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秋眼看着自己的手机掉出了车外,再难补救,啊了一声,费解又愤怒的看向他,想得到南黎川的解释。
南黎川只是象征性的向外看了一眼,淡淡的给了她一句:“手滑了。”
这敷衍的态度让毕秋的的怒火如海浪突然涌起来,她把整个身子转向他:“道歉!”
“对不起。”
“……”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南黎川看她这副样子,淡淡的把目光转过去,酝酿了一会,道:“这个时间,营业厅应该还在开业,去补一张卡。”
毕秋也没理他,一个人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又开了一会,缓缓的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了一家办理手机卡的营业厅门外。
司机把车子停好。
南黎川转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身份证带了吗?”口气又是从前的温柔,仿佛之前在车上的冷漠都是她的错觉。
毕秋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像是在确定他是谁。
好一会,她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伸手扶上车门。
南黎川于是转身也要下车。
“不劳南总大驾,这点小事我还能做。”
南黎川看了她一眼,毕秋低着头,没看她,转身便将门推开下了车。
预料之中,毕秋走了两步,便听到了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她停了一下,突然加快了脚步,跑进了店里,重重将厚重的破璃门甩上。
“女士,你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一位工作人员接待了她。
“我想补办一张手机卡。”
“请问,您是本地的手机客户吗?”
“不是。”
“请问,您的手机卡是什么原因毁坏的呢?”
吱啦,玻璃门被拉开的声音,周围的人像被施了魔法纷纷转过头,气氛开始变得燥动不安,连她面前的工作人员都开始心不在焉,偷偷往她身后看去。
她挺直了脊背,唇角的笑有些讥诮,大声回答道:“我的手机被一个神精病抢走了,不知扔到哪里了。”
“呃……好的,请这在这边等待。不过您不是本地卡,所以手机卡要在隔天,也就是明天才能拿到,请您明天再来这里取一下您的手机卡。”
毕秋一愣:“要两天?”在看到对方点头的动作后,毕秋葛的一转身,瞪向始作俑者。
男人就站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英俊潇洒,落拓风流,那一抹眸光被灯光映衬的温柔深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着爱人。
南黎川走上前,毕秋将头撇开,明显还在生气,忽然抬起脚离开了。
男人也跟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了。
鼻间都是男人的气息,大堂墙上的钟表显示己经是六点半了,如果手机没丢,她现在己经能处理完一大堆的事情了,就是因为这男人一个玩笑般的恶剧作,她现在就在坐在这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浪费。
毕秋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压低了声线质问道;“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吗?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你和他们有牵连!”跟踪她,弄坏她手机,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太奇怪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即使是坐在这样的地方,南黎川的身姿依旧挺拔,好似坐在几千人的音乐厅里一般,他看了她一眼,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语调:“我没有。”
“你说没能就没有?那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说过,因为不放心你。”
毕秋扬起半边唇:“我倒底要相信你的哪句话?”
“可以全信,也可以,全部不信。”他的眸微微一闪,快的让人看不真切。
毕秋有心和他辩驳,转念一想又感觉挺没意思的,说来说去,还是她太在意了,一旦在意了,就输了。
她暗暗吸了口气,对他说道:“如果你们真没关系,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了,别把自己牵扯进来。”
“我听到你说刘主任。”他突然另起了话头,“是哪个刘主任?”
毕秋一愣,抬头看向他。
南黎川道:“是刘奔?”
毕秋的眉一敛,有些吃惊。
南黎川好似从她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于是继续道:“我对这个人还有一些了解,只能给你一些建议,暂时不要动他。”
“不可能。”毕秋干脆的摇头,“他可能是我的一个突破口,不从他下手,这事没法查。”
“并不是不能动,而不是现在。”
毕秋弧疑的看向他,想了想,才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并非认识,只是了解一些。”
毕秋还想说什么,广播里叫到了她的号码,她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起身走过去。
南黎川也随即跟上去。
补卡需要二十元的手续费,毕秋没有零钱,想到手机是被谁弄坏的,也不客气,道;“钱。”
一个黑色的钱包从身后递过来。
她愣了一下:“二十块。”
“自己拿。”
她不得己,接过对方的钱夹,打开夹盖,里面顿时露出一排的银行卡,其中不乏各种黑卡,最里面则是一厚沓的现金,她不禁在心里啧嘴。
如今的南黎川可己非当年那个开着小QQ,一冬只有两件外套,跟在她身后要着加班费的小气男人了,可她却无比的怀念当初那个耿直,无趣,却真诚可爱的大男人。
掏出一张一百元交给对方,她把打回的零钱和钱夹放在一起,还回男人。
“先放在你那吧,不是还要买手机?”
也对,可别让他跑了!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把男人的钱包塞到了自己的口袋。
办完了手续,约定了明天过来取的时间,两人正要离开,帮忙办理手续的男人,红着脸,迟疑着小声道;“那个,您是南黎川吧?就是那个拍过一个电影突然就不见了的南黎川?”
