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史安康脸色一黑。
王守哲这小子,可真不好糊弄。
不过以他的身份,有些话可不好说出口,他只得求助地看向了郡王吴殿山。
“守哲小友何必装傻?”吴殿山也是无奈劝道,“曹幼卿乃是圣地天骄……紫霄一脉的传人。”
“郡王殿下,难道圣地天骄就能恣意勾结通缉犯,随意杀人了?”王守哲一脸错愕,“那咱们大乾律法的威严何在?若是圣地天骄就可以随意凌驾于大乾律法之上,那咱们这些守土世家又算什么?守哲不如拖家带口,都投靠圣地去了。”
“胡闹,你少跟本王插科打诨,转移视线。”吴殿山脸一板,斥责着说,“本王如实与你说,曹幼卿一事牵扯极深,目前不好公开发布海捕文书。守哲小友,你是个聪明人,莫要在此事上卷入太深。”
“郡王殿下于守哲有恩,您有要求守哲自会遵从。”王守哲朝他一礼,脸色微微认真道,“只是那曹幼卿偷鸡不成蚀把米,吃了大亏,未必肯善罢甘休。”
“无妨,本王与郡守大人会联手向她身后之人施压。”想起那曹幼卿干的事情,吴殿山脸色也是微微有些不悦,“不管怎么说,陇左郡名义上都是本王的封地,容不得他们在此暗中搅弄风云。”
“有殿下这番话,守哲便放心了。”王守哲颔首道,“若是钱氏没有意见,守哲自然也没意见。”
“钱氏虽有意见,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吴殿山皱眉道,“此事归根究底,还是钱氏家中嫡脉长幼相争引起的,钱勤宏那小子连内宅都镇不住,当真是失德失威。”
顿了一下,吴殿山这才看向郡守太史安康道:“郡守大人,守哲小友这边呢,我已经替你劝好了。不过,王氏此番毕竟是吃了闷亏,你总得有所表示才好。”
太史安康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若是换作一般的七品世家,他压根就无需顾忌其想法。
只是如今,长宁王氏虽然表面上仅仅是七品世家,可无论是底蕴还是背景,都深不可测。
尤其是王氏当代嫡女王璃瑶,乃是大天骄之姿,又被学宫院长天河真人收作亲传爱徒。若是她在这件事上较上了真,惊动天河真人的话,此事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此事牵扯极深,便是他这堂堂郡守,行事都得再三谨慎。
“有所表示是应该的。”太史安康点了点头,面色慈善祥和地看向王守哲,“不如守哲家主自己说说看,有什么需要老夫做的?”
真不愧是郡守,果然老奸巨猾,一下子又将皮球踢回来了。
“郡守大人替陛下坐镇陇左郡,日理万机,辛苦操劳,守哲哪敢提什么需求?”王守哲同样不是易与之辈,当即正色凛然道,“我王氏身为大乾敕封的七品世家,有牧守地方之责。只是王氏平日有安抚难民之策,以至下辖人口众多,田产紧缺,民不安生。守哲思来想去,解决之道唯有向域外进发,开拓国土。只是王氏家小底薄,还望大人多多支援~~”
郡守太史安康眼皮子一跳。
这王守哲还真不简单,居然拿王氏曾经帮忙收留难民的事情来说事,要求官府支援王氏开荒。
世家出去开荒本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以王氏的地位,申请开拓令也是轻而易举。不过,开荒都是世家自行出资出力,官府一般也就是事后给些封赏,并就地开府建城,建镇,做一些后勤工作。哪有让官府出钱开荒的道理?
至于说王氏穷?
