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我的命运从未有一刻是我在把握的,凡把握自己的命运者,必先控制其他人的命运。”——陆东南。
恒元历256年6月30日,有巴利克参加的地方代表大会已经在阿加莎空间站不紧不慢的进行了3天的会议,与会的代表们在会议期间缓缓地谈着各种无关痛痒的话题,舒慢轻松的气氛一直祥和地弥漫在整个磋商过程中,而巴利克和各联盟地方代表的融洽程度也大大的超出了国际社会舆论的理解范围。
巴利克在这3天辗转于联盟各方代表之间,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畏惧或是对交战敌人的深恶痛绝,在他和善的表情里看不到,在此行带来的他一切磋商议案里也没有表露半点敌意,甚至于他的言谈也丝毫和战争搭不上边。当他被人不可回避的问到诸如战争胜败的问题时,他总是低调的摇头说他只不过是个地方行政总督,对于本该提问卡巴赞提督的问题他则无能为力。
由于巴利克颇为古怪的外交行为,不少新闻媒体都将其的举动列为热门,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准头条,甚至连他暂住的府邸都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新闻焦点。而他的府邸恰恰就是雷克斯佣兵们所见的豪华庄园,因而这些负责巴利克安全的可怜佣兵们也像遭到了无妄之灾,被恼人的记者打扰的寝食难安。
于是不少佣兵们开始过上了“隐居”的生活,他们宁愿缩在卫生间一整天,也不愿意在阳光灿烂、空气清新的花园里巡逻一遍,因为只要这么做,他们的玉照将如期的刊登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报上,也只有小报才能从这些下流渠道搜集到这些不入流的“新闻”,然后小报们无一例外的对佣兵从长相到动作进行一番或褒或贬的评价。而真正见鬼的是这种评价的褒贬完全是随攒稿人的心情来定,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上了同一家报刊也会有截然相反的两个形象,一个气宇轩昂的如同恺撒大帝,另一个则卑微猥琐的就像市井无赖。陆东南甚至开始怀疑起这些报刊的读者是否知道他们读到的大相径庭的报告全来自于同样的一个人描写同样一件事物。
至于那些上不了卫生间的可怜虫要么就想尽办法避开轮岗,要么就是将自己打扮的别人看不见他,当然他也看不见别人。仿佛这个时候什么使命感荣誉感都没有了,他们想的只是怎样不丢面子而已。
“从没想过记者比间谍更讨厌,间谍的可贵之处至少能让我看不见,记者,哼,简直要命!”陆东南愤愤地拎着两大袋食品站在超市的两排货架之间抱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歪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同行者,“但是,非要用这种形式来逃脱吗,况且上街采购还是用公用储物箱更方便来着。”
“是,那么你就回去吧,我可没拦你。”站在陆东南身边还在悉心采购“物资”的穆轻声回答,她似乎是有意用声音来提醒陆东南不要在说愚蠢的话了。
“好吧,好吧,那么下一个轮岗呢,我怎么再出来?”陆东南略带乞求的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想上杂牌小报的话,还是要和这个特派给他的担保官打好交道的。
“你知道,”穆憋了口气,很费力的拉出一袋有些分量的包装食物,这是她挑了很久并令她满意的东西,将东西丢进身边的购物车后,她才长出口气,接着说,“我只是你的担保官,不是你的参谋官,这种事,我可不能帮你出谋划策哦。”穆对陆东南调皮的划动着手指。
“那么我下次能去光顾你们这里有名的夜店吗,”陆东南露出诡异的坏笑,“我下个轮岗是晚上,哈哈。”
“诶,我对你的印象变差了哦!”穆蹙起细淡的眉毛,狐狸般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嘟起嘴像是在教训变坏了的孩子一样教训起陆东南,“你可是英雄,要处处保持高尚的作风,我的偶像不可以和那些海盗一样!”
陆东南朝天翻了翻眼,晃荡了两下头,仿佛是对在母亲的唠叨厌烦了一样,“了解了,了解了,真不知道你奉我做偶像干吗,我不是很习惯有人崇拜我。”
“这个,这个,这是我的个人偏好,你管得着吗?”穆脸一红,娇声转过身子,“喏,推着走,去前台结帐!”
