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 吉鸿昌,中**事家。
陆东南一大早便被房外几名叫嚷着的佣兵吵醒,于是他起床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些佣兵却忽然变的鸦雀无声,恍惚起眼神来,着实让陆东南郁郁了一把。
当他开始对佣兵们早晨的谈论有头绪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这还是他看见帕克随同肖恩进入巴利克的府邸,才发现了蹊跷并开始怀疑一些事情了。真正知道事情的全貌,还是从穆的口中得知的,虽然穆用的是一种完全轻松的语调告诉他这整件事,但他还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进而后悔起昨日的冲动来,同时在他心头有种不祥的阴霾正在隐隐地扩大:帕克一定会狠狠利用这个机会来解决他。
事情正如他预料的一样,帕克果然对他采取了行动,就在在帕克和肖恩走后不久,陆东南收到了一封“请贴”,发贴人帕克主动“邀请”他去府上一聚,仿佛他和帕克有过不俗的交情一般,实际上他们之间关系只能用恶化到了一种不可修复的地步来形容。对于这点,陆东南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这分明是帕克的阴谋,他想除掉自己的念头从在萝莉住所相遇后就没有一天打消过,但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机会。想到这里,陆东南又不禁联想到了萝莉,不知道自下救生舱以后,萝莉怎样了,是不是仍然在对巴利克进行跟踪采访,或者是被赖亚又怎样的利用了,当然他并没料到赖亚看似富像实在是个短命种。
“喂,准备好出发了没,没想到你的外出机会还挺多的,不愧是有名的指挥官啊。”穆瞪着狭长的眸子看着陆东南,站在“护送“陆东南的车边,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你也要去?” 陆东南见到穆一身戎装的站在车门边,一手插腰一手匀称的垂在臀边,一副等待某位绅士为他开门的样子,感到一丝讶意。
“当然了,我是你们的担保官,又是你的保释人,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去?”穆说着便自然地扬起头,努起嘴,话语稍稍停顿了下,“难道不欢迎我吗,不来为我开门?”
陆东南挠了挠头,他不得不屈从这些尴尬的关系,虽然他知道此行是去赴鸿门宴,带上穆一起去必定对她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但同时他也产生出种奇特的安全感,他感到只要有穆这个军官在,帕克至少不会采取一些肆无忌惮的手段来除去他。因而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便乖乖的上前帮穆开门,做的像个酒店门卫一样,站在打开的车门后缓缓地来了个欠身,这一些在穆看来很有象征性的举动,使她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
“女士,请上车。”陆东南听到穆的笑声后,也以一种誓不罢休的态度准备将他门卫的角色进行到底。
穆捂住嘴,努力的止住越发强烈的笑意,像一位真正的贵妇一样昂起头,伸出白皙的手,那纤纤玉指就像阳光下的水气似有似无地摆弄着诱人的朦胧舞姿。陆东南立即伸手接住,保持这姿势直到穆走进车内,然后和她一块愉快的大笑起来。
车保持着一个令人舒适的速度行驶在一片人造的沙漠中,而这片沙漠只是规划中却还为建设的森林。陆东南并不知道此行终点,他也一相情愿的猜想身边的穆定然也不知道,所以也不多去过问。不过这次,他的猜想多少有些失准了。
“是去帕克先生的别墅吗?那还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呢,”穆乐此不疲地看着窗外有些单调的景色,“你和帕克先生很熟吗,他可是这里很重要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个很有人气的美男子哦。”
“恩?这些你怎么知道?”
穆用抱怨的眼神看着陆东南,仿佛陆东南说了一句相当伤害她自尊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文书官,对于各种信息怎么也会掌握一点。”
“那么你还知道关于帕克的其他什么事吗?说来我听听。”
“你和他不认识吗,”穆撇了撇嘴,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这点让陆东南很是奇怪,他所接触的人为什么都要以比他博识而自傲呢, “他可是战争开始前没几天调到星航晶海联盟分公司任职的,手腕相当的厉害哦,在他经营下星航在这里的业绩没有因为战争而受到很大影响,听说是他请了佣兵来保护舰队,但是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而且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这方面的信息就更少了。”
陆东南点了点头,用食指在唇间来回的摩擦,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这个帕克也来参加这次的代表大会,他是什么地方的代表?”
