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正是举家团圆欢欢喜喜过年的时候,刚下过的一场大雪更是让人们多了几分祥和安逸的感觉。
“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与喊杀声,让本应该喜庆的氛围中却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长安城郊外,两个人身穿着白色的披风,正在骑着两匹快马并肩飞奔,而这两个人身后数十个官兵也骑着马紧追不舍。
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本报,两匹马已经有些力竭了,鼻息粗重速度也慢慢的降下来了。眼看着身后的人就要追上来了。
其中一个人将身上的包裹往旁边的人身上一扔道:“这样下去我们两个谁都没办法脱身,分开走,我帮你引开追兵,你一定要把情报送到大王手中。”
另一个人道:“这样你会死的,大王不是说过会派人来接应我们的吗,我们在坚持一下,眼看就快要道长安城了。”
那个人看了看身后的追兵,已经逼近到十余丈远,摇了摇头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保重,一定要将消息送到。”说着调转马头往旁边的岔路跑去。
“大人,他们两个分开了,我们怎么办?”后面的追兵请示他们的头领。
为首的是一个参军校尉,道:“分头追,一个也不能放过。”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指挥起来终究麻烦一些,这一个调派就让两人与追兵又拉开了一些距离。校尉带兵继续往长安方向追击,而另一路人往岔路方向追击。
往岔路跑的那个人一不小心走进了死路,瞬间就被后面的追兵围住了。
“快,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追兵两眼放光的看着送信人手中的包裹,上面的人悬赏,拿到包裹的人赏银子百两,事情完成每人赏银子十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看包裹就在面前,所有人一拥而上将送信人从马上拉下来,打开包裹一看,竟然是空的,才发现这是个诱饵。
追兵们气急败坏,一人一刀将送信人直接砍死,鲜血洒在白雪上,异常的娇艳。
此时,另一个送信人也正在被追赶着,眼看着自己的马已经不行了,这匹马已经不停歇的连续奔跑了一天一夜,而追兵的马都是在驿站换过的,这样下去势必会被追上的,往长安城跑是不太现实了,得想办法摆脱追兵。
眼看着前面一片树林,虽然冬天树叶已经全部掉落,但是刚下过的雪让树上地上都是白皑皑的一片,而送信人现在披着白色饿披风更具有迷惑性。
送信人调换马头往树林里钻去。凭借着树林的掩护又和追兵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马儿已经快到极限了,随时都有可能力竭倒下。
找到一个好机会,送信人抓着马刺往马屁股上狠狠一刺,马儿吃痛加速狂奔起来,而这时候他却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势一滚翻入小路旁的沟渠之中,借着枯草与白雪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在雪地中奔跑的时间伤了,人们的眼睛会本能的忽略白色,所以白色的披风在雪地中是最好的隐藏工具。果然追兵并没有发现送信人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继续往前追击,完全没有发现要找的人就藏在他们身边的沟渠之中。
等到追兵走远,送信人赶紧起身反方向跑去,虽然他暂时的躲过了追兵,但是现在并不安全,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危险。
他的马狂奔一阵之后必然力竭,很快就会被追兵追上。到时候追兵机会发现他跳马逃走的事情。他们返身来追很快,而这时候送信人自己是没有马匹的,只能徒步前行,不但速度缓慢而且会留下足迹。
但是现在他也估计不了太多了,只希望自己的马可以再多坚持一会儿。
反身跑会了大路上,送信人已经可以隐约看到长安城的城楼了,而前门不远处就是往来送别行人的长亭。
送信人紧了紧背在身上的包袱全力往长亭跑去。果然,没有跑出多远,就听到后面又传来了马蹄声与喊杀声。声音迅速的接近了,送信人已经全力奔跑,但是毕竟人的速度是不可能与马相比的,终于还是被追上了。
为首的参军校尉首当其中长枪一挑,并没有直接将送信人杀死,而是直指他的腿。
瞬间枪头刺穿了他的小腿肚子,送信人一个踉跄翻倒在地。
参军校尉哈哈大笑,恶狠狠的道:“你小子倒是真能跑啊,让老子追了你一百多里。这下我道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跑?”其他的追兵也追了上来将送信人团团围住。
逃跑已经没有机会了,甚至站都站不起来了,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虽然干这份差事本来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但是求生的意志还是让他不想这么放弃。
他缓缓的站起来,左腿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参军面带嘲笑,将长枪往送信人脸上一指道:“小子,把包裹交出来吧。说不定老子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
送信人缓缓的将背上的包裹摘下来系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掏出了一把匕首,做了个防守的姿势。
参军见状笑道:“吆喝?小子还想反抗,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不是,你们是要上去陪他耍耍。”
一个左腿已经废了的人与骑兵对抗,根本毫无胜算。一个骑兵大喊一声道:“我来。”说着已经提枪冲了过去,送信人那匕首一挡,同时身子侧开想要躲开这一击,但是左腿没办法用力,根本躲不开,长枪稳稳的扎进了他的胸膛,将他洞穿了。
“唉,你怎么把他直接捅死了,本来还想拿他逗逗乐子你。”参军见送信人直接死了,有些不悦,“好了,既然东西拿到了就收兵回去了。”
一个士兵跳下马来,捡起送信人背着的包裹。正在这时候,“嗖”的一声一只飞箭从远处射来,直接将捡起包裹的那个士兵直接射死了。
参军大吃一惊,四处张望道:“谁,竟敢偷袭官府的人,想造反吗?”
