强大的力量、铁一般的手腕、坚忍果敢的意志,乃至更多更多。在不远的将来,大楚尤其需要这样一位强有力的皇帝。
朕的儿子们,朕给你们一个公平的决斗场,想获得胜利最终登上权力的巍巍顶峰,就挥出你们蓄势已久的拳头,拔出你们早已磨得锋亮的刀剑,全力一搏击倒你们的兄 弟吧。不要怪朕的冷酷无情,只怪你们出生在皇家,朕是你们的父亲,但更是大楚无数子民的君主。为了大楚的未来,大楚帝位的继承者必须是你们兄弟当中最强悍 最有谋略的一个。或者,也可以说是最为冷血狡诈残忍的一个……
回想起前不久与左右国师的一席密谈,宣威帝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举起手来。
龙辇停在广场中央,车下随行的侍令太监扯起了又尖又长的腔调:“皇上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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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上要亲临今年的秋猎大典?原本不是说好由三位皇子共同主持吗?且皇上年事已高龙体欠安。这秋猎之会要举行好几日,皇上还能经受得住这番车马劳顿么?”
旨意下达后,广场上登时如飞起了一群马蜂,文武百官王公贵族们大是惊疑,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宣威帝沉疴已久是明摆着的事实,今日他能以如此精神的状态出现,已经让大家感觉十分惊讶,眼下突然颁旨要亲自参加秋猎,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暗自揣测其背后用意。
大皇子、二皇子和七皇子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们心中的惊疑更甚,不约而同地向身旁望去,但从兄弟的脸上,他们看到的同样是迷惑,还有深深掩藏在眼底的冷冰冰的敌对仇视,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存在。
三位皇子的目光略一交错,便各即分开,隐蔽地向各自的得力心腹发出某个信号。
圣谕既已当众宣布,自是不会再有更改反复的余地,更已有所准备,安排好京中朝政等事宜后,原本只是送行的圣驾便即启程。
秋猎的围场距上京城并不太远,止有三四个时辰的马程,大楚的皇陵便在围场边上。通常每次秋猎,亦是大楚皇族每年拜祭供奉祖先的典祀期。
皇帝出巡,大队仪仗及后宫妃娥随行,排场浩浩荡荡,速度自然相当之慢,走了一天,方在日落前赶到了皇陵。宣威帝住入了行宫中,包括皇子们在内的其余的人等则依惯例,于行宫周边划出大小不一的地盘扎营住宿。
营帐刚自扎好,便有一个同样的消息几乎不分先后,分别传入了三位皇子的耳中。
这 个消息堪称平地惊雷,震撼得三位皇子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消息的大意便是,据可靠人士透露,前几日,大楚两位国师诊断出宣威帝的病情已然彻底恶化,余下寿命 仅有月余,这还是在必须卧床静养以药吊命的情况下。自命为一代明君的宣威帝不愿病逝卧榻之上,已于昨晚服下七夕丹。这七夕丹奇妙无比,一经服用,无论身患 何种恶疾,或负上再严重的伤。甚或断气未久之人亦可救回,能够再活蹦乱跳地活上七天。不过,若是一个身体极为健康的人吃下了七夕丹,他的性命也只能存活世 上区区七天。
很显然。宣威帝自折所剩不多的阳寿服下七夕丹,目的便是在天下众生面前展示他一生最后的风采。以七夕丹的效期推算,宣威帝将在六天后,也就是秋猎加上演武大会结束的那一天晚上殡天。
这代表着,大楚皇位的归属也将于那一刻之前揭晓。不管怎么样,宣威帝都必须在死之前宣布皇权继承人,否则,帝位名分未定的大楚便绝对会陷入皇子夺位的内乱之中。
情况发生得太过突然,大楚下一位皇帝的冕冠究竟会落在谁的头上?