陆东南一愣,看到堆得足有一人多高的购物车,再看了看两手满满当当两大袋,不禁打了个寒战,早知道落个做苦力的下场,他还不如让街头小报抓个正着,好歹也是毁誉参半,不像现在直当是个破落的苦工。
“小姐,一共是五万三千元,谢谢。”前台收银员小姐用甜美的声音向穆通报她购物车和陆东南手中两个手提袋里所有物品的价格。
穆听到报价不禁有些眼晕,以往只要几百块的商品今天已然涨到了用万记数的地步,这让自认对通货膨胀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的穆开始怀疑她的听力,同时她又对手里的几十万月薪有了新的理解,至少这不算是上级的仁慈或者军官的特殊福利,而是她与向往已久的马利第五代帆包注定无缘的惨剧。
穆心痛的咬着牙取出卡片的时候却听到了陆东南阴阳怪气地讽刺。
“喔吼,看来你们的币值不算稳定啊,昨天这包花生酱可只值一百块,先在有三百多了,哈哈,我如果在这里经商的话,就趁今天把所有花生酱都买下来,等明天涨到一千了,我就一次卖完,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商业头脑啊?”
“啊,如果这样,我不如再买点其他东西什么的,美女、名车、战舰,哇呕,什么都行,然后再转卖,那我不是发了,哈哈,我真是个天才!”陆东南和穆从超市出来已经是两手空空,东西全交给超市工作人员按指定储物箱送去了,他们要做的只是在他们愿意的时候去拿就可以了。不过陆东南显然还没有从他大商人的幻想中脱离出来,依然在穆耳边喋喋不休。
“哈哈,如果这样,我不如投资这里的地产,或者别的什么项目工程,你知道,大钱,大钱……”陆东南突然在街的对面看到了一个身影,而这个身影,确凿打断了他的思绪,甚至让他身上的每根血脉开始喷张。
“是,大钱能生更多大钱,但你不知道吗,这是毫无意义的,到头来你买的东西根本没有人需要!”穆并还没有发现陆东南的不对劲,但是对经济她比陆东南更有见地,并开始对陆东南的想法评头论足起来。当她发现身边的人开始重重的喘气的时候,一个身影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快的冲向街的对面,速度快的让她来不及做出一个担保官应该有的反应。
她只看到陆东南扑向街对面一家时装橱窗前的一对行人,当然陆东南只是扑倒了一个人而已,另一个黑人男士迷茫的站在一边,他的状态和她如出一辙,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这幕在上演哪出剧目。
陆东南骑坐在扑倒男子身上抡拳就打,男子衣着体面,但因遭受着无妄之灾而变的狼狈不堪。
被打这个倒霉的男子就是久未露面的帕克,他是应邀来参加大会的代表,这次上街是因为他受不了酒店的无聊而又没有需要参加的会议才灵机一动叫上夸梅四处走走,却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陆东南这个老仇家,而且一上来就是老拳相向,打的他眼冒金星、火花四射。
夸梅见势不对,伏身下去想架开陆东南,岂料陆东南早已经打红了眼,不由分说,对着他也是一拳。那陆东南的拳头再不济也是科班出生,只一记就在夸梅脸上开了个喷泉,两个不大的鼻孔滋滋地喷着血水,纵使夸梅用双手去捂还是透过指缝往外渗。
“陆东南够了,再这样我,我,我就开枪了!”穆看到夸梅血水倒喷捂脸伏倒在一边,而陆东南坐下的帕克眼看只怕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即使再笨的人这会也得有所反应。她摸出腰间的枪,这是她第一次配枪,没想到居然还真要拿出来用,但最居讽刺意味的是她的枪口指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朝思暮想的偶像,这让她事后着实有些郁郁。
陆东南虽然听到了穆的警告,但他的动作并停下来,复仇的欲望强烈的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讶,明明心里想着该停下来了,我该听听担保官的话,然而化作到行动上,却还是一拳接一拳的挥向已经被打得肿如猪头的帕克。
穆见陆东南仍然没有停,只得着急地直跺脚,她根本没打算开枪,也害怕误中,因而被老奸巨滑的陆东南利用,化做向她讨价的筹码,这让她很是悲哀。她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到愤怒,在从愤怒转到焦急,甚至已经带了点哭腔。
不过幸而在她万般无奈之际,有两名巡警接到附近围观者的报警及时赶到,终于制止了这场冲突。
