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48章 爱的代价
“很帅,很漂亮。”明悦不想再提他,并没有再说下去。
“他姓舒?”明悦爸爸奇怪地看了妈妈一眼,自言自语道,“不对呀,应该是缪才是呀……。”
“缪?”明悦心头一震,缪可儿的缪?
“就是姓舒呀,你忘记了,那孩子是跟他妈妈姓的。”明悦妈妈看了爸爸一眼,低声说道。
“缪局长的儿子,很多年以前与你一起去海边玩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么?”明悦的妈妈轻轻问道,似乎怕去触动了什么。
“就是那个在车祸中去世的缪局长?他儿子?不是那个小胖子么?”明悦呆呆地看着妈妈。
那个沉默不语的小胖子,在旅途中懒懒得几乎从不跟人说话。直到有一天下午,大人们在宾馆开会,留着他们几个孩子在离宾馆不远处的海滩上堆沙子。小胖子年纪最大,被大人嘱咐着要好好看好他们,可是他的确是像一个卫士,一声不响坐在岩石上,远远看着他们玩,也不加入。也许是因为心神不定,跳下礁石的时候,他摔了一跤,被锋利的石块划破了腿,鲜血就顺着小腿流到细盐般洁白的沙滩上,正在他身边堆城堡的明悦吓坏了,连忙跑过去,用花手绢裹住了他的小腿。
那时候她还小吧,不到十岁,笨手笨脚地学着电影上看来的样子帮他包扎,小胖子不作声,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后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海风吹着椰树叶子沙沙作响,夕阳闪耀在波浪上,变幻成淡蓝,蔚蓝,深蓝,和那带着紫色的蓝。
明悦下了楼,慢慢地走到小区的院子里,此时夜色如水,淡淡的月华像水银泄地,汩汩地流淌在各处的角落里。九十年初建设的房子,部分的墙面已经颓败,油漆剥落,露出灰色的青砖。楼上的晒衣架横七竖八地从防护格栅中伸出头来,路灯暗淡,从一排排茂密的香樟树叶的缝隙间洒下昏黄的光线,将人影拉得老长。原本就不宽阔的道路,挤挤挨挨停着几辆轿车,半遮掩在树下黑暗的角落里。
明悦一手挽着包,一手提着一塑料袋刚才老妈塞给她的苹果,重重的约有两斤多吧,塑料袋的拎绳勒紧了手指,勒得生疼,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脚步虚浮,膝盖发软,就这几步的路的距离也像有十万八千里,磕磕碰碰,撞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装苹果的塑料袋被划破,几个苹果乒哩乓啷掉了下来,骨碌碌地滚远。
明悦唉了一声,这才收回了思绪,连忙跟在后面追着去拾,直到她俯下身子准备弯腰拾起最后一个苹果,另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先她一步,拾起了那只苹果,递到她面前。
白衬衫的袖边挺括洁净,几乎在灯光下闪着光,手指修长,关节骨骼均匀有力,淡淡的薄荷的味道,清凉如水。她没有接过来,只是慢慢地抬起脸来仰望着他。
他身材比她高上许多,身体的影子笼罩着她,她只有扬起脸也才能看到他的脸,路灯昏黄,他的脸掩映在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眼里,有晶莹在流动。
这是他么?薄涛,爱了他那么多年,离开了那么多年,思念了这么多年,猜测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知道。
“吃过饭了?”薄涛微笑着看她,语气温和地看着她,一如十多年前,她回学吃饭,他在楼下等她,然后一起上街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回学校。
“嗯,你呢?”
“没呢。刚才在你们家说话,闻着阿姨烧的菜好香,可是你妈妈她板着脸,我也不敢开口。”薄涛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有一些腼腆。
绕是明悦心情不好,也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怎么办?要不,上楼坐一会儿,我给你下面条?”
薄涛眼神一亮,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明悦手中的那几个苹果,跟着她后面,慢慢地走在楼与楼之间的阴影里。
起风了,晚风摇曳着光秃秃的树干,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雨声沙沙地打在窗玻璃上,远远的一角灯光照在倒车镜上,反射出的那一点灯光竟然是璀璨得像一颗星星。
舒檀看着那背影慢慢地远去,伸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香烟送到嘴里衔着,人仍然是怔怔的,过了一会,似乎才想起了要点火,又悉悉簌簌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叮当”一下打着了,却没有去点燃,只抓在手果,直到火苗燃上了手指才惊起,点着了嘴边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他仰头靠在座椅上。
明悦一进门就将薄涛安顿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塞给他一叠今天的报纸,径直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地忙碌起来。
蓝色的火焰“啪”地一下从锃亮的灶台上跳了出来,像一朵硕大的菊花,突然地就盛开了,锅里烧着水,不一会儿水花扑腾着,扑扑噜噜在锅里吐着泡泡,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一个人在低低地哭。
明悦把手放在锅柄上,温热的感觉从传了到手心里,水气开向上蒸腾,一篷一篷地直冲到她的脸上,像在美容院里做熏脸,脸上全湿了,分不清楚哪里是泪哪是热气。
她从柜子里翻出半包银丝挂面,全都倒进了锅里,面条遇到水一下子就变软了,随着沸腾的水,上翻滚着,一会儿便飘上了白白的沫子,浪花一样在锅里追逐着。明悦怔怔地看着,厨房的窗子贴着蓝格子的窗花,从透明那一块小格子望过去,能看到楼与楼这之间的一点点月亮,淡白色,静静地挂在青黑色的天空时里。
“面条好了?”