“这个啊,”穆想了想,“我不能说,这个可是特级保密的资料,不要说我不能说,就是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做做记录的,这个,对不起了。”穆的声音越来越轻,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噢,没关系,这种事你也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的。”
陆东南说话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这让旁边看着的穆觉得更内疚了。
“那么你想知道关于这次代表大会上的一些很有趣的事吗?”穆忽然转移了话题,她想挑起陆东南的兴趣,在她看来用另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来换取陆东南的欢心,这笔买卖还是划算的。
果然陆东南表现出一种对这个话题卓然有兴致的样子,这让穆又开心起来,并且很愉快的讲起她从同事中打听到的一些关于大会、与会代表、讨论事宜等等的琐碎轶事来。
陆东南没有仔细听穆长篇累牍的谈话,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现在所关心的。他现在所关心的是他将如何从眼前这场灾难中逃脱,他当然想过拒绝帕克的邀请然后逃之夭夭,但这样做的后果无疑将牵连到金伯利和为他担保的穆,同时他自己还会遭到联盟的通缉,并且也势必会与巴利克结下梁子,因而无论怎么看这个方案对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他自然是不会选择这样愚蠢的决定。那么看起来只有选择应邀,但这又似乎是死路一条,帕克是不会良心发现或者怀揣着慈悲的心肠以德抱怨,这点他是很深信的,因为就算他没有两次对帕克拳脚相加,光是水星上的那次事件的见证者这一条原因,就已经为帕克杀他提供了足够的理由了。
正当陆东南在绞尽脑汁地想条金蝉脱壳之计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住了,陆东南抬头看了看身边茫然不知所措的穆,感觉她也未必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只好前倾身子想去问问前座的司机,要是如果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也只有天晓得了。
“陆东南先生,请您下车,帕克经理吩咐,他会在前面300米的加油站等你。”
还不等陆东南去问,司机就先开口了,声音低沉,隐含着郁悒的杀气。
“什么,不是去帕克先生的别墅吗?况且这里哪里看得见加油站啊?是不是你搞错了。”穆睁大了狭长的眼睛张望着四周光秃秃的沙壁,然后又回头来看陆东南,觉得这是帕克在愚弄她身边的偶像。
“向北走300米就有,而且只能陆东南先生一个人去,这位女士请您在这里等候。”司机的语调死气的甚至没有一点起伏。
陆东南按住似乎还有话要说的穆,向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的确感激穆,因为眼前这个女孩子自从见面以来就对他表现出格外的关心,除了他的母亲,还没有第二个女性如此的对待他,这让他几乎被寂寞放逐的心灵重新构建起对关爱的坚实壁垒。是这个女孩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还未被人遗忘的快慰。他自从学校毕业之后,就一直游离在一种**裸的互相利用的关系之中,所有和他有联系的人,只不过都是为了达成各自的目的而联合在一起,一旦利益达成,他们自然而然的解散,然后又各自很快的遗忘了对方,甚至好像不曾有过任何的接触似的。而这一现象在最近的一个月里越发疯狂了,他甚至记不得那些战死佣兵的模样和姓名,就连和他一起值夜的佣兵,第二天早晨分开几小时后也会忘的一干二净。当然他们也同样的忘记陆东南,只可能在某一时刻,还会因某人提起而略微的闪现出若干关于他的画面,之后这些印象又随着话题的消失而消失了。
