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而战败者应该得到奖赏,他们用自己的荣誉换来了历史的延续。”——巴巴亚里,地月拓展者组织首领。
莫尼兴奋近乎癫狂的大笑,也许在刻意彰显他的睿智或者是某种高级将领特有的临场应变能力,左手摸在左侧腰边的配刀上,用掌心不断地抚擦着刀柄,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屏幕前在他看来故做镇定的王昭,“不愧是联盟的军官,真是为民着想啊,早投降不就好了吗,也不必劳烦我这一趟了,哈哈,快说吧,我正等着你的结果呢,年轻人。”
王昭默不做声,虽然他还没有说出投降二字,但是这个悬念留下的毫无技术含量。他很厌恶紧紧的皱着眉头,这样会使他鼻根眉间留下深深的皱纹,但是却又不得不皱起眉头,没有一个军人会在投降前眉开眼笑,兴高采烈地放弃他所寄寓一生的尊严与荣耀。更令他不可接受的是将要接受他投降的敌方将领,居然只是个卑鄙无耻、治军无方的碌碌之才,要是他所投诚的将军算是一名德高望重、百战百胜的确能让他心悦诚服的对手,他兴许也不会如此苦恼。
突然屏幕一黑,莫尼那张老道却狞邪的面孔化作了船外点点的斑斓和无余的宁瑟。
“报告,通讯故障,我们的通讯被截断了,”通讯员急急的吼开,生怕喊晚了就得背上个莫名其妙的大黑锅。不过王昭对于这样的小故障倒很不在意,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他要向敌人说出足以辱没他一生荣耀,断送他远大前景的投降二字,故障的时间能长点对他来说才好呢,好歹可以让他再有片刻的虚荣。他倒也不怕莫尼误会他使诈,无论莫尼使用的手段多么肮脏,但是这个虚途华表的男人毕竟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用他的死穴来诱使他就范。
刚报告完情况的通讯员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边忐忑的盯着正注视着他的王昭,一边用另一只还放在键盘上的手迅速的敲打着,不消时像是确认了一部分情况,而又发现了一些另他更不可思异的事,惊讶的看着王昭:“有人用个人通讯仪器,使用我方电子签名信号向敌方战舰发布信息,我可以偷取部分内容,我放在屏幕上!”
语落字现,不过首先映入眼帘的倒不是一排排的字,而是一张嫩白裸露在外的肥臀**照,在最肥厚的部分居然还镌着一排字符文身上书:“爱的力量”。
此图一出,控制室一片哗然,讥笑声谩骂声惊起四座,不过更多的还是轻笑声。代理副官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王昭本已扬起笑容的脸,在他看过画面上的文字后彻底僵化,脖颈和后背不由自主呖呖的渗出冷汗。
“帝**的猪猡们,联盟军的战士素不与禽兽打交道,也决不屈服于你们肮脏的手段,用你们的猪嘴来亲我的屁股吧!——塞拉蒙托号全舰官兵”
“这是谁发的,这是谁!”王昭用从未有过的高声调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圆睁的怒目仿佛要喷发出炎炎的火蛇,两腮极不合节律的抖动着。
控制室嘻唆的笑声以及另一些各自为阵的小噪音戛然而止,严肃恐慌的气氛蔓延到了房间的每个铆钉上。没有人出声回答他的问题,船员们只是面面相觑,安静是唯一贴切的形容,代理副官犹如鬼上身般的战抖,畏缩的如同刚出闺门嫁入婆家的小媳妇,忐忑的看着身边不知出自何原因而勃然大怒的船长。
忽然间几道非自然的闪光将控制室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转瞬即逝。塞拉蒙托号控制室里的众人如梦初醒,叫嚷的忙碌开来。王昭像是早有预料极有默契的沿着光束回头张望那个如同水瓶般伫立在空旷宇宙中的歌瑞斯空间站,水瓶还是如往常一般寂静的悬浮在原处,不过好景不长,整个水瓶仿佛一个加了高温后急速冷却的瓷器,光洁的外壳开始龟裂剥落,接着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构件如同消融冰山上的冰块,划散开来。