明悦闻声转过脸看过去,薄涛站在厨房的门口含着笑看着她。
“嗯,快好了,要不要放辣椒?”明悦手脚麻利地从锅里盛出面条放在准备好的汤碗里,又从冰箱里取找出了装辣椒的玻璃罐子。
“嗯,还跟以前一样。”薄涛笑了笑,已经走进了厨房,坐在小小的餐桌前,他脱了大衣,只穿一件高领灰色羊绒衫,双手放在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像一个放学回家等饭吃的大孩子。
明悦端了碗放在他面前,又取过一双干净筷子,挑了一点鲜红的剁椒放在他的面碗里,一边道,“少放一点,今年的辣椒特别辣。”
“阿姨腌的?”薄涛含糊不清地问,已经开始用筷子挑了面条,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我妈腌的。”明悦边说边收拾着下面条的锅,在水池边上洗涤起来。
“我最喜欢吃你妈妈腌的辣椒了,不是很咸,但是就是鲜。上学的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以前每年你带到学校的辣椒,有一半都是我吃的吧?”
“还一半呢,基本上全都是你吃的。每次上食堂吃饭都要带着,没有辣椒都吃不下饭。”明悦撇了撇嘴微笑,想起了以前在学校里,每次去食堂打饭,她都要带着那装了辣椒酱的玻璃瓶子,风雨无阻,直到最后分手。
“是呀,后来,我到国外,就没有吃到了。那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西餐简直不是人吃的,老外的中餐又做得怪里怪气。”说话间,他已经吃完了面条,开始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汤。蓝花瓷碗盖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说不出口,上学,读书,写论文,在企业里实习写报告,只是不肯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想念国内的一切,想她,想她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恨自己?想起出国前与她大吵大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的是什么,也许只是因为恐惧,自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回来之后,是不是还有机会能够再与她在一起?
那时候夜里经常睡不着觉,埋在心底里疑惑与秘密,也是无法对她说明白的。毕竟也是他自己家的事情。那时,妈妈的命都攥在他们手上,他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又能么样?每个星期都要去做透析,每一个星期都要花上万元的医药费,家里的存款早就没有了。爸爸是老好人,却也无为力。早年为了爱情与家庭决裂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致,再也不可能去回过头去祈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日渐衰弱。可是他是儿子,他不能坐视不管,他不能也眼睁睁地看着。不就是分手嘛,不就是出国嘛,承蒙他们看得起他,他以为都能承受得起。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薄氏家族的能力。爷爷真的有那看重自己?其实老头子不过是要找一个有薄氏血液的人将这些继承下去,他对另外三个儿子失望,对大儿子伤心,自己不过是他报复他们的工具。
“吃饱了?”明悦问他。
薄涛点了点头,把筷子整齐地架在桌上。
“吃饱了就去沙发上坐吧,这里小,我转不过身来。”
薄涛没有站起来,只是用眼睛看着她,灯光下,她身上薄荷绿的毛衣,衬着脸色有些苍白,也比前些时间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眼睛却越发显得大。
“我来洗碗。“明悦不安地站起来,开始动手收拾着桌上的碗,薄涛温热的手掌就那么轻抚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柔软的手指。
明悦没有抬头,怔了一会儿,慢慢地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收拾着。
薄涛心中一懔,低声唤她,“明悦。”
明悦低着头没有答应。薄涛又唤了一声。
明悦这才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他,眼泪就那么一大颗一大颗的落了下来。
“为什么?”他轻问,全身的血液开始向上涌,手脚冰冷,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下来,刚刚吃下去的面条开始在胃里向上翻。
“薄涛,是不是一定要让我说明白,十年了,过去的,真的就过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薄涛皱眉,看着明悦水淋淋的眼睛,心里仍然存着一丝希望。
“你明白的,你只是不想承认。”明悦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呐呐地说道,“你是明白的,自从你回来,接手了这个集团,其实就应该明白,我们中间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指我跟林琳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和林珏与林琳都说得很清楚,他们也不会以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利益。当时我之所以答应与林琳订婚无非是…………。”
