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特工狂妃:宠冠三宫六院 > 第10章 :月儿,请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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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脸色都变了的洛妃,乔梦心头很解气。

    要不是那天无意之间看见了,今天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可是,这段时间冬香根本就没有在香妃殿。不知道洛妃将冬香派到了哪里了呢?”

    “冬香丫头一直和我亲厚。但是年龄已经大了,也需要嫁人了,我许她出宫了。”

    “是吗?”

    良妃一记冷笑。

    “可是那天晚上,我不小心从香妃宫的小树林过,可是看见洛妃你勒死了那丫鬟啊。”

    良妃当然不是不小心从香妃宫的小树林过,良妃知道这些,也是良妃在宫中的手段。虽然这些个妃子没有办法靠近太极殿和寒水院,但是不是说她们不能靠近其他地方。

    良妃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那不过是良妃的手段比其他人高明些。

    “姐姐可真是含血喷人。我为什么会杀了我的丫头?”

    “这更简单,因为洛妃你派冬香在御膳房下毒,为了不留下这个证据,自然是要杀人灭口。”

    “姐姐真会编故事。妹妹是佩服的很啊。”

    冷乱月才真的是对洛妃佩服的很。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还可以装作一副什么也没有做的模样。还是那种被冤枉了愤怒。只是这做或者没做。可由不得她抵赖了。

    原本冷乱月是没有想到良妃手上还有洛妃的把柄。

    对良妃的怀疑,不过是为了将洛妃的狐狸尾巴提前露出来。然后,她自然有方法叫洛妃百口莫辩。看来太极殿外面准备好的御厨和香妃殿的宫女现在是用不上了。

    这北国后宫,还真是充满了惊喜。

    “佩服不佩服,洛妃还是不要将话说的那么早。做了的事情,必然是会留下痕迹的,洛妃以为杀了冬香,你就可以逃过了吗?”

    良妃再次转过头。

    “娘娘,臣妾还有证据。”

    “哦?”

    桃花眸子一转,冷乱月在笑着,可是没有到达眼底。

    “洛妃将冬香的尸体丢到了小树林的枯井中,臣妾当时叫人叫尸体捞了起来。现在就放在后宫中。”

    良妃早就料想到了洛妃会抵赖。

    如同冷乱月才猜想的一样,良妃留下这些,不过是想将洛妃操控在手中。

    不过,这些计划都被冷乱月打断了。

    她万万没有料想到,洛妃会那么大胆,对凰妃下毒。

    “不!”

    证据面前。

    洛妃颓然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冬香的手中还拽着什么?

    她那天勒死冬香以后,发现衣服少了一块布。

    那时不是没有想过去将其拿回来,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冷乱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这边来。

    更没有想到冷乱月根本就没事。

    那人分明就说,那毒见血封喉,凰妃必死无疑。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

    “洛妃,你可知罪?”

    既然有人已经帮她将洛妃解决了,冷乱月自然是问道。

    “知罪?我为什么要知罪?我有什么罪?”

    洛妃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将憋了十几年的话都说清楚。

    “上天既然创造了我,为什么又要创造你?凉月,你什么都比我强!什么都比我厉害!你长得比我漂亮,有比我更好的家世,天下的公子没有不为你倾倒的。你可以和那个传奇的女人并列。你受尽万千宠爱。”眼睛骤然瞪大:“可是,这些都是凭什么?你凭什么啊?你有什么?你除了家世和脸还有什么让那些人趋之若鹜?”

    “如你所言,本宫至少有家世和这张脸。你又有什么?”

    冷乱月竟然也不生气。

    但是,真的不生气吗?

    冷乱月是生气了的,只是,她不想破口大骂。反正都是将死的人了,何必骂呢?给予洛妃这种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到最后也赢过她。怀着绝望而死,比身体上的折磨更折磨。

    一句话,让张牙舞爪的洛妃又瘫软在地上。

    “好了,来人!”

    慕文轩看完整件事情的发展,简直想要感叹这是一成戏。原本以为,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只有戏折子里才有,不想今日也算见到了。

    后宫啊。

    “是啊,我是什么都没有。可是,凉月!你也别太得意了!你以为帝王之爱你可以拥有多久吗?帝王无情,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

    侍卫将疯了般重复这句话洛妃拖了下去。

    冷乱月的神情有些恍惚。

    记忆里,那天的雨下的磅礴。

    细细的雨丝淋在身上,凉进了心里。

    有那么一个瑶华其容,芙蓉面,眉颦如浓墨,涧水双眸渺渺如烟的女子,叫嚣的说了相似的话。

    她说,“锋利如牵情,到最后为什么会断开?冷乱月,纵使你有才华算尽天下,你到底是算错了一个人。自古帝王无爱,帝王之爱,你以为你可以拥有多久?哈哈……”

    那时她是冷乱月。

    现在她是凉月。

    两种场景重重叠叠,明灭变幻。

    帝王无情,天道无情。

    纵使她算尽了春光,也算不尽这凉薄的情,能够维持多久。

    “月儿。”

    慕文轩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

    “月儿,不要听。”

    这话,像极了在南国遇刺的那天晚上。慕文轩也是这样,遮住她的眼睛说:月儿,不要看。

    不要听,不要看。

    是什么也不做吗?

