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特工狂妃:宠冠三宫六院 > 第13章 :月儿,我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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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住宫女的下颚,冷乱月取下面纱。

    “你,应当受到如此惩罚。”

    将手中的药丸塞入宫女的口中。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做的好。我会放过你,连带你的亲人。当然,同样的,如果你做不好。你和你的亲人……”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然而不言而喻是什么话。

    “这是蛊虫的卵,不用想要自杀。你是无法自杀的,一旦你有了自杀的想法,蛊虫就会自动孵化,然后。侵蚀你的神经,让你完全成为一个傀儡。虽然,无法操纵你的意识,但是可以操纵你的动作。”

    宫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有些许的恍惚。

    “当然,如果你想要保留着意识,亲手杀了你在乎的人的话,我还是可以成全你。”

    宫女一颤,嘶哑着开口。

    “你是谁?”

    这是真的直面了这件事情。

    一直以来,宫女都寄希望于冷乱月能够放过她,亦或者杀了她。无论是生是死,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解脱。而现实是,冷乱月不会放过她。无论生死。

    所以,看清了,就直面了。

    “想知道?”

    “是的。”

    想通之后的宫女,说话平静了不少。

    “但我不想告诉你。”

    话音一转。

    宫女被堵的语噎。

    “你只需要办好我给你交代的事情。从今天起,你是凰啸的紫嫣,也只能是凰啸的紫嫣。我要下这盘棋,但愿你是个合适的棋子。”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潜伏回那人身边。你不说那人是谁,我猜你也不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如果她够聪明,就不会将真面目透露给你这颗随时都可能失去的棋子。”

    冷乱月慵懒倚在墙边,解开紫嫣的穴道。

    “知道如何说,才能让她继续相信你吗?”

    紫嫣轻轻看了冷乱月一眼。

    “知道。”

    “那便好好做,你若回去,你的亲人会暂时没事的。”

    紫嫣自然知道冷乱月的意思。

    实话说,其实她并不清楚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

    她原本也不过是南国皇宫中的一名小小宫女,因为被那人要挟了,才会在宫变的时候接皇上落非情的名义传旨。

    其实,她什么也不清楚。

    那人,也从来都是防着她,不给她任何机会。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骑虎难下,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不知道要如何联系您?”

    清楚的明白情况,定下心后,紫嫣淡然了不少。

    “不需要你联系我,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想了想,冷乱月又道:“你想要如何对那人解释这边的事情?”

    “天朝皇后栖凤被凰啸的人发现后,受了刺激,差点失口说出宫变真相。按照吩咐,原本是想要将她杀了的,奈何被人发现,只能挑断手筋,割掉了舌头。”

    紫嫣说的半真半假。

    “那么地上的蝙蝠又做什么解释?”

    “那些毒蝙蝠是栖凤蓄养,栖凤发现凰啸有人闯入之后,放出毒蝙蝠。凰啸的人将蝙蝠弄成这种模样,同样也有人被蝙蝠毒伤。不得已,只能撤离。”

    条条是道,没有丝毫的慌乱。

    冷乱月微微点点头,桃花眼一眯。

    “既然已经解决了毒蝙蝠,为何凰啸的人不将栖凤带走或者杀了?”

    “因为奴婢眼见事情不对,一早放出消息给皇宫的禁卫军。南宫世家公子南宫梵即时赶来,凰啸的人无法,只能先撤退。”

    “听闻南宫梵府中新来了一位绝色美人,不知道这美人有何古怪之处?”

    “奴婢不知,奴婢寸步不离的跟随在栖凤身边,不曾听说有这样一位人。”

    “放肆,你竟然敢对我说谎!你以为我只留了你一个人在天朝皇宫吗?只留了你一个人在栖凤身边?”

    “放肆!你竟然敢对我说谎!你当真是以为我只在栖凤身边留下了你一个人吗?”

    冷乱月眉头一皱。

    紫嫣慌乱跪下,眼神真切。

    “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的家人还在您手上,又如何能说谎呢?”

    冷乱月终于笑了起来。

    极为好看的笑容。

    让紫嫣看的不由一呆。

    “紫嫣,你回答的很好。如果那人问起这些,就如此回答。临危不乱,你将会是一颗出色的棋子。她会发现,丢失一颗巧妙的棋子,棋局会输的有多惨。”

    冷乱月拍了拍紫嫣的肩膀。

    “你会是改变三国动荡的第一人!你会名垂青史!我会将你发挥到极致!”