帕克和夸梅被紧急送往医院,场面忙乱的让人有种仿佛送进救护车里的两人有生命危险的错觉,但实际上他俩顶多只是皮外伤而已。陆东南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一会他立刻讥讽自己一般笑起来,并打发了他可笑的念头。
陆东南因为肇事而被结实的铐在警车边,穆则陪在他旁边搅拌着手指,并用阴郁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诚然他是痛恨帕克的,但即便如此,当街打人的举动,让他自己也有些不可理解,尤其在他冷静之后,这种感觉更开始变本加厉,他甚至觉得自己应当向帕克道歉,反而觉得他有罪,而不是杀人如麻的帕克有什么过错。
等到警官处理完街边其他琐碎的事情之后,就唤陆东南上车,牢狱之灾他是再所难免了。值得欣慰的是,穆在车外一直大喊着安慰他的话,当然喊什么已经不是重点,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外人对他的关心了。
陆东南被放在一个临时的“笼子”里,之所以称之它为“笼子”实在是出于外观上的一致,铁栅栏很有规律的将他和外面的世界彻底的分绝开来。同在“笼子”里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长的尖嘴喉腮,瘦瘦小小却极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另外两个则平民化多了,中规中矩的身量,眼神黯淡无光。三个人都是年轻人,最年长的那个坐在离门远的墙角,也只不过30来岁的模样。陆东南很难想象到这些人犯了些什么罪,但即便他现在发问,也未必有人会回答他,因而他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和他们一样安静的待着,黯淡着目光,看着天花板。
“谢谢您,谢谢您……”放置“笼子”的房间外传来穆的声音,不一会她就跟在一位胖警官后走进了房间,并不停地向警官点头道谢。
“陆东南,你获准保释,出来吧。”警官走到“笼子”前,将锁打开。陆东南好奇的看着警官开锁的动作,因为金属制的锁,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门开了,警官和穆同时向他招手,而后者则表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并比警官持续招手更久的时间。陆东南不假思索的走出笼子,仿佛一切理所应当,他本就不该被关押起来。临走时,他还不忘看一眼这些短暂共室的狱友,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他,眼睛里发出的不是恭喜的光芒而是如同观看异类的鄙薄,这样的眼神不禁让他悚然,他抖擞了下就被穆拉出去了。
两人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傍晚,阿加莎空间站的顶棚采用了半透光设计,因而傍晚的阳光显示出地球上的昏黄和煦。
陆东南靠坐在穆特意调用的军用车的副驾驶座上,歪斜着身子看着窗外,懒散庸惰占据了他眼中放射出的绝大部分光芒,剩下的一小部分则像是对余晖的留恋。
“今天真是够呛,你被关进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开车的穆嘟着嘴抱怨,“幸好找到我的朋友帮忙才把你保释出来,不过这几天你可不能再乱走了,还有那个被你打的人,不起诉你才好,不然就麻烦了,当时这么多人,还有记者呢。”
“还有记者吗?”陆东南颇不想提到这两个字,不过还是不可避免的遇到了。
“是的呢,你打人的时候有个记者就在一边猛拍呢。”
“是么,唉,看来我注定要成为小报人物了。”陆东南换了个姿势,将手肘撑在窗口,并用手掌托住下巴,一副想仔细欣赏窗外飞速变化景色的架势。
“哈哈,那才好呢,我一定把你的照片资料截下来,哈哈。”穆开心的笑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这种笑因为有着纯洁的力量而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可染性,促使着陆东南跟着一起笑。
“呵呵,我在你心目中的偶像地位贬值了吧,你一定会觉得我刚才的举动很古怪吧。”
“没有的事,况且我也不奇怪,要知道,我是读谍报专业的,可是研究人性的哦,打人等暴力手段是压抑很久的消极情绪的一种爆发形式,每个人都有这种冲动,这我并不觉得奇怪,我猜你应该是压力太重了。”
