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68章 拌嘴
再聊一会,谭贵妃再也禁不住敝异的气氛,托辞离去。
她走的是长公主府的后门,绕了一大圈遮遮掩掩的回到住处,生怕被哪个撞见似的。
若若心情莫名的好,蹦蹦跳跳的走到颜赢身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玩够了”他声色不动,气定神闲的在画一张黛眉远山图,用黑白两色渲染出雾气腾腾的景致,如梦似幻。
“刚才干嘛不过去难倒皇上也会不自在吗”她可是注意到了颜赢今天出奇的沉静,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不管闲事。
“玩的开心就去准备准备,该用膳了。”他压根就不接这个话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温若若到长公主府这么久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或者说,对他皇帝的身份是天生的不信任,仿佛他就该是一根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是美女就往上扑倒的下半身动物。
温若若哪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手肘顶了顶,一副哥俩好的熟稔样,挤眉弄眼的问,“这位谭娘娘性子着实讨喜,燕隐哥哥真的不喜欢吗?”
几道醒目的黑线霎时爬上颜赢的脑门,两根手指重力捏了捏她粉团似的软嫩面颊,“晌午想吃什么叫他们下去准备。”
“你干嘛顾左右而言他,心虚还是转移话题。”使劲的用脚踢他硬邦邦的腿骨,颜赢没表情,倒是她的脚趾火辣辣的剧痛。她郁闷的退开,坐在梨花椅上轻揉可怜的脚尖。
“若若,你是在无理取闹。”他嘲讽的瞄了一眼,又回转视线到没完成的画卷之上,“做皇帝不容易啊,耐心、耐力缺一不可。”
她恰着腰,茶壶似的蹦过来,“谁要你忍耐了府门就在前方,门口还有上百个不需要你的耐心就能拥有的女人,您只需要轻移龙步,走过去就能享受啦。”
颜赢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才喝了一口的温热茶水奉上,“若若是在吃醋吗”
噗——
淡黄色的水雾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那么近的距离,真亏的颜赢还有办法及时闪避开荼毒。
老神在在的换了个方位坐,而若若却仍在咫尺之处,触手可及的距离让她无法逃出他的气息。
咳嗽好久,若若抬起含着泪花的眼,黑白分明的星眸清澈见底,“你是故意的!”
他呲牙浅笑,没错,发现的不算太晚,还有得救。
“是你爽约在先,放宫妃的鸽子,外边冰天寒地的还组织听戏,好吧,戏台子搭起来,名伶也都准备好了,您又不肯出现,她们心里能好受吗来长公主府门前闹事,还不都是被您给逼的。”用手帕把嘴上和脸上残存的茶渍擦拭掉,若若不再留情面的与颜赢纡回,全力开火道,“我还纳闷呢,虽说和你的大小老婆接触不深,可也不至于恨我恨到想死的地步吧,我平素里做人就那么差今天才搞明白,都是被你给连累的。”
怀璧其罪,遭人觊觎。皇帝陛下在别人心里可是块肥美多汁的高级料理,谁不想凑上前啃几口尝尝味道呢。
颜赢不想蹚浑水,就索性躲在她这里,拿长公主府做挡箭牌,过去这招好用,瑶瑶公主一个人就能把那百十号宫妃全搞定,随便颜赢怎么偷懒,可是她可没这本身,也不想站在皇帝面前,过那种明枪暗箭的宫斗生活。
太累了。
“那我出去把她们都打发了。”慢吞吞的站起来,颜赢坚定的握紧她,柔荑禁锢在大掌之中,暖洋洋的包裹在掌心中央,“若若陪我去。”
“才不要!”再次坚定拒绝,她打定主意独善其身。
颜赢无奈的望着她,许久许久才道,“若若,我们以前都好好的。”
她不会随意任性,总是乖巧体贴,更没草木皆兵的在身体周围插上尖刺,来防御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
若若在担忧,还是故意如此,想让他恼怒,想与他争吵,最后再顺理成章的退出他的世界。
既然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又怎能就这样顺了她的心意。
“皇上,我们现在也好好的呀。”她无谓的耸耸肩,捻了两块点心塞进口中,囫囵不清的答道,“您可千万别误会,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您是皇帝,是万民之主,也许就该去过这种被众星拱月的日子,有许多人敬着、畏着,何必委屈自己来长公主府呢。”
颜赢深深的望着她撅起的小嘴,和极力压抑的情绪,叹息的肯定道,“若若果然是在吃醋。”
宫妃们的存在,若若一直就知道,可是在紫霞宫的时候,离真正的后宫生活其实很远。朝暮晨昏,没人打扰。颜赢有空就来,常常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也不讲究排场,以至于几年之间,若若都只是把他当成是个很普通的男人,为了某种目的潜伏在宫中,伺机而动。
后来知道他是皇帝,似乎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生活完全的改变了。
第一次有宫妃来堵门抗议,第一次接触颜赢的庞大后宫,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视若无睹,她真的是一帆风顺的就把心里不安平顺过渡吗?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贪恋着他的温暖而愿意去视而不见,不断的催眠自己,颜赢是哥哥是亲人,直到假象把她蒙蔽到以为那是理所应当,心头的不舒服才缓缓平顺。
今日见了谭贵妃,若若忽然意识到,那些被妖魔化的女人其实也有善良可亲的,除了吉妃那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型,还有谭娘娘这种小巧可爱的善解人意型。
颜赢,他就真能对这些女子的美好视而不见吗
真想挠墙啊!