    紫嫣显然被冷乱月的话激励了。

    要知道,名垂青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能够名垂青史的三个女人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而她即将是未来。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了。

    谁都会有虚荣心,不管是怎样聪明的人,都会有。

    人活一辈子,无非名利二字,名有了,自然会有利。

    冷乱月给紫嫣勾勒的实在是一个很美好的蓝图。

    “奴婢会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紫嫣跪下身。

    “好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换一身衣服再走,南宫世家自然会有人会安全的送你离开。”

    冷乱月摆摆手,似乎乏了一般,倚在软榻之上。

    “是。”

    紫嫣小心翼翼退下,为冷乱月掩好房门。

    冷乱月并不担心紫嫣这样走出去会有什么不测。

    一出房门,守在院子四周的高手自然会通知南宫梵。

    像南宫梵那样的狐狸自然明白冷乱月的意思,顺势将紫嫣送走。

    这样是最好的,毕竟南宫梵已经知道了紫嫣的存在,而且又是在天朝,有南宫世家的势力,能用,如何不用?

    果不其然,南宫梵很快赶到,没有多问什么,将紫嫣送出天朝。

    将紫嫣送走的第二天,南宫府又送出了一辆马车。

    不过这次的马车是南宫梵本人的。

    据说是最近天朝人人都在议论的绝色美人突然生病了,太医们束手无策。南宫公子听闻北国有一不出世神医之后,毅然决定亲自陪美人到北国看病。

    这当然不过是一番骗人的话,冷乱月自然是没有生病,南宫梵也没有要陪同。

    这辆马车上至始至终都只有冷乱月一人。

    南宫梵借着有不在场证据的机会,已经开始收拾天朝的那位傀儡皇帝。

    马车疾驶。

    速度极为快,几乎看不清周围风景。

    不眠不休,马车疾驶了整整两天两夜,终于到达了北国京城。

    冷乱月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客栈外后,悠然下车。

    因为天才蒙蒙亮,所以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小二睡眼朦胧为冷乱月打开门后道:“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开一间上房。”顿了顿:“要天字号的第一间,将窗打开,再送些南国小吃。”

    小二这才清醒似的。

    疑惑的打量了冷乱月两眼,似乎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客官稍等。”

    快速的跑进客栈。

    “老板。”

    在账台上拨算盘的肥胖中年男人瞄了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小二一眼。

    “来福,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无论遇见什么事情要淡定!淡定生财!这你都不懂?所以说,你做了这么久的小二,都还只能是个小二。”

    被叫做来福的小二慌忙摆头。

    “不是啊老板。”

    “怎么不是?”

    肥胖老板将算盘一放,没有几根眉毛的眉头皱起。

    “我说来福,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现在什么没有学会,就把和老板顶嘴学会了是不是?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是不是?”

    一连两个是不是,将小二说的一愣。

    过了片刻才缓过来。

    “不是啊老板。”

    “怎么不是了?你现在还在给我顶嘴!你还说不是!来福,这个月月钱扣一半!”

    肥胖老板再次打断小二来福要说的话。

    再次拨弄算盘,嘴边嘀嘀咕咕着又省了的话。

    “不是啊老板,老板,你不能这样对我。每个月都被扣月钱,我没有钱交给我家那口子,我会被打的啦。老板——”

    听说要扣月钱,小二来福急了。

    “怎么扣不得,你方才不是还在和我顶嘴吗?”

    胖老板头也不抬,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轻车熟路了。

    “老板。我没有要顶嘴,是外面来人了。是有个说着照您吩咐我记住的那些话的人来人。”

    “啪。”算盘落地。

    胖老板的小眼睛中精光一闪。

    “天字号的第一间,将窗打开,再送些南国小吃。可是说的这句?可是一字不差?”

    “是啊是啊。”

    小二点头点的跟什么似的。

    生怕慢了半拍,半个月的月钱就被老板给扣掉了。

    “那你不早跟我说!来福,这种时候,你淡定个毛线?要激动!激动起来啊!”

    胖老板急忙跑出柜台。

    复而不忘回头狠瞪傻眼的来福。

    “来福,你表现的太不合我的心意了。这个月的月钱全扣了!”

    “不要啊老板!老板,不要啊——”

    身后是来福的惨呼。

    一会儿要淡定,一会儿要激动。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月钱。

    想起月钱,来福浑身一颤,仿佛预见了家里的母老虎听见这件事情后他将面对的惨淡人生。

    “老板,不要扣我月钱啊——”

    可惜,胖老板肥硕的身子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压根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冷乱月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街道上也逐渐多了许多小贩。

    可是那小二还是没有出来,速度慢的超乎她的想象。

    “主人。”

    终于,有人将客栈的房门打开,指引冷乱月进门。

    冷乱月看了他一眼。

    肥胖老板的身上溢出汗珠。

    然而,冷乱月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应该说,现在还不是说什么的时候。

    跟随胖老板走上客栈楼梯。

    但是,胖老板并没有将冷乱月带进天字一号房间,而是将冷乱月带进自己的房间。

    那房间修的极为隐蔽,鲜少人迹。

    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也算是个奇迹般存在的房间。

    胖老板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才关上房门。

    “碰——”胖老板轰然跪下。

    冷乱月将行李放在床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押了一口。

    死寂。

    唯留下喝茶声。

    “李奇,你可是做久了客栈老板,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良久,待得叫李奇的胖老板已经冷汗淋淋,冷乱月这才开口。

    “属下该死。”

    不错。

    这位叫李奇的人,是凰啸留在北国的人,做了客栈老板二十多年。俨然一位地地道道的北国人了。是很老的凰啸的成员。

    “你可知道,有些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要了命?难道不曾记得在南国时的训练?”

