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喏话音刚落,就看到安格斯的父亲亚瑟,带着女儿卡洛琳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卡洛琳一来,便将所有目光都锁定在司喏的身上。
司喏罔若未闻,只是故意提高音量,意味深长的冲着安格斯笑道:“你和Beatrice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要不是昨日Beatrice主动告诉我,我还不知她已经怀孕了。看来,你们这婚期似乎要提前了。”
月婵震惊地看着司喏,脸上的表情还算得上镇定,她笑容大方得体:“大哥又开玩笑了,我和安格斯可是说好婚后才要孩子的。大哥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我临时上哪儿从肚子里变一个孩子出来啊?”
温凉看了看司喏,又看了看月婵,终于明白了这出戏,司喏是想在安格斯的父亲亚瑟面前,给安格斯戴一个绿帽子吗?
可是月婵又如此肯定自己没有怀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
温凉突然想到昨晚那张名片。她一下扭头看向司喏,眼睛里满是疑问。
她该不会把月婵送到试管婴儿私立医院去了吧?温凉也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就立马摇摇头。
就算是昨天晚上司喏把月婵绑到了医院,也不可能昨天晚上才动手,今天月婵就怀上了。
从促排.卵治疗,再到取.卵,还有体外受.精,胚胎移植,还有黄体支持,妊娠反应什么的,就算是一次性成功,确认妊娠,起码也得一两个月以后。
所以温凉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她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司喏。
他却镇定自若地对着月婵笑道:“这么说来,你昨晚上给我看的检验单,也是骗我的了?”
“什么检验单?”司战舟看向司喏,脸色严肃起来。
亚瑟走过来,目光深邃的扫了月婵一眼,低声问安格斯:“Beatrice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安格斯低声回亚瑟:“对视一眼就能怀孕的话,那孩子有可能真是我的。”
“……”亚瑟不动声色的等着司喏,准备先静观其变。
亚瑟本身是只老狐狸,让安格斯娶月婵,也是为了利益,如果月婵给安格斯戴了绿帽子,那就是柴尔德对不起亚瑟家族。到时候想要以理服人,恐怕柴尔德家族就要拿出诚意来赔礼道歉了。
所以对于亚瑟来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因而,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
一听到检验单这三个字,联想到昨晚被克莱斯特绑架,月婵瞬间脸色大变,但就像是温凉所想的那样,月婵也认为,就算是昨晚克莱斯特对自己动了手,也不可能今天就怀上了。更何况自己醒来以后,除了觉得全身乏力以外,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优雅自信的笑容,温柔的瞥向司喏:“大哥你别拿我寻开心了,什么检验单?今天是愚人节吗?”
司喏听了,脸色一冷,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是不是安格斯不承认这个孩子?”
司喏冷冽的盯着安格斯,那表情就像一个护妹狂魔才会有的表情,似乎在警告安格斯,月婵是他的妹妹,安格斯要是胆敢欺负他妹妹,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一直保持旁观者态度的安格斯被点名了,这才不得不站出来,侧目问月婵:“大哥说得不会是真的吧?你怀孕了怎么还瞒着我呢?”
月婵笑着搂住安格斯的手臂:“大哥开我的玩笑,你怎么也逗我?”
“到底怎么回事!”司战舟顺手将红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力道之大,吓得侍者差点没拿稳托盘。
司喏伸手,克莱斯特将一张化验单交到他手里,他接过,顺手递给司战舟:“这是昨晚从Beatrice手里拿来的,说是要给您和母亲一个惊喜。”
司战舟看着那化验单,脸色越来越沉,温凉偷偷瞥了一眼,那上面是月婵的名字,年纪,是彩超结果,上面赫然显示着,已经怀孕十周。
月婵终于是绷不住了,一把扯过化验单。她目光陡然深邃,一把撕了那单子,抬起眸,不卑不亢地对着司喏说:“大哥这个玩笑开得也太过分了,就算大哥不喜欢我,也不能捏造一张化验单来污蔑我吧!”