这件事往深了想,绝对能把人逼疯。
若若很悲哀的攥紧拳头,发觉自己开始在意起颜赢的私生活,那本就不是她该去注意的事呀。
她得琢磨怎么回到未来,或者在这落后的古代活的潇洒,计划千百项,就是没有为颜赢准备位置。
皇帝和孤女之间隔着一片海的差距,不是她不想跨越,实在是波涛汹涌,暴风骤雨,她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掀翻。
可她管不住自己。
就是在意,就是会去想。
自从那一夜之后,什么都变了。
亲情变了味,还达不到爱情的高度,恼人的暧昧啊,几乎要把人折磨疯了。
颜赢望着她目光迷离,心中暗暗叹息,小若若总算长大了些,不再懵懂天真的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
也好吧,免得他一直苦恼怎样去纠正,尤其是那种信任的目光,很容易让他产生罪恶感。
大手轻抚她的发,云鬓蓬松,手指在青丝之间穿行,带起一阵阵异样的涟漪。
若若抬眸,恨恨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和你翻脸了。”
颜赢顿住,哭笑不得,“小若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无语的抬眸望天,灰蒙蒙的雾气进退,露出了冬日里少见的湛蓝。
她用手指使劲儿戳他的胸,指尖全是撞到了石板后的剧痛,“我不是讨厌你,只是恼火而已!被了,燕隐哥哥,停止吧,何必违心做你并不想的事儿,那晚上的事在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发生,可既然已经错了,就翻过这一页大家不要再提起,让时间慢慢的淡化曾经的错误,而不是要像你这样,执拗的将错就错下去。”
“这就是你所理解的”他克制住想吻住她的欲望,着迷的瞧着两片浅粉色的唇瓣上下张合,勾住他所有的感官。“如果我说,若若错了,还是大错特错,错到不靠谱,你会相信吗”
执起逞凶的手指,送入口中微含住,舌尖轻轻的刷了下,既暧昧又狂妄。
他是存心要用‘美男计’来扰乱她的思考能力,连眼神都放着高压电,直接把才有几分放肆的若若定在原地。
“你、你、我手指。”
连贯的话都说不出,白皙的面颊由白转粉,再转红,最后呈酱紫色,几乎黑掉了。
“很久以前我就说过,对你,燕隐从未当过妹妹。”捏在手心的指尖再送到唇边,恨恨的咬了一小口,瞧她吃痛的皱紧眉弯,警告道,“从今往后,这样的话再给我听到一次,就使劲的咬一下。”呲起小兽般洁白的虎牙,颜赢似笑非笑,“咬到你记住为止。”
两枚整齐的牙印还烙印在若若的指尖,她含着泪花缩回来,背在身后用手捂住。本来身子也想跳离,最好躲到墙角去与颜赢保持绝对的距离,可他先知先觉的将手臂缠在她腰间,令她没法轻易的逃开。
“痛!”举起杯肆虐过的手指,红彤彤的颜色还在控诉。
“不痛你怎么记得住。”他完全没有愧疚,挑衅的望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不当我是妹妹,那当成是什么”豁出去了,话都掀到这个份儿上,再把这句话藏着掖着,她会憋出内伤的。一时脑热让温若若头部充血,本以为百年之内也说不出的问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
半捂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若若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在意颜赢的回答,即使他哄她骗她编瞎话敷衍她也没关系。
颜赢垂眸,笑意浓浓,太极拳打的非常精湛,“你说呢?”