    放下寒光匕首。

    微微眯起眼睛。

    “记得。”

    那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一直到他二十岁,都一直在训练中度过。

    “我曾说过,一瞬的失误,会让你一辈子都没有失误的机会。你可曾记得?”

    “记得。”李奇顿了顿,“属下知错。”

    冷乱月傲然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我回来第一时间到你这里,是想问问,最近可有什么人找我?”

    胖老板想了想,慌忙回答。

    “有的。有一个男的,大概只前天住进来的。”

    听闻有人之后,冷乱月的眼睛一闪。

    面容又冷上了几分。

    那男的自然是落非情,早前落非情离开北国的时候,冷乱月有说如果有事找她,可以在北国京城的这家客栈来。只要说是等凰,就会有人接待。

    “那他现在可在?”

    宽大袖摆中的手握紧,青筋暴起,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在您右边的第一间房。”

    冷乱月霍然起身,将匕首藏进袖中。

    李奇见得女子走出房门,脸上些许有些不解。看那男子的模样,似乎和主人是很熟悉的,现在主人这番做派,又不像是叙旧。

    李奇到底是李奇。

    不管是凰啸的李奇,还是二十多年客栈老板的李奇,看人眼色,还是会的。

    他没有跟上去,而是把守在落非情的房门前。

    一旦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他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冷乱月进去的时候,落非情漂亮的脸上有一刹那惊喜。

    “乱月。”

    冷乱月没有说话,坐在桌边。

    那姿态,和方才跟胖老板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仿佛在另一间房间里隐忍都是骗人的一样。

    “我有查当年的事情,从将你的尸体带回开始查。”

    冷乱月不置可否。

    落非情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冷乱月虽然薄凉,但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一直以来,就算是在后来,冷乱月以为宫变是他所为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凉透心扉的感觉。

    那是对陌生人的时候,冷乱月才会自然而然保持的距离。

    “乱月,我没有能查处不寻常。”

    有些颓唐。

    但这并不影响落非情整体给人的美感。

    落非情的美,一直是游离于世外的高洁,是只可仰望的疏离。

    当年的冷乱月,也是被这份高洁所吸引。对于生活在血腥之中的佣兵,又有什么会比高洁更吸引的呢?

    又有什么比脆弱的高洁更吸引的呢?

    一个绝美的,拥有高洁气质的少年,在面前哭泣。又有什么比这样的诱惑更诱惑的呢?

    然而,她到底是错了。

    生存与梦想,是不能兼并的。

    落非情的那份高洁,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染指。

    “黑暗的人,就应该永远安于黑暗。光明之人,就应该永远安于光明。黑暗和光明,永远不能成为混沌天地。”

    冷乱月没头脑的一句话让落非情一楞。

    但是,这一愣没有多久时间。

    更让他震惊的事情接连发生。

    “啪——”

    一直慵懒坐着的女子突然站起身,一耳光,快的让人无法闪躲。

    落非情白皙的脸很快浮现红肿,可见那一耳光有多重,有多狠。

    “你当然查不出来!”

    咬紧牙关。

    落非情怎么会查的出来,一切,都与他密不可分。

    她从来不知道,在她还是南国皇后的时候,就不曾知道,自己了不起的好相公。背着她做了什么好事。

    难怪,到最后,瑶姬会说她可怜。

    难怪,到最后,栖凤会说她可怜。

    她是真的可怜,指点江山又如何?名垂千古又如何?传奇又如何?

    “落非情,你真会跟我装傻。”

    宫变的事情,就算不是真的参与,其中落非情的成分岂会在少数。醉酒一夜情,好个一夜情。好个红颜知己。她冷乱月还从来不知道,会沦落成被小三整死的正房。

    为了落非情,六年时间,她可真是什么都尝遍了!

    “落非情,那一夜之后,你如何还是面不改色的面对我?我一直不懂的是这个。”

    那一夜三个字一出。

    落非情脸色变得惨白。

    头仿佛要裂开一样,恍惚,周围的一切都是恍惚。

    依稀有红灯美酒,有佳人如梦,有窗扉轻掩,有铃兰幽香。

    可是,那些是什么?

    那些是什么?