当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的关系不过如此的时候,穆的出现让他切实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在这以前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认为原先那个富有精神活力自己已经不存在了,而存在的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躯体和一个程序化的思维。但这个女孩在他面前的一切所谓崇拜偶像的行动,却让他感受到,他的确是陆东南,他就该是那个陆东南,陆东南该如何表现,他就该如何表现,丝毫无须犹豫和怀疑。这一切都是让他感激她的原因。他知道也许真的时日不多,因而他必须表达对这个女孩子的诚真谢意。
“这些天,真的谢谢你了,”陆东南看着穆,手紧紧地按在她的肩头,他头一次感到心中有股将要顺着喉咙喷涌出来的感情在喉头莫名打弯疾回,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的,所以不要担心我会逃跑,你要记住,切不要乱走。”
他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只能转过身,疾步匆匆地离开了车子,留下还是一脸迷茫的穆,淹没在茫茫黄沙之中。
陆东南走了几百米,他没有准确估计方向,不过还是很幸运的看见了修建在路边的加油站,很明显,这个加油站已经无人问津很久了,本来应该很醒目的牌子零碎的基本寻不出它的原样,停车场上停着的并不是来往的车而是很有些年头的黄沙,之所以说他们有年头,完全是因为他们着实已经掩埋了半个加油箱,加油站里所有的窗都或多或少的残破了,而透明移门也因老久而变得不再透明。
焦黄的沙土配着白得刺眼的阳光,这本就让赴死的人心慌不已,而眼前破落有嘉的加油站则更像一曲忧郁的弥撒或者一副毫无生气的画卷,刺激着陆东南紧绷的神经。
他习惯的向腰间摸去,那是他插枪的位置,但是可惜的是,枪并不在那个可靠的位置上,而早在离开庄园的时候就被门卫收下了,原因是外出条例不允许携带武器离开庄园。陆东南自嘲地笑了下,现在就连最后的自卫武器都没有的他,看来只有相信命运的安排了,这于他是很讽刺的,以前他从不相信命运,而现在却要被命运所摆布了。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加油站的收费窗口前,因紧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住的打量四周,他是这样想的,即便帕克在这里埋伏人手杀他,他也至少要看清凶手的面目。
“陆东南,没想到我和你的缘分不浅啊,不管身处何地,我们却总能见面,”一个声音从陆东南身后传出,吓的他立即从原先站着的位置跳开。
“哈哈哈,不用这么紧张,虽然你对我总是毫不留情,但我还不至于按你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和我如此有渊源的人。”帕克从收费站已经老久不堪的移门内步出,步伐轻快,沙沙得磨在过踝的黄土上。
陆东南着实被吓的不轻,即使已经过了几秒钟了,还是惊魂不定,这种状态直接表现在他发青的脸色上。但在帕克面前一种强烈的尊严感迫使他强压住几乎要依赖吼叫来发泄恐惧的欲望,这让他在接下来的几秒内,光从外表上来看已经恢复了镇定,不过手部不由自主的颤抖还是露出了马脚。
“看来陆兄你还是对我有些看法,我都说了,不会对你做那些不体面的报复。”帕克微微一笑,在阳光下无比俊俏的脸显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他索性解开整洁的外衣,并将它脱下,挂在身边的金属门把上,又兀自转了一圈,好让陆东南清楚的知道,他并没有携带武器。
对此,陆东南在心里不齿地讥笑起他眼前人的行为,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动作无不多余,即便帕克本人没有携带武器,在这样一个空旷的环境里,受命埋伏在附近的杀手要取他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而且他深信,就是现在,连他的影子也纳入了枪手的狙击镜中。
“怎么样,满意了吗?”帕克做完“多余”的动作后,又重新穿上衣服。
“不用再假装仁慈了,你把我拐到这里,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吧,杀我灭口是吧,好吧,来啊!”面对着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说这些话是极富勇气的行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是不假思索的愚蠢行为,但是陆东南的确这样做了,不过他这么做既不是勇敢也不能说是十足的愚蠢,这是他面对帕克时生出的那种毫无根据的尊严在作祟。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以前也时常做些令他自己也很后悔的事,就如昨日殴打帕克这就叫他后悔不已,但他现在的后悔较之以前则更平添了一种罪无可恕的自责。他是不该用如此犀利的词语去挑衅帕克,这就像拿着锋利的针去扎充满气的气球,如果气球爆裂,那么其原因只能是归罪于针的尖利而不是气球的韧性不佳。