她扑上去,双手掐住天子的脖子,用力摇晃,“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你说,你快说,不然我就不撒手了。”
“说什么”他随着她的力度左右摇晃,其实完全可以保持静止不动的,但怕万一又激怒了小妮子,只得乖乖顺势而为。
“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她不忍了,再也不要整天猜测着过日子。
“关系啊”颜赢拉长了音量,“咱们是有关系的,那天晚上。”
尖叫声骤起,“不准提那天晚上!”
“好好,不提不提!”抱怨的揉揉泛痒的耳朵,稍微远离若若的脸,“是你先问的什么关系,还不许人提,唉,若若啊,如果你是位皇帝,一定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暴君!”
“我指的不是那种关系。”若若满脸黑线,觉得好像这个话题有越描越黑的趋势,颜赢的态度就是不合作嘛,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的离本意越走越远,忍不住一拳捶过去,“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喜欢我就直接了当的拒绝,咱们好聚好散,将来见面还是朋友。”话音才落,若若立即反应过来这番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言辞有多暧昧,简直可以理解为女追男不成恼羞成怒的经典台词。
天可明鉴,她的本意不是这个啊!怎么被颜赢一激就开始口不择言了呢?
低头,慌乱的寻找,如果能有条地缝,她必定毫不犹豫的扎下去,从此再也不要出来了。
凡事都得适可而止,颜赢收起笑意,把几乎要栽倒地面的消瘦身子拉回怀中,附在她发胀的耳根处,低语不缀,“我和若若是结发夫妻呀,从始至终不都是这种关系吗”
他在开哪国的玩笑
若若用手托住下巴,让它归于原位,连续吞咽几口唾沫也无法缓解嗓子眼干涩燥热的感觉。
颜赢善解人意的又把温茶端过来,亲自执茶盏喂到她唇边,瞧着她像沙漠之中久行的垂死旅人似的小口小口的喝干净。
“燕隐哥哥,你的头发蛮浓密的,应该够结发很多次,喔”对对对,一定是这个样子,和他ooxx过的女人都能得到结发的机会,反正燕国后宫没有皇后娘娘,大家地位都差不多,结来结去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抗议。
小老婆再大也翻不了天呐。
颜赢不禁愕然,“若若,结发夫妻的意思需要我来解释吗好吧,你还小,大概不懂,相传。”
一双小手捂住他的唇,火热火热的几乎要把颜赢也点燃沸腾,“我懂!不过,我觉得你的描述不准确,夫和妻之间的那叫结发,现在,我最多算是妾,当不得这四个字。”
自知之明,若若从来不缺。
“妾”颜赢无语的摇头,“你错了!我若为帝,你必为后,这是命中注定的,想逃也逃脱不了。”
她在千年之后,都被这股冥冥之中的力量牵引到他身旁,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若若才想辩驳,颜赢先一步学她刚刚的样子,点住她的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我皆需要耐心等待,只是你要明白我的心意。”抬高她的脚踝,露出始终贴身珍藏的九爪金龙环,“这枚信物早在许久以前就交给了你,小若若,再给我三年的时间,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就亲手把你捧上后位,可好?”
颜赢眼中看不出半丝敷衍,他是很认真的在给若若解释日后的计划,为了安住她的心,不要再一个不留神的被她逃出宫去,没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若若许久没法回神。
几次与颜赢对视,均看不出他有开玩笑的表情。
“外边的宫妃怎么办”她们会容许一个没有家族依赖的女子登上皇后宝座吗表面上没有人敢忤逆皇帝的意思,可背后必定是小动作不断吧。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帝王家事,母仪天下的皇后,所牵扯的利益纠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理顺的。
“你应该听说过,我家老头子在位的时候,曾为了母后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散尽后宫,当时我和瑶瑶很小,皇后寝宫内空荡荡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熟悉的宫人,从没见过其他和父皇有关系的女子。”颜赢微笑起来,每次回想起那段无忧的岁月,他都会露出这种很幸福的光彩,“我很敬佩父皇的专一执着,也很为母后庆幸,此生寻到这么好的男人倾心以待。可是,小若若,我虽然是父皇的儿子却不能走这条路,这点的确是此生唯一要愧疚你的地方。”
还是逃不开与众多女人共侍一夫的命运吗?
