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先遣队三日之后便到达边关,五日后传回捷报,带去的药方着实神奇,将士们服用后,即可见效,要宫中大量熬制,八百里加急送去边关。
皇帝慎一下子兴奋起来,不光是他一个人,整个朝堂都为之振奋。,不拜皇帝,都朝后宫方向跪拜。
皇帝后宫养着一位天女神妃的传闻不径而走,整个民间也都为之振奋,短短几日,为这位神妃娘娘立的生祠随处可见,香火缭绕,据说灵验的很,有求必应。
皇帝慎这两个月操劳而消瘦如刀削的两颊团着红晕,带着得意的笑,在御书房踱来走去。
身边一溜跪着几十个心腹重臣。
他们都只为一件事而跪,求皇上开恩,饶了皇贵妃娘娘私闯御书房之罪。
慎眸中透着惊喜和满意,却装出一脸的为难,挠头:“祖制便是如此,朕若更改,让女人参政,怕违了祖宗意志,这后人所唾骂。”
“皇上,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今有王连杰边关破敌,谁说女儿不如男?皇上啊,此番凶险,若非皇贵妃娘娘之妙手回春,我大夏近百年基业危矣,就算皇上不敢违背祖制,也不应惩罚娘娘,应特恩准皇贵妃娘娘随君侧,伴君帷,以解燃眉之急哇。”左丞相叩首喊道,情真意切,让人感动。
众臣也跟着叩首,三呼万岁,要万岁开恩,看在皇贵妃娘娘有功于社稷的份上,开恩饶过。
相声作完了,皇帝慎也装出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朱笔一挥,免了安素的重罪,赏下无数珍宝玩器来梅香阁。
安素将第二批药连同药方子一起让兵士们带走,如此距离的传送实在是得不偿失,不如让边关的太医们自行熬制,救人方便。
让安素安心的是,殉职的太医当中,没有方太乙。这小子尚好好的活着。这是这几天以来,安素听到的最慰人心的消息了。
”主子,瞧瞧这个戒指,好像太后老祖宗也戴了这么一个。“汤圆和万福儿扒拉着那一桌子的珠定玩器,只管找合适的往自己身上头上戴。
”嗯,喜欢什么只管挑,挑完了,捡几样好的给林新送过去,皇上这些日子因为边关的事,后宫也不来,妃也不封,林新这都快四个月的身子了罢?还只是个美人,我都替她急。“安素躺在榻上,对手指,生无可恋的脸,漫不经心的说话。
”有你照应,生下皇子,还怕不封妃,真是替古人担忧,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罢。“万福儿白她一眼,冷笑。
安素正想讲话,只见刘则扶着丁当掀帘子进来。
人未进门,笑声先进门。
明月迎了出去。
”娘娘一向可安,这几日你忙,也没过来看你,还好罢?“刘则走进来,上下打量她几眼,笑道。
安素半欠着身子点头,不热不冷的笑着回:”不怎么好,累着了,正歇着呢。“
”也是,可怜见的,却是瘦了不少,却也值,你这功劳真是不小,以后啊,可真变成了皇上的心头宝,谁也撬不动你的地位。“刘则掩面笑道,脸上的表情仿佛从心里为安素开心。
安素懒懒的笑一声,不想与她废话,她的意思明明是告诉她,自己累了,想歇着,下了逐客令了。她怎么就听不懂,还要在这儿坐着?
