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法米利昂浓度 > 第卅七章 坦塔罗斯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虚伪的真诚,比魔鬼更可怕。”——泰戈尔,印度诗人。

    维奥丽卡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眼神凝重也不缺乏疑惑地看着信天翁:“好吧,那我能请教您的大名吗,虽然我知道这并不礼貌,如果您不想说,我也无可奉告。”

    “我想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吧?”信天翁歪斜着脑袋,轻蔑地用余光看着维奥丽卡。他知道维奥丽卡的打算,维奥丽卡是想给自己留后路,即便信天翁不履行诺言,将她当着军官面撒谎的事捅出去,那么今晚信天翁向她打听这件事她也便可以指名道姓的与其分庭抗礼。

    “是吗,那您是军官吗?”维奥丽卡怯生生的语调,为黑夜贫添了几分阴郁。

    “不,一等兵,和你同级。”

    这时医院的钟楼突然咣咣的大肆噪虐起来,就像在刻意地制造某些浪漫而又阴森的气氛。维奥丽卡仿佛被钟声吓到,紧张地回头看了看钟,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恐怖,便松了口气。转过头来,一双漂亮的碧眼紧紧地咬住信天翁的目光,从医院大楼里射出的灯光下显得咄咄逼人,仿佛是在对信天翁这自以为是表情的回敬。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疲惫,甚至都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暗自发笑为止,医院的钟楼已经敲完了代表十一点的十一次钟声。

    信天翁先笑出了声,他不能不被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所折服。从维奥丽卡的眼中,信天翁不能读到的除了一如她在陆东南面前撒谎时的毫无根据的坚定以外的一丝丝妥协,如果此时他不首先妥协,那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以后该如何处理了。他打开胸袋,取出代表他身份的名牌,递过去给维奥丽卡。虽然这样做在其他士兵看来都是件极不吉利的事,但对于信天翁,一张伪造的名牌,根本不值一文,甚至要多少有多少。

    维奥丽卡仔细的阅读了卡片上的所有信息,然后必恭必敬地将卡片还给信天翁。

    “对不起,山奇士一等兵,你也知道……”

    信天翁摆了摆手,一边将卡片插回胸袋里。如果不是在场的就他和维奥丽卡两个人,他一定会误会在他身边还有个叫山奇士的士兵。而现在他显然没有这样的疑虑,并且敢理直气壮的回答被卡片蒙骗的维奥丽卡:“不用说了,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

    维奥丽卡羞赧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对于放在战士胸口的卡片所代表的意思,她还是很了解的。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打听关于这附近武装分子的事。”信天翁简洁明了的方式说出了他来找维奥丽卡的目的。本就不擅在人前说话的他,还要问这样的敏感问题,这让他一度苦恼不堪。在来的路上,他费尽心思准备的开篇客套话,经刚才这么一折腾,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维奥丽卡显然被这样直白的单刀直入吓了一跳,如果白天她欺骗陆东南只能让她被拘禁几天,那么回答信天翁接下来的几个问题无疑就证明了她具有反国家的行为。这可是丢脑袋的事,她理所应当的下决心,无论信天翁怎么威逼利诱,她即便她知道些什么那也是坚决不会说的。维奥丽卡装出一副很难理解的样子,并撤身佯装要走。

    信天翁似乎看出了维奥丽卡的心思,其实,于其本人,也相当后悔如此直接的道出他此行的目的,但事已至此,他应当也必须想出补救的办法。

    “维奥丽卡小姐,您有空吗,请跟我来这边。”信天翁说完便向车走去。

    维奥丽卡虽然知道信天翁这样做也不过是想变着法的套她的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信天翁身后。

    走到车边,信天翁将车门打开,笑着看着维奥丽卡,并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柔和:“维奥丽卡小姐,有兴趣坐车兜风吗?”

    “坐这车?” 维奥丽卡分得很开的眉毛轻轻一扬,脸上露出仿佛讥笑孩子问些愚蠢问题的表情,“真愚蠢,这和自杀唯一的区别就是,自杀你知道什么时候死,而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让你见上帝。”

    “这很愚蠢吗,我不见得,好歹我也是一路开到这里的。”信天翁依旧一意孤行,“如果您有胆量在长官面前扯谎,那么也一定有胆量和我一起兜兜风吧。”