    可是,慕文轩不知道。

    该听的,不该听的,她都听见了。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见了。

    “来洛妃的舌头割了。”

    遥遥的,还能听见女子的疯吼声。

    然后,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后,归为沉寂。

    在这暖暖入春的宫殿,众位美人,却不可抑制的,在心里生出冰寒。

    这是慕文轩的狠。

    对不在乎的人的狠。

    冷乱月到底是自制力极强的人,虽然有一刹那失态,却也收敛了起来。

    再看时,又是雍容淡然,深不可测的凰妃。

    看了看嘴角得意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良妃,冷乱月青葱玉指在桌延上来回敲打。

    “良妃,你明知洛妃心怀不轨,为何知情不报?”

    不等良妃反应过来,一顶罪状已经扣了上去。

    “这么做,才是真的居心叵测啊。让本宫不得不怀疑良妃你在这次的下毒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的良妃,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难弄得措手不及。

    “臣妾对皇上、娘娘绝无二心!这次的下毒事件和臣妾没有半点关系啊!”

    轰然跪下。

    “那良妃给本宫解释一下为何发现了冬香的尸体却不回报,而是偷偷将尸体捞起留下,甚至封了捞尸体的太监的口?”

    冷乱月的问题各个都是诛心质问。

    叫良妃如何答得出。

    良妃总不能照实了回答说是想要威胁洛妃,以后将洛妃当枪使,来对付凰妃你罢?

    自然是不能。

    这一迟疑。

    又让冷乱月抓到了时机。

    “良妃,你还不认罪?”

    “臣妾……”脑袋飞速转了一番。

    两者相较取其轻,若是认了,便只是知情不报。若是不认,待得冷乱月再扣下些帽子,那就成了图谋不轨。

    “认罪。”认罪二字一落,冷乱月笑的欢畅。

    她早料到良妃会认罪。

    良妃很聪明,她也不傻。想要借她的手除了洛妃,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这螳螂捕蝉,可不能忘了黄雀在后。

    这场毒,解决了两个最不安分的人。这藏在暗处的,也换成了明处。

    只是,那西域的奇毒,待会儿,还需对洛妃进行拷问。

    重刑之下,就不怕她不交代清楚。

    “那好,良妃知情不报,难为四妃。从今天起,贬为良嫔!”

    狠狠咬牙,乔梦跪下身。

    “谢凰妃。”

    这谢,不知道是谢什么。

    乔梦自己都不知道,她恨得牙痒痒的,却还是不得不说出一句害了自己的人。但是乔梦忘了,是谁先存了害人之心。

    “各位退下罢。”

    冷乱月有些倦了似的开口。

    这下可急了一旁的慕文轩。要知道,他可是亲眼见着冷乱月中毒的凶险。

    解毒之后又没有休息,又费心思将良妃和洛妃两人挖出来。

    “你们,全部出去!”

    慕文轩开始赶人。

    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这一次,又玩的是什么花样。

    “滚!”

    然而,莫名其妙的帝王怒气还是让她们乖乖退下。

    “月儿,是哪里不舒服?”

    待得众人退下去,慕文轩又让宫人端上一碗燕窝。

    原本是要直接喂给冷乱月的,却又僵了僵,取了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喝了下去。

    隔了片刻,见无碍,这才递给冷乱月。

    冷乱月见慕文轩亲自为她试毒,心里还是有感动的,叹了口气,冷乱月喝下慕文轩递过来的燕窝。

    她自己也清楚,这样不好。

    落非情与慕文轩,这两人。

    说实话,冷乱月是一个也不想选的。

    她是受够了宫,受够了算计。

    但是,落非情和慕文轩注定是要生活在算计之中。

    他们是帝王,永远不可能是属于一个人。而跟他们生活,需要防备。防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爱情变淡。防备一个又一个,越是年轻漂亮的美人来争抢。

    冷乱月不是生来就会宫斗。

    从只擅长杀人的佣兵到决胜千里之外的皇后,冷乱月经历了多可怕的蜕变,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落非情也好,慕文轩也罢。

    她只是累了。

    “阿慕,今夜我唱歌给你听可好?”

    慕文轩骤然抬头,紫眸里全是不可置信。

    “阿慕,今夜我唱歌给你听可好?”

