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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宇宙赋予我们以伟大的生命,我们怎么能不让她辉煌。

    碧波荡漾的大海一片苍茫,极其平静,又极其凄凉,她蕴藏着无比巨大的生与死的物质和能量,没有什么可以与她抗衡,没有什么可以与她争锋。乌云遮天蔽日,海潮汹涌、咆哮时,整个自然都好象匍匐在大海的脚下,也似在原始社会,人们由于不能控制自然而慑服于大自然一样。人类社会中,从这个朝代到那个王庭,从这个领袖到那个元首,都有其主观和客观的依据,都有着征服和反抗的痕迹,也正是这样,自然创造了人类,人类主宰了自然,宇宙的一切,都是矛盾的进程,矛盾的快乐。

    天际刚泛出一袭青青的亮色,红霞尚无一丝,就有人站在甲板上,眺望东方,等待日出了。从朦胧的轮廓中,你就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极健壮、饱满的青年。海风卷着巨浪,狠命地摔打着船舷,溅起的水珠纷纷扬扬地降在船的四周。无可避免,那青年也承受到不少水珠的侵袭,他仍是一动不动,昂然而立,有时也用手拂一拂被海风吹散的黑发,做几次深呼吸。

    第一次航海,云龙感到无比的欣喜和惊奇,而早早起来看日出,心中更充满了激情,准确地说,是仅属于青年的勃勃豪情。生长在内地的孩子,不经常出门,难得见到海,就只能从电视屏幕上领略大海的风采了。这次,云龙的的确确身处海的温暖的怀抱中了,他好象进入了另一个人生世界,心胸豁然开朗,思想展翅欲飞,那从未有过的广阔天地,那从未经历过的惊涛骇浪,都使他感觉到大海的神圣不可侵犯,同时,也感到自己似乎伟大起来,有了无尚的尊严。“噢,我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难怪河伯叹息,山神哭泣,海就是这样的吗?”云龙奋然喊道:“海,你就是这样的吗?”没有回音,因为这是海。云龙失望地摇了摇头,张开的双臂也垂了下来。星目微睁中,他继续默默凝视着海的远方。

    甲板上有人走动了。当朝阳离开海的遮拦,从海平面腾然跃出,海天变得明亮而清晰,人们的赞叹声也不断传来。

    齐战在杂乱的欢呼声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习惯地伸出胳膊取衣披上,思考着新的一天的事情。三年了,小钢厂的建设终于结束了,被借出去的他也携妻儿重返钢城了。这次,孩子们同行的只有云龙、云海,大儿子云雄已经大学毕业,分配在市报社工作。“欧阳国难这老伙计,急急刻刻地等我回去,五十多岁的人了,能有什么作为?还想让我挑大梁,可不容易。”齐战想到这皱了下眉。他的妻子钱玉萍是一个安详平稳,端庄秀美的女性,五十岁的人了,可仍不乏年轻时的幽默和机智,她对三个儿子极为疼爱,从不以教训的口吻和孩子们说话,因此三个儿子个个都爱妈妈。她也早就醒来,和丈夫不一样,她习惯在夜晚时分回忆过去,那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和美满欢快的婚后生活。男人们总是考虑未来,雄心勃勃,设计着将来的宏伟蓝图,而女人们则喜欢追念已经逝去的,使她们缠绵忧伤或兴高采烈的岁月,这也许是人的天性,男女的差异吧。二十多年前的丈夫是一个脾气倔倔的书生,并不活泼,整天里就是读书、学习,甚至让人从外表上看不出有青年人的朝气,偶然的一次和她跳舞竟把她毫无顾忌地用力抱进怀里,什么也不说,只用眼睛看着她。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感到羞愧,因为她发现自己原来是喜欢他的。真真的怪,齐战这么粗暴地就抢走了我们一朵骄傲的牡丹菊,同学们愤愤不平地说。几个月后,书呆子恋人又说出了更为使人震惊的话;“我们结婚吧。”看着她飞红的脸补充说:“结婚也不是就要生孩子。”她成为了他的妻子,而又有了一系列的发现,他并不纯粹地书生意气,爱好很多,二胡拉得少有的好,又发现他有志气,有傲气,想成为一流工程师,大概正是这一潜在的力量征服了她不容易被征服的心,也是他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而她不敢一动的原因,这些发现使她的婚后生活丰富起来,水**融般地甜蜜。