    记忆深处里似乎有颓唐醒来的男人,有哭泣不止的女人。

    “落非情,你已经成了我不曾知晓的模样。”

    冷乱月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时间能改变很多的东西。现在看来,这句话是真的。我对你的愧疚,所有的牵绊,终于算是两清了。”

    “落非情,你真脏!”

    落非情一颤。

    “不是那样的,乱月,不是那样的。”

    冷乱月摇摇头。

    对于落非情,她总是狠不下心,然而,越是这样,越是让彼此痛苦。这一次,她真的狠下了心,有时候,执念放下来,就真的不在乎了。

    冷乱月对于落非情,执念已经超过了爱。

    当执念不存在的时候,那零星半点的爱,就再也绑不住她了。

    想必落非情也清楚这一点。

    冷乱月不是对他不好,相反的,冷乱月对他极好。

    好到了极致。

    那种好,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了他。但是,却不容许他沾惹半点肮脏。这一种好,像是为了保护他,又像是保护其他的东西。

    他总是不安稳,怕冷乱月又发现更好的。

    这样的不安稳,延续到了四年前。

    “因爱而生的怀疑,因爱而起的欲望。是一切结束与毁灭的开始。阿情,爱到死,并不是爱就可以把爱的人杀死。你的爱真可怕。”

    冷乱月从来不怀疑落非情对她的感情。

    从来没有怀疑过。

    只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落非情已经将爱扭曲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燎原的星火,刹那间,将整片森林毁了个干净。

    “我说过,你害过我,又救过我。我们两抵了,那一耳光,是作为以前的冷乱月给你的,现在,我是北国凰妃。”

    北国凰妃。

    四个字,铿锵有力。

    应承了对慕文轩的承诺。

    南国皇后,北国凰妃。

    她是冷乱月,只是冷乱月。

    “你就当宫变的时候,南国皇后冷乱月已经死了。而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北国凰妃凉月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乱月没有死,你分明没有死。”

    落非情飞快摇头。

    “如果,我没有能借尸还魂成为凉月呢?没有的话,当时的那个人就已经死了。不要给我说不会这样。落非情,我不恨你,却再也无法爱你。我说的很清楚了,你脏了。我痛恨肮脏!”

    因为身处地狱,所以眼底容不下半点肮脏。

    甩开衣袖,女子离开的决绝。

    没有犹豫的离开。

    落非情轰然跌坐在地,他明白,这一次,是真的和冷乱月之间完了。

    “主人。”

    冷乱月打开门,就看见候在一旁的李奇。

    李奇见得冷乱月没事的走出来,暗自松了口气。他可是听见里面响起过耳光声,不过,现在看冷乱月白皙无暇的脸,就知道耳光是谁打谁了。

    “你听见了什么?”

    斜斜的一眼,艳丽无双的女子陡然生出一股子清寒起来。

    “属下什么都听见了。”

    “忘记罢。”

    闭上眼,女子眉目之间的倦怠又加重了几分。

    “帮我把这个想办法交给北国皇上慕文轩。”

    那是一根通体白玉做成的簪子。

    在杏花林宴请群妃的时候,慕文轩曾取下来为冷乱月挽发。

    冷乱月其实并没有将这根簪子甩断,亦或者说,冷乱月甩断的根本不是这一根簪子。

    而是另一根相仿的簪子。

    慕文轩没有发觉,是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而慕文轩本人的心绪又不曾宁静下来,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一个小细节。

    落寒衣曾问过她。

    对慕文轩的残忍,是不是爱的表现。

    冷乱月想,也许是的。

    当时和落非情之间的牵绊,无法给慕文轩最真最纯的感情。所以,唯有残忍。

    而现在呢?

    是因为放下了一切,所以承认了自己的心?

    大抵是的。

    “属下明白。”

    接过白玉簪,李奇什么话也没有问。

    凰啸的人,不需要询问为什么,是什么,只需要将吩咐的事情完成。

    这是凰啸的盟规。

    冷乱月是不知道李奇究竟怎么将簪子送到了慕文轩手里,大概是在傍晚时分,慕文轩就已经来了。

    不过,这一次是翻窗而入。

    “月儿。”

    近乡亲怯,慕文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等了多久?

    其实没有多久。

    比起从十六岁就开始的等待,这一次真的不长。

    “阿慕,你说,爱是什么?”

    冷乱月没有起身,眼神中第一次有了迷茫。

    她的爱是残忍,落非情的爱是占有。

    那么,慕文轩的爱是什么?

    “爱是等待。”

    慕文轩将手中将冷乱月的青丝挽起,斜斜插入白玉簪。

    “我一直在等,等很多东西。而现在,我在等,只等你!”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冷乱月心底里的暖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那么,你对我的等待是因为爱?”

