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不这么做呢,但是没得选择了!朱雀心里暗暗叹口气,脸上却是满满的为难之色,“那麻烦永馨仙子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坐以待毙吗?”
赵欣欣当然也说不出这话来,最后还是重重地叹口气,“你容我跟宫里反应一下,成吗?”
现在的中土,已经够乱了,再加上周边的各种势力,这关系是如此地错综复杂,根本是剪不断理还乱,她真的不想让朱雀也掺乎进去——这只会让局面更乱!
朱雀却是不回答她,而是看向李永生,它今天悄悄地来,其实就没想着跟永馨仙子谈。
女人是很麻烦的生物,朱雀并不认为自己是女人——它只是雌性罢了。
李永生下巴一扬,“好了,永馨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朱雀这下没脾气了,于是闷闷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李永生和赵欣欣则是循着原路东返。
在回归的途中,赵欣欣忍不住出声问,“永生,你们男人做事,都是考虑这么多吗?”
“你难道不知道我?我可是快意恩仇的脾气,”李永生摇摇头,淡淡地话,“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别人都使阴招,咱也不能一点都不懂吧?”
赵欣欣娇滴滴地哼一声,不满地话,“谁敢说你不懂?你根本就是精通!”
“你这可是过奖了,”李永生笑了起来,不过紧接着,他就正色话,“永馨你应该明白,想做个好猎人,必须得比猎物更狡猾,想做好捕头,必须比人犯更奸诈。”
“这个我知道,”赵欣欣白他一眼,“当年你这个好猎手,就现了我这猎物……心里是不是还在偷偷地笑我是傻傻的?”
这个……李永生顿时被她的情话融化,半天才回过神来,“我那个……最后我不是成了永馨仙子的猎物吗?”
赵欣欣轻咳一声,“既然你知道,成了我的猎物,那么,这件事你给我整出一个章法来,听清楚没有……猎物?”
“这跟我毫无关系的好不好?”李永生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是朝廷和玄女宫做事有问题,莫不成我帮玄女宫弄回来离火扇,还做错了?”
他觉得自己冤枉透了,他只有功没有过,那两大势力在胡闹,关他什么事?
但是说归说,事情还是要做的,李永生也不希望朱雀正式地站出来,对玄女宫做出挑衅。
于是在当天夜里,雷谷里唯一的一名化主院的真人,在门口现了一份告知书,“你们若是继续戕害玄女道信徒,那我们只好去投奔宁王了,勿谓言之不预。”
有意思的是,这名真人是个……不通世情的修者。
她见到这份告知书后,勃然大怒,嚷嚷着来到了赵欣欣的住处,不但要将此事汇报给宫中,还要赵欣欣在雷谷中追查奸细。
九公主本来已经将此事交给李永生处理了,听她这么说,心里有点无奈,倒霉……这事情还闹大了。
栗化主这几日,也是在朱雀城坐镇,她要接应众弟子,对野祀展开围剿。
玄女宫堂主院的一干真人,则是在百粤郡兴风作浪。
接到这名真人传来的消息,栗娘无奈地叹口气,“这家伙……做事不要这么张扬好不好?”
身为玄女宫的高层,栗化主完全知道,为什么宫中会对玄女道下手——朱雀其实现在不算高调,玄女宫就是要借机坐看朝廷跟反王狗咬狗。
宫中的寮头被偷袭而死,玄女宫当然很不爽,但是道宫和朝廷从来都不是亲密无间的,应了劫数的不知道有多少,眼下报不了仇,那就慢慢来吧。
反正玄女宫一旦在红尘中动手,也很少考虑朝廷的感受,就连郡守这个级别的官员,说杀也就杀了——当然,要杀真人,肯定得有些借口才行。
这些扯得远了,反正栗娘知道,玄女道不会那么轻易服输,必然会做出一些反应。
然而,朱雀想去会稽甚至金陵展……这话怎么能随便传出来呢?
朱雀传这话的用意,栗娘看得真又真——你们不去找元凶,反倒来扫我的香火,那就对不起了,我去投靠宁王!