    钱玉萍转过头,对着也正看着她的丈夫说:“云海的学校是定下来了,左近就那么一所初中,听说还可以。高中有两所,一个是普通高中,一个是重点高中,去普通当然容易,去重点就有点难了,离家又远些,你看呢?”齐战不以为然地道:“当然去重点,我们的儿子怎么能去普通!云雄就因为没赶上好学校,大学差点凉了。二十多分钟的路,又是那么大的孩子,远什么远?”钱玉萍道;“那你想想办法,让云龙去重点。”齐战道:“当然,这不是走门路,我们的云龙有本事,成绩在那。”“二哥还有本事呢,口琴也不会吹,弹弓也不会打,还不如我好呢,是不是,妈妈?”小儿子云海从床上蹦起来,钻进妈妈的被里。“小猴鬼。”钱玉萍笑着骂道:“就你有出息,数学才考七十八分。”云海道:“我语文好吗,我朗诵好。”不等人回答,云海笑嘻嘻地卖弄道:“你想听吗,妈妈?”他枕着母亲的手臂,仰着脸痛快地大声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云海滚到了母亲身上,钱玉萍拍拍他油汪汪的小平头,笑道:“好了,别骄傲了,云海,该起了。”

    云龙一脚踏了进来,正要出去的齐战直了直腰,庄严地道:“到了家,先哪也别去,我领你办点事。”云龙应道:“嗯。”看到父亲威严地走了,云龙说道:“真严肃,好象军官领士兵去打仗,连为什么都不说。”云海道:“爸爸对我就不这样。”云龙没好气地道:“快了,对你来说,开裆裤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又不是什么女孩子,还撒什么娇气。”云海道:“妈妈最喜欢我,你眼气啦。是不是,妈妈?”云海报复似地在钱玉萍脸上贴了贴。云龙也不理,若有所思地道:“太阳都出来了,光芒四射,海天一体,我今才知‘日出海花红胜火,春来海水绿如兰’的神韵了。”云海道:“哼,还高中生呢,江海不分。”云龙道:“今日之世道,儒子不可教也,蠢材比比皆是也。”云海道:“都是之乎者也,我听不懂,也就是你说的不好。”云龙道:“古曰,无也不成章。世分天地,人分圣愚。圣者圣,愚者愚,此天意也,人欲违之亦枉然无获也。”云海懊丧地道:“妈妈,我又输了?”“然也,然也。”云龙做甩袖态,摇摇摆摆地踏出门去。“呜呼哀哉!”钱玉萍拥着小儿子打趣地说。云海道:“你在说他,妈妈?”“说他。”钱玉萍亲了一下儿子,道:“起来望海吧。”

    云海望着和自己的名字一样的,大自然中极美丽的一道风景,兴奋得又大声念起他的诗来。“‘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民把他摔垮,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把名字刻入石头的,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春的野草。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他的下场可以看到;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人民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这首纪念鲁迅的诗在齐战,钱玉萍听来就有不同于云海的理解了,每当听到这类诗,他们便变得沉静严肃,这诗似乎总能让他们想到许多。他们那一个时代的青年对新中国的领袖和元勋,有着特殊的感情。他们的师长,父辈都经历过旧中国的痛苦生活,因此对新中国及中国的拯救者们有着无限的感激之情,这些也大多传给了五、六十年代的青年们,深深印入了他们的脑海。齐战,钱玉萍不能理解的是十几年的混乱日子中,那些不能理解的事情,一切都颠倒了,一切矛盾都激化了,现在好象一切又都颠倒了过来,一切矛盾都缓和了。这对于齐战是难以接受的,男人是追求理性的,而现实却使他的思想混乱了,把握不住是非的标准,旧的不适应尚未过去,新的不适应又铺天盖地地直罩了过来,改革、开放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远远不能够说清,而对于钱玉萍来说却易理解,社会稳定了,不无缘无故地整死人了,生活提高了,更主要是她这类女性,并不是什么热心国家大事的戴红袖章的巾帼英雄,她需要的是安安稳稳的工作和生活。齐战也没有什么政治理想,他仍固守着他的原则,科学技术才对落后的中国有用,对于社会上的变化,不理解,只是感情和性格习惯上的不适。