温若若落寞的垂下瞳眸,心中很难接受。
她宁可终身不嫁,也决不愿终日生活在等待之中,嫉妒和思念会迅速的折磨女人老去,也许有天她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让颜赢记不得往昔的美好。
而那时,还会有源源不绝的美貌女子围绕在他身边,只要他想,天下所有,尽在掌握。
光是想象都要不寒而栗。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古代女子,她是温若若,一抹来自未来的孤魂,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要顽强的活下去,善待自己,也不必过度的将期盼放在他人身上,毕竟没有人能真的陪自己走到最后,父母、亲人、朋友、爱人,都是绚烂的过眼云烟,挽留不住。
颜赢瞧见若若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他眨眨眼紧跟着解释,“虽然日冕帝的后宫不能散,可颜赢却能信守承诺,若若只要答应留下,此生我愿钟爱一人,独宠于你,虽然你我身在皇家,却可以在勤政殿内,似民间夫妇一般平静生活。”竖起小指,送到若若面前,“拉钩为证,君无戏言。”
若若怎么肯轻易的就把小指头搭上去,在没完全搞清楚之前,可不能随便答应看似诱人的条件。颜赢的个性她再清楚不过,一直不点头,他会想尽办法叫你答应,为此付出三年五年八年十年的精力都没关系,耐心好的惊人。
可一旦答应了,他也断不会容许她再后悔畏缩,这份口头契约甚至比白字黑字还要管用,一旦她想违背,随之而来的绝对是阴森恐怖的暴风骤雨。
不过他真的会容许她拒绝吗若若十分怀疑。
小脑袋用最少的时间筹划,既然如此,索性大大方方的讲条件好了,先小人后君子,如果颜赢接受不了,一拍两散也就理所应当。
“我有几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就跟你拉钩!”她放低姿态,试图拉开与颜赢半贴在一处的亲密距离,这样的相拥让对峙变成了软儒爱语,没几分严肃的说服。
“你说嘛。”低头在她柔软的唇瓣盖了个‘章’,美男计无处不在,颜赢使的非常顺溜。
他是天生的军事家,攻战掳掠,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天分。
若若咬住牙根才没让自己陷入混沌迷茫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光是保持头脑清醒就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力,更别提她还得思维缜密的把能想到的隐忧都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
“在若若心里,燕隐哥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这种关系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而且也不保证能绝对的转化成男女之间那种情分,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成。”其实她早就有六分陷落,只不过为了将来着想,决不能让颜赢轻易的认为一夜雨露就会令她城防失守,彻底沦陷。
淡然颌首,颜赢不觉得这个条件有多困难,掬在手心的珍宝,他可以用一生的时间去打磨,让它散发出独有的璀璨,且完全属于自己。
至于若若的矫情,他看在眼中,权当是生活的调剂,并不太放在心上。
朝夕相处三年,寸寸光阴指尖流转,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若若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悉心照料,万般呵护,也许连她自己都不太了解,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第一个要求被轻易应允,若若也有了些底气,略一沉吟,清清嗓子急速道,“我要绝对的自由,可以自己决定琐事。”眼角瞄了面无表情的颜赢一眼,若若状着胆子道,“长公主府虽然举世无双,可住的久了仍是觉得无趣,所以我想要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偶尔可以到外边看一看与这儿完全不同的生活,行吗?”
“你想再利用秘道偷溜出去”他的声音彻底冷下来,联想起不久前才发生的失踪事件,脸色不大好看。
直到现在,若若还死咬着不肯交代出秘道的具体位置,颜赢的威逼利诱全不起作用,她就是不肯配合的说出来,让他有机会派人给封死掉。
这会儿更是变本加厉的想索取自由进出的权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丝毫不觉有何不妥。
“咦脸怎么又黑了”她不知死活的去捻虎须,柔荑在他胸前蹭啊蹭,“是你答应要谈,我才会说的,哼,结果听了真话又要生气。”
“若若,如果这件事也允了你,他日咱们夫妻之间争执,你又负气出走,该当如何”温若若离家出走两次了,颜赢很是担心门禁一开,这种事会接二连三的发生。
他可以时时注意着,却不敢保证遇到危险时,每次都能及时的出现。
万一哪次出了差错,若若又没什么保护自己的能力,又该当如何?