    “是,因为我爱你。月儿,只要你愿意,我永远只爱你。”

    只爱。

    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已经害怕了这样的承诺。

    “阿慕,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冷乱月骤然抬头,直视慕文轩的眼睛:“除了等待,你还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

    除了等待,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冷乱月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如果,我告诉你,我最想要的是安稳。而不是生活在皇宫之中,尔你我诈。你能为我做什么?”

    冷乱月这是在逼慕文轩。

    “不要跟我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道的,我不稀罕。如果,爱情注定是失去自由的在皇宫之中一辈子勾心斗角。那我宁愿不要爱情。比起爱情,人的一辈子还有许多东西。而爱情不一定是最珍贵的。”

    慕文轩一僵。

    他片刻的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山美人,冷乱月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个一个俗套却永远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江山美人,只能选择一样。

    “阿慕,江山与我,你只能选一个。”

    “月儿,你是在逼我。”

    慕文轩牵住冷乱月的手。

    “恩,我在逼你。”

    坦然的点头,冷乱月的表情坦荡的让人语噎。

    仿佛不是在逼慕文轩做江山美人之间的选择,而是今天吃什么的选择。

    冷乱月和慕文轩两人僵持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怪异。

    良久,久到快要窒息。

    慕文轩终于开口,紧皱的没有却没有松开。

    “月儿,我选江山。”

    说的艰难,听的艰难。

    冷乱月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阿慕,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牵着冷乱月的手又紧了一些:“这江山,不止是我的江山。也是为了让我坐上江山而死去的人的江山。我不能那么自私,月儿,我真的不能。”

    “你想说,倘若这是你一个人的江山,那你就愿意为我舍了它?”

    冷乱月轻轻将手从慕文轩的手掌中剥离。

    “我……”

    “做不到?阿慕,我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你舍不得江山,落非情舍不得江山。但是你比落非情要好,至少你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我,你舍不得江山。这样岂不是挺好。”

    至少说了真话,而不是用假话,将她一遍一遍伤的痛彻心扉。

    “阿慕,那我换一个问法来问。除了江山给不了,你给得了我什么?”

    冷乱月的话,再次让慕文轩震惊。

    除了江山,他能给什么?

    后宫无妃?凰妃之位?等待?爱情?

    除了江山,他能给什么?

    “除了江山,你能给我什么?”

    冷乱月一句一顿。

    “你能给我后宫三千只取一瓢?给我至高无上的皇后位置?给我锦衣玉食?给我帝王之爱?给我嫉妒红别人眼睛的宠溺?”

    一连几个问句,将慕文轩问的哑口无言。

    “我不稀罕后宫三千只取一瓢!我稀罕至高无上的皇后位置!不稀罕锦衣玉食!不稀罕帝王之爱!不稀罕别人的嫉妒!”

    慕文轩心蓦然一紧。

    “你能给的,都是我不稀罕的。而我要付出的,是珍贵的自由。阿慕,你是我会如何选择?”

    慕文轩不回答,不能回答。

    “如同你高尚的不自私一样,我做不到不自私。我自然会选择对自己好的。”

    高尚两个字,实在是讽刺的很。

    冷乱月说的分明是反话。

    其实,在让李奇给慕文轩送玉簪的时候,冷乱月就已经给了慕文轩一个机会。她其实并没有强求慕文轩一定要选美人。实际上,如果慕文轩选美人的话,她不一定会选择慕文轩。然而,慕文轩的回答太让她失望了。

    真的是太失望了。

    不能那么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不能自私,那是因为另一边的条件还没有达到让他自私的地步。

    什么是不能的?没有!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的。只有不愿意的!

    “阿慕,我给了你机会。”

    慕文轩也知道冷乱月给了他机会。

    不然他也不会在收到玉簪的时候欣喜若狂。

    落寒衣曾说,冷乱月心目中的爱是残忍,是给不了最好的,宁愿什么也不给的残忍。那么,冷乱月也许是爱他的。

    落寒衣如是说。

    他虽然不曾正面认同,心底深处到底是有了盼望。

    冷乱月是爱他的。

    “月儿,我从来都想要给你最好的。然而,你什么都有了,我什么也给不了。这是我的悲哀,是我的错。”

    慕文轩精致的脸最近一段时间消减了不少。

    “所以,你选择不给。”

    如同落非情一样,选择不给。一直索要,就形成了习惯,只管索要,什么都不管的索要。

    慕文轩是否和落非情是一样的呢?

    “我……”

    慕文轩说不出话来。

    “阿慕,我跟你回皇宫。”

    打断慕文轩的语噎,冷乱月说的冷冷淡淡。

    一如初见时的冷淡。

    “一如我们开始约定的那样,我给你万里江山,你只需还我一身自由。到时候,你不要再对我说爱了。我听得腻了,厌烦了。”

    “主人,你不能进宫!”