    上午十时许,轮船准时在大连海港靠岸了,一家四口急急忙忙奔向火车站。云海口中不满地埋怨爸爸道:“要是在大连住几天,也好和妈妈、云龙去游泳,好好玩玩,第一次来大连,就再不,爸爸先回去,我们呆几天。”齐战只对这个儿子才温和一点,平时也惯着他,他道:“这次不行,你欧阳伯伯要我快回厂里,再说你们还要联系学校,也快开学了,要抓紧一些,不能就知道玩。”“真讨厌,这个欧阳伙计。”云海咕哝了一句。齐战喜欢这么称呼欧阳国难,云海小时候也跟着爸爸这么叫,难得的是欧阳国难并不生气,笑呵呵地称他“小伙计”。现在,至少齐战不允许了,他真有些生气了,浓眉聚处,严厉地斥责道:“云海,你怎么称呼欧阳伯伯?我告诉你,回去老老实实,不许胡说八道,什么欧阳?什么伙计?这也是你说的?”钱玉萍也责备云海说:“你也太没大没小了,长辈怎么能随便说,你将来还能称呼你爸爸齐伙计吗?”齐战又皱了皱眉,道:“哼,有你这样的好母亲,还能没有这样的好儿子?”钱玉萍并不想在大街上和丈夫争辩打趣,虽然她喜欢开齐战的玩笑,笑笑道:“世界上没有‘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你不总说儿子长得象你吗。”齐战‘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云海得意地看了云龙一眼,睒睒眼睛。钱玉萍可是知道他的,道:“云海,这次听爸爸的,妈妈也得回设计院报到,要玩,下回吧。”“那么,我和云龙”云海看到母亲的眼光,知道事情不成了。云龙嘲笑道:“再过几年,不用靠妈妈的时候再说出来玩吧。”云海一下子懈了气,厌厌不乐,埋头不吱声了。钱玉萍见了道:“到家,妈妈给你买足球,开学好和同学们玩,行了吧!”“乌拉。”云海乐了,从母亲手中抓过提包。

    车站上人山人海。齐战看了一下列车表,对妻子道:“吃完午饭坐下午车回去,让云龙买票,我去打个长途。”

    欧阳国难坐在办公室中焦急不安地听着报告。轧钢,吊车两个段都出了事故,生产被迫停了下来。维修段段长袁长伍满头大汗地和他道:“轧钢机总是脱钢,有时又夹钢,轧几下就坏,现在王工和小齐正和轧钢段的工程师一起查原因,还没什么头绪。弄不好不是机械故障,是电机的事。总归,我们厂的机器大多陈旧了,进口的那套设备怎么还不装船?”欧阳国难看了一眼身旁的党委副书记段长生,这事是他经手的。段长生道:“外国货轮的要价很高,我们公司这批设备又很贵重,因此国家决定自己运输,大约明年初才能运到。”欧阳国难道:“报上不是说外国船有百分之二十都闲着吗?世界海运需求量低于船运的有效吨数吗?”段长生道:“事情也可能是这样的,不过,用自己的总比用别人的好,外国人不会照顾我们的,钱少了,他们自然不干。”欧阳国难道:“好了,不谈这些。吊车段是怎么搞的?”吊车段长是一个老工人,他瓮声瓮气地道:“有什么办法?这些小青年,一天也没个精神头,马马虎虎,操作也不按规定办,哪有不出漏子的,有的上岗连安全帽也不戴,这我也有责任。”欧阳国难看了一眼安全科长,道:“现在出了事故,停产了,要说责任,我排第一位,说这些没用,现在主要是先恢复生产,再处理责任者。老袁,你告诉下面要尽快查清,我一小时后去现场。吊车那几个青年现在就到厂部办班学习,告诉他们,老老实实,小心我开除他们。这么干,铁饭碗也会变成泥饭碗,这不是自毁长城吗。”几个负责人陆续走了出去。欧阳国难回头对秘书小刘道:“写一个报告,申报公司。”停了停,忖道:“齐工不知怎么样了,你去了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回来告诉我,我先一个人静一会儿。”“是。”秘书小刘拿起安全帽走了出去。

    欧阳国难疲倦地捶了捶额头,叹了一口气。升任厂长以来这些天,他忙忙碌碌,一天不得清闲,原来的厂长离休,书记上调,他顿时似乎失去了依靠,他以前也能独挡一面,今天却主持二千多人的大厂的全局工作了,他不能不担心自己的能力,并因此有些烦躁不安。不当厂长,想当厂长,当了厂长,方知厂长的难处,有些从未遇到的事,弄得他头昏脑胀,这几天,生产上又和他闹起了别扭。他的意思是上面快派一个书记来,或者干脆任命厂里的副书记为正,总不能悬着,党委没个说话算数的人。齐战他已经向上面要了很久,最近才迟迟答复他,说小钢厂的建设基本结束,齐战马上就会返回。好,马上了两个星期,齐战还没有影子。他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马,打长途叫齐战自己也想想办法,快脱身出来。齐战说小钢厂已经开始试炉试机,另请的人还没到,因此,那边的人再三请他计划外呆几天。“嘿,真不如当个工程师舒服,当厂长伤透了脑筋。”他在电话中向齐战抱怨,想到这,忽而他又有些激动,自己想当厂长不是很久了吗?那时什么都看不惯,都想改改,现在又都什么都受不了,只想着先稳定。“唉,不是一个好厂长噢!”