陆东南紧张的看着帕克,发现他的脸上因为受到刚才话语的刺激已经变的不再宽容柔和,事实上,帕克的神情从没有一刻是宽容的,但是陆东南看来,现在则变的更加狞狰阴森了。
“灭口?这是自然的,然而需不需要用杀人这种野蛮的手段,这全然要看我的耐性和你本身,”突然帕克语气一转,原先均匀缓和的语调立即变的锋锐起来,“如果你再用这样的话语,那么我只能姑且认为是你的要求,而不是我的对这次交易的态度不佳!”说完这话,那张俊郎不羁的脸孔像压根没发生什么事一样恢复了平和的样子,配合着身后沙土反射上来的黄色光芒,果真有点上帝的模样。
“交易?”陆东南自然是个识时务的人,对于自己差点失足坠崖的过失,他立即坚决的毫不犹豫的给予纠正。他不是那种为了原则而拒绝上帝假予人手而赐他恩赏的人,况且在眼前的也绝不是什么上帝天使,而是个十足的魔鬼,假如他都不能拒绝上帝的垂青,那么对拒绝和魔鬼的交易这事就更无从说起了,因为在他看来上帝总是仁慈的,而魔鬼的字典里所有的字加起来也就只有两个,那就是残忍。因而他即刻转变了话题,他的确听到了帕克有讲到交易两个字,这让他似乎看到了活着回去的希望。
“交易?对,没错,”帕克因为陆东南刹时的转变而感到有些吃惊,在他的原计划中,要求陆东南和他谈交易,他还需要花费的不是一般多的工夫,不过之所以如此快的达到目的这也得益于他刚才说漏了嘴,误把交易两字说了出去,“说实话,我相信,我和你是不会有什么融洽的交谈机会,不过这次,我还是破例诚恳的要求你加入我的阵营。”
“你的阵营?星航公司?”
“表面上你可以这样理解。”
“我不太能了解你的意思。”
“你不必理解,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一旦你加入我的阵营,那么你不可避免的将成为我的棋子,由我的意志摆布,这我不需要讲的太明白,我也相信,你能理解。”
“如果我说不呢?”陆东南紧紧地盯住帕克的眼睛,仿佛在求证他对自己刚说的话的揣测。不过很不幸,他从帕克遗憾的眼神中找到了和他预想一样的答案,他转移了目光,有些悻悻然地说:“好吧,谁叫我不想死呢,不过这的确有些对不住克拉克他们,也不管了,但这事完了,我还是要找你报仇。”
“这个随便你,只要你能帮我达到目的,之后的事都随你的便,不过在这过程中,你最好不要做愚蠢的事。”
“是吗,看来你也有不少后手啊,怎么,不用立个契约什么的吗?”陆东南再次见识到了这个阴险微笑着的男人的手段:他并没有限制陆东南有复仇的想法,但也明确的告诉他,他的复仇实际上是个完全没有机会实现的空想。
“不需要,有些东西比契约来的有约束力。”
正当陆东南想问问帕克所说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帕克的耳机不适时的响起了。帕克很有礼貌地向陆东南抬手致歉,并转身离开,这就俨然将昨日还势不两立的仇人当作了有紧密关系的合作伙伴。
在一阵小语之后,帕克转回到陆东南面前,笑盈盈地看着陆东南,仿佛刚才他听到了一件令他多么高兴的事。
“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通知你,眼下,你只要按照你原先的计划行事就好,”帕克说完,见到陆东南还面带疑色的看着他,并没有听从他的指示立刻回去,又补充了两句,“如果你再不回去,我恐怕你的担保官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丧失理智的事。”
陆东南马上就联想到了留在车上的穆,于是也不废话(不是能不说,而是不敢说),转身便离开了,现在,他可管不着什么其他的原因,就算穆把整个空间站给炸了,于他也不过一死。但他现在顶要紧的只是尽早的离开伏击手的视线,这是能让他活过这宿的先决条件。不管以后帕克要他做什么刀山火海的事,那也是以后的事,对于以后的事自然有以后的办法来解决。
话说回穆,她独自在车上等了陆东南许久,开始有些莫名的心慌起来,加上外部黄沙的推波助澜使得她越发感觉到一种因为孤寂产生的恐惧。她不禁为陆东南担心,也为自己担心,进而开始胡思乱想。她记起曾经被军校的同学戏弄,关在储藏室里三天三夜,滴水未尽,差点死于非命,她又记起第一次演习的时候,一颗脱离轨道的飞弹砸在离她咫尺之遥的同伴的身上,将她炸的血肉横飞,还有前几日在前线医疗中心看到的一床床痛苦呻吟的伤员,还有运输船上一箱箱的尸体……她想到了很多,却没有一件是值得赞美称颂的。
