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水,她把药吃了,正想起来试试腰伤好些了没,就见门被人推开。
一身风尘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
毕秋微征,本以为他己经走了,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不由脱口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南黎川信步走进来,反手将门关好,然后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保温袋放到桌子上:“帮你打了一些饭。”
毕秋哦了声,点了点头,右手还撑着床,此时骑虎难下,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见南黎川似乎并没察觉,她一咬牙……
“嘶~”她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立即又摔回到床上。
南黎川头也不抬,可她却听出了一丝揶谕:“摔够了就吃饭吧。”
毕秋只能躺着,根本不可能坐起来吃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觉得我该以什么姿势吃呢?”
女人的眼底还残留着泪光,此时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早失去了平日的耀舞扬威,倒像一只被拴了手脚的家猫。
南黎川把保温盒打开,毕秋立即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她中午就没吃本是想去毕连城那噌点饭,最后也泡汤了,此时肚腹空空,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别说里面的饭菜,她现在连那个保温盒都能给它吃了。
兴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南黎川转过头,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端着饭盒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毕秋看着他,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雪白的瓷勺,指间肤白的色竟与勺面不相上下,舀了一口菜盖在饭上,又满满的盛出来,放到唇边吹了吹,似是下一秒就要送过来。
毕秋张开嘴。
南黎川却将勺子一转,重新倒了回去。
毕秋等了等,没等到食物,倒等来一句问话:“陆佳佳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毕秋慢慢闭上嘴巴。
南黎川用勺子搅着盒里的饭菜,波澜不惊的脸上只有一派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倒底在想什么。
“……你想为她求情?”
“这不是作为男朋友该做的事吗?”他的声音里莫名的让人听出一丝淡淡的自嘲。
毕秋皱眉,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刚刚在车里他是支持她的作法的,难道她想错了?
于是她再次重复了一次:“你想为她求情?”
这一次,男人直接了当:“是。”
“不行。”
南黎川抬起眼皮,目光撩过她坚定的小脸,声音依旧淡淡:“给她一个主角,可以是其它的戏,这些你能做到。”
“我当然能做到,可是为什么?”她索性侧过身,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我是毕总,不是毕秋,换言之,即使下面的人想为她谋私到了我这一关也会被PASS,何况是我本人?她的资质摆在那,做主角根本没戏,除非她肯努力,一年后公司有一部戏我可以让她去试试,但现在,NO,WAY。”
南黎川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将手里的保温盒放下:“我知道公司有很多捧人的方法,只要她能火,想要资源可以说很轻松了,公司花大价钱签的人应该不是只想摆在公司做花瓶。”
毕秋微微勾唇:“你就这么想帮她?”
南黎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难。”
“是不难,只是我不想。”
之前在车里她说的那么明白,陆佳佳没有一飞冲天的资质,对她来说一炮而红并不是好事,因为她没有后续的力量,只有稳扎稳打才是对她最好的。
“那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毕秋一征,就要起身,又被疼痛逼的再次躺下来,杏目横瞪:“你敢!”
他要是敢和陆佳佳捆绑炒作,她一定会将她们两个一起封杀。
他倒底知不知道公司对他寄予了多大的厚望?他是要往一线冲的人,怎么可以和一个还没作品的小新人扯上关系?
更不能公布恋情!只要恋情一公布,他的事业就毁了!她的努力也全部付诸东流。
南黎川只是望着她,深遂的眼眸如深井般让人看不透。
毕秋逐渐的败下阵来,她揉着太阳穴,无奈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南黎川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她必顺先稳住他。
南黎川点头,重新将饭盒端起来,舀了一口送到她唇边,毕秋却己经没胃口了,匆匆吃了几口就摆手不吃了。
南黎川起身收拾了东西,嘱咐了两句让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毕秋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先前竟然还同情陆佳佳,自己都感觉好好笑。
这男人哪里不关心她了?为了她,他连自己的前途和未来都不要了,她一个外人都要感动了,如果这还不算爱……
再反观自己。
毕秋的唇角抿直,眼里泄出一抹疲惫。
她真的累了,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鬼也罢,她不想再在这场三个人的电影里纠缠下去了,是时候选择退出了。
……
南黎川提着饭盒站在电梯前,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看到他神情一亮,即而又一震,目光似是在确认一般看了一眼楼层,然后唇角闪过了然的笑,随即往里移了移:“黎川啊,刚从毕总那回来?”