    冷乱月又重复一遍。

    然而,不能慕文轩回答,一个清脆略带笑意的声音已经抢先。

    “月儿,由我来弹曲子可好?”

    是一直隐藏在冷乱月身后的落寒衣。

    似乎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睡了,落寒衣的眼底有着明显的疲倦。

    将太极殿中的古琴拿出来,落寒衣素手纤纤拂过,一连串乐曲流畅而出。

    夜幕,正低垂。

    夏至未至,新绿方抽。

    “青锋剑何从,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间梦,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怀凌霄汉独行千山,朱颜短,怎堪岁月荏苒?”

    女子启唇而歌。诺诺软语,仿佛让人看见那独守宫台的倾世美人,青丝垂散。

    “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刀锋芒,剑影寒。飘摇江湖惹情伤,萧声断,谁怜伊人独梳妆?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朝白首,水东流,漫漫相思转不休,望苍穹,何不挥剑断情仇——”

    《雕花笼》这首歌,在天和大陆,几乎每个女子都会唱。相传那是上古时期,周旋于帝王才子之间的祸国美人上官刃所唱。

    相传,也正是因为这首《雕花笼》让当时惊采绝艳的皇子南宫残歌为其倾心。更让兰心公子顾兰之伤怀一生。每每谈起此歌,都不胜唏嘘。

    而将这首歌真正推上极致的却又是另一个女子——冷无心。

    不错。

    正是第一位传奇女帝冷无心。

    为当时的南国皇帝,帝国驸马南宫无伤所唱。

    只是,这两个女子。

    一个是琢磨不透的云,一个是卷走一切的风。

    上官刃到最后没有能和南宫残歌或者顾兰之在一起。而冷无心,却是真真正正的雨南宫无伤在一起了。不一样的结局,一样惊心动魄的爱情。

    叫闺中女子如何不想要拥有这样的倾心之恋。

    冷乱月刚来这个大陆的时候,听到后宫之中有女子唱此歌。又闻听此二女,当即确定上官刃是穿来的。

    这首《雕花笼》分明是二十一世纪的歌曲。虽然古韵古香,亦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朝白首,水东流,漫漫相思转不休,望苍穹,何不挥剑断情仇。雕花笼,青丝重,故人依偎柳梦中,语凝噎,泪入烟波几万重。长歌狂,风云幻,红尘滚滚人聚散,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

    没有任何伴奏的声音在夜空中更加清亮,那词曲中的忧思婉转全然表现了出来。少女宽大袖摆在风中摇曳,唇角全是微笑。而紫衣公子的目光从惊讶到惊艳到沉沦,最后只余下一连串的迷茫,像是沉醉到了这梦中。

    “长歌狂,风云幻,红尘滚滚人聚散。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

    一个难字像叹息一般萦绕心间。

    落寒衣弹下最后一个音,喃喃轻念:“长歌狂,风云幻,红尘滚滚人聚散。霜鬓满,重回来时路已难。冷乱月,你这是唱给谁听?

    而满目的忧虑,终究化作一阵叹息。黑影一晃,再看时,古琴前已经无一人。

    慕文轩直视只着白色单衣冷然女子,澄澈目光中一闪而过太多复杂,一瞬间又恢复澄澈。

    “这曲《雕花笼》不适合你,月儿。”说的笃定。

    这曲《雕花笼》无疑是唱的极好的。

    只是,这曲《雕花笼》不适合冷乱月。

    那种凄美幽怨实在太不适合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沉稳似剑,你见过剑哭泣吗?

    纵使是见过,你也只会当那是露珠。

    “《雕花笼》虽美,却不适合我。”

    冷乱月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别有所指。

    “今夜,我要为阿慕唱的的一曲,不是《雕花笼》。”

    “我洗耳恭听。”

    没有了落寒衣,慕文轩笑意满面。

    “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看似花非花雾非雾,滔滔江水留不住,一身嚎情壮志铁傲骨,原来英雄是孤独,江湖笑爱逍遥,琴豁萧酒来倒……”

    没有任何伴奏的声音在夜空中更加清亮,那词曲中豪放潇洒完全被表现了出来。冷乱月之所以选择这首《江湖笑》,是想告诉慕文轩,她的快意恩仇,这更重要的是,要告诉慕文轩爱不到放不掉。还没有到爱的时刻。

    “仰天笑全忘了,潇酒如风轻飘飘,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明月照路迢迢……”

    “月儿。”慕文轩喃喃。

    “人会老心不老,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

    一个飘字像叹息一般萦绕心间。

    看似花非花雾非雾,滔滔江水留不住。

    冷乱月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花非花雾非雾,飘渺又真是陪在身边。

    冷乱月唱完最后一个字,浅浅笑着。

    “阿慕,我要离开了。”

    “如同这花和雾。花总有开的时候,雾总有散的一天。阿慕,虽然我们并没有相处很长的时间,但是你对我的好,我是记在了心里。只是,这次离开。是必须的。”

    是必须的,昭示着女子不容改变的决心。

    离开了。

    窗外温润的风突然疯了似的刮起来。

    “月儿,你说什么?”