    沉思了一会儿,欧阳国难看看表,自语道:“先去吊车吧。”他站起身,抓起安全帽,扣在头上,大步走出门去。

    晚上,欧阳国难疲倦地坐车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他的宝贝女儿就带着一股香甜的少女气息扑了上来,喊道:“妈,爸爸回来了,快来亲热亲热呀。”说着,彩芳在爸爸的脸上虚贴了一下。欧阳国难在娇滴滴的小女儿身上拍了拍,道:“怎么不亲亲爸爸?是了,该找年轻人了。”女孩道:“留给妈妈吧,哼,扎人啊。”欧阳国难道;“今天没有人欺负你了?”女孩道:“谁也不敢,不怕我报复他?”“乳乳,下来吧,爸爸很累的。”宝宝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这女孩又向妈妈扑去。“哈。”“小心水杯,这调皮的乳乳,就爱疯。”女孩子又在妈妈的脸上贴了一下,对着从自己房中走出来的二姐彩云道:“爸爸妈妈也想亲热,不过他们当着我们的面不好意思,喏,我成全了吧。”欧阳国难不在意地坐进沙发,喝了一口水,笑眯眯地道:“娘仨个儿在一起,就象亲姐妹一样,除了我,还真没人能分出谁是妈妈,谁是女儿呢。”“你也跟着孩子们胡说,五十多岁的人了。”宝宝嗔道。欧阳国难哈哈大笑,疲劳被扫去大半。二儿子文雄也出来了,道:“怎么了?”“爸爸和妈妈打趣呢。”笑出眼泪的女孩子对二哥说:“爸爸说妈妈和我们在一起就象亲姐妹一样,夸妈妈年轻漂亮呢。”文雄道:“是啊!这当中,我看欧阳彩芳最大,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了,脸皮皱了,嘴也歪了,难看死了,彩芳最丑,还笑呢。”“啊,啊,气死我了,妈”女孩子在宝宝怀里跳着脚。宝宝笑道:“你哥逗你玩呢,谁家姑娘能比妈的小乳乳美,小天仙似的.”“天仙也没有我美,天仙也没有我美。”女孩子仍嚷,十七、八的少女最不许旁人贬低的就是她的外貌,如果她是个娇媚俊美的女孩的话,就更不允许了。宝宝对文雄道:“你不会顺着她点?全家数她最小。”文雄道:“妈,你总护着她,越来越了不得了。到哪,欧阳文雄都是响当当的角色,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却总受这毛丫头的气。”这彩芳道:“活该,爸爸说女儿最可爱,男孩子有什么意思?”文雄道:“我妈也说了,儿子最好,女孩子有什么用?总得嫁人,到时候父母都不要了。”彩芳气得又蹦,娇道:“哎呀,妈,二哥又欺负我了,我没他劲大,打不过他,你替我打了他解气。”“好,好,妈妈最喜欢你,不用生他的气,”宝宝拉着女儿的手坐到欧阳国难身边,对丈夫道:“厂里刚来电话,彩云接的,说齐战回来了,晚上七点的车。”“噢!”欧阳国难的眼睛都亮了,看了看钟,站起来道:“走,去车站接他们一家,在这吃晚饭,还有很多事要和他说。”彩芳道:“那个齐伯伯吗?我也去。”欧阳国难道:“接人可没什么好玩的。”彩芳道:“我呆着没事干。”欧阳国难道:“好吧,那快点。”女孩子欢天喜地地去准备。

    齐战的大儿子云雄先到一步。云龙,云海远远见了便欢呼起来,齐道:“大记者来了。”云雄道:“爸爸,妈,云龙,云海,都好吧?”云龙,云海一起大声喊:“都好啊。”许久未见面了,哥仨儿禁不住地亲热。云雄相貌上完全和齐战是两个类型,气质更异,上中等的个头,三分英俊,七分潇洒,他表情很柔美,很丰富,热情洋溢中有一种成熟的魅力。云雄和钱玉萍道:“妈,房子都收拾好了,大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了?”云海问。云雄道:“三室的装修过了,再者比三年前多了彩电,冰箱。”云龙道:“那是我们邮回来的。”云雄道:“当然,还有别的新家具,按妈说的置办了,富丽堂皇。”云海道:“这回,我要一个人一个房间,不和云龙在一起。”云龙道:“谁愿意和你这个懒鬼埋汰神在一起。”“哼。”云海做了个鬼脸。齐战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最高兴的还是钱玉萍,三个儿子一个赛一个地讨人喜欢。

    齐战看着妻子道;“我想先去欧阳国难那,你和云龙跟我去。宝宝是市委党校的教导主任,看看她有什么办法。云雄和云海回家收拾一下,”云雄把大包小包连背带提地弄上身,和云海走了。