“敌方集中能量反应,方向,方向,歌瑞斯空间站!”雷达员声音几乎嘶哑,一喊完便用力将身体转向王昭,用仿佛带有怪异思绪的惊讶目光紧紧盯着他。
王昭此时业已无语,怒红的双眼遣散了满脸的谦和,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扣在扶栏上,几乎将合金钢栏一股子拧断,呼哧呼哧的大喘着粗气。他可以想象莫尼看到这副画面时的表情,以莫尼这种人,断当不甘受如此大辱,不报复式的射击,那才叫有鬼呢。
不过王昭现在恼怒的并不是莫尼的禽兽行径,而是发送这副挑衅性极强的图给他的人,这才是歌瑞斯遭受灾难的元凶。
“马上接通联系,给我迅速弄清楚这条信息的来源,我要法办他!”王昭甩手转身,暴躁不安的坐在舰长座上,愤怒的目光游离在天花板投影的外部空间的景色上。
代理副官叫嚷着,仿佛是在传达王昭的命令。传完命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必敬的走到他面前,侧近王昭的耳朵,仿佛这事大声说就会泄漏了什么天机似的:“舰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转移吧,既然他们炸也炸了,犯不着……”
王昭凶狠的瞥了眼伛偻在身边的代理副官,两腮突兀出棱角分明的牙齿轮廓,不时咯咯作响,给人种磨牙成粉的深恶痛绝,“要不是你一直站在我身边,我真能以为这事是你做的!”
这话吓出代理副官一身冷汗,蹒跚低头的退开几步,便再也不敢发言了。
“舰长,法米利昂浓度下降,10分钟后达到通讯界点。”雷达员的报告应证了代理副官的担忧。
王昭沉思了不到一秒钟,即刻并脚站起,扬起华美的披风,抬手一挥,自信儒雅的声音重新掌控了整个控制室:“关闭所有引擎,电子、粒子设备切断,人员就位,导航标锁定,分子推进开始!”
一瞬间,巨大的塞拉蒙托号轻盈地消失在了浩淼星空之中,留下形单影只枯朽剥离的歌瑞斯空间站,以及排列凌乱,不知所措的卡巴赞舰队。
经过一阵短暂轻微的摇晃,控制室的系统又恢复了工作,王昭确认了各部门正常运作后气急败坏地用手甩打护栏,很是丧气的坐回舰长席,之后便一声不吭,只是不断的用食指摩擦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因为他知道,推进器的使用就必须要求其他系统停止工作,系统的停止工作那便意味着刚才的通讯信号发射来源犹如泥牛入海永远埋藏海底了,那么歌瑞斯的惨剧该由谁来承担,他并不是害怕承担责任,他只是对发信者的这种毫无人性毫无纪律的做法感到震怒,这种做法是有违于他的原则,诚然作为一名军人享有的至高无上的荣誉的确重要,但是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虚荣而宁愿成为一个嗜血屠夫式的陴斯曼,他是无论如何不可接受的。
以往他总是深信自己能够保护他所要保护的人,也因为他的才能、仁慈与博爱,他逐渐成为联盟最年轻最有才华的战舰指挥官。他曾记得,在接受任命时,他郑重地向塞拉蒙托舰上上下下的所有官兵起誓,要保护需要他保护的所有人,而这些年的努力践志似乎真的按照他的预期发展,但是就在最近他所要保护的人却接连不断的离他而去,化作孤魂野鬼飘散在飘渺虚无的宇宙空间中,如果说副官的变节而亡是咎由自取,那么老参谋的横死,歌瑞斯空间站无数无辜居民的冤死,却像一面光洁铮亮的镜子,将他的努力反射的一干二净,多年的努力似乎只能说明他的原则根本就是一个将他匡缚住的空洞幌子。
“7号机库来电,一艘鱼鹰补给舰强行起飞,已经离开7号机库!”通讯员叫喊着,还不等王昭反应过来,就继续补充起来,“该舰要求通话,是否接入?”