南黎川深沉的目光撩过他,声音淡淡:“刘哥。”
“毕总好些了没?你这是……送饭去了?真贴心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刘哥。”男人沉声打断他。
小刘微征,即使南黎川现在己经不在他的办公室里自产空调了,他还是对这个男人莫名的畏惧,讪笑道:“你说。”
“我和毕总只是朋友。”
“哦……朋友,朋友好啊。”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不实的风传。”
男人的声音一落,电梯里成功的降了十几度,电梯壁上反射着男人薄冰般的俊脸。
小刘一哽,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等电梯门一开,他一步窜出去,笑容尴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南黎川没有回应,直到电梯遮住他冷峻的脸庞,小刘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真是祖宗啊,我接手这么多艺人就没遇到这么牛X的,倒底谁是谁老板啊!”
耳畔突然传出一道笑声:“是谁惹刘哥生气了?”
小刘吓的一蹦三步远,待看清身后的人这才拍拍胸口:“小兔崽子,你想吓死我啊!”
毕连城走上前,揽住小刘的肩膀,低声笑道:“看把你心虚的,让我猜猜,里面的那位不会是南哥吧。”
“除了他还有谁?我带了这么多新人,能让我点头哈腰的也就他一个。”小刘说完,啐了一口,“还不是抱上毕总的大腿,平时看起来高高傲傲的,不还是靠东西讨好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毕连城在一边挽着袖子,没说话,等他发泄完,才笑道:“别生气了,我请你吃饭。”
“还是你有良心,对了,今天的拍摄怎么样?”
“不错。”毕连城弹弹流海上残留的发胶,“对方挺满意,说是下期的副刊可能还有我。”
小刘笑的贼兮兮,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小子收拢人心的功夫厉害啊,那可是国际有名的摄影师,这你都能摆平?”
毕连城微微勾唇,漂亮的眼眸微微闪烁,笑容干净的像个孩子:“还不是刘哥教的好。对了,刘哥,你说南哥刚从毕总那回来?”
“可不是嘛,他进电梯正好和我撞上,毕总受伤了他巴巴的去送饭,说他们没奸情谁信?”
毕连城敛眸,手指勾着背包的带子:“南哥不是有女朋友吗?”
小刘急忙几四周打量,见没人注意才向他嘘了一声:“这个不能乱说,公司要重捧南黎川,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毕连城抬起头,笑容重新爬上唇角,“刘哥,我想起一会还有些事,我明天再请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小刘暗啐了一声,心道:一个个心机都这么深,混这个圈子果然没一个干净的。
……
另一面,毕秋准备打电话给顾永说清楚,可是电话却没电了,她现在动了动不了,根本摸不到充电器,只好作罢。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毕秋想不到会是谁,也动不了,只好喊道:“哪位?”
没有回应,敲门声却依旧在继续,毕秋又喊了几声,想必隔的远,对方听不到,敲门声继续了一会又停了,就在她以为对方己经走了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
就这样断断续续足有十几分钟,敲门声彻底的停止了。
毕秋怕是李念有急事,只得咬牙撑起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卧室走到房门口,人己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拉开门把,她向外看去:“谁啊?”
却没看到人,正待重新将门关上,目光触到抱着膝盖坐在门边的一团物体上。
“……毕”
连城两个字还没出口,那人就抬起头,惺忪的睡眼在触到她的脸时一下子变亮,一下子坐地上爬起来:“毕姐,你真的在啊。”
毕秋有些发愣。
第一,她没料到屋外的人会是毕连城,第二,毕连城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第三,他即然早到这就是知道她是毕总了,怎么还敢过来?第四,他过来的她想做什么?
这四个问题在脑中还没走完,腰上的痛就让她不由的弯下了腰。
“毕姐?!”
“嘶……别,别动我。”毕秋疼的倒吸着寒气,脸色一片惨白,额上的汗大滴的掉在地上,身子忍不住跟着颤抖。
太疼了,疼的她想把顾永和卫梓馨捉到面前骂上一百年。
她这一年是犯了太岁吗?为什么好事一桩没有,倒霉的事却一件连着一件?
“毕姐,你怎么样了?”毕连城语气担忧。
毕秋摆摆手,强忍着疼痛:“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毕连城咬了咬唇,似乎是怕她生气,口气带了一丝的小心:“我一间一间的敲过去,只有这间没有开门……”
“你一间一间的去敲?”毕秋难掩眼里的讶异,“谁告诉你我住在这的?”