    欧阳国难,宝宝,彩芳三个人急急忙忙地下了出租车,迎面撞上了齐家三口。欧阳国难兴奋地道:“老伙计,可回来了,都好吗?”齐战笑道:“都好,都好,厂里怎么样?”欧阳国难大笑道:“我说齐战,脾气还没改呀,厂里的事情不急,先到我那,咱兄弟俩先喝半斤,再说别的。咱们那两位也很久没见面了,也该好好叙叙旧情了。彩芳,过来,见见齐伯伯,钱阿姨,这小伙子是谁?”钱玉萍道:“啊,云龙,你也过来,见见欧阳伯伯和宝宝阿姨,这是彩芳,你欧阳伯伯的宝贝小女儿,不过,她小时候最怕你爸爸。”宝宝笑道:“他总严肃得一付闹革命的样子,谁能不怕?”云龙初见生人总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那女孩忽闪着大眼睛紧盯着他看,他忙别过头去,不敢看人家。

    欧阳国难和云龙随便打了声招呼,就和齐战头里走了。宝宝可是足足看了半分钟,才对钱玉萍道:“这是老几?你到底有几个儿子?云雄我见过,这个是老二?三、四年了,云海也这么大了。”钱玉萍道:“我才说的,云龙,我们家的二公子。”宝宝道:“噢,是云龙,你三个儿子的名字都俊得很,什么时候听来都没有陈旧感。”钱玉萍笑道:“宝宝的嘴就是会说,傻小子也能说成俊后生。他们哪有你的彩云、彩芳好,我就是缺个女儿。”两人说说笑笑地也走过去了。

    那个爸爸一进门就扑上去撒娇的女孩子彩芳,从一开始就全神贯注地审视着面前这个象乡下孩子的云龙了。他的头发又浓又黑,发式也说不上什么名堂,自自然然的自然式,眼神也很自然,但到底那当中蕴含着什么可不是她感兴趣的,一身随随便便的运动服,当然,在她眼里是过时的了,脚上是一双半新不旧的高帮运动鞋,也没什么好玩的。接着,她绕着云龙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来,便看着云龙的脸摇了摇头,“真没劲,唉”她世故地长叹了一声。云龙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多多少少被刺激了一下,有了受侮辱的感觉,这是发自一个美丽少女无情有意的评价呀!“哼,你也真没劲。”云龙咕哝了一句。

    彩芳早跑到母亲的背后听她们谈心去了,云龙的小动作她可没注意。云龙第一次感到被人冷落是这么不好受,这和以前其他人冷落他的滋味儿不一样,这是一个纯洁可爱的青春女孩的冷落呀!真是让人一吟二怜三惊叹的事。

    前面的钱玉萍对宝宝道:“我的厂长夫人,不用说,你还真象个厂长夫人。”宝宝不好意思地道:“都老了,可不是年轻浪漫那个时节了。”钱玉萍道:“你的欧阳三年前还不是浪漫的吗!说真的,用我们女人的眼光看,象你的欧阳那么温柔的男人可不多。”宝宝道:“齐战这小伙子不也满好吗?”钱玉萍道:“可是就不如你们欧阳,要不咱们换换怎么样?”宝宝道:“换丈夫?钱玉萍,你,你还是爱说笑话,把我的欧阳换给你?哎呀,别让他们听见了。”“听见什么?妈妈。”彩芳赶上来问。钱玉萍笑道:“彩芳,我和你妈在谈一笔生意,要你做我的女儿呢。”“钱阿姨,我愿意。”彩芳不在意地又向前走,她可没往别处想。云龙走在后面,听了这话,脸上不自主地一热。

    头里的欧阳国难道:“老齐,小钢厂怎么样?”“不太好,素质,素质啊!”齐战忧虑地道。欧阳国难道:“工人的素质不行?”齐战道:“都有了,那是什么厂子?厂长不象厂长,工人不象工人,乱哄哄的样子就象五八年大跃进大炼钢铁,什么质量,安全,只要能出钢卖钱就行。”欧阳国难道:“这也难怪,地方上自己搞的,也不归国家统一规划,他们当然只为钱。我们呢,可是又要国家计划,又要市场规律,还要发展。”齐战道:“你可是既通业务,又懂管理的改革派厂长。”欧阳国难道:“改革派!人造的名词罢了。现今的大款,大腕,大明星还少吗?可有几个是货真价实的?先说资金,这几年工厂的产值,利润是翻了翻,可这是拼人力,拼原材料,持续不了多久。上交国家的利税增加了一倍,工人的各种补贴和福利开支增加了二倍,建房资金按年百分之二十递增,还买了一大批车辆,最后留下来更换设备,技术改造的钱都挤没了。我说是厂长,可资格并不老,怎么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者工厂又不是孤立的,方方面面的事情多得让你心烦。”彩芳追上来问道:“爸爸也会心烦?齐伯伯,你们呆的那个地方好玩吗?”齐战道;“那是一个小地方,我也说不上跟这有什么区别,”彩芳心想:“这个老学究,可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傻蛋。”便不感兴趣。齐战又道:“公司没有统一的规划?”欧阳国难道:“咱们的国家什么时候少了雄心勃勃的计划,只没有实力,计划永远只能是计划。国家财政连年吃紧,各种开支又紧缩不下来。公司也一样,几十个大厂中,我们厂的效益还算是拔尖的。现在公司哪有造新船的能力,只能修修补补,而修修补补只能从破船开始,中国人向来是同情弱者的。国家每年回投的资金倒也可以,但总归是僧多粥少,打点不开。要发展,主要还得依靠工厂本身挖潜,对我们而言,技术永远是第一位的。”齐战道:“我可帮不上你的忙了。”欧阳国难道:“可别这么说,几个月后我们从西德进口的一套设备就会到的,虽说不是最先进的,可是适合我们厂的生产情况。关于技术问题,西德方面只给两个工程师,帮着解决一些关键性问题,剩下的是图纸了,感兴趣吗?”齐战道:“怎么说呢,我们在学校学的知识一到工厂就发现几乎有一大半用不上了。现在来了新设备,我们就搞搞看。”