“接进来。”王昭只觉得心烦的事越来越多,如果可以他真希望现在他只是个小小的通讯兵,大吼着把所有的事都交给长官来处理,不用费什么脑筋,想必这样写意的舰长也还没有诞生吧。他强振了振精神,将仪姿摆放的恰如其分,耐心的等待信号的接入,一方面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的公然违抗军纪军规,另一方面他开始怀疑窃船者与刚才图片信息来源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哔的一声,控制室的大屏幕自推进之后第一次绽放出光彩。屏幕中一个穿着不合体宇航服的男人举着一台摄象机胡乱的给四周同行者拍摄,坦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男人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镜头,操着调戏的顽皮语气向王昭打招呼。
“布格拉德,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可是不会姑息你的,”王昭看到如此姿态的布格拉德,那就是镂空的草房气不打一处来,利马向代理副官吩咐道,“让飞行小队出动,给我打……”
“别,别!” 布格拉德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男人的危险性,将相机一丢,象模象样的端正了坐姿,不过那如同男孩般顽皮的笑容却未褪去一丝,“王,王,王什么来着,总之是船长吧,不好意思,刚才借用了你们的信号发射器发了点私人创作,怎么样,还具有艺术家气质吧。”说完又拿起刚才不知被他丢弃何处的相机喀嚓喀嚓向屏幕里的王昭大摄特摄一番。
王昭面对此景真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几经思量还是下达了将布格拉德坐机摧毁的命令,对于这样的疯子,他根本不需要姑息什么。
布格拉德听到王昭的命令仍然满不在乎继续发挥着他戏剧明星般的天赋,啧啧地摇着头,把眉毛耷拉的好象承受了怎样大的委屈,瘪着嘴像足了一名遗孀怨妇,咕哝着向王昭抱怨着:“王船长,你这样恩将仇报,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我的信息可是救了你一船人的性命啊,你就这么回报我,啊,我真是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王昭只觉得一肚子的翻胃酸水冲涌向喉口,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这种感觉按奈下去,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一改刚才的神情,谩笑懒散的靠倒在船长席上,盘起二郎腿,将手叠在腹沟中,轻蔑起眼神,似乎开始欣赏跳梁小丑的最后一幕表演,并不时的挑衅着:“你继续,你继续。”
布格拉德知道王昭在想什么,但他绝不是死前乖乖求饶的种,如果不能给王昭当头一击,他也是决不会死心的,这就是他的倔强。他开始当着王昭的面整弄他那身不合体的衣裳,上下翻找着什么,突然从臂袋中取出一块铮亮的名牌,提到眼前,故意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并使着奇怪的腔调读起名牌上的内容:“瓦工内·里夫耶伯,少尉军衔,恒元历……”
“你那衣服是谁的!”王昭再次震怒,他的怒火已经不是旁人用几句冷静或之类的行动所能控制住的了,他猛然起身,双手重重的按在面前的控制台上,登时从控制台中凌乱的飞溅出各色的按钮,伴随而来的还有细微的电火花声。
“瓦工内啊,瓦工内啊,没听清楚吗,” 布格拉德郑重的清了清嗓门,将嗓音调憋屈的如同一位男中音,“瓦工内少尉,瓦工内通讯少尉,瓦工内少尉啊。”
“你,”王昭激动的几乎失声,两眼喷薄的怒火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以往那个无论什么环境下都带有着温和笑容的男人所发射出来的,“你是个魔鬼,彻头彻尾的魔鬼,我能理解为什么你被监禁了,你应该下地狱!”