这可是给玄女宫出了一道大难题,关键是此刻嚷嚷出来了,想要低调处理都不行。
栗娘分析出来麻烦了,但是想要解决这些麻烦,她的小脑瓜还真的不够用,想来想去,她只能暗叹一声——传给宫里做决定吧。
事实上,想到雷谷谷主的夫君,还是位面观风使,她就觉得,朱雀选择在雷谷示警,没准还有别的含义。
反正这个观风使,她是半点不想得罪,以前她已经有些失礼了,再不小心的话,赵欣欣怕是都未必保得住她。
玄女宫的反应很快,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玄后亲临雷谷,检查了那封告知书。
感受一下告知书上的气息,真君的脸色有点难看,“原来传言果然不虚,玄女道竟然有真君坐镇?”
丁青瑶也跟着她来了,丁经主此前受伤颇重,但是因为她是护送离火扇受的伤,宫中拿了一颗真君炼制的脉络丸出来,让她在短时间内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玄后做事,一向喜欢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上次还问李永生了。
这一次,她也不例外,问计于宫中弟子,“你们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处理?”
众弟子也就是两种意见,一种是聚重兵在金陵,彻底诛杀玄女道的主力——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野祀。
另一种意见,就是暂时放下玄女道,看他们要在金陵做什么——大不了就是沉默一阵,总不能让那朝廷笑歪嘴。
玄后有点拿不定主意,她其实倾向于暂时放过玄女道,但是糟糕的是,这件事的风声传出去了——朱雀已经下了战书,他们不应战的话,对玄女宫的声望,会造成巨大打击。
偌大中土,还从来没听说过,道宫不敢迎战野祀的。
可是真要去金陵的话,不要说别人,玄后她自己就不甘心。
正没个奈何处,她一眼看到了一言不的丁青瑶,心里就是一动——这个经主,平日里还是很有些自己的见地。
于是她出声话,“青瑶你不想说点什么?”
丁青瑶犹豫一下,左右看一看,并不做声。
其他真人见状,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你打算提什么建议,竟然不让我们耳闻?
玄后却是知道她性子稳重,于是手一摆,两人身外就出现了一团红雾,不住地涌动着,外面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生了什么,也听不到。
丁青瑶一拱手,恭恭敬敬地话,“近些年,我去了北方两次,现一桩古怪……白虎庙对白虎野祀,并不喊打喊杀。”
玄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心说这种话,确实也真不能当着别人说。
她想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并不着急表态,等了好一阵,见对方不说话,才又出声,“你继续。”
“没什么继续的了,”丁青瑶哪里敢再说什么?只能吞吞吐吐地表示,“我不是特别懂。”
玄后却是会错了她的意,以为她是在给自己提供解决问题的思路。
她叹口气摇一摇头,不无遗憾地话,“西宫对白虎的态度,不是咱们学得来的,西疆那里,白虎跟邪教拼得极凶,打压白虎野祀,是给自家减少助力。”
丁青瑶一听,就知道玄后还没有自己了解的内情多,可是这内情,她也不敢说。
就算她是道宫经主,敢替野祀说话的话,废掉修为逐出宫去,那都是轻的。
除非她能泄露李永生这观风使的存在。
所以她只能婉转地问,“那咱们跟野祀的恩怨,要低于跟邪教的恩怨?”
“野祀本身就是邪教,”玄后想也不想就回答。
不过下一刻,她又看向丁青瑶,若有所思地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青瑶犹豫一下,终于咬牙回答,“弟子两次北上,分别跟新月、柔然和伊万,都交过手,甚至深入柔然和伊万,侥幸安然归来。”
玄后看她的眼神,本来有点不善,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软。
她微微颔,“你的战绩我知道,不辱我玄女宫名声,可恨的是……你在国外没有受伤,回国却险些丧命,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但是……”丁青瑶迟疑一下,还是果断话,“但是我的伤,不是朱雀所为,您知道的。”
“嗯?”玄后又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不是朱雀干的,只是此刻不便找朝廷的麻烦,这个因果,你应该也知道啊,“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弟子没想那么多,”丁青瑶赶紧摇头,“只是在北方拼杀了两次,有一句话感触颇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玄后看着她,久久没有出声,最后才轻叹一声,她觉得自己压力有点大,“原来,你也希望宫里暂时放过玄女道……你真的就那么恨朝廷?那么恨伤了你的人?”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丁青瑶忙不迭地否认,“我只是觉得,中土虽大,外敌却也多,玄女宫虽然位居南方,总也要对异族有足够的警惕心……中土内部的事,适可而止就好。”
玄后听到这话,顿时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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