    维奥丽卡心头不由一震,便不说什么,提起裙子,踏上高高的军用suv。

    车子穿过信天翁白天经过的那个居民区,隆隆的马达声就像匹脱缰的野马,在空旷无人的小巷里肆无忌惮的窜行,畅通无阻的道路让这些疯狂的声音越发嚣张,它们经常如同示威一般在整个地区穿行一圈再回到它们的--&网--,这在维奥丽卡那方听来就是恐怖的如同空谷的回音。宵禁的居民区里没有一丝来自车灯以外的光线,黑暗与光明从没有这样泾渭分明的呈现在维奥丽卡眼前,光明在顶风玻璃前恍惚着,而黑暗则透过车门玻璃层层地向她倾轧过来却又落在身后。她仿佛看到了街角墟隅蹉跎着的伤员、满目迷茫的孩子、醉酒闹事的苦闷男人以及惶恐不安为自己命运挣扎着的女人们。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我所处的环境吗?这里以前是这么祥和宁静,为什么要改变?是谁在改变这一切?卡巴赞的军队?反抗武装?还是我们自己?我应该怎么办?拯救?还是死亡?我的力量太渺小了,我甚至拯救不了在我身边的人,我拿什么去拯救这个逐渐失去的世界?太可怕了,这一切太可怕了。

    “维奥丽卡小姐,维奥丽卡小姐?”信天翁的声音为维奥丽卡的胡思乱想画上了个永恒的问号,“您不觉得这里的夜晚很宁静吗?”

    维奥丽卡惊讶地看着信天翁,她不理解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缘何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家乡也是这样,一到夜里就相当的宁静,”信天翁停下车,将手臂架放在方向盘的上边缘,脑袋则向前架放在交叠的前臂上,闭着眼睛,乐在其中,“不过那里只是个小乡村,人们按部就班的生活,日起而耕日落而息,因此一到夜里,不管白天如何忙碌的人们都会开始享受夜晚的恬适与惬意。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夏天的夜里常和姐姐到村子边的草地上玩……”

    “你的家乡在地球上吗?” 维奥丽卡显然已经很沉浸在信天翁所编造的恬淡憧憬里,但是她仍要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并很没礼貌的打断信天翁的话,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警惕性在作祟。

    “啊,是啊,那里的晚上有蛐蛐和青蛙的叫声,空间站里可没有这些。”信天翁微微一笑,“我和姐姐就经常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你知道吗,那里的草地比任何的床都要舒服,都要独特,它柔软、温暖、清香、令人心旷神怡,还有一阵阵带着栀子花香的清风,星罗密布的天空、浑圆的皓月。呵呵,小时候不知道那个挂在夜空上时圆时缺的怪东西是月球,就记得姐姐告诉我,那是形成夜空的巨大帆布上的一个洞,太阳光透过那个洞便射进来,而它时圆时缺,则完全是夜风的杰作,它们把帆布吹得时皱时坦的,于是阳光就变得不稳定了。”

    “真幼稚,这么说来,你姐姐可以当儿童刊物编辑了。” 维奥丽卡冷嘲热讽,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有一个不可名状的惯势思维在不断的抑制她向信天翁编织的美丽童话倾倒。

    “我从小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姐姐……”信天翁突然沉默不语了。他重新开动汽车,在刺耳的马达启动声后,窗外的景致又跟着汽车的移动而变换起来。

    维奥丽卡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禁为之一颤。她没有想过,眼前这个面目冷俊的男人居然有着这样凄惨的遭遇。她很能理解信天翁沉默的原因,又经不住责怪起自己来,为什么就不能对信天翁的话多表现出一点好感,难道冷漠地对待一个有着惨痛过去的人就是她提防危险的最好方式。

    “呃,那么她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善良的女人了?” 维奥丽卡轻声的问,声音小得似乎信天翁听不听见都无关痛痒,而她的目光则一直在窗外的黑暗中游离。

    “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最美丽能干的女人,”信天翁瞥了一眼维奥丽卡,嘴角露出诡计得逞的阴损笑容,又放大声音似乎是想刻意让维奥丽卡听见一样,“不管她现在在哪里,永远都是。”

    “怎么?你们失散了吗?” 维奥丽卡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信天翁在昏暗中棱角分明的脸。

    “恩,五年前,我参军以后被调派到卡巴赞,这样我们就失去联系了,”信天翁叹了口气,“不过最近……我发现她好像就在这个空间站里。”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去调查出入境记录,要不也可以去移民局调查一下,只要不是非法入境,就一定查的到!” 维奥丽卡兴奋地侧过身子,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是在给信天翁出谋划策。