“毕姐,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好,你先说。”
毕连城这才敢开诚布公:“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毕总了……你在电视上的澄清访谈我看了好多遍,我感觉你真是帅炸了,但是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就假装不知道,今天下午你没来,我一直很担心,就问了刘哥……刘哥说你受伤了,我就想来碰磁运气,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几层,就一间一间的敲过去,有人告诉我在这一层,所以我……”
“如果我不开门,你打算一直坐下去?”
“哪能啊,我这么聪明的人,我可以去吃个饭再回来。反正毕姐早晚要吃饭的。”
毕秋被他逗笑了,见他脸上还留着压来的的红印,叹了口气:“进来吧。”
即然他己经知道了,她也不用再隐瞒了,反正这件事也是瞒不住的。
“我扶你。”
毕秋想摇手拒绝,可对方的手己经圈过她的腰,直接将她扶住。
毕连城半个身子压着她的后背,微垂着眸,温淡的呼吸就在她的耳廓边:“毕姐,你靠着我,不要自己用力。”
来自陌生男人的碰触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说来也奇怪,明明之前被南黎川又搂又抱的,可为什么换成毕连城就不行?
她不禁将头偏了偏:“把我放在沙发上就行了。”
毕连城把她扶到沙发上,又跑去卧室拿了枕头回来,安置完又转身去了厨房:“毕姐,你吃了吗?我会做一些家常菜,你要不要尝一尝?”
毕秋哪有什么胃口,正想说不用了,毕连城轻快的声音传出来:“毕姐你可千万不要说不吃,我还想噌你的厨房吃点晚饭呢。”
毕秋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响起做饭的声音,毕秋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腰疼,腿疼,最疼的还是头。
毕连城以后若是天天往她这跑,她可怎么办?
拒绝吧,他那张可爱的小脸一皱她就心疼,不拒绝吧,闹出绯闻她的千男斩的历史上又要写上一笔,说不定这回她还得加上一个老牛吃嫩草,虽然这根草比她还老,可架不住他长的像个鲜肉啊。
正苦恼呢,咔。
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毕秋几乎在门开的瞬间转过头去,然后,她触到一双幽深薄寒的眼眸。
“你怎么又……”
南黎川提着一个袋子,随手将门关上,信步向她走来。
毕秋余餐瞄着厨房的方向,脑袋里己乱成了一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不对,她根本不用向他解释什么好嘛!
南黎川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抬眸看向她:“不是不让你动?”
“呃……我……”
“毕姐,你能不能吃辣?”
毕秋:“……”
南黎川:“……”
毕连城没听到回复,一张漂亮的小脸探了出来:“毕姐?”
房间里一时间如冰冻,将所有的声音都并冻结。
毕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下属探望上司,为什么被他们活生生的演绎成原配捉奸,小三现场挑衅,好一出人间的狗血剧?
好一会,毕连城弯了弯唇角,脸上又露出灿烂的微笑:“南哥,真巧啊,要不要一起吃?我做了很多菜,二个人可能吃不完。”
“不必了,我吃过了,当然。”他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毕秋,“她也吃过了。”
“毕姐,你吃过了?”
“啊……是,是吃了一点,”见他脸上漫上失望,毕秋急忙道,“没关系,你做吧,我还能再吃一点。”
“所以,你是不喜欢我的菜了。”说话的,却是另一个脸如薄冰的男人。
毕秋本想去哄,可一想到刚刚他帮陆佳佳求情的事,情绪又DOWN了下去,随意道:“这个时间该吃夜宵了。”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坐到沙发上,虽然没有再开口,可脸色依旧沉的像锅底。
毕秋直觉的感觉他的脾气来的诡异,可也没有多想,目光触到茶几上的袋子。
“你买的什么?”
“按摩的药水。”
“你专程下去帮我买药了?”
“顺路。”
话题有些尴,毕秋聊不下去了,幸好这时毕连城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把菜放到桌子上,毕连城道:“南哥,你也吃一点吧。”然后转向毕秋,“毕姐,再做一个汤就好了,你想喝什么汤。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两人一来一往,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男人,等毕连城重新回去厨房,毕秋才发现南黎川一直都没有开口。
虽然在陆佳佳的事上两人有分歧,可毕秋不想和他冷战,只好打破沉默:“陆佳佳的事,我会考虑的,你不用担心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引起我们之间有隔阂。”
话毕,南黎川转过眸来:“我为什么会因为她与你隔阂?”