在记忆画面如浮云般飘过之后,她开始想象自己被困在车内,天逐渐暗下来,而陆东南却再也没有回来,在沙漠的夜晚是相当恐怖的,离开了城市空调系统,这里的气温会邹降到冰点附近,而她的衣服却如此单薄,她也许会被活活冻死;也有可能因为冷热的差异,刮起大风,扬沙漫天,直到第二天,她和这整辆车都被活埋在了沙土之下,因为她看过关于地球非洲沙漠的报道,这样的联想她认为也入情入理;更可怕的是那个闷声不响的司机,自打与陆东南说过话之后,这个司机便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座上,无论问他什么,他都像没听见一样不回答,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穆惊讶地发现这个司机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他也许已经死了,更或许他根本不是人,一等到夜里就会化身为可怕的魔鬼,吞噬可怜人的灵魂,而穆确凿成为他第一个下手对象。
穆越想越害怕,往日即便在一个更荒凉的环境中独处她也不会表现出这样的焦虑,但这次连她也不明就里的害怕,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她慌张的摸住腰间的配枪,她打算跳车,然后出去找陆东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只要找到陆东南,她就能得救,于是她轻轻地打开车门。
“这位小姐,你打算去哪,陆东南先生很快就回来了。”死了一般坐在前排的司机,在穆推开门的瞬间突然开腔说话了。
“不,不用你管,我是军人,刚接到指令,我必须马上回去,我想你不会带我回去的吧,所以,所以,我会想办法回去的!”穆没想到司机会突然说话,便胡乱编了一通理由,目的是好放她离开,因为,如果她说去找陆东南,相信这个魔鬼司机是铁不会同意的。
“那么请您走好,离这5公里远的地方有收费车站,请一直向北行走。”司机说完顺带给穆指了指方向。
穆点了点头,想到陆东南也是向北走的,便顺着方向走去了。
穆一离开,司机便很奇怪的开始和自己说话:“麦角酸二乙酰胺气化物处理中,开始抽排……抽排中……排净……”
……
穆在黄沙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并且也开始迷失了方向,更糟糕的是,她居然出现了幻觉,这原本在他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却还是离奇的发生了,她眼前不断出现天国之门、天使、上帝、摇曳的风铃、巨大的蒲扇、和在憨笑的陆东南……出于一个军人的敏锐,她将出现这些景象的原因归结为毒辣日头和是空气中超标的二氧化碳共同作用的结果。不过即便她知道这是幻觉,她也无力去抗拒这样的景色如同走马穿花一般从远处蹦到近处,再从近处蹦到虚无化境。最后她实在没有力气去抗争这些,便躺倒在沙地上,这时她又仿佛看到了天空被一层一层的剥离开来,逐渐向她倾压下来,然后又撕碎成无数碎片,像蓝白相间的雪花覆盖到她的眼睛上,一片一片遮住她的视野,直到她什么都看不见。
在无尽的黑暗中,穆惊恐的叫着,她已经不能用眼来辨析事物了,一切都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而她的身体就像漂浮在一汪油乎乎的黏液中,举手抬足既轻巧又受到无形的牵制。她奋力地划动着四肢,她开始坚信,只要她一直这样“游”,她便能浮出“水”面。然而就当她这样奋力的划了许久仍然没有任何事发生之后,她开始绝望。但与之矛盾的是从她胸口传来的阵阵畅快的感觉,这就像一个中了巨额累积奖金的彩民,兴奋得不知道如何发泄。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光点,虽然微弱却点破了乌色的四境。穆欣喜地向光点跑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移动,但光点却实实在在地向她靠近。随着距离的接近,光点逐渐化做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像,静止在离她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向她招手,她不清楚这个光影是谁,但是不管是谁,她开始拼命地喊叫求助,并向它伸出手去。正当她要和越来越清晰的手相接触的时候,光影却像恶作剧一般猛然抽回手,并迅速的跑离她,还隐隐约约地发出诡异的奸笑,正在她懵懂未意识过来的同时她感觉到浑身如同撕裂一般的痛楚,并有一种液体就像是她一直浸泡着的液体穿入了她的肺里,她不能呼吸,并且身体开始龟裂,巨痛,巨痛。