“是不是污蔑,去医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格蕾丝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悠闲的插了一句。
“等等!”祁夜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月婵也惊喜地看向他,她一直在用眼神向安格斯求助,可是安格斯至始至终都没有站在她这边。
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她说话,因为污蔑她的人,是柴尔德家族下一任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大家巴结着他还来不及。可是祁夜却在此时站出来了,月婵期待的目光落在祁夜的脸上。
温凉皱了皱眉,她相信祁夜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肯定不是为了维护月婵。所以只能静观其变。
祁夜走到月婵身边,冲着她勾了勾唇。
他对着月婵魅惑地一笑,那么温柔。要不是司喏在温凉旁边挡着温凉,温凉真怕自己此时已经不计后果的冲上去了。
好在这个笑容没有维持多久,祁夜就对着月婵开口:“我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今天刚好顺路,就把人带来了。”
“……”月婵勾着安格斯的手,一下松开。
司喏回眸对玛格丽特抱着歉意:“看来这个生日宴会要提前结束了。”
玛格丽特对着爱德华耳语了几句,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爱德华以玛格丽特身体不适为由,将晚宴提早结束了。
现在整个空旷的大厅就只剩下了几个关键人物。香槟,玫瑰,红酒,以及奢华的水晶吊灯,此刻没了奢华的感觉,反倒显得有些凄冷。
月婵打死不愿承认怀孕一事儿,站在月婵身边的楚环,伸手稳住她,顺势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提醒她要振作。
月婵这才深吸一口气,先声夺人的冲着司战舟勾起唇角:“父亲,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么?”祁夜挑眉:“那马特·西蒙,你认识么?”
“西蒙是我在苏黎世大学的同学,不知道你指的是不是他?”月婵强装镇定。
“同学?”祁夜挑了挑眉,“我听到的怎么不是这个版本呢?”
看戏的格蕾丝故意插了一句:“听祁先生的意思,好像和Beatrice认识很久了?”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恐怕,还要同司战舟先生的另一个女儿——月兰开始说起。”祁夜意有所指。
月婵有些激动:“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这么激动做什么?”司喏沉稳地和祁夜一唱一和:“祁先生指的是小时候和Beatrice走散的姐姐吧?”
“什么姐姐!”楚环站出来说:“那孩子早就已经死了,否则不可能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闭嘴!”司战舟怒吼一声,看向司喏:“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祁夜将月兰和月婵的故事,言简意赅的对着司战舟总结了一遍,言外之意就是,月婵用月兰的孩子逼迫月兰跳楼自杀了,而且还故意暗中隐瞒月兰的消息,让楚环一直对于月兰的下落一无所获。
听着祁夜的指控,月婵站出来说:“你胡说,我根本不知道月兰是谁!”
“那你总知道我是谁吧?”西蒙被黑修斯领进大门。
温凉上次看到西蒙的时候,没有这次这么憔悴,他唇边还有青色的胡渣,看起来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没合眼。
眼眶里尽是渗人的红血丝,他怒瞪着月婵,唇角阴鹜的勾起:“我就是你孩子的父亲啊!”
“胡说八道!我没有怀孕!”月婵大声说,似乎声音越大,大家就越能信服她似的。
西蒙冷笑了一声:“你没有怀孕还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你上次和我上.床,是两个半月以前的事情吧?”
说到这,西蒙突然顿了一下,一脸恍然大悟的说:“哦,我忘了,你一定以为和你发生关系的人是莫未安吧?我猜,你肯定不知道,自从莫未安恢复记忆之后,每天晚上让你在床上哭着求饶的人,都是我!”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月婵摇摇头,现在回想起来,才惊觉,自从祁明失忆之后,她的确一直和祁明保持关系。因为祁明让她觉得很契合,没恢复记忆之前的祁明,对她言听计从,让她十分满意。
但似乎的确从半年前开始,祁明就不太愿意和她发生关系了,每次都有理由推脱。两个多月前,她喝多了,和祁明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场,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人是祁明。
可是……
西蒙目光嗜血地看着月婵:“为了你,我坏事做尽。甚至帮你逼着你姐姐跳楼自杀。可是你呢,你却连我唯一的老婆也不肯放过。居然找人……现在她怀孕了,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要不是祁先生找到我,我也不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有份!”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司战舟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扭头就对着玛格丽特说:“带Beatrice去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他对亚瑟说:“无论如何,我们柴尔德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司战舟又看向祁夜:“看来还要麻烦你们多待一阵了。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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