”你说,这太医们都去了边关,真是不方便,好容易有个郑小手,急时还能用用,却怎么又叫不着了呢。“刘则自顾自的说道。
”叫不着,就换一个,要不就再等等,等他们从边关回来,既然疫情控制住了,想他们不久也回来了。“安素打个呵欠道。
”这阵子,我这一身的病,叫他看惯了的,换人倒不自在,你说好好的,他倒是能去了哪里?“刘则一脸疑惑,盯着安素。
”我怎么找他瞧病,哪里能够知道他去了哪里。“安素还是懒洋洋的声音,呵欠连天的。
可刘则这一次却偏偏不会看脸色,还自顾自的拧眉往下说:”娘娘,可敢劳动你给莫真真那丫头瞧瞧?她这两日也只懒懒的,不思饮食,不知是不是病了。除了郑小手,让别人瞧我也不放心。“
”是不是相思病呀?皇上有一阵子没过来了,让慧妃娘娘做点酸汤与她喝准好。“万福儿插话冷笑道。
明月嗔了她一眼,接言笑道:”据说太医院才来的那个小后生瞧病也行,前两日因为没人,被皇后娘娘叫过去看了一次,说是好,能摸对症,下药也下的准。“
刘则干笑一声,摇头:”不瞒你们说,我是怀疑那孩子有了,所以才厚着脸皮过来求皇贵妃娘娘,若真是的怀了龙胎,怕这些才来的小子们鲁莽,不放心。总要等到方太乙他们回来再作道理。”
“什么?有了?!”万福儿和汤圆同时大惊小怪的叫一声。
安素下床穿鞋,瞅她们一眼,却对刘则笑道:“那可要恭喜姐姐了,若莫真真当真怀了龙胎,太后她老人家不知怎么高兴呢,既然如此,我就跟姐姐一块过去瞧瞧罢。”
说着,却又回头吩咐明月,让易牙将太医院才来的那后生叫了来,一起过去。
易牙忙忙的出去叫,不过须臾工夫,那小后生便背个药匣子,红着脸,有些畏手畏脚的进来请安问好。
安素瞧这孩子不过十七八,想是太医院哪家的孙子,生的却也好,便笑道:”你不必惊慌,既然进了太医院,都是有本事的,随我们一起过去给美人瞧个病症,也不过是平常病症,只安心瞧就是了。“
小后生答应着,随她们一起来到弄玉轩。
莫真真正卧在躺椅上睡觉,安素进了门,只倚着门立着,回眼瞧着那小后生,笑道:”倒忘了问你姓什么叫什么,怎么称呼,快上前给这位美人姐姐瞧瞧罢。“
小后生腼腆的答应着,自家姓黄,名韦伯,是太医院黄家伦的孙子,因爷爷在边关以身殉职,所以让他来补了缺,也是家传的医术。
安素笑着应着,只立着不动,瞧着这黄韦伯过去给莫真真诊脉,却回头对一边的刘则道:”这个黄家伦我知道,也是个有本事的,先前给贤妃淑妃娘娘她们瞧病,后来岁数大了,眼神耳朵都不好使,便不怎么出诊,只留在太医院整理个病案什么的,既然是他的孙子,必也有真本事,你大可放心。“
刘则两眼中聚着失望的光芒,咧咧嘴,笑一笑,没回话儿。
黄韦伯诊了一会儿,垂着头,还是腼腆的声音回道:”回二位娘娘,小主她,怕是有喜了,像是喜脉,卑职却不敢十分肯定,还要请前辈们来确诊才是。”
“果真是喜脉?”刘则喜形于色,拍手笑道:“这才几天,不过一个多月,这丫头却也有福,皇上只宠幸她几次,这就怀上了?“
”回娘娘,卑职也不敢保,只是摸着极像,虽说是极像,到还是有些疑惑不解,故才要请前辈们来诊过才敢确诊。“黄韦伯又回道。
”多半是了,恭喜姐姐。“安素朝刘则施一礼,笑道,便往外走:”你走不?我可是要去告诉老祖宗去,这喜事接二连三,老祖宗一定乐的合不拢嘴了,这两个小子却是有福,想我大夏该着兴旺。“
”急什么,又没有十分确定。“刘则拉她一把,却没拉住,安素径走出屋。
黄韦伯在外屋写了医案,也告辞走出去。
刘则让丁当将他送出院子,方冷下脸,朝躺椅上的莫真真冷笑道:”起来罢,装的可真像,想怀上皇上的孩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莫真真从躺椅上爬起来,跪到地上磕头,声泪俱下:“娘娘,奴婢会听话的,求娘娘饶奴婢一命。”
刘则朝地上啐一口,猛的从头上抽下根银簪子来,走过去,朝她腿上乱戳骂道:“小贱人,让你作这一计,便是便宜了你,享受几个月众人的宠爱,老娘可什么时候受过众人的宠,你却只是不知足,还来讨饶,真正是不知足,你个小贱人……”
莫真真死咬着唇,不敢叫出声,越是喊,她下手越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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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看莫真真并不像是有喜的样子。”万福儿在安素耳朵边低声道。
安素瞧着她,等她下文。
她却又不肯说,只一个人垂着头嘀咕。
安素翻翻白眼,这个孩子就这点不好,总是吊人胃口,幸亏她胃口不大,也不太想知道刘则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娘娘,莫真真绝不是怀孕,而是吃了一种叫作纷蛊的蛊虫,那蛊虫会在体内繁殖生长,长成一团球状,如怀孕的症状一致,我记起来了,这个我见过,我小时候,寨子里曾有外来的女人为了能留下,硬说是怀了我们寨子时后生的骨肉,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连长老都差点骗过去。”万福儿突然又抬起头,拍手说道。
安素眯眯眼,面色正经起来,微微打个寒噤:”会闹出人命罢?“
”可不是一条人命,那蛊虫繁殖开,会把人的五脏六腑吃个净光的。“万福儿叹道。
”那孩子可怜,怎么就落到那么个人手里,受这样的磋磨。“明月闻言,忍不住红了眼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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