“啊!”穆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同溺水获救的人开始抢吸新鲜空气一样。与此同时她发现,眼前是一块从未见过的天花板。
在离阿加莎空间站市区数公里外的一个早已废弃陆军训练营里,一群新兵正在夕阳下进行着日常操练,而就在这群受训新兵边上的另一个操场上,有着一邦秩序散漫、着装不整的佣兵,他们笔画各种手势,操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讥笑那些呆头鹅进行着这种傻乎乎的训练。新兵们虽然异常憎恶这样的嬉笑,但是与身强体壮实且战经验丰富的佣兵相比,这些新兵显然在拳脚身手上不如他们,于此,出于明哲保身的考量,新兵们还是忍气吞声地继续跟从长官的口令重复着并不实用的训练动作。
金伯利还在为早上看到的新闻恼火,他万万没想到陆东南会捅这样的篓子,更让他火冒三丈的是他已经一天没有联系到陆东南了,也就是说他所掌握关于陆东南的信息都只停留在昨天。
“金伯利团长,巴利克总督的秘书给我们来电,要求我们调换庄园安全负责人,这是更换申请的电文,请您过目。”副官拿着一份电子文稿走进了他的临时办公室。
“有这么糟糕吗?”金伯利站起来,接过电文仔细的看阅了两边,发现陈列的要求更换的一二三四等等条原因全都是围绕着陆东南昨天当街殴打事件展开的,而实际上对于他对庄园及巴利克保护不利的指责却只是含糊其词,也没有真凭实据。他如果真按照上述理由更换陆东南的话,那明显是带有形式主义色彩的行为,这与佣兵现实利益至上的行为准则多少有些出入。
“团长,我们是否要更换掉陆先生呢,明天就是计划实施的日子了,如果陆先生现在被撤去职务,到时候的计划安排,可能会被打乱,那么后果就不可预计了,但如果不更换,违背了总督的意思,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副官向正在踌躇的金伯利粗浅的分析了一下利害。
这点利害金伯利自然知道,也比副官分析的更全面,但是即便分析的再透彻入里,也不过是对已然发生的事进行追悼而已,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不但丝毫没有补益,而且还加重了决策者的精神负担。
在金伯利正苦苦思索的时候,通讯员又拿着另一份电文走进了办公室,恭敬的向金伯利和副官敬礼之后,道明了来由:“报告,收到庄园指挥部的来电!”
“庄园指挥部陆东南来电,他个人建议总部撤消他庄园安全负责人的头衔,并交由其助手Ψ564879继任,他将竭力辅佐新负责人保障总督与会期间的住所安全。”
这份电文着实让金伯利吃了一惊,首先中断一天联系的陆东南突然发来电文,这可算是他这整一天收到的最价值连城的电文了;然后这份电文居然又将他苦思踌躇的难题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这让他有些叹服陆东南的手腕了。
“好就按陆东南的请求发布一份电文到总督秘书处,再发送另一份电文到庄园指挥部,这份电文要这么写:鉴于陆东南的个人请求,总部批准撤消其防务负责人的职务,由Ψ564879暂时代理,但凡所有防务事宜必先经由陆东南亲自处理,其处理决定,如Ψ564879有特殊事宜无法审视,则作为最后指示贯彻执行。”金伯利思量了许久断断续续把电文内容全部讲完,刚要吩咐通讯员把电文发送,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加上一句,“如遇突发状况,陆东南代行团长职务。”之后才满意的让通讯员离开。
阿加莎空间站的幕壁终于合上了,整个城市进入了夜晚,唯一和其他空间站不同的是,这里的夜晚没有一颗星星。这无疑是一对对缠绵眷侣在漫漫长夜之中的莫大遗憾,多少年来少了流星许愿和占星赌愿情节的爱情总是缺乏那最亘古绵长的诗意和浪漫。但缺少了这种不切实际幻想的夜晚,也造就了这个小站每一个“全世界最宁静平素的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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