    到了欧阳国难家,彩云,文雄又上来打过招呼,大家便在客厅里坐了。彩芳端来一盆水,道:“齐伯伯,钱阿姨,你们洗洗。”钱玉萍笑道:“这小姑娘可真招人喜欢。”“我不小啦,都十八岁了。”女孩扑噜着大眼睛道。宝宝听到夸女儿,美的也成了一朵儿花。欧阳国难笑了道:“现在的孩子都是有个性的,就是小孩子你也要哄着她,把她当大人看。”彩芳小嘴一撇,不高兴了,道:“我本来就是大孩子了吗,你看,我比妈妈都高些呢,怎么还是小孩子?”欧阳国难道:“大孩子?那你会做什么?今天晚上的饭可是你二哥,二姐做的。”彩芳道:“那算什么,他们唱歌,跳舞都不如我,我是重点高中生呢。”文雄道:“还满脑子封建等级思想呢,歧视我们普通高中生,可我们那时候还没分什么重点普通,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如你?死封建。”彩芳气得乱蹦道:“臭文雄,你说我封建?人家都说我最活泼,最开放呢。”文雄道:“对,你最活泼,最开放,天字第一号,我们谁也比不了。”他夸张地做着怪脸。彩芳气得没法,可又不好当着齐战,钱玉萍的面发作,就靠到文雄面前,甜甜地笑道:“好哥哥,你说的很好呀。”手下偷偷地去拧文雄,文雄不客气地反握住她的手腕子。彩芳动弹不得,喊道:“妈,妈”宝宝眉毛一挑,道:“文雄,别逗她了,放开她吧。”在文雄放开彩芳的刹那,她还是狠狠地在文雄肩上打了一拳。

    云龙将脏水倒掉,便被人家干净整齐的厨房吸引住了,然后又走到凉台上,欣赏起十几盆姹紫嫣红的花草来。

    “唉,我说那个人,你鬼鬼祟祟地大黑天跑到凉台上干什么?”那个有事没事,凭空里就要折磨人的女孩又跟了来。云龙道:“我想洗脸。”“洗脸,哈、哈、哈洗脸洗到凉台上去了,你用花洗脸呀?仙人球和虎刺可不扎个你大花脸。”“扎个你大花脸?这句子不通。”云龙低声说。又听女孩道:“你才不通,来,我最通情达理,给你些热水。”云龙用冷水洗,没吱声,女孩恼了,一舀子凉水倒了下来,云龙整个头都湿了。

    房内,欧阳国难接过宝宝递过的一瓶酒,道:“五粮玉液,尝尝看。”钱玉萍笑了道:“还是当厂长好啊。”宝宝接过话来道:“这是他出差到了那地方,自己花钱买的,这酒可真贵。”欧阳国难道:“贵?这么好的酒,花那么几块钱还说贵?你可以问问齐战,看值不值。”齐战道:“要是真货那可不错。”欧阳国难道:“是啊,现在冒牌的家什儿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上至国家领袖,下到娃娃们用的尿盆,到处充满了假冒伪劣产品。”

    彩芳冲进来,问道:“什么好东西?”彩云一旁道:“乳乳,别闹个没完,哪象个姑娘家的样子?”彩芳跟姐姐伸舌头,晃脑袋,作鬼脸。彩云气了要打,女孩儿象条鱼儿一样地游走了,哪能让你抓住,跑开了仍咯咯笑了气人。

    钱玉萍和宝宝道;“云龙这次回来,上学的事还没有解决呢,你有什么办法吗?”宝宝道:“难是难了点,但只要他成绩还可以,我总能办下来的。”钱玉萍道:“那他可以去重点学校?”宝宝道:“要不怎么说难呢。云龙的事怪特殊的,他开学读高几?”钱玉萍道:“高三。”宝宝道:“和乳乳同级。”钱玉萍道:“云龙读理科。”“理科有什么好的,个个木头人似的。”什么也不在意的彩芳又开始攻击云龙。宝宝道:“乳乳,你少说两句,还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妈妈和钱阿姨在谈正事。”