    慕文轩明明听的那么清楚,却从来没有这一刻一样希望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太突然了。

    就算心底深处知道是留不住冷乱月的,只是这离开来的太快了。快的让他反应不过来,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阿慕,我要离开了。”

    像是料想到了慕文轩会有这样的反应,冷乱月反倒极其镇定了起来。

    “阿慕,我必须要离开了,抱歉。”

    一句抱歉,说尽千言万语。

    冷乱月很抱歉,但是,这不能成为她留下的理由。

    “今夜,你为我唱歌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慕文轩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我……”这样的语气,让冷乱月心有不忍。

    “不是,一开始,我就决定了。当年的事情,不是落非情做的,背后的人,我需要找出来。在这之前,我需要去被天朝一趟。”

    “是落非情出现就决定了是吧?”

    “阿慕,是等我知道了真相才决定的。”

    “月儿,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低垂着头的男子抬起头,紫眸潋滟,分外邪魅:“工具?合作伙伴?跳板?”

    这不是平常里的慕文轩。

    冷乱月睁大眼睛。

    这不是慕文轩。

    真正的慕文轩,应该是那个孩子气又暴躁的紫眸公子。

    这不是慕文轩,慕文轩脸上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

    “不是工具。一开始是合作伙伴,后来……”

    冷乱月说不下去。

    现在的慕文轩,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

    他们拜过天地,是夫妻?

    他们指点江山,是朋友?

    他们弹琴作画,是知己?

    不是,好想都不是。

    慕文轩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呢?冷乱月自己也不清楚。

    似乎和落非情一样重要,似乎又不尽相同。

    “后来,我是什么?”

    慕文轩像是嘲讽,又像是虚无的,什么也没有。

    “后来,不管我是什么,月儿不是依旧要离开。”

    冷乱月一震,皱着眉,表情不变。

    “月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是了,你一定是装作不知道。聪明如斯,如何可能不知道。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妄图可以在做些努力,再努力一些,将你留下来。”慕文轩终于维持不了面上的邪魅,在冷乱月面前,永远都是这样。没有办法伪装。

    “你不想独独居住后宫,我为你建成后宫三千。你不想成为皇后,我为你废了北国皇后之位。你不想有人打扰,我为你锻造太极殿铜墙铁壁。”

    顿了顿,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你想要见落非情,我陪你奔走千里。你想要宴请群妃,我为你放下奏章。你想要……”

    “阿慕,不要说了。”

    冷乱月清楚,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慕文轩对她细致的关怀。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不想做的,我都帮你做了。你想要做的,我都成全了。冷乱月,你要把我逼到什么程度?”

    冷乱月。

    你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方?

    慕文轩紧皱着眉。

    “我,从未想过要逼你。”

    见慕文轩痛苦的表情,冷乱月自己也很难受。

    “是,你从未想过。可是你轻易的做到了,你做的毫无内疚。”

    冷乱月说不出话来。

    两人之间良久沉默,直到那双紫眸敛起风华,专注看向她。

    “我爱你。”

    慕文轩的眸子很漂亮,清澈的仿佛可以见底。这样的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身影。冷乱月心中一悸,狼狈别开眼。像是要逃离这样的目光。

    “冷乱月,我爱你。”

    无法回应。

    冷乱月无法回应。

    “月儿,我爱你。”

    “阿慕,我……”

    “月儿,如果我求你,你能为我留下来吗?”

    “月儿,如果我求你,能成为你留下的理由吗?”

    慕文轩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是期待。

    让人不敢直视的期待。

    无法回应。

    冷乱月竟然连看都不敢看。

    “抱歉,阿慕。”

    四个字,一字一伤。

    那双眼睛迅速暗淡下来,死寂一样的暗淡。

    “你可知道,我是多久开始喜欢你的?”顿了顿:“你可以记得北国攻打南国的那一次。北**队兵临城下,南国的那些庸才根本没有半点办法。那时候,你出现了,扭转了所有战局。你骑着汗血宝马,蓦然回头,对着北国的千军万马,居然笑了起来。那一年,我十六岁,初掌百万雄兵,败在了你手上。”

    慕文轩安安静静说着,冷乱月安安静静听着。

    窗外撕裂一样的狂风也像是静了下来。

    “你定然是不记得了,你站在城墙上说过的话。你说,你要为他守住南国的万里江山。那时候,我是看不起落非情的,但是,我清楚,我也是羡慕落非情的。”