太史安康都有些想要揍人的冲动。
王氏哪里穷了?官府搜集到的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王氏如今的家底可是相当不菲。怕是不少六品世家都没你王氏有钱吧?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官府理亏,补偿和安抚是必须的。
强自按捺住揍人的冲动,太史安康的语气依旧如和煦如风:“应该的,应该的。守哲家主安置流民有功,乃是我世家楷模,郡守府岂能不表示一下?本郡守这就给王氏签署一份开拓令,同时再支援你们王氏一笔五十万乾金的开拓资金,希望你们王氏好好利用,多为国家出力。”
五十万乾金,倒也不少了。
王守哲立刻见好就收,诚恳道谢:“守哲多谢郡守大人的体谅和支援。您放心,我王氏一定会多多努力,为大乾开拓栖息地。”
官府和钱氏毕竟不一样。钱氏是为投资,自然愿意大力投入,可官府的资金皆是来源于税收以及上面拨款,所有资金流动都是要登记造册,向上级汇报的,并非郡守的一言堂。能拿出五十万乾金,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
商定之后,双方算是皆大欢喜。
在曹幼卿的事情上,王守哲不会再往外宣扬,至于后续事宜,以及跟曹氏、钱氏和凌云圣地那边的交涉,那就都是郡守太史安康的事情了。
此时酒菜早已备好,见两人商议结束,郡王吴殿山便让人将好酒好菜都送了上来,招呼两人落座喝酒,吃菜。
王守哲和太史安康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最终,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散,双方宾主尽欢。
……
同一时间段。
陇左钱氏。
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钱氏虽不是侯门,但身为五品紫府世家,它已经绵延了一千多年,论实力,论底蕴,都远比华夏古代的侯门强大得多。
钱氏的主宅,自然也远比那“深似海”的侯门大宅,要来的更加广袤深邃。其占地面积极广,其中光是家奴数量便超过了万人,家将也超过千人。
如此级别的家族,自然有一套完善的管理体系。
主宅西苑,因建筑格局之故,这一片区域常年阳光较少,林木森森,杂草丛生,庭院更是因年久失修而显得阴气森森。
这并非是钱氏没钱修葺宅院,而是西苑这一块区域,向来是钱氏用来惩戒和发配族中犯错女子的,有些类似于华夏古代皇室的冷宫。
一旦被发配至西苑,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也便等于被家族放弃了。这代表着家族极为严厉的惩戒。
为何只发配女性呢?自然是因为男性族人若是犯了大错,通常都会被发配至家族矿场,承担一些极为辛苦的劳作来作为惩罚。
此时。
这座平时鲜少使用的西苑难得被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妇人被一群健壮仆妇押了进去,一把推到了地上。
这美妇人,赫然是钱氏当今大妇曹丽娜。
一直到被丢进院子里,曹丽娜还没回过神来。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钱勤宏,怒声道:“钱勤宏,你哪来的胆子把我关在这破地方?我曹丽娜可是辽远曹氏嫡女,你就不怕我母族兄弟叔伯来问责吗?”
庭院外,钱勤宏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如水:“曹丽娜,虽然关你禁闭是老祖宗的意思。但是本家主也认为,你的确应该待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至于你母族来问责……哼~我们钱氏还没有好好责问辽远曹氏呢。你们曹氏究竟是什么门风家规,竟然能教养出你这样恶毒的毒妇?!”
“我恶毒?你凭什么说我恶毒?”曹丽娜脸色一寒,咬牙切齿怒声道,“我堂堂曹氏嫡女,嫁与你这老鳏夫续弦,生出的儿子连家族继承权都没有。凭什么钱学翰那死了娘的贱种可以嫡脉相承,哪怕他当不了家主,儿子,孙子始终在家主序列之中?咱儿学叡的资质血脉出身哪一点不如他?凭什么就只能当个长老?!”
“嫡脉传长不传幼,不但是大乾所有世家遵循的传统,更是大乾律例中世家传承的明文律例。你,你你……”
钱勤宏抖手指着曹丽娜,差点被她的愚蠢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缓过一口气,冷着脸斥道:“你当老祖宗为什么定下这样的规矩?一个家族要想传承千年,万年,最重要的便是团结和稳定!正因为有此不得逾越的严格传统和律法,世家传承才能绵延不衰,否则,世家内部动辄便是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内部失调,岂不早就乱了套?!”
“曹丽娜,我看你是中了曹幼卿那贱人的毒!”钱勤宏愤恨不已,“那贱人身为圣地天骄,不思本职为人类开拓领土,抵御外敌,竟胆敢卷入变天风波。自己愚蠢取死倒也罢了,还敢妄图利用你来操控我钱氏,企图裹挟我钱氏也卷入漩涡!还当真以为我们钱氏好欺负吗?”
钱氏好歹是一方五品豪强,族中能人不少,经过一番调查推断,自然已经将曹幼卿的打算推测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局势未明,哪个世家大阀敢轻易站队?一个弄不好,便是全家覆灭的结果。
曹丽娜闻言脸色大变,仿佛时至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那我叡儿怎么办?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他没有关系!夫君,叡儿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
“哼~你还有脸提他?”钱勤宏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她怒骂道,“若非你在背后怂恿,他又何至于滋生出不该有的想法?虽然他本人没有卷入弑兄夺嫡的案件中,却也因此受到你们的牵连。老祖宗已经下令,将他放逐去矿洞担任小小主事,三十年不得踏入钱氏大门!”