    “现在就算查到了,你认为有用吗?”信天翁冷笑一声,怨天尤人地叹了口气。

    维奥丽卡不禁低下了头,美丽的长发盖住了她削尖的脸庞。以现在空间站混乱的情况,他们即便在移民局查到了什么,也不一定能找到信天翁的姐姐,这就是维奥丽卡有些神伤的原因了。

    现在的维奥丽卡已经全然卸下了厚重的自卫装甲,医务人员的天性,让她对信天翁充满了同情,就像同情街角墟隅蹉跎着的伤员、满目迷茫的孩子、醉酒闹事的苦闷男人以及惶恐不安为自己命运挣扎着的女人们一样同情信天翁了。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办,总不能放弃吧,你确信在这里看到你姐姐了吗?”维奥丽卡像一个虔诚的圣教徒,天真的看着信天翁,耷拉着宽宽的眉毛,语气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反正于她心里,此时她如此做是再正确也没有的事了。

    “当然,所以我来找你……”信天翁开始切入他感兴趣的话题,同时也为自己一流的演技和天衣无缝的谎言而感到自豪。

    “你的意思是,你姐姐是这里的武装分子?”维奥丽卡瞪大了碧蓝如宝石般的眼睛,削尖的脸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也希望不是,但你也知道,有些东西是胜于那些无谓的荣耀的,比如亲人之类。”信天翁叹了口气,再次停下了车。而这次车停着的地方,正正好是白天武装分子袭击他们的广场。那辆被炸坏的装甲车依旧歪斜着瘫在广场上,信天翁不确凿佐菲克和其他人的尸首是否已经被处理掉了,因为在这里同样没有一点其他的光线,仅凭suv大灯的那点光亮,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武装分子真是你的姐姐,你也不会对她不利?你会放过她?”维奥丽卡自以为听明白了信天翁的话,急急地开口了。

    “当然,她是我姐姐,而且我只是名佣兵,我没有必要为了卡巴赞去害我的亲人,你要知道,我是多么爱我姐姐,如果能见面,那么哪怕只有一秒,我也愿意去违反这样冷漠绝情的军纪。”说完这番话,信天翁受到的震撼并不比维奥丽卡小,居然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令人全身发酥的肉麻话,这让他自己惊讶不已。

    不过这样的言论却恰恰橇动了像维奥丽卡这样善良的女人的心。维奥丽卡是真的被信天翁的话所感动,并为之动摇信念。关于这里武装游击队的事,她当然是清楚的,其本人就好几次秘密的将药物偷送给受伤的游击队员。而且这样的偷送药物,在他们医院几乎每个医生护士都做过,而他们表面上不说,只是怕卡军无孔不入的监视官,也就是所谓的宪兵。这些医护人员从主观上来说对卡军没有一点好感,相反却更支持打着自由民主旗号肆意妄为的反抗组织。而从他们心理承受能力上来说,让残忍骄横的卡军掌权还不如让那些自家的兄弟来掌控他们命运来的更容易接受。

    “那么,你要保证,我所知道的人,即便不是你姐姐,你也不能伤害她!”维奥丽卡盯着信天翁,碧眼中涵射出的除了她特有的毫无根据的坚定目光外,又多了一些让信天翁无法参头的光芒。但可怜的维奥丽卡并不知道,她已经完全落入了信天翁的圈套,并且正一步步地按着信天翁为她铺设的道路前进。

    “当然!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她,即便她不是,我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信天翁耸了耸肩,将手一摊,似笑非笑地回答着。从他的神色来看,他绝对是值得维奥丽卡相信的。

    “好!”维奥丽卡推开车门,把大半个身子都送进车外一望无际的黑暗中,“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她叫来,但是你要保证你的承诺!”

    信天翁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明白,他所期待的人即将出现。他已经有些兴奋得不可自已。

    维奥丽卡说完就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中。信天翁除了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正在远去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也微不足道的近乎无声了。

    他跳下车,倚靠在车门内侧,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腰间的枪上。他知道在下一秒中可能就有颗子弹从这四面八方的黑中蹿腾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狞狰出可怕的面目。也许会正中眉心,也许是心脏,也许是肩膀或者手臂,总之,他感觉会有一股这样的怨念想要他的命。这不是他本身意愿造成的,而是由他的身份、服装、乘驾甚至是他的容貌、身高及习惯的小动作综合决定的。