    “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拼命守住什么的情谊。那种情谊让我艳羡,冷乱月,你惊艳了我的少年岁月,以至于在往后的日子里,纵使见过那么多女人。也再难以动片刻的心。”

    “你一定不曾注意,你成为凉月嫁给我的时候的蝶儿。她的容貌,有几分像你。在传出你死讯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发疯了一样寻找世上和你相似的女子。她们有的像你的轮廓,有的像你的身形。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的眼睛,藏着那么多故事。神秘让人无法探寻。”

    “第一眼见到已经变成凉月的你,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所以,你杀了蝶儿的时候,我都没有任何反应。你对我说,你是冷乱月。你从来不知道,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很可笑是不是?我也觉得我很可笑。为什么想要哭了,可是,那时候胸腔里满满全是酸涩。”

    “不可笑。”

    一点都不可笑,至少冷乱月一点也不想笑,亦笑不出来。

    “我早就知道是留不住你的,冷乱月是不可能留在皇宫这座牢笼。原本想,这些话,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但是,现在不说,这一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给你听了。月儿,我只想自私一会,爱你,太苦了。”

    “从你在我身边开始,我整夜整夜失眠,害怕睁开眼,你就不再是你了。害怕,这一切都是我的美梦。我怕梦醒了,又怕这是一场梦。这种矛盾,折磨的我快要疯了。”

    “你叫我阿慕,这个名字真亲昵。从来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我的母妃是个宫女,我父皇很喜欢她。但是她是个温柔软弱的女人,她斗不过宫里的那些女人。在生下我之后,被人毒死了。而父皇告诉我,他没有办法时时刻刻保护我。月儿,你知道吗?那种随时有可能被杀死的恐惧,比死亡还可怕。于是,我装成了傻子。但是,他们并没有放过我,明里暗里的暗杀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也算得上幸运,活到了现在。”

    慕文轩的表情真的很安静,太安静了的安静。

    安宁的,像是死去了。

    “月儿,你是除了父皇以外,唯一对我好的人。我知道,你开始是想要利用我,但是,无可否认,你是真的对我好。”

    “你中毒的时候,让我去找落非情,我就知道,离开的一天快要来了。依照你的性格,宁愿死,也不愿意欠别人什么。你不死,是心底深处,想要原谅落非情。我知道,你也恨得累了。”

    “你叫阿慕,叫他阿情。月儿,你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

    紫色的眸子里到底是落下了眼泪。

    无声的落下的眼泪,你不要我了。如同被遗弃的孩子,突然之间什么也不剩了。

    “你走吧,我放你走。唯愿你一生无忧。”

    月儿,你不要我了。

    下一句却是。

    唯愿你一生无忧。

    冷乱月为慕文轩想了一百种假设,却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让她,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阿慕。

    她多想说,不是不要,只是要不起,不敢要。

    冷乱月不知道。

    她头脑现在乱成一团。为慕文轩突然落下的泪,为必须要离开的责任和命运。

    落非情也好,慕文轩也罢,她都面对不了。

    “阿慕,你爱其他人吧。”

    叹息声。

    风听了,沥沥淅淅下起小雨。

    “阿慕,不要爱我,去爱其他人吧。去正视爱你的人,也许,你会发现。过往的一切,都是执念。你对我,也只是执念。”

    去天朝,生死未卜。冷乱月不想慕文轩这样一辈子。

    “只是执念?”

    紫眸公子握紧女子纤细肩膀。

    “你觉得,我对你的爱,只是执念而已?”

    冷乱月对上慕文轩的眼睛。

    咬紧牙:“是。”

    长痛不如短痛,这是对慕文轩最好的。

    “冷乱月,你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你凭什么说这是执念?凭什么!你可以不接受它,可以漠然无视。可是,你不能践踏!冷乱月,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冷乱月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她曾经说过的话:爱,是给不了最好的,宁愿什么也不给的残忍。

    “你要将我逼到什么地步?你究竟想要将我逼到什么地步?”

    慕文轩狠狠摇晃面无表情的女子。

    “你知不道,我已经无路可退了。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我都让你离开了,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

    “因为……”

    推开慕文轩,冷乱月站起身。

    “因为,我不爱你。”

    慕文轩如遭雷劈,知道是一回事,被心爱的人亲口说出又是另一件事情。

    窗外的风雨交加,狂乱起来。

    冷乱月突然笑了,抚摸过慕文轩青丝。

    “阿慕,因为我不爱你啊。”

    叹息着拖长的尾音,让被她抚摸的男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慕文轩像是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蓦然推开冷乱月的手。

    “滚!你滚!”