    一晃而过的身影。

    那真是个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男人。亦或者少年。

    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邪魅与纯真,银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薄唇如血,狭长凤眸,一举一动之间,端的是风华。

    “无心。”

    花无心,凰啸掌权人。

    若说凰啸幕后的主人是冷乱月,那凰啸台面上的主人便是花无心。

    冷乱月极少露面,所以,基本上凰啸的人都不知道冷乱月的真容。而唯一一个例外是花无心。

    当初冷乱月刚穿越到凉月身上的时候,联系凰啸,正是联系的花无心。

    冷乱月自己都记不清楚,花无心究竟在身边陪伴了多久。

    “主人。”

    花无心没有下跪,慵懒扫了慕文轩一眼。

    “你不能进宫。”

    慕文轩当即警惕起来。这个花无心,给人的感觉,总是说不出的危险。

    “这是为何?”

    冷乱月没有因为花无心不甚尊敬的口气而发火。在她的心里,花无心的地位无法估量。

    永远不用害怕没有后路,永远不用害怕天塌下来,永远不用害怕孤立无援。

    因为有花无心。

    花无心是冷乱月在做宫女之时,救下的一名乞儿,说是乞儿,又因为长得过于精致,而被小倌院的龟公看上了。想要强迫花无心成为小倌,花无心那时候和现在真是差距很大,瘦弱无力。周围那么多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

    而冷乱月去了。

    原因很简单,花无心的眼睛打动了她。

    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极尽黑暗。像是见多了世界上的黑暗,所以堕入地狱的决然。

    是同类。

    冷乱月到底是出手帮了花无心。

    那时候的花无心极为寡言,大约是在冷乱月照顾了他一个月之后,他才说了一句话——我是你的男宠。

    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坚定不移的说男宠二字。

    冷乱月从来对慕文轩的男宠说不加辩驳。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你不能进宫。”

    花无心看慕文轩的目光越发鄙夷起来,尽管,本身上来说,花无心的眼神一直给人漂浮的感觉。

    “月儿。”

    像是想到了花无心即将说出什么理由,慕文轩突然打断。

    “听我说,月。”

    是月不是主人。可见花无心是认真了的。

    一般来说,花无心叫主人的时候,多半带了调笑的成分,唯有叫月的时候,便是需要她抉择的时候。而这抉择,多半不是什么好的抉择。

    “可还记得良妃?”

    冷乱月当然记得良妃,因为中毒事件,而被她贬成良嫔的大将军女儿乔梦。

    “良妃怀孕了。”

    怀孕了?

    轰然之间,慕文轩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明明已经将良妃那个该死的女人秘密关入了冷宫,又将把脉的太医处理了,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良妃怀孕了的事情?

    “良妃怀孕了,可想而知,那孩子的爹是谁。”

    慕文轩从来没有这么想掐死一个人。

    他现在正想将面前这个明媚的少年掐死。

    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多大了?”

    冷乱月淡淡开口。

    然而,心底里的翻天覆地,就只有自己才知道。短短时间,两次刺激,任谁也受不了。

    “一个月。”

    这一次,不是花无心说的,而是慕文轩。

    “那一天,是我……”

    “算了,你什么也不必说!”

    冷乱月打断慕文轩的话。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喝酒?下药?无论说的多委屈,多无奈,错就是错。

    她周围可以全是肮脏,但断然容忍不了陪伴一身的人肮脏。

    “无心,我们走吧。”

    不入宫了,慕文轩说不说爱,都无法动荡她的心了。冷乱月就是这样一个倔强到决绝的女子,触及了底线,她宁愿什么也不要。

    如同对落非情一般,对待慕文轩,冷乱月依旧走的决绝。

    花无心一直牵着冷乱月的手。

    尽管手的温度比冰块高不了多少。

    一直牵着,就像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也这样一直牵着。

    尽管那时,他浑身脏的不能见人。

    “月。”

    “恩。”

    青丝披散,女子低低应着。

    冷乱月终于抬头,浅笑,春光灿烂。

    “无心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不想要花无心看到她颓唐的一面,冷乱月一直都是如此,不想让花无心看到她狼狈不堪的一面。良妃怀孕了,慕文轩口口声声的爱情变得可笑。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发展到了死胡同。

    没有落非情,没有慕文轩。

    她像是刚刚穿越到陌生的地方,没有牵挂。

    “我是你的男宠。”

    冷乱月怔了怔,不明白花无心为何要强调这一句。

    似乎今天一开始,花无心就一直在强调这一句。

    “我知道,你很久之前就说过了。”

    “但是你没有当真。”

    “我不喜欢同类人。”

    冷乱月笑,估计花无心听不懂同类二字。

    “我不喜欢见多了太多黑暗,且生活在地狱中的人。”

    再次的解释,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落非情,慕文轩,他们不是同类人吗?”花无心意外的执着,一张俊脸染上些许红晕。

    美玉无瑕。

    老实说,花无心实在长得极为好看,比之南宫梵,比之慕文轩,比之落非情。都要好看,无外乎在十岁年纪,就被龟公看上。

    “那不是生死相许。”牵起花无心的手,冷乱月缓步往前走:“我之所以能够和你一起离开,是因为那不是生死相许。我或许喜欢他们,或许有些许的爱。但是我更想要保护的是他们身上的气质。无心难道不觉得他们很干净吗?”