陆东南被穆的回答震撼了,不禁缩回身子坐正,他从没听过这样的荒谬回答,仿佛在穆眼中,打人只是像动物求偶时的决斗,仅仅是情绪使然,而不是人与人之间有什么不良关系的存在,这样将人动物化、原始化不禁让陆东南开始怀疑起眼前的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是不是还有什么深不可测的隐情呢。
当然他没有直接问,只是静静的坐在车里,听穆愉快的描述她是如何将陆东南保释出来的经过,就像是听一个初次洗被褥的孩子向母亲炫耀他的伟绩一般,一个讲的开心,一个听的开心。
相较于陆东南的开心,帕克的处境可就有些糟糕。他那张俊俏的棱角分明的脸庞足足在药池里泡了三个钟头才回复了往日的容光,不过药水呛人的味道还是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夸梅因为忍受不了细胞再生液的气味而放弃了浸泡药池,所以他那个虽不为人称道却也端正的鼻子仍然浮肿着,甚至有些歪斜。现在他俩躺在一个病房里,浓重的药味让夸梅根本不能好好的休息,尽管医生的诊疗报告里说他失血过多,不过在他看来一次鼻血流失的血量再多也没报告里来的多,因而他决定提早出院,毕竟外面的工作还很多。
夸梅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朝帕克打量。帕克正在床上闭目养神,夕阳透过病房的落地窗恰好射在帕克的身上,就如同在他身上镀了层金一样,和他的发色浑然天成,整个看来就像一尊金像,安详地躺在床上。
“先生,我们是否要起诉,我可以让律师过来。”夸梅收拾完包裹,像是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似的收起喉咙,细声地问。
“啊,”帕克轻轻应许了一声,又皱了皱眉头,仿佛被夸梅搅扰了一样,坐起身子来,“不需要,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帮我联系下站长肖恩,我希望明天前和他单独谈些事。”
“有什么要紧事吗?”夸梅黝黑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疑惑,“您的身体还不至于可以随意活动的吧?”
“我身体没事,按我的话去做,这件事很重要。”帕克蹙起额角,那俊美的脸上就显露出一种不和谐的阴冷,仿佛世上一切罪恶的计划就在这一刻在帕克的心中全盘规划起来。
夸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发现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就转身离开了。
帕克目送夸梅离开,便侧过头,看着窗外逐渐稀薄的日幕,他觉得不舒服起来,就又闭上眼睛,继续养起神来。这夜他觉得必须养好精神,因为他预感到明天将不会是一个轻松愉快的日子。
第二天,关于陆东南的新闻果然遍布了整个阿加莎空间站的大小报摊,不止如此,陆东南殴打帕克的镜头也被不少视频媒体刊登。一时间关于陆东南和巴利克的负面新闻井喷式的出现在大街小巷,就连刚刚学会念字的小学生也能像背诵古诗一样将某些关于陆东南事件的报道说念得滚瓜烂熟。
这些关于陆东南的报道,无一例外都是站在帕克一边的,他们将陆东南描写得如同凶神恶煞,而称赞帕克是有史以来最具风度的绅士,其原因不过在于他被殴打的全过程中他不知是来不及还是已经被打瞢了,总之他没有一次反击,也没有说一句恶言,而这也成全了他非凡涵养的美名,进而受到不少女性的追捧。但是这些媒体的出发点却并不只在于此,与其说他们是在同情当事的弱者,倒不如称之为他们对外乡人的排挤。因为巴利克入境以来一直使用怀柔政策,彬彬有礼的形象使得不少激进的本地民族小报一直抓不到他的痛脚来排斥这个外来的贵族,从而耿耿于怀,可谓处心积虑的想挖掘出点激起民反的花边,而这次的陆东南事件终于成就了他们借以发挥的高超功力。
“这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根据!”巴利克在其庄园的办公室里向唯喏的秘书大吼着,并不断用手背拍击着桌子上的一份电子刊物,“什么叫对联盟白人的歧视?什么叫邪恶的思想灌输?还有这个,这个什么‘已经触碰到了联盟最后的神经,阿站人民的反外族游行即将展开’?这是什么意思!”他复述着刊物上的若干语句,而这些语句正是他今天起床后最不想看到的。他现在的理智已经处在混乱崩溃的边缘,他甚至诧异这样的新闻如何会放在他的案头。
“陆东南呢,我叫他来,他人呢?”巴利克顿了顿,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尽可能保持冷静的向身前的秘书发问,“我倒要看看这个陆东南长成什么模样,难不成有霍格力斯的块头,竟然胆敢做出这样的事!”