    被猝不及防一推,冷乱月竟然没有站稳,微微踉跄,见慕文轩又想要扶她,又不敢靠近她的矛盾神情。牙咬的更紧了。

    还差一点,让慕文轩厌恶她,就还差一点。

    “好,我滚。”

    冷乱月嘴角笑意不变。

    素手取下头上慕文轩的白玉发簪。

    碰——

    白玉簪颓然落地,碎成无数块。伴随的是女子豁然转身的背影,雨幕之中,那身影看起来隐隐约约。仿佛,那根本是一个海市蜃楼。不过是一场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慕文轩就那样坐着。

    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风雨中。

    直到雨停下了。

    直到东方晓白。

    那样的坐着,死一样寂静的眸子,死一样寂静的神情,死一样寂静的姿态。

    死了一样。

    慕文轩只觉得现在他已经死了。口中说着让冷乱月滚,但,真的冷乱月毫不犹豫的离开的时候,他就好像死了一样。

    如果,一切没有开始就好了。

    慕文轩脑中那时只有这样一个想法。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就好了,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娶妃,可以心安理得的登帝,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纵使活的不开心,也不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机。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就好了,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局,就不会有离别。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就好了,或许,他的爱真的会像冷乱月说的一样变成执念。而不是现在的深陷泥足,不可自拔。

    如果,一切都没有开始就好了,可惜,什么都开始了,什么也结束了。如同地上碎了的白玉簪子,回不成原来的样子。

    冷乱月走出太极殿,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敢阻拦,虽然太极殿周围布满了慕文轩的暗影,但是暗影们都知晓,主子对此女子那是情根深种。

    冷乱月稳步走着,一步一步,没有用轻功。路上太监、宫女无数,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五尺之内。

    落寒衣见得女子如此模样,悠悠然叹了口气,从藏身处走出来,陪着她,一步一步走着。

    走过金銮殿,走过无极阁,走出后宫,再走到宫门口。

    拿出慕文轩曾经给她的腰牌,守门的御林军慌忙开门。

    走出了皇宫。

    整个过程中,艳如桃夭的女子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那身十二层单衣的华服,一头披散而下的青丝,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足够让路上的所有人惊艳。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落寒衣与她并肩,一齐走,直到走出北国京城,直到夕阳西下。

    女子依旧在走,精致鞋面脏了,她不管。拖沓长裙脏了,她不管。额头上全是汗珠,她不管。她什么也没有管,一心一意的走。

    “寒衣,你说爱是什么?”

    这样长长久久的走下去,落寒衣还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

    不想,却听得身边人沙哑的声音。

    “月儿觉得呢?”

    听见月儿二字,冷乱月脚步一顿。

    “我以为,爱是给不了最好的,宁愿什么也不给的残忍。”

    冷乱月认真的回答,惹得落寒衣一阵轻笑。

    “那么,月儿对慕文轩的残忍,是因为爱吗?”

    既然在心里,爱是不顾一切,想要给最好的残忍。那么,对待慕文轩的残忍,是不是也是一种爱呢?

    “不是。”

    想了很久,冷乱月才回答。

    “是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矛盾。”

    落非情也好,慕文轩也好。他们都是她不清楚自己的矛盾。应该爱的落非情,不应该却会心痛的慕文轩。

    她不想成为周旋其中,玩弄他人感情的人,所以她离开。

    “噗——”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

    显然,是忍了很久,才忍不住笑出声的。

    冷乱月和落寒衣回过头,像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辆围满狐裘的马车,车上或坐或倚躺着三个美人,轻纱覆身,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傲人身材。而夜明珠穿成的幕帘轻轻捞起来,马车里面还有两名更美艳的女人,一左一右的服侍一个男人喝酒。

    那真是一个绝美的男人。

    轻而易举就将身边两个顶级美女的光芒遮盖起来。

    邪魅上挑的桃花眼,一举一动之间的风流潇洒,挺立的鼻梁,薄唇含春。

    “美人可是喜欢我这马车?”

    车中,南宫梵张嘴接下身边女子喂的樱桃,桃花眼流转。

    他注意眼前美人很久了,不。应该说,想不注意都难。一身北国皇宫后妃的衣服,一张他阅遍千万美人也无人能出其右的容貌。眼里全是倔强,一步一步的,像是疯了一样,从北国京城走出来。然后,一直一直走下去。

    美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位青衣的公子,亦不是凡人之貌。不过,那公子似乎很担忧女子的情况,连他跟在后面的行为都没有察觉。

    南宫梵以为,这绝色美人会真的这样再走上一整夜。

    不想会突然听得那句。

    爱是什么?这可难到了他。

    问了身边的人,都说说,爱是愿意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不求名分。

    不想,那个女人又回答,爱是给不了最好的,宁愿什么也不给的残忍。

    爱是残忍。

    不得不说,这绝色美人的回答是南宫梵从来没有听过的。

    然后,又闻得那句残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随性跟在冷乱月身后一整天,随性的笑意,随性的搭讪。

    “我只是在疑惑,公子难道不觉得车里一股子骚味?”