对于这个答案,三个继位呼声最高的皇子心中谁也没有底。自己该怎么办,是静待那一刻的来临,还是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这个问题,像逐渐灰暗的天幕一样,沉沉地、无可阻挡地压了下来。压得三位皇子手足冰冷,胸腔中却又一片滚烫,血气绿色几乎无法呼吸。
天际,最后一丝暗红似血的晚霞隐去,夜幕,终于完全降临,一轮弯月如刀,将寒辉从苍穹上冷冷地洒落。
戌末时分,苍穹上浮云渐密,将那轮如刀弯月遮得时隐时现。地面景物亦是时而明朗,时而朦胧。
归拾儿领着一队禁军在皇陵边上例行巡卫,他如今已是副校尉,原本不必亲自带队巡夜。不过今晚情况特殊,却是懈怠不得。
夜风掠过,将一阵清爽的凉意送入厚重的皮甲内,令人精神为之一畅,实在是一个极为舒适惬意的秋夜。
归拾儿的心情却极不轻松,像此刻的夜空一样。心头布满了疑云。
现 下皇陵的军队布防状况相当之古怪,皇陵及行宫的守卫职责本由守陵禁军担任,护驾秋猎的龙骧军一至,便接管了行宫的守卫工作。这种调度原属应有之宜,龙骧军 护卫皇帝安全的战斗力自然要比守陵禁军高得多,但奇怪的是,上面却未下达命令让守陵禁军撤走,而是任由他们驻扎在原地,且也未指派将领统一指挥。这么一 来,两支隶属不同的军队等于混合驻守在一处,防线看似严密了许多,实则弊端远远大过便利,万一发生什么突发性事件,两军正常整合都会颇为困难,更别说能够 及时应变了。
即便负责此次秋猎军队部署的统领再白痴无能,也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军事常识错误才是,归拾儿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此中缘由。
还 有,这秋猎之期,向来是大楚的一个盛会,参与的达官亲贵名门豪族的子弟无数,不光是为了通过秋猎和演武在皇上面前出彩,博取一条便捷的晋升之道。且与会者 不乏各家族的名媛淑女,这盛会期间的夜晚,更是聚会游乐纵情狂欢的大好时机,历年来驻营地周边的山林草野间,也不知成全了多少姻缘,抑或是露水姻缘。总而 言之,此处夜间秋风撩人醉人之处犹胜春风几分。
因此,往年秋猎驻营地的热闹欢腾可想而知,篝火处处有如天上繁星,四处可闻欢歌笑语,直至天亮方休。但今晚,篝火却是寥寥可数,偶有半大的少男少女在外面追逐嬉闹,很快就被大人喝斥回各自营帐,偌大的营地中冷清得简直不成样子。
种种大异常情之处,让归拾儿大为疑惑不解,预感到必定会有大变故发生,至于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他毕竟只是个职位卑微的副校尉,很多信息还根本轮不到他来接触,无从忖度,只有闷在肚里暗自猜测。
见归拾儿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与他交好的孙庆刚正是这队禁军的小校,他们是一起扛枪一起宿窑子的交情,彼此不需顾忌许多,凑近了低声笑道:“校尉大人情绪不佳,莫非是前番在京中与哪一家的小姐好上了,现在患相思病了啊?”