    文雄和云龙在一起看电视。文雄问云龙道:“我和云雄最好,以前他也来过我们家,只是你们哥俩长得完全不像。欸,这个电视节目你喜欢吗?”云龙道:“不太喜欢,乱蹦乱跳的。”“傻瓜。”“什么?”“你根本就不会欣赏,人家唱得多好听。”彩芳不知什么时候潜进文雄的房来。文雄道:“去,去,帮你二姐洗碗去。”彩芳道:“我不爱洗。”文雄:“乳乳,我告诉你,以后你再不改改娇生惯养的坏习气,总有吃憋的一天,总会有人治你的。”彩芳道:“我不怕,还有妈妈呢。”文雄道:“妈妈能跟你一辈子?”彩芳道;“没有妈妈我也不怕,那时候我自己就有本事了。”文雄道:“那现在呢?”彩芳道:“现在?现在我本事也大着呢,你去学校打听打听,谁不说我好。哼,喜欢人家的人多你就嫉妒啦?真不害臊。”

    第二天,云龙仍想着昨天的事,那天真,可爱而又有些蛮不讲理的彩芳给他的印象最深。年轻人的一根神经不知不觉就被触动了,一丝神秘的情感若有若无地在他心里窜动,不过,一切仍是那么朦朦胧胧的,难以分辨得清。

    云龙并没有开口跟父母说买些衣服什么的,他对穿着并不在意,现今却觉得自己身上的一套有些不适合这城市的环境了。还是云雄提醒父母,决定给云龙和云海添一些衣服和日用品。“要到新的学校学习了吗,要象个样子。”齐战对学习的事情是最认真的,不过到学校学习像个什么样子,只有这哥俩儿各自去领会了。

    云雄并不总在家,常常住在报社的单身宿舍里。

    云龙和云海一连几天都出去溜达,到小时候呆过的地方去看看。哥俩儿有人的时候也闹矛盾,没人的时候反倒有了兄弟的样了。

    在一个初中的校园里,一群十五、六岁的男孩正在踢足球,他们吵闹的劲头比踢球的劲头还大。“王大力。”云海认出了其中的一个。被叫做王大力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他看了看云海,愣了一下,随即也喊道:“云海?你是云海。”云海笑道:“我回来了。”王大力道:“在小学你怎么突然转走了,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云海道:“以前的同学呢?”王大力道:“都上初中了,大多还在一个学校,你呢?”云海道:“开学我也上初三,我妈在给我办呢。”王大力道:“你来我们学校吧。”“来我们班。”有几个男孩围了过来。王大力向他们介绍道:“他叫云海,小学和我、还有代春、王玉、秦石头都是一个班的,他也爱踢足球。”有个男孩子道:“别说了,大家一块玩吧。”云海转身和云龙道:“云龙,我玩一会儿,嘿,你先走吧。”云龙道:“随你的便,不过可不要回家太晚了,让我妈担心。”“我知道了。”话音未落地,云海就跑走了。云龙咕哝道:“这云海,见到玩的就没命。”

    云龙开始参观这所学校。学校的大门坐北朝南,一进大门就是个大操场,教学楼正对着大门口。校校都有的大旗杆在楼前十多米孤零零地立着,象个卓绝的卫士一般。操场的西面是一大块草地,上面有一些石凳。操场的东面是篮球场和排球场,只不过地面高低不平的。放假了,学校里的人并不多。云龙信步走进教学楼。一进楼门是一个大厅,厅中间是一种红木做框架的立式长镜。镜上方当空悬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金字木刻横匾,镜前方两边墙上是学校的宣传廊,有一侧下面还放着一块黑板,上写:“星期六大扫除,各班要彻底清扫室内外分担区。下午三点检查,不合格的班级要重扫。”云龙笑着点点头,眼光从这个过时的通知移到别处去,要开学了,总是让人高兴的事。