    有多少卡军士兵像在我所处的环境中不明不白的死去?信天翁自嘲地笑了笑。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承担了多大的风险,但他奉行一句古话“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因而现在他必须相信刚才那个善良而不漂亮的女人,等待她带来他想见的人而不是一颗子弹。

    在她看来维奥丽卡固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却存在一般女人所共有的弱点——感性,正因为有这个成为一切女人不幸一生--&网--的罪魁祸首,维奥丽卡才被他那些从某本三流言情小说中抄袭来的无聊情节感动的一塌糊涂从而丢失了自己的分寸。而地球确凿是什么样子,地球上的月亮是如何、蛐蛐和青蛙的鸣叫是如何、厚厚的草甸又是如何,他也完全没有概念,他只是机械性的把那些记住的文字背述一遍而已。

    黑暗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考验信天翁的承受能力,他固然冷静、沉着、有着久经杀阵的老到,但即便再如何丰富经验,心理的恐惧还是一点点的挣扎着露出骸人的一面。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脚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但是他神情依然坚定,锐利的目光扫描着四周的一切,即使只是乌漆抹黑的空气,在此刻他也不容放过。

    又过了一会,他依稀听见混杂的轻微的脚步声,渐渐的,脚步声变的单薄并有序起来,直到他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他已经能准确的判断出,向他走来的是两个女性。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来自维奥丽卡,另一个则无疑是维奥丽卡心目中信天翁的姐姐,而事实上很可能就是早上袭击他的狙击手。

    “马奇士先生,我把可能是您要找的人带来了!”随着话语声的逼近,维奥丽卡的身影如从水底浮出水面一般从黑暗中凸露到信天翁视线范围内。

    信天翁身子一震,在沉稳深呼吸的同时,两眼着急地向维奥丽卡身后张望,手不由自主地将腰间还插在枪套里的枪握得紧紧的,仿佛只要稍稍上力,枪就会脱套而出。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将它拔出来,是因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处境,枪在枪套里或许比在枪套外更能救他的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坚决不会用枪的。

    “马奇士先生,请您不要这样!”维奥丽卡见到信天翁握着枪,两眼充满凶光,一种来自要内心深处的怜悯迫使她一把压住信天翁摸在腰间的手,抬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大截的信天翁,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信天翁本就不想拔枪,看到维奥丽卡几乎整个人都掩扶到他身前,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激,便松开手,将维奥丽卡扶起来,动作轻缓温柔。同时,维奥丽卡的举动,也让他彻底肯定了他的起先听到混杂脚步声时的猜测:来的人不止维奥丽卡身后的女人,还有至少两名枪手正在黑暗中正瞄准他的某个部位,一旦他行为稍稍过激,这些人可不会像维奥丽卡一样仁慈。

    “我还奇怪,我怎么会有个弟弟,原来是这样,看来白天的教训,你还是不会吸取!”一个声调低沉近乎于男性的女人声音从黑暗中不紧不慢地飘出。

    “邦尼小姐,您说什么呢?”维奥丽卡惊讶的回过身去,朝着那个极富个性的声音来源处投去极力探求的目光。还没等她再次开腔,一阵来自后脖颈的巨痛,立刻让她失去了知觉。

    信天翁将被他打晕的维奥丽卡抱上车。然后又兀自下车,他深信,那个男性嗓音的女人一定就是他想见的人。

    “不错,我还在想如何摆平这个小丫头,看来你下手比我快。”随着声音的再度响起,一个结实丰满的女人出现在信天翁眼前。女人穿着普通的防弹背心,但背心里面却没有穿其他衣物,两条光裸手臂上的肌肉和肩膀的三角肌在车灯的余光中显得突兀有型。高大的身量使得那件专为女士设计的防弹背心无法掩盖她全部躯干,健美的腹部肌肉随着稳健的呼吸有序的起伏着。厚重的军用皮带上绑挂着一把手枪和一枚手雷。紧身军裤将她粗壮筋健的腿部线条裹覆的一清二楚。

    “恩,多年不见,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好像聪明点了。”信天翁摸了摸鼻尖,语气就像是聊天,仿佛两人是有深交的故友,“邦尼?这个名字好像不适合你?真的很难将名字和你联系起来。”

    “聪明是聪明点了,不过还不及您这位往日的队长来的尖刻!”这个叫邦尼的女人微笑着抚了抚手,笑脸在灯光下看起来非常真诚,“说吧,找我做什么?”