“你刚刚不是还为她求情吗?”
“她是她,你是你,我不会顾此薄彼。”
“毕姐,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做个蛋花汤吧。”毕连城的声音再次打断毕秋的思绪。
“她伤了腰,吃不了发物。你桌上做的她一道也吃不了。”
毕秋似乎能听到毕连城心碎的声音,果然,毕连城扒着门框,欲泫欲泣:“南哥,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看你沉浸在大厨的氛围中,不忍心打断你。”
毕秋噗的一声笑出声,动作扯到腰伤,她一边哭一边笑,场面可以说十分的精彩,连毕连城都忍不住过来围观:“毕姐,我终于明白老师当年说的笑中带泪是什么演法了,你也太厉害了。”
“嘶……我这是疼的,还有心说,嘶,风凉话……”
南黎川终于站起身,轻轻一隔将毕连城隔挡在外,大手自然的探到她腰后;“这里?”
“恩,疼疼疼疼疼……”
“小毕,拿水盆过来,再拿一条干净的毛巾。”
小毕?
毕连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多了这么个尊称。
“哦。”
他转身跑去浴室,拿了盆,又捡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出浴室,却看到男人半俯的上身,右手撑在沙发的沿壁,左手则按在毕秋的后腰上,看起来颇为正常的动作,却因为两人过度自然的对话而显得越发的诡异。
“南黎川,你轻点……这可是我的腰……”
“你如果有这个自觉就该珍重身体。”
“我都说是意外了。”
“意外不要太多。”
“……嘶,疼,我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乱动,忍忍就好了。”
毕连城:“……”拿着盆走过去,“南哥,盆拿来了。”
“你出去吧。”
毕连城:“?”他出去?
去哪?他的饭还没吃呢?
见他不动,南黎川斜斜的抬起眼眸,那一眼,毕连城便被钉在原地。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恐惧,只觉得惊惧颤兢,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漫到头顶,然后整个人就不会动了。
等他意识过来时,他己经自觉的走出了房间,并且很‘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毕秋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黑发被拨到一旁,颈间的皮肤浸满了细细的细珠,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裤子,嘴里不断的溢出痛呤。
“呜~轻,轻点……”
大手带着灸烫的温度烙在她后腰稚嫩的皮肤上,烫的人不禁要缩起身子,随着他细致而绵柔的动作,她的皮肤也从雪白变成了粉红,有了药油的滋润,皮肤变得异常的滑腻,仿佛一小小心就要滑到别处去。
“我不要了……南黎川你住手……”
男人却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更加重的将手按了下去。
毕秋禁不住低呤出声,一双细白的耳朵也变得粉红,她侧眸,眼底有水光,目光明明是愤怒却更像是娇嗔:“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拿走了陆,唔……”
“不要出声。”
南黎川抬起手,看到她后腰的皮肤己经红成了一片。
“每天一次,忌辛辣。”
毕秋己经如一条将死的咸鱼,有气无力的摇着头:“我求你赶快去工作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吗?”
南黎川站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回到卧室的床上,水摆在一旁,零食若干,平板打开就放在触手可即的地方,最后为她盖上被子。
临走时,他脚步稍停,留下一句:“不要为陌生人开门。”
……
南黎川从毕秋房间离开,转眼就消失在走廓的尽头。
这时,陆佳佳从一旁的拐角走出来。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还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就在之前,南黎川还在电话里承诺她的工作有希望了,她一时高兴想来找南黎川问个清楚,没想到却看到他在药房里买药,一时好奇她就跟着过来了,结果却在门外偷听到两人如此激情的声音。
之前公司里就有传两人己经在一起了,可她却始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谣传,可如今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再自欺下去了。
怪不得毕秋处处针对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嫉妒,她嫉妒她和南黎川的关系,才处处看她不顺眼,那一夜她在丑陋的男人身下辗转迎还,用身体换来的角色被她一句话就弄没了,现在又来和她抢南黎川,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
幸而李念得到消息早早的把工作解决掉就回来了,不然以毕秋的伤,公司的业务恐怕都要受影响了。
李念扒了一个橘子,把肉塞到自己嘴里,皮扔到毕秋的手里。
毕秋敢怒不敢言,谁让她这一个月把医院当成家,工作都推给了李念。
李念吃够了,也气够了,拍拍手:“你,表态。”
毕秋诚惶诚恐:“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医院!”