毕秋的脸色一变,她怎么忘了这一岔。
南黎川的身份一变,她都忘了他和汇爱的那点破事还没向外公布明白呢。
之前她和李念商量过了,就说南黎川因为身体情况己经自动与公司解约,把这事就算给搪过去,只是还没到实施的阶段,就被这事那事的给耽搁过去了。
而且她刚刚的表格上也签了她的真名,岂不是从侧面证实了南黎川的身份?
她勉强冷静下来,正要转身,肩上一沉,南黎川揽住她的肩膀,开口道:“是你看错了。”
对方一脸我怎么会看错的表情,好似要证明自己一般,他忙拉开工作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海报出来,偷偷在他们面前展开,悄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说了来的!我只是你的一个小粉丝,你看,这张海报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他们都说你死了!什么谣言都有,我一直都不相信,原来你真的和魔……是她一在起了啊。”
毕秋听着头疼,她悄悄退开,南黎川看了她一眼,突然走到柜台前,半俯着身子;“你一定是看错了,再仔细看一看。”
俊美无涛的脸近在咫尺,皮肢更是细腻的毫无瑕疵,深遂的眼眸看得人一阵心慌,男人脸红心跳,想看又不太敢看,嗫吁着;“真的不是吗?可是真的很像啊。而且名字也是一样的……”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而且谁给你的权力偷看客户信息?仅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投诉你!更不要说你造谣生事。”
对方一征下抬头,猛的触到对方阴冷狠戾的眼神,顿时寒毛直竖。
南黎川打量过对方的表情,冷漠的退开,伸手去拉毕秋的手,却摸了个空。
毕秋抬起衣领,挡住大半张脸,匆匆的走出了这里。
出了门,她急急的上了车,不多时,南黎川也上了车。
南黎川以为毕秋会提这件事,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回程的路上,两人又去买了手机,毕秋似乎不想让他跟下来,可南黎川执意要去,毕秋挑了一款粉色的,南黎川直接把一旁的银色的机子也买下了,当然还是用南黎川的卡付了钱,南黎川似乎一点也避讳,随口便将他的密码告诉给了她,钱夹也一直没有往回要。
回到酒店,毕秋便径直的回了房间,转身关门的瞬间,一只大手卡了进来。
毕秋从门缝里看他。
“开门。”
毕秋咬唇,半晌,还是把门打开了。
毕秋转身去了浴室,收拾妥当走出来,看到南黎川就坐在她客厅的沙发上,人半靠着向沙发,眼眸闭着,外套挂在她客房的衣架上。
她停了一下,转身走到进卧室,打开电脑,先是读了几封邮件,然后才把今天的价目表和刘奔的事情大致和李念说了一下,让她派人去查一查,点击发送前,她想了想,又是加了一句话:“之前提过的南黎川的事,让人处理一下。”
关上电脑,毕秋闭眸,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突然又睁开了眼睛,晶亮的眸子里毫无睡意,盯向客厅的方向,片时,她下了床,拢了外套走了出去。
男人还是她离开前的姿势,电视开着,屏幕光忽明忽亮的洒在男人的脸上,他的眸闭着,右手还握着个遥控器。
毕秋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会,抬起脚,轻踢了他一下。
“要睡就回去睡。”
男人竟然没醒来,她拧着秀眉,弯下腰要去碰他,手指即将触到他的脸,冷漠的眼忽然睁开,手腕被人一把扼住。
毕秋疼的吸了口冷气,男人的眼冷的吓人,像闪着寒锋的利刃,她一时间被吓住了。
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又温和下来,南黎川松开手,替她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对不起,我以为是……”
毕秋拧着眉看他:“你以为是谁?”
“没什么。”
毕秋却不打算放过他,刚刚那一秒,他的眼里有杀气,一个商人,眼里怎么可能有这么浓重的杀意?
她目光执着,仿佛一定要得到答案。
南黎川把她的小手在掌心里翻来翻去,看到那红痕慢慢的淡了,便将她一把揽到腿上,微昂着头;“做了一个噩梦而己。”
毕秋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用手撑开他的脸,挣脱后跳到了一边:“那你的那些手下呢?别和我说都是你雇来的保镖。他们的眼神,不是一个保镖会有的。”
这些疑惑深藏在毕秋心里很久了,从他在婚礼上从天而降,再到后来突然变成了南总,人也变得忽冷忽热,阴诡莫测,身边总是跟着很多的人,那些人的气质和作风与她们完全不同,与其说是保镖,倒更像是打手,或者说是……况且他一个商人,就算是莫名的继承了一大笔的遗产,也用不着时时刻刻的镖带在身边吧,再加上刚刚他那个眼神。
毕秋想起那个因为挑衣服和她闹脾气,为了一小时加班费能追上她一路,臭屁却异常可靠的南黎川,总感觉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
现在的他,虽然偶尔会更加的温柔体贴,可时不时露出的冷酷的阴滑却让她感觉很陌生。
她想知道他倒底经历了什么,让他性情大变,完全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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