“无非是要取得林氏的支持,巩固你在薄氏集团的地位。对吧?”明悦温和地看了他一眼,又轻声说道,“那时候,你还没有在集团站稳脚跟,你爷爷也不信任你,你那些叔叔们都对你虎视眈眈,所以,你委托我们所对李明凡他们公司进行审计,希望在这个项目上找到突破口,因此,你对这个项目真是非同一般的重视,你是知道的,李明凡只是一个小虾米,他也所做只不过是捞一点小小的好处,沾一点小便宜,他的背后占76%股份的是你二叔掌控的薄氏科技,这些倒也罢了。只是那个占24%股份的吴玉璋是你二婶的老爸,他虽然是小股东,却抽走了公司80%的资金与70%的利润,也就是说,通过这个专项审计,你很快就掌握了你那些叔叔们侵占公司资产的证据。第一个回合就将你二叔从集团副总裁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再加上林氏的支持,你就真的成了你爷爷重点关注的对像了。”明悦说罢点了点头,还笑了笑“这一个项目,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用处,这样的麻烦,我当时真该翻十倍的价格收费。”
薄涛弯了弯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总是帮我的,对么?如果凭着老刘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敏锐,我听说是你在事前提出审计计划与审计重点,使审计能够按照我的要求迅速地贯彻下去,少走了不少弯路。”
薄涛盯着她,眼里的深情几乎要融化了她,嘴角的微笑温存如水。
“是,审计计划与审计重点是我定的,苏岑太忙,而且多年不做业务,老刘以前是做会计出身,审计上的思路太旧,只知道关注财务上的平衡,而忽视了内控方面的风险点。”谈起工作来,明悦的脸立即焕发出光彩,一扫原先的疲惫之色。
薄涛半是怜爱半是宠溺地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呵,已经与十年前大不一样了。但是仍然叫他心痛,叫他心折,眼前的她,外表上还保持着当年的清纯,但是是眼神已经不复当初的软弱与依赖,他心里有些忐忑,从来没有如此紧张。
想了一想,他说,“既然你这样愿意帮我,为什么刚才要说那样的话?”
“不论怎么样,我都是会帮你的,我们认识了近十几年了,又有经历过那么深一场感情,早已经不分你我了。”明悦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吊灯,沉默了一会,慢慢地说道,“但那的确是我的心里话,薄涛,十年了,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了。“她叹息了一声,转过脸瞧着他,“当时候我真的爱你,也真的恨你,你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是的,是的,你可以说你在那一边也是难熬,可是有一点你是知道的,那就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这点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对吧?”看了看薄涛脸上的表情,明悦又说,“但是,我不一样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变心,为什么要离开我?你那时跟那么多女孩子泡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让你特别伤心,当时我想,让你恨我吧,让我以为我坏吧,让你认为我不配你的爱,这样你就会好过一点了.,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样更伤害你。”薄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浓浓的无奈,年轻的时候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忖度他人,如果那时候能够心气和与明悦商量,是不是今天也是不一样的结局。
长时间的沉默让薄涛的心里烦躁不安,明悦越是坦白,他就越是知道离他希望的渐行渐地远,果然,明悦又轻轻地开口了,柔柔的声音,凌迟着他的心脏。
“薄涛,我真的爱过你,也许在这十年时间里,也一直爱着,但是现在,我对你已经不是爱情了。”
“难道不可以让我补偿你?难道不可以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明悦定定地望着他,只是不说话。
“是因为舒檀?”薄涛的目光中有一丝凌厉。
“不关他的事情。’明悦声音一低,垂下了眼睛,舒檀,为什么提起那个名字,就让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痛楚。
“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林琳?还是因为我的家族背景?”薄涛冷静问,灯光下那一飞目狭长入鬓,幽深如晦。
明悦摇头不语。
“我与林琳重来也没有正式订下过婚约,坊间的传闻只是传闻。而且今天我在集团中的地位也不是半年前能比的,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干涉我的事情。就算是老爷子想动我,也要惦量惦量。”他没有说出口,如今他手中握的王牌,足可以在整个薄氏睥睨天下了。而这张最重要的一张王牌正是今天晚上在明悦爸爸那里得到证实的。
“薄涛,不要再问了,如果真的有原因,那也只能是因为时间,因为缘分。”明悦缓缓站起身来,慢慢慢地走出厨房,客厅里的沙发角落上,薄涛刚才随手点亮的落地台灯还在亮着,茶几上还摊着报纸,薄涛脱下的的大衣随便地放在沙发上。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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