“去你的校尉大人,老孙你怎么越来越跟李冲那家伙一个德性了,没事就来寒碜我?”归拾儿瞪了他一眼,抬起下巴朝秋猎营地方向点了点,道:“老孙,我是在想,那边的情况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孙 庆刚收起笑脸。朝后面的兵士挥挥手,让他们稍稍离远点,才小声道:“我也正在琢磨这事儿,想回去后再跟你说说。这种情况不是不正常。而是他妈的太蹊跷了, 去年可不是这光景,每天晚上,那些公子少爷小姐们吃饱喝足了,那劲头儿大的。不把这块地儿闹翻过来绝不罢休,整晚哪一刻有今天这么安静过?”他是守陵禁军 中的老兵,去年也在此镇守,对前后的差异感受更深。
谨慎地瞅了瞅四周,孙庆刚又小声道:“老归,咱们虽然还不是出生入死的过命交 情,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瞧眼下这迹象,指不定就会出大事,咱们不过是指望拿点饷银糊口的小喽罗罢了。不该问的就别去过问,不该管的 也千万别去管,万一真有了事,上面的命令也不能尽听,不管怎么样,先保住自己一条命最为紧要。”
他这番话大出归拾儿的意料,摇摇头道:“老孙,话也不能全然这么说。”
孙庆刚面色微变,暗悔自己出言太直,强笑了笑道:“也是。咱们当小卒子的还能违令自己作主不成?老归,你就当我这话从没说过。”
归 拾儿拍拍他的胳膊,笑道:“老孙,你这算什么话?以为我在跟你假撇清么……你说的没错。我的意思是,除此而外,我们也不能就光等着什么也不做,起码的,也 得打探下消息,免得事到临头还两眼一抹黑。那又跟等死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命虽然不值钱,可终归是自己的,绝不能听由别人摆布,即使是皇帝老儿也不成。”
听他公然说出这等杀头抄斩的话来,孙庆刚吓了一大跳,仿佛不认识般愣愣地盯着他,好一刻才激动道:“老归,不,归老大,我孙庆刚自认胆子不小了,不成想跟你一比,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归老大,我孙庆刚打娘肚里出来还没真正服过别人,从此以后就铁了心跟着你干。”
归拾儿点点头,正待开口,心中忽有所觉,霍地抬头,眸光利箭一般射向左前方一座遍长蒿草的小丘陵,沉声喝道:“什么人?”
后 方众士兵闻声,均警惕地举起手中长枪与藤盾,散开巡逻队形结成战阵奔上前来。对他们的反应归拾儿颇为满意,这些兵丁是他平时一手带出来的,完全是根据狄小 石所授的阵法来练兵,平时操练极为刻苦,虽是从未经战的新兵,但也有些像模像样了。当然,战斗力到底如何,还需实战检验,毕竟,连归拾儿自己也还一次都未 上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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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月色下,一道身影分开长长的蒿草行了出来。归拾儿凝目瞧去,却见来人身着夜间行动的黑色劲装,身材窈窕,竟是那个性情十分刁蛮的灵纪郡主,不由得一愕,心中迅速转念,挥手喝退众士兵。
正待拱手施礼,灵纪郡主却冲他摇了摇手,又飞快隐入了长草丛中,显是不欲声张暴露。归拾儿会意,吩咐孙庆刚带队继续巡行,自己则行向丘陵。
两人在丘陵后碰上头,近观之下,见灵纪郡主俏面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仓惶焦虑,归拾儿隐隐地猜到一些端倪,低声道:“在下见过郡主殿下,不知郡主殿下这么晚找在下有何要事?”
灵纪郡主看来是真有点急了,一句废话也没有,便迫不及待道:“归拾儿,现在情况紧急,我父王需要你的帮助。”
大楚皇权之争到了最后关头?难怪灵纪郡主会在夜间孤身惶然找来,归拾儿闻言一震,心中登时雪亮,面上却不动丝毫声色,讶道:“郡主殿下何出此言?缙王千岁身份何等尊贵,怎会需要在下的帮助,此言岂不折煞在下?”
灵纪郡主柳眉一竖,怒道:“姓归的,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向大哥效了忠,五千两银子也收了,现在想翻脸不认帐么?你信不信,本郡主抖落出去,便能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归 拾儿淡然道:“郡主殿下,你这话就不对了。在下何时向世子殿下效忠过?至于那五千两银子,乃是世子殿下盛情馈赠,在下却之不恭,这才收了。郡主殿下若是有 异议,大可收回便是。大楚并没有哪一条法典规定私人之间不准接受赠礼,郡主殿下想以此治在下的罪,可就让在下觉得莫明其妙了。”
灵纪郡主大怒,一时却又反驳不得。酥胸剧烈起伏,好半响才顺过气来,咬牙恨声道:“好,本郡主也不与你多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助我父王?”