    云海他们正玩着,有一个男孩忽然喊道:“糟了,追命的来了。”远远的,几个小女孩奔过来,其中一个女孩穿着绿色长长套裙,鹅蛋儿脸,翘鼻梁,樱桃口,黑黑的飘柔长发甫落,人也俏俏地站定了,白生生的手儿指点着男孩子们道:“你们的作业呢?一天就知道玩,都快开学了。”男孩子们乱嚷道:“我们肯定能写完还不行吗?”云海感到惊讶,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竟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低眉顺眼的,不禁又多看了那女孩几眼。女孩却没有看他,仍冲着围拢来的男孩子们斥道:“在学习小组写作业不挺好的,大家能互相帮帮,可椅子还没坐热就不见了人影,你们还想不想好?”王大力当着云海有些下不来台,嚷道:“小意,开学你再管我们吧,放假了,你是班长也管不着我们。”那女孩道:“管你们是有道理的,有道理就得听。”有个男孩道:“哼,女孩子老管男孩子的事,不要脸。”女孩们除了那个叫小意的,也气得一齐骂道:“说脏话的人才不要脸呢。”男孩子们不怕她们,哄着要过来推打。那个叫小意的女孩毫不惊慌,瞪眼嗔道:“王大力,你几天没挨揍皮子就紧啦?”“你就会告诉我爸,那算什么本事?”王大力不服气地嚷,可却不敢再动。“写不写?”女孩子眼睛瞪了起来。男孩子们都不吭声,唯有云海一旁看到了稀奇,禁不住笑了。女孩子白了他一眼,道:“今个儿就算了,天也晚了,让你们再便宜一回,明天再不去写作业,新账老账一齐算。”说完,女孩们敲着得胜鼓相携着去了。

    男孩们也没了趣,没精打采地草地上坐了一会儿,懒懒地也就散了。

    云龙拍着手在大街上漫步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他似乎很熟悉的地方,那是欧阳国难的家。“真不巧,怎么到了这了。”云龙心中微跳,加快了脚步。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唉,怎么又遇见你了?你来这干嘛?”云龙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彩芳,她和几个女孩子从树荫中蹦跳着走出来。云龙道:“我,走走,没事,没事的。”那几个女孩子互相低语了几句,不知说了彩芳什么,随即大笑起来。云龙更窘了。彩芳不在乎地跟可能是她的同学大声道:“跟男孩子说话有什么不可以?他也是高中生,他没准还分到我们学校,我们班,还没准就和你一座呢,叶清淑。”一个安安静静,皮细肤白,身材修长的女孩细声细语地道:“你胡说什么,我们都是男同学和男同学一桌,女同学和女同学一桌,谁还象小学的时候,手拉着手的。”“拉拉手有什么不好的,要是还能拉手,你呀,你又可以重”彩芳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词了。“重温旧情。”一个大眼睛,高鼻梁的女孩接过话来,她叫傅蕾。叶清淑道:“你们这些假小子,真是太放肆了,也不怕外人听见。”大家一齐去看云龙,哪还有他的影子,早吓跑了。彩芳道:“这个家伙,肯定和他爸爸一样是个小学究,真没劲。”一个留马尾巴辫子的女孩道:“我看他倒很好,挺朴实的。”彩芳笑道:“哈,我们的外交部长爱上人啦,我替你介绍介绍,他来过我们家,叫,叫云什么的。”这个叫任蓓的女孩道:“到你们家?保不定是去和你相亲吧,彩芳,追你的男同学好多吧!这又有一个追到家里去了。”彩芳气道;“别提了,这些小子真烦死人了。”任蓓道;“可也真是,这些男生让你又喜欢,又不喜欢,我还有点害怕,我从不敢和正看着我的男生对视。”彩芳笑道:“什么对视?是对眼,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叶清淑道:“彩芳,不要老瞎用词,你知道这些词的含义吗?”彩芳道;“什么含义?”叶清淑道;“书上只有恋爱的人才会那样。”彩芳道:“你懂吗?”叶清淑道:“这有什么不懂的。”彩芳笑道:“啊,我们的叶清淑恋爱了,还是第一次恋爱。”傅蕾纠正道:“什么第一次恋爱,那叫初恋。”彩芳班的体育委员韩小娜故意追问道:“叶清淑,那男同学是谁呀?”“怎么,怎么,你们几句话就把人弄成真是那样的了。”叶清淑快急哭了。彩芳大喊道:“初恋,这词真好啊,我们的叶清淑初恋了,还是第一次,咯,咯,咯”“快,快抱住彩芳的嘴。”叶清淑急坏了,几个女孩却笑成一团。彩芳远远地逃开,兀自道:“有什么了不起?恋爱有什么好玩的!我就不感到那帮男生怎么样,我才不怕他们呢。”傅蕾道:“谁能都象你那么漂亮!那么聪明!你眼界高!可早晚会有人让你心里发慌的。”彩芳道;“谁能让我发慌?男同学怎么了,他们学习能赶上我们?他们就是劲大,那也是因为他们胳膊粗。”韩小娜道;“我可是体育委员,你可别说我也粗了细了的。”彩芳道:“你怎么会,你多招人喜欢。”韩小娜道:“我就喜欢又高又大的男同学,我不喜欢那些弱不禁风的”“哈,好象你们都是老手了,都初恋了,咯,咯,咯,真笑死人了,妈妈呀!”彩芳被几个女孩子笑着追着打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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