    “想看看老朋友而已,”信天翁停顿了一下,目光向邦尼身后延伸,仿佛在打探什么,“还有,看看有些人是否愿意改邪归正什么的。”

    “说话时不看对方可很没礼貌,”邦尼低下头仿佛在两脚间寻找一颗很特殊的小石子,寻找了几秒钟又抬起头,脸上已没有刚才假装的善意,眼光牢牢地扣在信天翁的枪上,“如果这些人食古不化呢?”

    “那么我就得想想我能做些什么,帮这些人回心转意了。”信天翁回复了一脸的冰霜,仿佛刚才那种因友谊而产生的友好瞬间就如融水的冰块,流淌向世界的两极。

    “如果让我选择对手,真不愿意选择你这样的怪物,而且是在夜里,”邦尼一手抚在高高盘结的头发丛中,另一手则插在腰间,离手枪只有咫尺之遥,“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也决不会愚蠢到在别人的地头搏命!”

    语音刚落,邦尼面目即刻狞狰起来,双手利索的分别从腰间和头发里摸出手枪,并敏捷地向背光侧闪避去。盘结的头发因为拔枪而散乱开来,在两把枪高频率的闪鸣下,映衬得如霞似火。

    几乎与邦尼同时,信天翁也做出了相同的拔枪动作,只是闪避的方向,两人恰恰相反。不过与邦尼不同,信天翁的敌人显然不止眼前这一个肌肉发达的壮女人。因为他刚一有动作,就听见子弹啪啪的打在他脚边,并溅起打得他生疼的碎石,而仅凭邦尼的两杆手枪绝达不到这样的频度。

    在信天翁和邦尼激战正酣的时候,在千里之外的晶莹海联盟境内的一座要塞里,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忙碌的进行补给工作。

    “王昭上校,您要找的人,我已经带来了,现在在船长室,您是不是过去?”拉德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他现在已然以王昭的心腹自居,并且以此为动力,向成为一流的副官和参谋官不断努力。因而他在王昭面前必须表现出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就是敬礼也必须要不差分毫的完成。

    王昭轻轻抹了抹嘴,动作优雅地如同是位智者在思考,而不是饭后很没修养的举动。

    “为什么总在我吃饭的时候?”王昭半开玩笑的抱怨,“难道这些事都要我在吃饭的时候完成,非得完成?简直要命。”

    不一会,王昭便随拉德诺走到自己房间。打开房门,他看见办公桌前的沙发椅上端坐着一个女人,披肩的金黄长发像服帖的小猫安静的躺在女主人的肩膀和椅背上。

    “萝莉?杰尼奥小姐,很高兴见到你。”王昭涵起儒雅的笑容,挥挥手示意拉德诺在门外等候。

    萝莉听到有人进来,并向她打招呼,便紧张的起身,转向王昭。她虽然在军舰里待过,但在这样门禁森严的地方,她始终感到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在压抑她的神经。

    她向王昭点头示意,隽丽的眸子里闪出担惊受怕的眼神。她并不是不想与王昭正正规规的打个招呼,但是对来者的一无所知,只能让她的敬意停留在点头这个最粗浅的阶段。

    “不要紧张,萝莉小姐,请允许我这么叫您,我叫王昭,是这艘船的船长,”王昭优雅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与萝莉只隔了一张办公桌,“请坐。”王昭扬手示意萝莉坐下。

    “其实今天我找您来,是有点事想问问您,”王昭边说边将面前的一张电子板交给萝莉,“这两个人您认识吧?”

    萝莉疑惑的接过电子板,用纤细的手指点开屏幕。两个人像就显现在萝莉眼前,一个是赖亚,还有一个则是陆东南。萝莉自然是认识这两个人,而且关系确实都不一般。

    赖亚她不再想提起,而陆东南自从上次她出院时与他见过面以来,她已经确凿半个多月没有看见过他了。

    说来也怪,在上次与Ψ564879交谈后她开始不觉得陆东南真的有如何罪不可恕,反而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至于哪里可怜,她也说不出。总之,她觉得她对这个男人有点误解,以至于像鬼迷心窍一般总是把自己的悲惨境遇全然责怪到他的身上,这于他来说太不公平了,她真有种想对陆东南说对不起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只能以碰到陆东南为前提,而在这之前,什么都不是。

    “认识。”萝莉看了看影象,便很肯定的说。只不过她不明白,眼前这个船长为什么把陆东南和赖亚放在一起?