“啊!那,那叡儿岂不是……”
曹丽娜跌坐在地,面色惨白。
她明白,“三十年不得踏入钱氏大门”不过是个好听点的说法,说到底,学叡就是被放逐了。就算三十年后回来了,也只能是边缘人物,再也不可能被家族重用。
早知道……早知道会如此,她当初就不该……
到底是多年夫妻,见她这样失魂落魄,钱勤宏心中也是有一丝不忍。但想到她做的那些蠢事,他的心就再次硬了起来。
“无知妇人,妄图动摇家族根基,终究害儿害己~你这后半辈子,就在这西苑好生反省吧~”
说罢,他一挥衣袖,便转身离开了西苑。
西苑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曹丽娜失魂落魄的侧影,也随之被关在了门后,再也看不见。
其实这一次,不但钱学叡受到了牵连,他钱勤宏也没能逃过。
日前,老祖已经亲自给他下了命令,责令他在五年之内完成家主交替更迭,原因便是他堂堂一个家主,连内宅都管不住,失威失德。
至于下一任家主,自然是祖制与律法中规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钱学翰!
而从家主之位上退下来的钱勤宏,则会顺势进入家族长老会,成为一名光荣的钱氏长老。
……
钱氏内部的这一次风波,钱氏虽然极力遮掩,想要避免消息外泄。可陇左郡的各大世家又岂是吃干饭的?
这些传承久远的世家内部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这么大的消息哪有可能真的瞒住?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在陇左郡城内闹了个沸沸扬扬,成为了许多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而王守哲在知悉了此等变化之后,也是感慨万千。
世家如此传承,虽然未必是最优解,但起码是一种经历过时间考验,确实行之有效,有利于家族稳定的传承方式。
而且,作为一个古老的传统,嫡长继承制早已经深入人心,被广为接受。除了皇室之外,所有世家都是照此实行的。
王守哲无意,也没那力量去改变。
不过,这一次事件中,最大受益者恐怕就是那钱学翰了。
就王守哲看来,钱学翰此人虽然表面看着温和谦逊,动不动就抱着人哭,但从那小子的一系列操作来看,怕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没那么简单。
钱氏由他主掌,会发生什么变化,尤未可知。
……
同一时间段。
大乾国都。
大乾国立国七千多年,疆域广袤,经济繁荣,作为国家权力核心的国都,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
自安庆山脉以北,隆庆海湾以西的大片土地,都属于大乾国都的范围。单论土地面积,就连仍旧处于开拓阶段的陇左郡都比不上它。
而在这国都的心脏位置,坐落着一座城池,名为“归龙城”。
归龙城占地面积广袤,乃是大乾国面积最大的一座城市,也是大乾国土之上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因为,自开国以来,归龙城的面积就一直在逐年扩张,一直到现在,仍旧没有完全停止。
整个国都,便是以归龙城这座皇城为核心,三十六座卫城为辅,构建而成的。
据传,开国之初,开国大帝紫薇玄都大帝便和凌云圣地之主,当年的凌云大帝联手,以归龙城和三十六座卫城为阵眼,布下了一座旷世阵法,可庇佑大乾国风调雨顺,绵延万代。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开国七千多年来,谁也没见过这座旷世大阵启动,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作为皇城的归龙城,乃是大乾当之无愧的权利中心。
大乾开国多少年,归龙城便在此屹立了多少年。
多少年来,历史的洪流如江河之水,涓涓流淌。无数才华横溢,惊艳了时代的英雄人物在这里崛起,又在这里如流星般陨落,在这座城市之中留下了无数鲜明而深刻的印痕。
它就像是一座丰碑,单只是立在那里,便已经足够厚重,足够震撼人心。
谁又知道,在这座雄城的角落里,某个正蹒跚学步的稚龄孩童,将来会否是能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一代豪雄?