“哈哈,错了,我是只独狼,” 布格拉德那清澈的眼神突然变的凶狠阴毒起来,再也没有了如同长辈般的和煦,声音也阴冷的如同盖冰覆雪,“是饿了连同类也猎杀的独狼,你最好不要惹毛我,不然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讲完这话,布格拉德突然又变回了一个天真的大男孩,端着相机向机舱外拍摄,拍了一阵后象是突然记起了仍然在屏幕前气的脸色铁青的王昭,斜过头来灿烂的一笑,“王船长,如果你派狂风式战斗机来截停我们,那恐怕就不必了,那些战斗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导航系统大概都已经破的七七八八的了,能飞就是万幸了,这还得托瓦工内少尉的福,通讯兵的电子脉冲炸弹的确好用极了。”
王昭立即将视线转向台下的通讯员以求确认,只看到通讯员无奈的点头。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对事态发展的无能为力,空有着巨大的战舰却奈何不了一艘补给用的船只,而且坐在船上的恰恰又是个罪该万死的魔鬼,这快要让他承受不住,近乎发狂的命令所有的副炮、牵引炮、防空高射炮等等向布格拉德的坐驾射击。
然而迫于副炮的精准度,牵引炮的活动范围,防空高射炮的射程,这些武器对于已经远离的补给船根本不起分毫作用。
“不要打了,浪费弹药,还是留着下回打卡军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我们都是自己人嘛。” 布格拉德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断的用语言向王昭挑衅着,“好了,好了,你的船我先借了,我马上就要分子推进了,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你根本不是人,瓦工内与你有仇吗,歌瑞斯的人民与你有仇么,你怎么能,怎么能?”
“不错,他们于我无仇,但是一个我需要利用,另一个已经间接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所以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布格拉德的眼神又变的异常的凶狠,真正的如同一只寻求猎物的孤狼般阴隼尖利,“难道你不是吗,你为什么在歌瑞斯码头开炮,不要把自己抬的太清高,其实我们都一样,自私,卑鄙……”
突然信号断了,雷达员无奈的将头转过来向王昭轻轻地摇了摇。
王昭恼怒的坐回原位,布格拉德最后的一句话让他踌躇起来。是啊,如果自己果真如同想象的那般高尚,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却鬼使神差的选择开炮,难道是对萨缪夫的死祭,或者根本自己就是一个嗜血的屠夫,不,应该不是这样,如果我是,那么我为什么要选择投降,只是对歌瑞斯冤魂的救赎吗,不会的,不会的。王昭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俯下身子,用力的将双手按在脑袋两边,揪抓起隐藏在帽檐下的鬓发。他感觉到有温暖的细流滑过他的两腮,他低头看去只见那细流逐渐汇聚成一道鲜红,滴滴答答的落在他油亮的皮靴之间,那是手在流血还是头在流血抑或是他那颗自以为虔诚的心在忧郁的渗血。
时间不知又过了多久,塞拉蒙托号短暂的休整开始步入尾声,控制室里一片准备就绪的口令此起彼伏,当声音全部结束,众人便开始等待王昭的命令,控制室瞬间变的如同值夜般的死寂。
王昭依旧站在控制台上,只不过那迷人儒雅的笑容已经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代替,一对曾经放射睿智的眼睛如今绽放都是死气沉沉的迷茫,那双狼狈的手已经被了厚厚的绷带裹实的如同两个馒头。
听完各部的汇报,他反而觉得不知所措了,按照战区的计划,他应该指挥塞拉蒙托号驶向边防战区司令部所在的士威空间站,但他现在却为这个计划感到困惑,卡军的先头已经在他的前面抵达了士威,如果他再继续按照计划前进,那么势必会再次开战,这一次他不确凿以他的能力,还否能够保护塞拉蒙托号,是否还能象他在就职演说时的那样,保护需要他保护的人,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他内心的孱弱和虚伪,表面冠冕堂皇的无以复加,内里却只是如同市井般的下流自私,如果让他再看见有什么人横死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崩溃,没有信念的人的确是最无能的人。
“船长,国防部来电,要求我舰返回信使空间站休整。”通讯员发出了一个令王昭些许振奋的消息。
“啊,是么,全舰听令,方向yg65,zg54,xg70,信使信标导航定位,推进器充电,向信使空间站出发。”王昭有气无力的指挥着,这样的指挥是最不需要用脑子的。
冬日的阳光怎么也无法让人提起精神,瑟瑟的寒风使得站在一所豪华公寓前的两名黑衣特 工不住的撑拿着低低的领子,寻求一丝温暖。