    “表面的干净,真的那么重要?”

    花无心不懂,亦或者他不想懂。

    “表面的干净,难道不重要?”冷乱月顿了顿:“起码,他们还有表面上的干净。而我们,已经连表面都没有了。”

    花无心不知道如何回答。

    “表面都没有,那才可怜。无心,你可懂这一点?”

    夜色已经落幕,街上车水马龙。不少姑娘见得花无心容颜倾城而芳心暗许,时不时地上会飘下几张手绢。

    冷乱月因为带着草帽编织的面纱,整个身子大半都被遮在面纱之中,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加之,这种面纱似的装扮,很多大家小姐出门都会如此。

    花无心握着冷乱月的手,根本不理会耍着各种手段的女子。

    有一次还面带轻笑的踩过一张手绢,当场害的一个少女泪奔而去。

    冷乱月扑哧笑出声。

    花无心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很是烦心,见冷乱月笑,更是恼怒的很。当即敛起笑容,扫过周围发花痴的人。

    花无心笑起来和不笑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个极端冷酷,一个极端灿烂。

    “无心,难怪没听说盟中谁喜欢你,原来平时里,你就是这样对喜欢你的女子。”

    冷乱月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打趣的成分多,还是调侃的多。

    “月。”

    拉住巧笑依然的女子。

    “她们从来都不重要。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哈哈……”

    原本是很暧昧的气氛,偏偏女子给忍不住笑出声音。

    “无心,你居然脸红!”

    被花无心握住的手骤然收紧。

    “哈哈……”

    女子的笑声肆无忌惮,仿佛根本没有经历过两次惨痛的背叛。

    “闭嘴!”

    “哈哈……”喘了一口气,更大的笑声溢出。

    花无心一张俊脸涨的更加红了,不知道是被冷乱月气的,还是自己恼的。

    两人一个爆笑,一个宠溺怒斥的场景,竟然意外的和谐。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仿佛那美的不似真人的人只是画卷中存在的。

    世事往往是不得安生的。

    冷乱月和慕文轩、落非情之间的纠缠,也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彻底解开。帝王之爱,往往如此。帝王可以不爱,被爱的人,却不能不要。

    落非情如是,慕文轩如是。

    帝王之爱,来的热烈,伤的深沉。

    第二天,北国大街小巷,开始流传凰妃已死的消息。

    无非有两个版本。

    版本一:后宫之中,因为皇帝慕文轩的专宠。凰妃入住太极殿,羡煞了一干妃子的眼睛。这有了受宠的,自然会有不受宠的。前御史大夫的女儿,不是被封为了洛妃了吗?正是因为洛妃对凰妃投毒,凰妃虽然当时强撑着将洛妃处理了。后来就一病不起,皇帝为了封锁消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凰妃的病情。结果,凰妃在昨夜病逝。

    这是官方版本,甚至有昨夜守夜的小太监作证,昨日傍晚,皇帝不知为何出宫。回宫之后,面色不佳。

    版本二:凰妃凉月本来就不喜欢帝王慕文轩。当初嫁给慕文轩的时候,就曾经自杀。传闻凰妃等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来找她,原本想要与其私奔,不想被慕文轩发现了。帝王一怒,将那男人杀了,凰妃伤心过度,当即病倒。不久之后,不治身亡。

    当然,这不可能是官方的版本,也没有人做证明。

    然而第二个版本是流传的最广的,因为附和老百姓对于皇家秘辛的求知欲。

    尽管,第一个版本相较而言,还具有真实性一些。

    当然,不管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

    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北国凰妃已死!

    一时之间,丞相府人仰马翻。丞相夫人得知消息当即哭闹起来,愣是将伟大的丞相大人打得五彩缤纷。

    丞相夫人本来就以彪悍闻名,而且丞相又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这丞相夫人一闹起来,丞相府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说话。要知道丞相大人虽然对着丞相夫人温润无害,对着他们,那可是个秋水扫落叶的无情的主啊。

    “你说!”

    鸡毛掸子重重拍在桌上。

    地上趴着的人一颤,显然是被这狠劲吓到了。上位的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妇人,容颜有些憔悴,眼睛周围还有未干的红痕。

    “夫人啊。”

    趴在地上的人正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是新帝慕文轩都要忌惮几分的老狐狸。

    “我冤枉啊。”

    “冤枉?”