    “哈哈……”

    这一次笑出声的可不再是南宫梵了,而是站在冷乱月身边的落寒衣。那小小的梨涡,随着张狂笑声若隐若现。

    说起来,这一百多年来,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月儿,你,太有趣了。”

    落寒衣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抓紧时间夸奖冷乱月一番,又继续笑自己的去了。

    “我只是想问一个事实。”

    面不改色,仿佛那讥讽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不得不说,冷乱月这句话太得落寒衣的心了,那马车,当真是骚的紧。

    用狐裘将马车围一层,还真是想得出来。

    南宫梵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冷乱月会这样回答,嘴角一抽,愣是没有维持住邪魅的笑容。这是最快破了他笑容的人了。

    “不觉得。”

    “也是,狐裘再骚,又怎么骚的过狐狸。”

    冷乱月毫不客气的讥讽。

    要知道,她心里现在可是有一团火,发不出来,心里憋得怪难受的。这南宫梵是自己凑上来降火的,她又怎么会客气呢?

    “哈哈哈哈……”

    更加肆意的笑声,惊得林中一片飞鸟。

    南宫梵的嘴角一抽再抽。两句话,这女人成功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给我们公子这样说话!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伺候在南宫梵旁边的女子终于忍不住了。

    实话说,跟在南宫梵身边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公子这么吃亏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公子将其他人耍的团团转。

    这女人,被公子看上了,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不感恩戴德,还出口相激!

    “妖儿!还不闭嘴!”

    见得冷乱月的眼色变冷,南宫梵当即呵斥了声。

    南宫梵对身边的女人向来是温柔有加,突然起来的呵斥,让妖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即红了眼睛。

    “哎,别哭。”

    冷乱月却不给南宫梵安抚身边女子的机会。

    “不知道你了不起的公子是什么人?”

    冷乱月瞄了眼被南宫梵安慰的眼圈更红的女子。

    她实在讨厌这种女子,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公子,我公子……”

    妖儿看见南宫梵略带警告的目光,诺诺的半天不敢开口。

    要知道,南宫梵虽然对她们每一个人都很好,但是这种好是有限度的。一旦超过了这种限度,那等待的命运,会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冷乱月自然知道是南宫梵不让那名叫妖儿的女子说。

    其实不说,她也看得出来。

    马车前是三大名妓,马车极尽奢华,再加上邪魅公子,冷乱月不知道才怪。

    其实,冷乱月去天朝一趟,倒是需要找此人。

    号称天下最不着调的贵公子,天朝南宫世家公子南宫梵。

    南宫世家出过闲月公子南宫残歌,出过少年帝王南宫无伤。却不想,这一代却出了个不着调的南宫梵。虽然有一张比女子还漂亮的脸,却生性风流。

    但是,在以前听说南宫梵的时候,冷乱月就一直觉得,此人风流且不下流。

    要知道,风流容易,不下流却难。

    南宫梵府里姬妾无数。

    几乎囊括了天和大陆各处的美人。

    她们有的身世显赫的公主,有的是低贱的丫鬟,有的是才华横溢的千金,有的是妩媚放荡的妓子。但是,这些女子,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南宫梵走的。

    南宫梵从来不强迫任何一个女子。

    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任何美人,可以选择跟他,可以选择不理会他。可以跟了他后离开,亦可以跟着他永远。

    他对每一个美人都很温柔,但每个人的温柔都是相同的。

    他冷眼看三国风云,流连与云鬓之间。

    “狐狸。”

    冷乱月打断妖儿的话,指着南宫梵道。

    “狐狸?”

    南宫梵摸摸挺拔鼻梁,眯起桃花眼。

    这女子,有趣。

    “你!你!你别太过分了!你这个贱人!”

    妖儿出离愤怒了。

    原本好不容易才轮到她陪着南宫梵出来,不想路上就遇见这么个极品美人。要知道,按照公子的习惯,这美人,是不可能放过的。

    果然,公子驱车跟随,一路上,无论她如何诱惑。

    南宫梵的目光都定格在前行的女子身上。

    现在,一句狐狸,又让南宫梵忽略了她。

    最让妖儿受不了的是,南宫梵眼中那明显的感兴趣。

    “啪——”

    谁也没有看见,盛装女子是怎么出手的,南宫梵只闻得一阵秀发清香,一下秒,身边已经响起了耳光声。

    再望去,妍丽女子依旧站在远处,用手帕细细擦拭这白皙手指。

    “月儿,何必自己出手?”