说来说去,不就是绕弯弯的想让她保证从此以后乖乖的呆在他身边,不许再搞怪叫他担心嘛,还故意弄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脑子慢一点都要被颜赢给绕进去。
“谁乐意没事就离家出走寒冬腊月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托着腮,灵光一现想出好主意,“你不是让常夫人做我的娘家姐姐吗嘻嘻,以后出宫玩的时候,我可以去找她嘛。”
颜赢俊逸的面颊不自然的抽搐几下,这个常宁还是要找个机会打发的远远的,免得若若没事老是惦记,哪怕仅仅是一般的念想,颜赢也会觉得别扭,他总是忘不掉曾经想把若若和常宁凑做一块的事儿。
“我给你配几个靠得住的影卫,如果你想出宫就叫他们跟着,你要是答应了,我也算应了你的要求”这已经是大让步了,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当然侍卫和宫娥还是要带的,影卫习惯暗中守护,不宜现于明处。”
也就是说,跟屁虫绝对不是表面上存在的那几枚,她也根本没机会像想象之中那样,自由自在的单独游玩。
“派在我身边的人都听我的”她不死心的回问,非常努力的争取包大独处的空间。
“不触犯原则上的事你可以指挥他们,但是特殊情况下影卫有独断专行的权利。”他的手背轻轻摩挲她的面颊,“这些勇士都是风里雨里闯过来的,对危险的嗅觉异常敏锐,若若也要相信他们。”
好吧,她决定退让半步,让谈判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于是大方的答应了颜赢的提议。
颜赢笑的诡异,若若看的头皮发乍,总觉得好像又要被算计了。
吕妃是第一个离开的,说是吹了风头有些痛,二个宫娥一左一右的驾着,从强悍到虚弱的转换其实只需要一瞬间。
荷妃这个时候有了姐妹情谊,说死说活的非要送吕妃一程,推辞不过,两宫娘娘带着各自的宫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来长公主府闹,带头的是她们,最先撤退的也是她们,显然是嗅到了危险气息,先一步远遁。
有耳聪目明的,立即寻了借口低调退开,避免被掺和到浑水里去,承受无妄之灾。
可大多数被煽动起情绪的娘娘们仍执拗的站在原地,她们挥之不去的情结是皇帝的偏心,入宫后日复一日的等待,虚度了年华,熬空了泪水,积攒的怨气借由群情激奋的场合爆发出来,便不可收拾的冲昏了头脑。
反正有这么多人在,地位高的娘娘比比皆是,皇上再冷漠总要给出一些说法吧。
宫殿一角的房顶上,颜赢抱着若若躲在巨大的石雕之后,脚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女人们头顶上插的各色宝石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争奇斗艳的赛着谁更加华丽一些。
“这可都是打扮给你看的,平时都舍不得掏出来的箱子底宝贝。”若若感叹,啧啧有声,“皇上,您就这么躲在这儿可太可惜了,不如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让姐妹们过个好年。”
颜赢斜了她一眼,陈年醋瓶散发的酸味弥漫在长公主府的上方,呛的人无法喘息,“后宫之事归你管,这是之前就定好的分工,现在又想往我身上推,没门!”
温若若促狭的挤挤眼,“真的给我管。”
“你接下内务府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插嘴过”无论若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举双手赞成。
“那好吧,也不好让娘娘们就这样苦巴巴的站在外边,我还是出去晃一圈吧。”内务府还准备了不少额外的‘年货’,都堆在长公主府的库房内来不及发,她就勉为其难的代劳下好了。
颜赢拽住她的胳膊,“有必要吗?”