公寓承袭了多种建筑风格,但是后现代的气味更浓烈些。雅致花园中有着个透明的暖房,里面供养着各色深得主人宠爱的娇嫩花草,比之房外瑟瑟发抖的同类,它们可算幸福多了,而其中的几盆郁金香似乎更受到主人的喜爱,放搁在暖房的南角静静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阳光自然而然的洒进院边的宅子,通过巨大的玻璃移门,优雅的散落在宅子大厅的红木地板上。大厅的陈设很简单:老旧的壁橱上空空如也;崭新的沙发似乎弃用很旧了,在阳光下污浊的颗粒清晰可见;沙发前的茶几上也并未呈设任何东西,空有着玲珑曲线的桌脚,却没有发挥茶几应有的功能;之后便是四壁死气沉沉的印象派的画作,镶金作表,精致华贵;体现身份的巨大水晶吊灯似乎正努力的探着它的芽尖儿,渴望得到阳光的惠顾。偌大的大厅极尽其所能的显示出了宅邸的奢华,不过也些许透漏着一丝凄凉。
阴沉大厅一角的摇椅平稳的摇晃着,椅前摆放的是一台粒子投影仪,椅子的主人不知去向何处,只有稀冷的空气成为投影节目的最忠实观众。
投影中,一名年轻的军官正在接受总统授勋,虽然他的容姿憔悴,健康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但总算还穿着体面的配得上这个隆重的仪式。
一个激动的声音正在解说着:“大家看到,画面中央的就是功勋卓著的王昭上校,他所指挥的塞拉蒙托号战舰,在整场国家走廊保卫战中取得了累累战功,赢得了总计超过40场战斗的胜利,是我们名副其实的英雄,他现在正在接受总统、元帅为他颁发的联盟紫荆勋章,这是最高荣誉的勋章,这也意味着联盟领导人对抗击侵略的决心,昭示广大将士戮力为国的精神风貌……”
在阳光的折射下一个黑影匆忙的穿过空寂的大厅,推开紧闭的玻璃门,快步向暖房走去。
四月安静的蹲在暖房的一角,面前郁金香的幽香将她清丽的面庞烘托的更加沁人心脾,一双清澈桀骜的大眼睛半闭着,仿佛在享受郁金香撩人舞姿的同时也默默的沉浸在忧郁幻想的空间里。厚厚的大衣遮蔽了她曼妙的身姿,不过洁白纤细的玉手轻轻拨弄细叶的妩媚仍然挑战着身边安全局特工的自制力。
“巴利克大使,记者已经做好了采访准备,请您到接待室接受采访,这是您的稿子。”一名女特工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进来,看到蹲在一角的四月也不征得同意便直接开腔了,说着从腋下夹着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微型耳机递给四月。
四月轻巧的站起身子,含笑的向她的朋友道别,转过身面对女特工,她的表情犹如寂静的湖水波澜不兴。她漠然的接过耳机,用双手把它安装在自己的左耳朵边,再用头发将自己的耳朵遮掩住,并用手平复了两鬓的长发,使它们显得对称、自然。
女特工侧身让开,四月便优雅的如同公主般跨着轻曼的步伐向大厅走去。
“哦,还有,记者会结束后,王昭上校想见您,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可以共进午餐。”当四月经过女特工身前时,女特工像是故意装做突然记起来,向四月耳语了一番。
“这个有经过你们安全局批准吗?”四月一脸轻蔑,反诘了一句,弄的女特工不知如何是好。
王昭低调的穿过涌堵在联盟提供给四月栖身的豪宅大门,昨天的授勋仪式让他充分领教了记者们对于他们工作的热情,足花了1个多小时才从堵在厕所门口的记者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为此他还差点对厕所产生心理阴影。
走到偏门,一名特工上前来接应他,领他从小路迂回进入大厅。路上他透过硕大的玻璃窗侧眼望见接待室中满满当当的站满了手持相机、摄影机的记者,他们将瘦弱的四月团团围住,你拥我挤的向四月张牙舞爪般的发问,记者们似乎永远不会厌倦于这样的撕杀,小小的空间俨然成为了他们的必争之地。
问什么呢,又是那些老话,如何看待这场战争,战争的意义如何,战争的正义性又怎样,顶多这次再加个对于歌瑞斯空间站事件的看法,似乎每次都发问些这样的问题。王昭感慨着,却又为四月感到难过,她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思想回答问题,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按照那些冠冕的对联盟来说真再至理名言不过的稿子来面对一个个指责她的国家,指责她的人民的问题,这是多么可怕的酷刑,让一个深爱着她的祖国的人,说着这样违心的言论,那么在她的祖国,她也将为她的言论承受着不白之冤,或许是千夫骂名。对于此他只能鄙夷这个政府的残酷,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他不知道四月那孱弱的身体到底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压力,终于有一天当这个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孩不幸的失足跌落,那么下一个四月又会是谁呢?