“我说了多少次,大家要保持克制,可这个陆东南呢,完全没把我当回事,”巴利克的嘴巴就像失了控的水闸,唾沫不停的在晨曦下翻飞,“听说他还是这边防务的负责人,这他妈的是哪门子负责人,他负责什么,负责毁了我吗?我如果见到他,我会宰了他,一定,一定!”
咚咚咚,门均匀的敲了三声,巴利克以为是陆东南来了,不假思索的大喊进来。他正准备要好好的训斥进来的人一顿,并已然决定用他平生过的任何最恶毒的语句来向他释放所有的怨气。他红着眼,就期待门外那个不幸的人探出他令人厌恶的脑袋。
一个脑袋如期的露了出来,不过却不是陆东南的,只是他的另一个秘书。
“你进来干吗!”巴利克问了个让所有人不知所措的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秘书用怎样的话语来回答他会让他满意,也就是说,无论这个秘书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是他进来的正当理由。
“肖恩站长想见您,是关于今天的事的,他已经来电预约了,并准备动身过来。”秘书小心的回答,声音尽量保持在平时说话的腔调之下。
巴利克一喉头梗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横生出一种臃堵的不悦,这是一种他想去看古董却硬被拉去看歌剧的不痛快,这让他几乎憔悴崩溃。
“知道了,陆东南我一会再处理他!”巴利克狠狠地锤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摆设叮当乱响(桌子上放着金属笔架)。
不过一会时间,巴利克就看见肖恩的坐驾一辆豪华奥迪开进了他的庄园。他本该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这些来访的政客,但是出于今日形势不乐观的考虑,并且他也大略猜测出肖恩此行的目的,因而他选择了在一楼大堂与肖恩会晤。
肖恩是个有着高身量的老头子,虽然已经年逾花甲,但是其政治精力却一点也不见衰退,依旧挺着结实的身子骨往来于各界精英之中,甚至有传闻,如果没有爆发战争,他可能参加晶莹海联盟上议院的年中参议员的选举。战争爆发以后,这个老头子也没闲着,他网罗各地的游说人才,用以宣传他的政见并笼络其他与其意见相投的政治家,至于他的目的,尚未有人了解,不过仅通过简单的推断也不难看出,这个暮年的老人对于权利的欲望始终没有消退。
当巴利克走进大厅,肖恩便礼貌有嘉的起身,向他行礼,并问早上好。
巴利克很快从肖恩那个早上好上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恶臭,很明显,这个早上好完全是在讽刺讥笑巴利克,但却又文质彬彬的无懈可击,让他极为不适的皱起眉头。他看到肖恩边上还有个相貌非凡的年轻人,这就让他更不悦了,显然这个年轻人不会是件普通的摆设或者误入歧途的愣头青,而是将成为交涉的筹码或者一件会晤武器。
“为什么您愁眉紧锁呢,巴利克老弟。”肖恩的明眸闪亮着如同一个无辜的孩子天真,恳切地向巴利克发问。
巴利克笑了笑,把那张肥硕的脸挤出一层淡淡的油花:“老哥,遇到这种烦心事论谁也会皱皱眉头的吧,况且这是的确还不好应付。”
“有这么难应付吗?”肖恩等巴利克在对座的沙发坐下以后,也悠然的入坐,并指示身边的年轻人也就近坐下,然后拉起他沙哑的嗓门开始了所谓的交谈,“老弟,以前,我家有条名贵的卡本狗,有高加索血统,是条很好的斗犬,为我赢得了不少斗犬大赛,但有一天,哦,真是个悲惨的日子,它,这只卡本狗,居然狂性大发,咬伤了我正在逗弄它而豪无防备的侄子,于是,哦,对,你猜它的下场怎样?”
“不用说,老哥那天晚上一定加餐了吧?”巴利克自作聪明的回答,因为他觉得将狗比喻成他那个不听话的防务负责人再恰当不过了。
肖恩摇了摇头:“不,我把他交给我的侄子处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那令侄后来用什么办法处置这条狗的呢?”