“当然有了!”若若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没啥诚意敷衍道,“你回书房去喝茶写字吟诗念书吧。”
翘首以盼,望穿秋水。
长公主府两扇朱漆大门终于正儿八经的敞开,二十几个小太监打头阵,三十几个美貌宫娥紧随其后,红毯铺地,净水压尘,好不气派。
“陛下终于来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动着热切的光芒,有的甚至已经小半年没瞧见过皇上,连那张俊逸冷漠的五官都记不太清了。
宫人们规矩站好,隐隐围成个圈,用身体挡住镑宫的娘娘和她们带来的下人。
一抹浅红色的身影款款而出,柳眉星眸,似笑非笑,清澈透亮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身材比一般的女子还要高挑,玲珑身材虽然还未完全发育成熟,却已经显出凹凸有致的曲线,裹在轻纱之后,不畏冬日严寒。
竟然是盛传失踪已久的温贵妃,高调出现在众人面前。
“哟,众位都在,本宫的长公主府还真是蓬荜生辉,新年伊始就迎来了这么多贵人儿。”两个小太监抬着若若的椅子出来,放在众人中央,用白虎皮铺好,福音扶着若若坐定。“大家都知道本宫只是借住在长公主府,这里说穿了还是瑶瑶公主的地盘,她不喜欢让外人进,所以本宫也不便邀请大家进去,得罪了。”
呆愣的宫妃陆续回过神,飘飘万福下拜。
不管她们心里多么不忿,若若却是货真价实的皇贵妃,凌驾众女之上。
至少在整个皇宫之内,除了谭贵妃不必行跪拜礼外,其余都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贵妃娘娘。
“今儿大家来,是有什么事吗”若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
出乎意料的,宫妃们齐刷刷的低下头,就连平日里极为跋扈的吉妃也不例外,藏在人堆里淡化存在,不想被若若注意到似的。
有趣,既然都不想当出头鸟,又何必站在此处,进不得退不开,想仗着人多来压制她吗?
“想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都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瞧瞧吧。”搭了个台阶,若若帮她们找借口,“最近宫里边谣言频频,大家可得好好仔细分辨,别有的没的跟着起哄。呵呵,比如这几天本宫就听说了一条笑话,说什么温贵妃无故失踪,不明去向。也不知道是哪位最早编出来开玩笑的,这燕国的皇宫铜墙铁壁一般被守护的安全,一位皇贵妃还能长翅膀飞了想想可能吗本宫听完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笑笑,也就没有再多想,就此罢了,没料到倒累的各位多跑一趟。”
明褒暗损,夹枪带棒的数落一顿,没有指名道姓,可听到耳中每个人脸颊都火辣辣的泛红。仿佛温若若所指就是自己,偏偏人家不愠不闹,也没说太过格的话,字字珠玑,想反驳却寻不到合适的言辞。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站出来,若若逐渐失去兴致,她还以为她们会堂堂正正的求见颜赢呢,不成想人都到了这里,话却不敢说。怎么还指望她‘善解人意’的读懂美人们的心思,再把燕隐哥哥当成一块肥肉大方的让出去,每人分得半分,皆大欢喜吗?
吉妃穿了一袭大红色的缎子面夹袄,鲜亮亮霎时乍眼,尽避她很努力的往人堆里躲,也逃不开温若若注目的眼神。与之前相比,她那张小圆脸消瘦了许多,下颌也露出了一个尖儿,显然被禁足的日子过的不太好,八成也是数着指头一天天的熬过来的。
没想到今天她又跟着来了,总算比上次谨慎些,没又被人利用着当了出头鸟。
“行了,天儿这么冷,也别都在这里冻着,散了吧,该听戏就去听戏,想回宫叫宫娥们扶回去,至于想见皇上嘛。”温若若拉长音节,满意的瞧着死气沉沉的女人堆里一双双眼亮了起来,暗笑不已,“那就绕个弯弯到勤政殿去吧。”
心里渴望着,却不敢上前去争取,名义上颜赢是所有宫妃的男人呐,没想到连说句话都这么困难。
温若若只是替她们悲哀,这种窘境何尝又不是她自己的,恩宠在,她可以洋洋得意的站在众人面前,享受又妒又羡的目光,可是把生活的希望都挂在男人身上,这份荣光真的会持久吗
头顶的天空,湛蓝蓝,却不知怎的忽然雪花飘洒。
这一年的雨水特别多,必将又是风调雨顺的丰年。
颜赢的理想都在百姓身上,他要亲手导演一朝盛世的到来,他要成为历史磨灭不掉的痕迹,他要她,帮忙。
“贵妃娘娘请留步。”吉妃上前,紧咬过的红唇还残留肆虐过的痕迹,她心里来回拉锯,许久下不定注意,直到若若要走了,才不得不放下面子,“臣妾想。想见皇帝哥哥。”
江山易改本性难,吉妃还是过去那个敢说敢做的莽撞女子,没太多缠缠绕绕的心思。
温若若掀起一边秀美的柳眉,“陛下就在勤政殿内,吉妃可去那里求见。”
“那么就请娘娘转达给皇帝哥哥听,吉妃虽然不起眼,可毕竟还是宫里的娘娘,皇上授了金册的宫妃,进宫快五年了,能见到皇上的次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次,更别提近身细谈了。”她擒着泪花,声音哽咽,“过完年我就十八岁了,家里的妹妹小我一岁已经是两个孩儿的娘亲,贵妃娘娘,皇上不待见吉妃一个人没关系,可这样把百十位姐妹晾着不管,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温若若面带尴尬,颜赢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又岂能是她管的了的。
吉妃与她哭诉还不如直接拿银子去贿赂小太监,让皇帝翻‘牌子’的时候,把她的撂在显眼处。
“吉妃,吃穿用度这些事来找,或许本宫还能略微帮上忙,可是你提的事儿实在是出了格,别说本宫管不了,换做任何一位娘娘,怕是也不敢插手这种事吧”她们是不是太高瞧她的存在了。
吉妃猛然抬头,执拗道,“不,只要娘娘想管,就一定可以,您有机会见着皇上,可以适时劝说。皇室多子多孙是福气,我们都是经过层层考验才会站在这里,为什么陛下就是视而不见呢”
温若若沉下脸,声音更是裹夹寒意,“吉妃,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如此放肆!”