李念揪住她耳朵:“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得吗?他还敢踢你下楼梯,信不信我扒了他的皮?!”
“纠正一下,不是踢,是不小心滑倒。”毕秋小心翼翼的开口。
“有区别吗?你现然躺在这动也不能动,他人呢?为什么不来看你?!”
毕秋唇角的笑有些淡了,有抹故作的轻松:“不来不是更好嘛,让我断的干脆点。”
李念一征,半晌,有些不确定道:“你想清楚了?”
毕秋喂了自己一片橘子,点头:“想清楚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毕秋嘛!快刀斩断麻,渣男就让他见鬼去吧!不过,说真的,他家人恐怕不会喜欢卫梓馨吧。人就别说了,家里也是乱七八糟的,顾家虽然也不是大富大贵,好歹也是个算是个……暴发户,就卫家的条件,顾家未免能看得上。”
“你觉得卫梓馨会从顾家老两口下手吗?”
李念琢磨着毕秋的话,心里也是一惊。
毕秋又喂了自己一片橘子,待咽下,才道:“如果不是顾家逼婚,她还不至于这么早下手,这是一招险棋,走错了,全盘皆输,不过她很幸运碰到我,我不战而退,白白浪费她的战斗力了。”
“你是说,她要奉子成婚?”
毕秋没有答,眼里却是一层薄凉。
卫梓馨的计划早在她去国外‘偶遇’顾永就开始了,毕秋不敢肯定她这些年有没有交过其它的男朋友,但是顾永毫无意外是她的棋子中的最重要的一个,现在她要收网了。
李念恨的牙痒痒:“就让他们这么快活的在一起?”
“不然呢?你以为我还想在她们身上浪费力气?”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毕秋被逗笑:“不如,你去追顾永,然后让他甩了卫梓馨,为我出一口恶气。”
“我真看不懂你,你就一点也不伤心?你追了他七年,等了他五年,就这么白白送人不遗憾吗?”
伤心?遗憾?
她当然伤心,可她的眼泪谁心疼?流了也是轿情。
她成长的经历告诉她没用的东西就该舍弃,哪怕你再不舍。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拿过一看,毕秋的心微微一沉。
李念见她神色不对,问道:“谁的电话?”
毕秋没答,而是将电话放到耳边,她正巧也要去找他,今天就在电话里做个了断吧。
电话刚一接起,不等她说话,对方己经带着质问的口气:“毕秋,你把梓馨藏去哪了?!”
“……”毕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受伤那天梓馨感觉很愧疚便偷偷一个人去医院看你,可是到现在她都没回家,电话也关机了,小秋,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那是我的错,并非是梓馨一个人的错,你要报复就报复我,放过她好吗?”
毕秋哈了一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我抓了梓馨?”
毕秋这辈子都没听到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她抓了卫梓馨?她也配?!
“小秋,也许你只是想和她聊一聊,不如这样,你先放了她,我们三个找个时间把事情说清楚。”
毕秋的声音里完全没了情绪:“顾永,我为什么要抓她?我一个堂堂的汇爱老总犯得着为了这点破事涉险吗?你是高估了卫梓馨的价值,还是低估了我的智商?”
顾永微征,半晌才道:“我找不到其它人有这个动机。”
毕秋的心如被冰铸,又凉又沉,她忽然笑了:“你找不到其它人,所以就认为是我?什么时候我成了你嫌疑犯名单里的一员了?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信任?或者说,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小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顾永,你太低估地位对于一个人的重要了,坐到我这个位子,想弄臭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我大手一挥,明天卫梓馨第三者插足的新闻就能传遍全中国,我不费一刀一剑就能杀的敌人片甲不留,何必做出这么愚蠢的事?这不是我毕秋的风格,人不是我绑的,你去找别人吧。”
电话那端死一样的沉默,就在毕秋准备挂断手机的时候,顾永沙哑至极的声线才再次响起:“对不起,我一时心急。”
心急……
因为心急一个前女友,所以断定现女友是凶手,毫无证据之下就打电话来质问,闭口不问现女友的病情,字字句句都是前女友的事……
毕秋以为自己的心己经死了,可此时才知道心痛至极是什么感觉,就像用刀把结痂的伤口再次划开,洒上盐,淋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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