    丞相夫人柳眉一竖。眼圈又开始红了。

    “你说,你当初什么不做,非要去做丞相。要不是你爱慕权势,我可怜的月儿又怎么会沦落在这种地步?我告诉你!你还我女儿!你要是还不了我的女儿,你这辈子都不要踏入倾城阁一步!”

    倾城阁是当年丞相为了丞相夫人而建,在现在,倾城阁也是名动天下。

    谁都知道,北国丞相府所有好的东西,都在倾城阁。倾城阁有最好的护卫,最奢华的物件,最贴心的婢女。

    “夫人。我……”

    丞相的话还没有能说出来,又被打断了。

    “你说,我就唯一一个女儿,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个女儿。现在就突然没了,你叫我怎么活?”

    鸡毛掸子被狠狠摔在地上。

    周围的仆人们心尖尖又开始颤抖起来。又是这一幕,从丞相夫人听到流言开始,丞相府每天都要上演一次。

    “老娘不活了!小翠,我上次挂的带子放在哪里去了?”

    果然,一哭二闹,马上就上吊。

    丞相夫人可谓是将这三点发扬到了极致。

    “夫人啊——”丞相大人向来配合,这一次也不例外。

    “月儿的事情,是月儿福薄。你不能想不开啊!”

    “我想的开?”

    啪。

    一大耳刮子拍到丞相大人头上。

    “敢情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说的那么轻松!你想开一个给我看看?你是想的开了,你女儿是凰妃,皇帝宠爱凰妃。现在凰妃死了,皇上必然对你怀有愧疚,爱屋及乌,对你这个岳丈大人也就好了!你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要说这女人一旦撒泼起来,那真是六亲不认。

    “你心理面想些什么我还会不清楚?我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看透你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要不是我无意间听到,这辈子是不是就要被你瞒过去啊?”

    说起不小心,丞相大人的脸又一黑。

    瞄了一眼哆嗦发抖的总管。

    也怪总管倒霉,原本是要训斥下人将凰妃的事情隐瞒下来,不想被刚巧路过的丞相夫人听见了。当天晚上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你倒是长了脾气了是吧?你现在是想要休了我是吧?”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丞相大人额头冒出密密汗珠。

    “从何说起?哼!”轰然坐下:“你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我今天就好好的给你从头说起。你说,你隔壁子那一房最近是不是又给你炖燕窝了?”

    “夫人,我绝对没喝!”

    隔壁子那房,是丞相的妾氏,丞相年轻时候,也算一方才俊,家里难免给纳妾。后来,丞相娶了现在的丞相夫人后,就再也没有敢了。

    “你自然不敢喝。你要是喝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老娘早知道她会趁着这机会转空子,我会给她机会?告诉你,你幸好是没有喝,喝了,你现在就是陪我的月儿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那燕窝里,被丞相夫人下了药。

    丞相抹了一把冷汗。

    “你现在什么都不给我说,就任由她讨好你。你不是想要休了我我什么?”

    “哪里的事情?”

    丞相哭笑不得。

    这边丞相府鸡飞蛋打,另一边的大街小巷上也是吵翻了天。

    现在人人见面问的第一句话都不在是吃饭了吗?而变成了听说了吗?

    听说的,自然是关于凰妃的流言。

    北国皇宫和外面的喧闹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一个是极端喧哗,一个是极端沉寂。

    谁都知道皇帝的脸色最近越发的不好看,从外面传出凰妃已经死了的消息开始,皇上的脸色就是这样。

    其实,凰妃已经早就没有在皇宫之中了,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早在一个月以前,皇宫之中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凰妃。

    而良妃突然之间被打入冷宫,也是一大秘闻。

    冷宫之中早就有人传出流言,说良妃已经坏了龙种。

    按理说,这坏了龙种的妃子,应该是贵不可言。不知道良妃为何又会被突然打入了冷宫?想必这和凰妃失踪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们位卑。

    有些话听着就听着,该装作聋子哑巴就装作聋子哑巴。

    这两点倒是不冲突。

    “查出来了吗?”

    太极殿中,帝王的声音有些阴沉。

    这次突然流传出冷乱月已经死了的流言让他措手不及。原本以为是冷乱月本人所为,细细想了想,又不可能。

    冷乱月虽然善于谋略,但是不会散布这样的流言。

    “查出来了。”

    黑衣人单膝跪下,是北国的暗影。

    暗影是负责保护帝王而专门训练的死士,每一个国家的帝王,都会有自己的暗影。暗影一般用于处理不能光明正大处理的政治事物,当然,也可以用来打探消息。

    “凰妃娘娘死了,是从大将军府的下人口中传出。”

    大将军。

    良妃。

    黑暗中坐着的帝王将桌上的水杯扫落在地。

    这一次,他不会放过了。

    敢对他下药,这已经是大不赦。若不是看在大将军多年的战功情况下,当时就杀了那个女人。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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