“我只是说出来大家的心声,何来放肆之说。”吉妃转头,手指点住身后眼神与她一样热烈的女子,“贵妃娘娘,您来瞧瞧,哪个心里揣着的不是与臣妾一样的心思。只不过她们胆小不敢说,我却不怕,已经被禁足了半年,这段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我把什么都想通了,我只想问问皇帝哥哥,他心里究竟是怎样打算的,从大婚后便再不入后宫,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不合心意,我们可以改,也可以继续等下去,只是不要再遥遥无期的没一点期盼。”
这样的生活很难熬。
一日日挤碎了年轻的心,迅速在无望之中苍老。
前朝紫浩帝最终为了皇后散尽后宫,据说远远不止表面上这般简单。
紫浩帝至始至终都没踏入半步,也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日冕帝是他和那位幸运的桃皇后所生,大婚后的作为与他的父皇也极为相似,现在他已将独宠专爱的女子托在掌心,是否有一天,站在此处的女子也会面临相似的结局,在无望苦守到年华老去之后被送出皇宫,蹉跎一生。
而温若若这边也震惊在原处,吉妃的控诉反复在耳边回响,她听得懂却不太相信,可那些个女子无奈而哀伤的眼神却是做不得假的。
嗓音干涩,“本宫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她需要时间静一静,把混乱的思绪理清楚。
仿佛有许多事,从头至尾她都看错了。
长公主府的正门严丝合缝,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
那些被福音临时调来充排场的宫人四散退去,各自忙碌。
若若踩着青石子铺成的小路,低着头缓缓往前走,快到寝宫时,忽然顺势坐在路旁的木椅上,抬头望天,刺目温暖的阳光让她无法张眼。
而那淡淡的雪花却不间断的落在脸颊边,很快湿漉漉成片。
“娘娘,回房去吧,天气还寒着,小心着凉。”福音担忧的望着若若异样的沉默。
她脸上那缕挥散不去的忧郁,与若若明媚的五官非常不相称。
“福音,刚刚外面的宫妃娘娘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她的目光仍旧直直落在天际,藏在袍袖下的小手攥紧,指甲紧紧扣在掌心,有点痛,和抽紧的心一样的感觉。
“什么”福音没反应过来,全程听到最后,除了最后吉妃说的过激,并没谁针对温若若开火。“奴婢不知娘娘指的是哪件。”
若若淡淡道,“吉妃说,皇上从来不入后宫,这会是真的吗?”
福音道,“娘娘,难倒您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温若若早就……
“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也没想起来去问问。先是三年被颜赢蒙在鼓里,只知道他叫燕隐,来历身份全然不知,后来不小心被吉妃撞破拆穿了身份,她更加不关心颜赢的生活,皇帝,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所有事她都不想去过问,也许就懵懂的糊涂着,会更加幸福的。
“陛下常年独居在勤政殿内,除了娘娘您之外,还不曾听说他宠幸过哪位娘娘。”福音毕竟只是个下人,话不敢说的太死,留下一点点余地,却不妨碍若若真正的认识别人眼中的日冕帝。“所以各宫娘娘表面上不说,心里可急着呢,先帝就是独宠皇后,最后把娘娘们都赶出了宫。”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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