归龙城东。
靠近城市边缘的地方,有一座号称“云上天宫”的大酒楼,名为“白云楼”。
白云楼有三绝,“味绝”“音绝”“舞绝”。这里汇聚了全大乾最美味的食物,最动人的音律,以及最曼妙的舞姿。
凭此“三绝”,白云楼在大乾已经屹立了数千年,始终都没有哪一座酒楼的风头能盖过它去。
当然,这跟它自身深厚的背景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此刻。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白云楼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夜幕之下,整座白云楼就如同一座由灯光点缀而成的不夜天,雕栏玉砌,满地锦绣。传说中的琅嬛福地,仙家玉阙,也不过如此罢了。
楼中,并不是传统的楼阁结构,而是更复杂的开放式结构。
楼阁中空,底部是一座巨大的云台,周围则是一个个雅座。这些雅座中有纱幔垂挂,有如亭台一般镶嵌在楼中各处,错落如星空,盘旋的台阶有如星轨般连接着一座座亭台,回旋环绕,错综迷离。
亭台雅座之间,还有专门挑出的空中花园,花园中种植着各色灵植花卉,有灵蝶飞舞,灵禽跳跃,鸟语花香。
雕成仙鹤展翅形状的荧石灵灯散发着朦胧的光辉,星光如缕,自高空中袅袅而下,让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蒙上了一层光影,变得朦胧而绮丽。
整座楼中,最为明亮的,反而是位于底部的那座巨大云台。
云台通体由灵石雕琢而成,台上布置着精妙的阵法,一束光芒从楼阁顶端打下,笼罩了整个云台。
从上方的亭台包厢中俯瞰,云台上的一切纤毫毕现。
云台上,身姿曼妙的舞者正回旋起舞,腰肢款摆,白衣蹁跹,衬着云台上弥漫而起的白色云雾,恰似从仙宫坠落人间的仙子。
“‘琅嬛阁七艳’果然名不虚传。袅云仙子的舞姿真是绝了~”
楼上某个雅座里,几个一身华服,一表人才的青年们正一边浅酌,一边欣赏着养眼的歌舞,嘴里啧啧称赞。
琅嬛阁乃是琅嬛夫人所创,阁中培养出的女子各个雅善音律,舞姿曼妙,人品才华也是各个出众,便是连天资实力也是相当不俗,一直以来都颇受京中世家追捧。
琅嬛阁七艳,便是其中最为出挑的七人。
这七人不仅天姿国色,各有擅长,更是每一个都有着天人境的实力,在京中极为受追捧。不知多少世家青年一掷千金,只为了见上她们一面。
倘若不是白云楼面子够大,也未必能请得到袅云仙子。
而同一时刻,楼上的某个大型雅座里,几个青年男女正参加白云楼近年来推出的特别活动——“五十岁以下青年大胃王比拼”。
一群年轻人兴高采烈地围成一圈,给各自支持的对象加油鼓劲。
比赛显然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会儿,比赛用的长桌上早已摆满了堆积如山的空盘子,有三个参赛者已经撑不下去,跑到角落里去吐了,长桌上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还在比拼。
这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那人体型健壮魁梧雄壮,宛若一头从蛮荒中走出的远古战象,一看就是那种身怀某种厉害血脉,修炼了高深炼体功法的家伙。
而女子则是没有那么显眼了,她肤白貌美,脸庞微圆,生着肉嘟嘟的婴儿肥双下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仿若充满了天真和单纯。
这女子,赫然便是王氏“璃”字辈大小姐——王璃慈。
她也是参加大胃王比拼的选手中,唯一的一位女子。
自从跟师尊云阳上人一起来到国都之后,她就一直混迹在这白云楼中,几年下来,已经混出了一点小名气。
虽然,这名气多半是因为她的好胃口。但是,名声也仅仅局限于此了。
国都这地方,龙盘虎踞,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而王璃慈除了特别能吃之外,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赌,是人类的“劣性根”之一。
只要有人的地方,“赌”字,向来是禁绝不了的。
此等大胃王比赛,也不乏有好赌者参与其中,操盘者更是来自于白云楼的一位掌柜。
“最后的比拼了,我出三千乾金押大蛮象赢。”某个气度斐然的世家子弟,轻飘飘地丢出一叠乾金,“别看大蛮象才四十多岁,还没到灵台境,却是来自于边陲蛮荒部落——战象部落的少族长。他的古战象血脉已经达到二重巅峰,《战象淬体诀》也修炼到百炼之胃的地步,非但一口气能吃下一整头蛮牛,连矿石铁砂都能消化。”
“我也听说过他,听说他已经被三品世家‘公冶氏’收入家将序列,成为当今公冶氏嫡脉子弟的亲随。据说,公冶氏有意向将其培养成为天骄!”
一时间,众世家子弟议论纷纷,不乏有人露出了羡慕之色。
即使是在古老世家云集的大乾国都,公冶氏也是最为顶级的古老世家之一。能得到公冶氏嫡脉公子的青睐,那个大蛮象显然是平步青云,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了。
不少人开始跟风,下注投大蛮象赢。
不过,王璃慈的名气也不小,同样拥有不少拥趸。尤其是一些世家小姐们,纷纷掏出金票赌王璃慈赢:“璃慈姑娘可是衡郡王家里的贵客,据说颇得衡郡王的喜爱,她一身食量更深不可测,我们赌璃慈姑娘赢。”
“璃慈姑娘是挺能吃,但是比起大蛮象终究差了许多,战象淬体诀可不是吃素的。”
众说纷纭下,绝大多数人,终究还是投了大蛮象。投王璃慈赢的,仅仅占据了数十分之一。而且随着舆论的一边倒,压大蛮象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与此同时。
白云楼顶楼,镂空大平台的包间内。
一位衣着华丽,气度高贵不凡的男子见得这一幕,不由微皱眉头:“云阳,你这么谋划骗局真的好吗?”
他旁边坐着位衣着朴素,仙风道骨的老者。
闻言,老者捋着胡须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衡郡王,你这就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培养个徒儿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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