    “哦,很好,那么我也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怀疑,这个叫陆东南的男子在我国境内涉嫌杀害卡巴赞的赖亚?德卡尔公爵。”王昭用极其柔和的语调说出与语调格格不入的骸闻,让萝莉有种在海市蜃楼里看大屠杀的奇妙感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们怀疑,你们可以直接行动,或者引渡,卡巴赞的多数空间站都有引渡条例,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什么都帮你了你们。”萝莉微微一笑,汉白玉般光洁的脸上露出迷人的不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的确再帮不了任何人什么忙了。因为她是巴利克事件的唯一自由身份的目击人,所以在这近一个月里,她不停的被多家机构传唤,并且一直从一个地方被带到另一个地方,被一帮自认为聪明无比的法官或者调查人员盘问来盘问去,然而他们每次的结论都是令人反胃的相似。但这些人仿佛永远不会厌恶一样,成天对着相同的人,问着相同的问题,写着相同的报告,更令她无可奈何的是她还必须配合这样作呕的调查。她甚至开始觉得她的生活将永远如此下去,周而复始、永不止息。

    “恰恰相反,萝莉小姐,现在只有您能帮助我们!”王昭嘴角翘起,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贤哲,从他眼神中放射出好似洞悉一切的光芒。这让萝莉身感不安,仿佛她现在正被王昭设计到一个可怕的陷阱之中。

    “我们调查过,您是陆东南的朋友,而且他还救过你的命,”王昭离开座位,在房间里慢慢的踱步,放缓的语速,像足了一位正在推理的大侦探,“这可是不一般的关系,我觉得你们之间不该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你们是恋人吗?”

    “请您不要做这样无聊的猜测!”萝莉那双总是忧郁的眼睛瞪起人来也丝毫不含糊,锐利的目光刺射得王昭都不敢直视,“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如果是想让我到这里来听你的无聊言论的话,我在这一个月里早听够了。”在这一个月里,萝莉几乎每天都要碰到同样的问题,仿佛全世界都认为她与陆东南的关系很不一般,而这些空穴来风的问题,让她都不知如何回答,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放弃反驳,与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同样的话,倒不如让它成为一条公理,那些人只要翻阅资料,就能找到令他们满意的答案。

    “哎哎,您不要生气,”王昭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识趣地打住话题,“那么好,我再直接点,其实这次,我还有个目的,就是想聘请杰尼奥小姐做我们的线人,打入陆东南的团体之中,以便让我们得到可靠的消息。”

    “你们是什么人?国家情报局?还是国际刑警?”萝莉对王昭的印象从他那句不该说的话之后变差了,语气也显得毫不客气,“即便你们有这样的权利,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帮助你们,如果我和陆东南只是普通的朋友,我也没有理由为了你们这些人去盯梢他,并且到时候让你们去抓他,这是朋友该做的吗!”

    “您怎么会这么想,真是大错特错!”王昭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如果你能在陆东南身边找到为他洗脱嫌疑的证据,那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说一定要抓他之类的话,如果您单纯这么理解的话,您可真是曲解我的意思了。”

    听了这话萝莉有些沉默了,虽然她也曾坚信是陆东南杀了赖亚。但现在的她看来,事情可能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毕竟在这半个月的调查下来,她发现了许多人类行为的可鄙之处,并且相信通常真相并非像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

    “还有,如果您答应成为我们的线人,您就可以摆脱您现在的处境,成为一个自由身份的人,不用再舟车劳顿,参与任何调查!”王昭继续抛出筹码, “而且事后,我会帮您彻底摆脱巴利克事件的对您生活上造成的影响,也就是说,无论您证明陆东南有罪还是无罪,对您自身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

    萝莉低头沉思了一阵,她不能纯粹相信眼前人的话,但是如此丰厚的“奖励”实在让她难以拒绝。她在这近一个月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尽早摆脱这种被人怀疑的日子,而眼前就有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不把握,也就在她的一念之间。但这个机会可能会对陆东南造成伤害,而又是她不想看到的,这让她犹豫不决。

    “真是两难的选择,如果真是他做的怎么办,他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即便是朋友,我也不能失去一般人所有的正义观,我应该做的就是尽量去帮助陆东南找到洗脱罪名的证据,仅此而已,这也许对他有好处,那么我应该这样去做,没错,这对他有好处,我该这么做。”萝莉内心激烈的思索着,并做出了一个她看来比较说得通的理由来说服她自己。

    “好的,王船长,我暂且答应您,但是,我有条件,”萝莉起身看了看王昭,美丽却一直忧郁着的碧眼散发着普通女人无法企及的妩媚,“你必须保证我在事后,真正的与这里的破事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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