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庶女南枝 > 第一百八十章 爱成疯魔

  刺史府最偏远的一角,坐落着座疏阔朴素的两居卧房。挑院子的时候,晏临章便看中了他离小西门近的地理位置。左拐就能出府,直通丹州现在唯一一个能用的校场,比其他地方更方便。

  偷情也方便。

  南枝被轻轻放在了床上,塌陷下去的一瞬间,她便感到某种属于另一个人独有的气息,从干净的床单被单传出来,将她笼罩住。

  是晏临章的气息。

  和温越的截然不同,陌生得让她不安。

  “你疯了?”直到这个时候,她终于有些心慌,原本笃定晏临章不会真对她做什么的想法,开始动摇。

  动弹不得的身体,和晏临章冷酷的表情,无一不在提醒着她,这个让她不设防的友人,居然真得对她下了药。

  晏临章将头埋在她的肩颈,那一瞬间,某种窒息般的情绪,仿佛通过紧挨的皮肤,从他身上传到了她的心头。

  苦闷、绝望、挣扎、决然,

  唯独没有后悔。

  “我的确是疯了。”他闷闷的声音伴随着低笑,震荡着吐落在她的肩头,带来滚烫的热度。

  “来丹州的这些日子以来,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我都煎熬无比。我看着你和他走在一起的模样,就嫉妒得发狂,却只能一次次对自己说:他们没有可能。”

  “临章,别这样……”

  “你为他磨伤了腿,为他辗转反侧,然后告诉我,你甘之如饴?嗯?”

  晏临章缓缓抬起头来,抚摸着南枝的脸颊,动作温柔又爱怜,脸上却没有表情。

  “那我算什么,你们俩的见证人?”

  他手上突然一用力,死死捏住她的下颔:“那晚你一力支持我和你们同行,我高兴了几天,之后才回过味来。

  你支持是因为想看到我吗?

  不是,你是记挂着温越,要我豁命保护他呢!”

  心如刀割。

  他保护温越当然是职责所在,可这和被阿枝想让他给温越卖命能一样吗!

  涉水镇上,他听从温越的命令,一丝不苟地砍了一上午毛竹,满手扎得伤痕累累。

  他一个人坐着给自己抹药的时候,她在哪儿呢?在浓情蜜意地给温越喂饭,看也没看他一眼。

  真是,太难看了。

  晏临章,你怎么会落到这样难看的地步?

  他的眼角沁出一抹恨意,欺身而来,攫取了那片朝思暮想的柔软。

  南枝陡然睁大了双眼。

  “不要……”

  微弱的拒绝声被吞没于唇角。

  唇齿相接的一瞬间,没有感受到如愿以偿的甘美,心中反而升起了更加磅礴的悲伤。

  察觉到抵抗,晏临章无情地锢住她的脸。

  “唔……”

  呼吸被掠夺,思绪也被掠夺,只能被迫地跟着他一起,沉沦在这场盛大的悲伤里。

  临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嘶”

  对峙间,好像有什么被咬破了,血腥味充斥着,反而激起更多暴戾的欲念。

  想征服,想占据。

  如果温越可以的话,他为什么不行?

  晏临章的眼睛有些发红,布满伤口的手抓住了衣料。

  突然,一抹冰凉的咸涩落在他的唇角。

  他的动作像是被操控着暂停了。

  晏临章放开了她,垂下眼睛。

  挣扎中,心爱之人偏过了头,雪白的颈子露了出来,因为长时间的拉锯而爬上了大片红色,直攀上双颊,让她前所未有的动人。

  但眼角却有泪水不断地滚落,一颗一颗,直砸进他的心底。

  南枝无声地哭着,浑身都在发抖,闭上眼睛不愿意看他。

  热度褪去,凉意渐渐回转,清醒过来的晏临章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其实,最开始并没有真得想做什么。

  执念太久,一时成魔,但也只是想拥有一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刻。

  他只要好好地看着她,解一解瘾,然后想清楚,至于后果,全都抛诸脑后。

  然而嫉妒掺情,是无解的剧毒入肺腑,冲动之下,欲望丛生。

  他颓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是我混账。”他苦笑一声,  “别怕……我……我不碰你……”

  “咻”

  破空之声,如光似电。

  晏临章一惊,下意识地飞身挡在南枝床前。

  一根箭矢从屋顶的漏瓦缝隙中,没入他的肩头。

  又几块砖瓦被翻开,一道黑影轻巧地从屋顶翻了进来,望着倒在地上挣扎的晏临章,鼓了鼓掌,摇头道:

  “哎呀哎呀,真是白看那么久,还以为能看场活春宫呢!都到这一步了居然还退了,啧,真是没用,难怪被嫌弃。”

  晏临章咬紧牙根,徒手折断了箭尾,反手往黑衣人身上刺去。

  “咦?”黑衣人一边躲避一边接招,啧啧称赞,“不错啊?中了这箭居然还能撑着站起来?”

  他声音戏谑,手下招式却狠辣,一掌劈在快站不起来的晏临章胸前,便让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临章!”南枝脸色变了。

  黑衣人不解地挠挠头:“怎么又心疼了?他到底是不是你情郎啊!”

  “……别耍了!真要命了哎。”屋顶上传来一道骂爹声,“你非要磨蹭到救兵赶来吗!”

  恪郡王的人跟鬼似得,天天守着阴魂不散,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这人还玩起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黑衣人不耐烦地掏出个绳子。

  “你敢碰她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你!”晏临章艰难地爬到南枝身旁,拦在黑衣人和她中间。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渗了出来,染满青衣。

  “哎呀你放心,我对这么点大的丫头片子不感兴趣。”

  绳子一抛,把两人绑在了一起。

  “看你痴得可怜,索性满足你一会儿啊,跟心上人绑一起的滋味还不错吧?哥哥这捆仙锁,今天就做了月老绳……”

  黑衣人喋喋不休,屋顶上的同伙听不下去地掩住了耳朵。

  这完蛋玩意儿,以后能不能少看点戏文,还捆仙锁,丢人丢到人质跟前了。

  行风鹌鹑似得缩着头,一边驾起轻功带着主子往刺史府赶,一边还不忘给快冒烟的主子做劝导:

  “主子啊,这个……反正郡主也那么大了对吧,这种事堵不如疏,晏都尉也算青年才俊,额……真打坏了晏侯爷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闭嘴!”

  温越一脚踹开晏临章的房门,脸色变了。

  屋里空无一人,屋顶漏着个缺口,地面上还有一摊血迹,不知道是谁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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