“在下说过了,不敢当此言。”归拾儿依然淡淡地道:“别说缙王千岁,便是郡主殿下吩咐下来的事情,只要不违逆国法且在下力所能及,在下即使肝脑涂地也得去办,决不敢当帮助二字。”
听 他把话堵得死死地只不松口。灵纪郡主又是焦躁又是忧急,不得已放低姿态道:“归校尉,我知道,我大哥曾经答应过你的事还没能办到,但这也是因为时机未到的 缘故,非是我大哥之过。眼下情况真的万分紧急,你若愿意出手相助,事成后你便是居功至伟的大功臣,休说连升三级,便做个大将军也不在话下。此后升为都督元 帅封妻荫子世代永享富贵也是指日可待。这一切机遇,就全看你自己把握了。”
这刁蛮郡主倒也有几分心计急智,并未慌不择口地许诺得太过离谱,而是先抛出个确有可能得到的肉馅。再描述美好前景,令人相信其诚意确然,从而定心投效。归拾儿心下思忖,口中道:“恕在下愚昧,不知郡主殿下究竟有何事要在下效劳?”
见他还在装痴扮呆不为所动,灵纪郡主无计可施。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归校尉,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只是先想利用你而已,等大局定后,就会想方设法加罪于你?”
归拾儿一声不响,似是默认不讳。
灵纪郡主向他行近了一步,带着委屈道:“我承认,我对你的态度是很恶劣。可是,你也不想一想,首先是你那般对我,让我当着许多人的面下不了台,抛开我的郡主身份不提,我也是一个女孩子啊,当然受不了。”
“唉。”灵纪郡主又叹息了一声,再向归拾儿身边靠近了些许,抬头瞧着他道:“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已经很深了,如今我解释再多也没用,不若这样吧,我现在对天立誓,一定不会追究以前的事,你总该放心了吧?”
“在下岂敢让郡主殿下立誓。”归拾儿的语气听起来有所松动,心中却对灵纪郡主多出了几分认识,能够见机行事放下身段顾全大局,皇室中人果然不乏御人的权谋手腕。
灵纪郡主心中一喜,声音更转柔和:“其实,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虽然非常气愤,但是过后回想起来,却又觉得你也不是那么的可恶,起因还是因为我太任性了。后来我很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清楚,只是,我身为一个女孩子家,又如何抹得下这个脸面……”
她愈说到后面,声音愈是温柔,便仿佛情人间婉转动人犹带轻怨的私语,且两人身体此时靠得极近,若有不知情的人撞来,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归拾儿眸中有异芒泛起,低沉道:“郡主殿下,你说的可是当真?你,你真的想过要来找我?”
对上他的眸光,灵纪郡主忽地感到一阵慌张,略略低下头道:“这是自然,我又何必在这种事上对你撒谎?”
归拾儿眸中奇异光芒一闪,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肢。
灵纪郡主大惊失色,骇然欲呼,但马上又惊觉过来,低声喝斥道:“你不要命了,快放开我。”
归拾儿却把她抱得更紧,道:“郡主殿下,我不稀罕当什么都督元帅,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听你的命令。”
如给一道铁臂箍住,灵纪郡主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挣脱半分,隐知不妙,又惊又怒又惧,方寸大乱,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非礼郡主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不敢相信归拾儿的胆子竟是大到了如此地步。
“郡主殿下,你难道没看过我的资料么,想要怎么样将我满门抄斩?”归拾儿低沉地笑了起来:“郡主殿下,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了,就有机会将郡主的封号升为公主,对你来说,岂不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灵纪郡主恐惧得全身发抖,却又不敢出声呼救,惊骇欲绝下张口往归拾儿肩上狠狠咬去,旋又惊觉他身着铠甲,岂可咬得?急忙缩口。转瞬间感觉下体一凉,劲装长裤已是被扯落下去,跟着一只大手隔着薄薄的亵裤摸上了柔软丰满的臀部,用力揉捏起来。
“啊……”灵纪郡主终于屈辱地叫了起来,但叫声却是极之微弱,微弱到一出口便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
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将他人引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声地极力挣扎反抗。(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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