    落寒衣不笑了,确的说,在妖儿脱口而出那句贱人的时候,落寒衣就没有笑了。

    “你不打女人。”

    落寒衣不打女人,那是百年之前,在冷无心和南宫无伤那一代,就传出了。

    落寒衣是武痴,唯一和女人动过手的一次,就是和女帝冷无心的切磋。

    奈何,冷无心是武学奇才,赢了落寒衣,这才有了此后的纠缠。

    “何况,是有些脏的女人。”

    有些脏的女人,此话,再加上擦手的动作。

    那是比当众一耳光更大的侮辱。

    妖儿整个人被打傻了,竟然没有反应过女人的侮辱。

    “美人,凡是还是不要做得太绝对的好。”

    南宫梵绝对没有责备的意思在里面。

    甚至于,他说那话的时候,身体还舒展着,慵懒而邪魅。

    仿佛,方才挨了一耳光的不是他的女人。

    其实,南宫梵不管还有另一个原因,讨厌吃醋的女人。

    这女人一旦吃醋,再漂亮的一张脸也会变得难看扭曲起来。

    “狐狸,这个名字蛮不错。”

    桃花眼一漾,邪魅一笑:“美人,以后本公子准许你叫我狐狸。”

    “可惜了,真可惜。”

    冷乱月对着南宫梵摇摇头。

    “狐狸虽美,可惜我只爱狐狸皮。”

    可惜我只爱狐狸皮。

    冷乱月如是说,南宫梵刚披在身上的狐狸笑容僵住。

    这女人,绝对是他的克星。

    总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刻,说出最致命的话。

    “狐狸如果没有了皮,岂不是很可怜?”

    可怜兮兮的模样,桃花眼像是要滴出水来。

    “可怜吗?”

    同样的桃花眼,同样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过,南宫梵看见冷乱月这表情,一阵恶寒。冷乱月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冷乱月自己也知道。

    见得南宫梵恶寒的眼神,哈哈大笑。

    南宫梵会恶寒,她也会。由此可见,南宫梵用哪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的时候,她是得有多恶寒。

    “不可怜吗?”

    南宫梵将问题推回去。

    “狐狸没有了皮,那不是会死。死了那么漂亮的狐狸,还不够可怜?美人,你真冷血。”

    冷乱月笑了笑。眼睛里全是狡黠,看见那狡黠,南宫梵都知道,下一句出现在女子嘴巴里的话,绝对不是那么的合他的心意。

    “狐狸扒下了那身狐狸皮,不是还有层狼皮吗?”

    南宫梵再次僵住。

    好啊,这是变相骂他是穿着狐狸皮的狼啊。

    “那只狐狸到底是狐狸呢,还是狼呢?”

    南宫梵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众人听得有些晕了。

    这都是些什么啊,狐狸啊,狼的。

    又不是开动物园聚会。

    倒是一边的落寒衣,又开始偷偷的笑起来。

    他还不知道,冷乱月这张嘴,骂人真的有一套。骂起人来,一环扣着一环,真叫人防不胜防。

    “这要问公子你自己啊。”顿了顿:“我又不是那只披着狐狸皮的狼,我怎么知道踏究竟是狐狸还是狼。”

    “狐狸说他也不知道。”

    被人戏弄了,南宫梵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对冷乱月道。

    “不知道美人叫什么名字?”

    冷乱月浅笑。

    “凉月。”

    她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冷乱月更清楚,对着南宫梵,是什么也隐瞒不了的。南宫梵外表上是风流公子,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自己的势力。

    再说,也不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

    在大家族生存,且生存的如此的好,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

    “可是双月倾城中的凉月?”

    南宫梵心里其实已经肯定了冷乱月的话。

    从北国皇宫中出来,身着宫装的女子,又有一张艳绝天下的容貌。应该就是传说中北国皇帝的宠妃凰妃凉月了。

    只是,凉月为什么会突然出了北国皇宫,又是为什么会心情如此不好……等等的问题,实在是让人好奇的心痒痒。真是个充满故事的美人。

    南宫梵府中收藏了不少有故事的美人,可惜,没有一个有凉月给他这么大冲击。神秘的,充满故事的绝色美人。

    如果能够收藏,那真是他此生最大的成就了。

    这时的南宫梵还不知道,就是这收藏的欲望,才会生出了后来许多不必要的事情,结束了他快意潇洒的生活。

    从此,他的人生开始转折,进入下一个阶段。

    “莫非,还有其他凉月?”

    “世间又岂止一个凉月,凉月是美人的代名词。生活在深宫之中的美人你应该不知道罢。这凉月,可是一路都是有的。”

    凉月,这个名字,多少小妾和妓子。

    她们放弃了自身的名字,转而使用这名动天下的美人名字,也是为了博一个彩头,好比喻自己的美貌。

    这一点,冷乱月倒是真不知道。

    “狐狸,有没有说过,你笑的模样,很像一匹狼。”

    转开话题。

    “哦?是吗?”

    “是,像一匹不怀好意的色狼!”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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