“没想到竟然来晚了一步,你们以为这么杀了我的兄弟就想走吗?今天你们的命全都的留下。”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那个参军的面前,而他手中的软剑已经缠在了参军的脖子上,右手轻轻一扬,参军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痛,一片温暖的液体就从脖子里渗出来了。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云飞,你们的杀神。”这两个送信人自然是李善派出去的探子,他们手中的包裹正是这些时日搜集的证据。这些是李承威在雍州的所作作为,足以让皇上彻查李林甫的证据。
李承威派出大量的人手抓捕这两个人,而云飞也带着人来接应这两个探子,虽然终究还是没能救下这两个人,但是这些证据却被云飞拿到了手里。
这群追兵见自己的头领竟然被杀掉了,先是一惊,但是随即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又是来了信心,“就你一个人还敢说大话,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
云飞微微一笑,道:“有些人就是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云飞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人来,而且,即使他一个人也可以带着包裹从容离开。
李林甫府上,此时李林甫得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李善不是已经回大理了吗?他竟然没有离开长安,而是故意利用这段时间,趁我们松懈之时调查我们。”李林甫如今懊恼不已,明知道李善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李善竟然会去雍州调查李承威。
李承威此时颇为气恼,没想到竟然被李善抓到了把柄,他们两个的恩怨已经相隔太长时间了,而李善一直高高在上的态度更是让李承威愤怒却无可奈何。如今他在雍州私吞钱粮,虚报人口等一系列的罪名被李善查到,重要的信件和账目都被拿到,让他更是恨不得将李善碎尸万段。
“伯父,让我带人直接杀了李善吧,我早就想把这小子宰了,要不是你拦着李善岂能活到今天?”李承威咬牙切齿的道。
“杀他?谈何容易,你以为大理镇南王是白叫的马?他身边高手如云,光是侍卫就有精兵上千,你凭什么杀他?现在只希望那些证据还没有到皇上手里,李善一定会先向陛下奏报的,我必须马上去一趟尚书省将李善的奏报拦下来。幸好你伯父我机智,提前给李善下了套子,如今皇上对李善半信半疑,否则现在李善直接面见皇上我们就都死定了。”李林甫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这个侄子,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此时,李林甫的管家进来道:“老爷,有人自称是李公公前来求见。”
李林甫一时间没又反应过来,问道:“那个李公公?”
“李大人难道连杂家都记不得了吗?”说话的是一个相貌奇丑的公公,但是李林甫却丝毫没有不悦,赶紧笑脸相迎道:“原来是王室主簿李公公啊,快请坐,来人啊,看茶,不知道公公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此人正是唐肃宗的贴身太监,大内太监中皇上最信任的人,李辅国。
李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折道:“我来自然是送方便与宰相大人的,大人可真是不小心啊,怎么能让人抓到这样的把柄呢,杂家看了都后怕。要不是杂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它从奏折中偷出来,宰相大人今夜恐怕就睡不安生了。”
李林甫接过奏折一看,正是李善上书自己罪行的奏折,没想到被李辅国拦下了。不过李林甫向来交好大内的太监侍卫,与李辅国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当然都是些权钱交易,但是这时候确实救他一命。
李林甫道:“公公真是李某救命之人啊,林甫在此先行谢过,日后必有厚报。”
李辅国道:“不急不急,杂家将着封奏折拿出来虽然解了宰相大人燃眉之急,但是却也是治标不治本。杂家有一计倒是可以永绝后患,不知道宰相大人愿不愿意采纳?”
李林甫欢喜道:“公公请说,如果公公有办法帮李某解决掉这件事情,李某感激不尽。”
李辅国道:“其实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宰相大人可还记得先帝武婕妤的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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