王昭想着想着便跟随特工进入了大厅,对于他来说,这个大厅并不陌生,因为在四月住进来之前,这所房子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有着它自己的名字,而这个男人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当这个男人离开后,司令府便鬼使神差的化为了四月的闺房,原以为再也不可能进入这所房子的他,也机缘巧合的旧地重游,不过已经物是人非,甚至不少地方连物也变的大不一样了,就像花园里的暖房,以前那里只是一片狼籍的杂草丛,现在却变的井井有条了。
王昭轻轻的推开暖房的门,他不想打搅了一屋子的寂静,一阵清香扑面而来,他对花草的研究不深,勉强认识的几种草那也是为了野外生存训练,而这种馥郁的清香他却一定认的出它的主人。他一眼便盯住了墙角的两盆正怒放着的郁金香,蹑手蹑脚的走到边上,俯下身子,用中指和无名指象托起酒杯一样将那如天鹅展翅般绽放的郁金香捧到鼻前,竭尽全身的力气吮吸着来自这花仙子的恩泽。
“没想到王上校对我的郁金香也有这样浓厚的兴趣。”
一个清脆莞亮的声音打断了王昭的仙境之旅,他兴奋的放下手中的花,抬眼寻找着声音的主人。而声音的主人也在向他慢慢靠拢。
四月披着一件深色的大衣,穿着的则是平素面对记者的褐色西装,本来酥长垂柳般的细发,现在也为了方便盘结在脑后,整个人显示出一副职业干练的气质。
王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告诉四月此行他所经历的一切,却无法找出告诉她的理由,他想对她诉说苦衷,但仍然没法找到开始的原因,他开始不明白此行的目的,思绪随之飘扬混乱起来,他只能直起身子沉默的看着她,直到视线被凶猛的午日照射的昏花模糊。
四月并没有理会王昭,兀自走到那两盆郁金香前,蹲下身子,回到了记者会前的状态,只是专心的照料、欣赏她的朋友。
“恭喜王少校升官啊,”四月终于开腔了,“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联盟英雄还认得我这个身处异国他乡的老友,我真是受宠若惊了。”
王昭局促的敷衍着,他感觉到四月话中有话,但他也不想深究,本来他此行也并不是仅仅为了寒碜而来。
“怎么,王大人来,总不会就为了看看在下的花房吧。”四月直起身子,将手拍的啪啪响,背对着王昭,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啊,不,不是,”王昭紧张起来,他从没有和女人单独相处这么久,“这次我来,主要是带来上级指挥的命令,7天后卡巴赞方面将派遣一只由巴利克总督带领的外交团与我国政府进行一次会谈磋商,上级认为你是巴利克总督的女儿,让您去做接待联络工作,可能会更方便一点,所以让我来通知您。”
“恩,”四月有气无力的回答着,仿佛她对此事漠不关心,“什么时候出发,什么地点?”
“后天,就在附近的阿加莎空间站。”
“联盟政府的高官不会老糊涂到让一名英雄上校来给我传达消息吧?”四月听完带着嘲笑的语气步出暖房,“怎么样,上校赏脸共进午餐吗?”
王昭只有唯喏的点头,像个孩子一样跟从四月进入宅邸,他很久没有这种紧张感和压迫感了,在他眼里四月根本不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是有着压倒性威仪气势的将军。
两人在沉默**进了丰盛的午餐,之后王昭亲眼看着四月被众多情报局的特工如同押解犯人一般送去新闻广场接受一个电台的专访。此刻他觉得,比起四月的痛苦,也许他那些所谓的苦恼与烦心真的不足挂齿了。
lvsexs(;
(https://www.bqduo.cc/biquge/15_15725/c4619765.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