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着,空气之中依旧十分潮湿,守卫的宫女们皆是开始打着瞌睡,守卫着殿宇。
南宫战一袭黑衣加身,脸上蒙上了一层黑色方巾,俯首在宫殿内,借着宫人打盹的时候翻窗进入了宫殿内。
不多时,一个宫女面无表情地拿着饭食,走到柱子的一侧,按住那一处的凹陷处,那密室之门便打开了,那宫女将饭食放在了一侧之后,便直接出来,同时又按住了开关,整个密室之门又关上了。
南宫战看了一眼房间四周,人已经都退下去了,他看了一眼外殿之中还有几个宫女正在把守着,他运用轻功,轻轻地按动机关,飞身进了密室之内。
四周极为昏暗,看不清楚东西,南宫战眯着俊朗如玉的眸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开,脚下便碰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人腿,他将那火折子往前一递,这才看见昏倒在地上的纪云舒。
“云舒!”
南宫战半蹲下身,将纪云舒扶起来,只见她昏迷不醒,直接抗在了身上,快步走了出去,出了内殿以后,他将纪云舒背在身上,直接破窗而出,将她带到了屋檐上面。
守在外面的宫女们听见了消息,纷纷过来查看,只见密室的门已经打开了,而外面则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被损坏的窗户了。
消息传到了南宫嘉的耳朵里,原本还在休息的她直接冲了出去,寻到了密室内,等看见了密室空无一人的时候,方才真正地明白,人已经走了。
宫女拿着灯笼照着密室,南宫嘉突然看见了地上一些不知名的血水,不禁疑惑,仔细看了看,不禁轻笑了一声,面色流露出古怪地笑意。
“我怎么没想到呢?纪云舒,这一次就算是你逃跑了,天涯海角,迟早你还得回来,求着我!而你,将成为我一辈子的奴隶!”
此时,南宫战已经带着昏迷的纪云舒离开了行宫,径自去了自己所住的殿宇,先将纪云舒放在了房檐顶上,随即便勒令殿宇内的人都离开,这才将纪云舒带了进去。
南宫战内心焦灼,将纪云舒放在了床榻之上,这才发现她身上穿得正是这皇宫内的衣服,仔细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就是有些虚弱,手臂处还有些溃烂。
他连忙派人去准备了一套夜行衣,又准备好浴桶,让丫鬟帮纪云舒梳洗一番,换上了南宫家族侍卫的衣服。
“你们……在干什么?”纪云舒在模模糊糊之中睁开了眸子,这才看见了一个女人正将手放在她的胸口处。
那女人说道:“姑娘这是醒过来了,属下这就告诉少主?”
少主?
纪云舒的头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勉强起身来,才发现四周已经变了样子,不是之前的那一间密室了,她这是怎么了……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传过来,她抬起头,正好看见了帘子响动,拨开的那一瞬间,纪云舒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南宫战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走了过来,“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了萧御煌的新宠妃?”
纪云舒咳嗽了几声,可还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你还打趣我。”
南宫战目光灼灼,伸手拿起了枕头,放在了她的身后,让她能够舒服一些,又拿起了一旁的银耳莲子羹,轻轻地吹着,“先吃完了再和我斗嘴,我可不想看你被我给气死了。”
纪云舒简直是哭笑不得,任由他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吃了粥终于有了些力气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南宫战听完以后,看着她,目光灼灼,“之前得到消息,听说你死于珈蓝寺的一场大火,北冥王爷几度难过,食不下咽。我心中耿耿于怀,今日与主上和嘉儿设宴的时候,主上提及到新纳的舒妃性子泼辣,还随身带着一个大红色的鞭子,我便料想是你。”
他抬头看着她,“还好是你。你还活着。”
简简单单地两句话让纪云舒心中酸涩,不知怎么落下了两滴泪珠,很快便擦去了,抽噎了一下,转而笑了。
“其实那场大火是我自己放的。”
南宫战看着她调皮地笑了,“你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会离开北冥王府,我离开的日子你都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落魄了?”
纪云舒便将一路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南宫战,就连北冥寒派人监视她的事情一并说了。
“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在做戏,他若是真对我情深义重,如何会背地里将我当成别国奸细,甚至一直猜度我,怀疑我。恐怕心里面还在想着如何利用我。”
她停顿了片刻,指了指他说道:“还有那个该死的萧御煌,说话不算数,你那个好妹妹差点把我给害死了!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
不过如今她中着软筋散尚未解开……
南宫战将碗放在了一遍,看着她煞是可爱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继而说道:“你呀,现在就呈口舌之快吧,这软筋散的毒我是没有解药,不过你这个胳膊上的伤口倒是可以医治。”
他说完便从绶带处掏出了一枚瓷瓶,然后打开了,要放在纪云舒的手臂上,不成想却被纪云舒一把阻止了。
她看着仍旧有些溃烂的胳膊来,然后说道:“这是被南宫嘉身边的宫女给抓伤的,一开始伤口很小,不知道为何溃烂成这样。而且那些宫女十分怪异。”
南宫战脸色大惊,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
他紧攥着拳头来,咬牙说道:“嘉儿居然如此恶毒!”
纪云舒见他这般气愤,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为何你这么生气?”
南宫战长叹一口气来,思索片刻,“我们南宫家族有一位巫医,他会诡异的巫术,能够训练死士,嘉儿学医的师傅便是她。只是训练死士的方法极为阴毒,要将活人喂养蛊虫,直到控制人的心智,被训练成死士的只剩下一副皮囊。你被那种人抓伤,自然是中了蛊毒,需要尽快医治,否则便与那些人一样。”
纪云舒紧攥着手来,“这可如何是好?我体内还有软筋散的毒,需要乌篷草才能解毒,难不成,我纪云舒要命丧于此?”
南宫战按住了她的肩膀,“有我在,一切不必担心。我先随你去寻那乌篷草,之后再带你回南宫堡,看看巫医能不能解你的毒。”
纪云舒只能点头了,“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走。”
南宫战安顿好了她,勾勒一下她的小鼻子,“你不是很喜欢那红色鞭子吗?现在就扔下了?”
纪云舒挠了挠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说道:“对了,既然你要去,就帮我拿回一把蓝色的宝剑吧,那是一位友人赠与我的,十分珍贵。”
南宫战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神,微微有些吃味,“谁送的?是不是一个男人?”
纪云舒笑了笑,眉眼温润,“是,不过他没有你长得好看!也没有你武功厉害,更没有你为人仗义!可以了吗?”
南宫战难的见到她的笑容来,不禁多看了几眼,舍不得离开。
“好,你好好休息。等我。”
纪云舒见他阔步便要离去,心中有些担忧,不禁说道:“小心一些。”
南宫战嘴角勾勒出一丝温暖的笑容,伸出手指来,戳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来,“好了,你可不要太想我了,马上就回来,快躺下,乖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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