“这只有问我的侄子才知道,我对此不闻不问,”肖恩眯起老眼,粗浓的白眉就把眼睑彻底遮住了,“我今天没有把我的侄子带来,却带来了能为你处理狗的能人,我相信你一定喜欢。”
不用说,巴利克就知道肖恩指的人就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于是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恰巧这个英俊的男人也向巴利克投来了敬意的目光,当然还有和煦的微笑。
“作下自我介绍吧。”肖恩扭头对男子说。
“是的,站长先生,”俊郎的年轻人说完,便向巴利克欠身行礼,并用他极副磁性的声音道出他的名头,“尊贵的巴利克大人,在下帕克,星航公司晶莹海分公司的总经理,有幸和您一同参加了前天的会议,您可能对我印象不深,不过现在我似乎和贵府有些小过节急待解决,因而托站长先生带为引见,如有打搅实在不好意思。”
巴利克又锁起了眉头,他努力的在脑中翻找任何关于这个年轻人的记忆,但似乎很不凑效。而令他更奇怪的是这个有些嚣张的美男子和自己有什么过节,而且非要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连同肖恩一起给他雪上加霜。
“也许您不太明白,但是关于今天早上各版关于您和您的狗的新闻,我却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不过您也许看不见,那可能归罪于您的名声过胜掩盖了我这样小人物的声名,或者我在影象中的出镜并不光彩。”帕克略微提示了下巴利克,他相信眼前的胖男人并不笨,但出于小心,他还是提示的相当明确的。
“哦,噢!”巴利克经帕克这一提醒,便什么都明白了,他故意拉大嗓门,噢的一声格外铿锵有力,“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真是个很有作为的年轻人,有你这样的人才恐怕是星航公司又一次在人才市场上的显赫胜利!”
巴利克突然像恢复了记忆一样对帕克热切起来,并回想起了一切关于帕克的他所能知道的所有事。
“你这样的年轻俊杰,我居然没有注意,实在是我的失策,那么,如果,我的家从对你造成什么损失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协商解决。”
“您客气了,协商就太严重了,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为了这件小事而惹出什么大麻烦,只要您同意,我完全可以小事化了,并在媒体面前妥善处理此事。”帕克优雅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显示出一种盛气凌人。
尽管巴利克对帕克的态度颇不喜欢,但是此时他已然管不得这些了,怎样体面的保持他在公众中的形象已经成为他首要的大事,至于小小的颜面问题,他倒也无所顾及,“那么,您有什么要求吗?”
“怎么敢提到要求呢,总督大人真是抬举我了,不过既然是狗惹的祸,我还是希望您能将您桀骜不驯的野狗交由我来处置,您也可以拒绝,但是我这边恐怕不好交代了,哦,当然了,在下以后也要多仰仗总督大人了。”
“理所应当,这绝对理所应当,是吧,肖恩老哥!”巴利克看着帕克又看了看肖恩,“愉快”地笑起来,肖恩和帕克相视一下,也笑了起来,显然他们各自的目的都达到了。
之后三人相当“融洽”的谈了好一阵子,以至于本需要巴利克参加的一次会议也被暂时取消了。
用过午饭,巴利克送走了帕克和肖恩。他独自回到办公室,早已憋了的一肚子火,在几支雪茄后终于得到了一点平复。
平日老奸巨滑的肖恩也就不提了,现在又多了个笑里藏刀的帕克。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一个买乖一个卖乖,两人双簧唱的天衣无缝,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他们二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硬是要到自己这里讨个便宜,好存个人情给他们,日后指不定有什么恶果却需要他来担待。不过再怎样,他思来想去,之所以落的个欠下人情债的局面,还得拜那个可恶的陆东南所赐,这让他对陆东南的行为更为恼火,忽然又想到帕克提到要将陆东南处理掉,便又来了兴致。
“来人。”
“大人,有什么吩咐。”
“陆东南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有,帕克先生邀请陆东南去他府邸参观,我们已经批准了。”
“哦,是吗,呵呵,这个帕克别的不招人喜欢,这件事做的倒是格外的合我心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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