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血族先生的甜妻 > 一百二十、错综复杂

林琅再进《半粒朱砂》剧组的时候,她很高兴能看到导演和编剧都来找乔镇司探讨剧情,可是那个姚灵儿也巴巴儿地跑来找乔镇司请教剧情是个什么鬼?

林琅有些生气,一手叉腰,一手卷着剧本,“你有没有搞错?”

“嗯?”姚灵儿一副虔心好学的表情,并不明白林琅缘何生气,手里的剧本上圈圈点点尤其多,还真像是好学的样子。

此时站在一旁看到的峰叔并无劝阻的意思,但心里也有些感慨,这个姚灵儿既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以后也是个能成大事的人。那日他去找姚灵儿,姚灵儿一见他倒是格外恭敬,“峰叔好。”就好似她和林琅曾有过的龃龉不存在一样。

峰叔深感奇怪,不由得就问出了心里话,“刚在《凌天记》剧组见你的时候,你很是倨傲,处处找林琅麻烦,怎么如今……”

姚灵儿抿了抿油光发亮的头发,“演戏就是生活,只要有人出钱,想看什么样的我,便能看到什么样的我。”

峰叔叹为观止,但心里也约莫明白了那时候究竟是谁会乐意花一笔钱来找林琅的麻烦。他不懂是不是要钦敬一下姚灵儿如此这般的职业精神,不过话这么说开了,倒是对他要做的事情便利得多。

“等进了组,我希望你多和一个人接触一下。”

“林琅吗?那我倒有可能做不到,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我很被动。”姚灵儿有拒绝之意。

“不,不是,是林琅的保镖,乔镇司。”

“保镖?乔镇司?”

峰叔亲自支招,“这剧本改写有他的一份,你就以请教剧本为由,多和他接触接触,而且要当着林琅的面,知道没?酬劳自然会很丰厚,这个你放心。”

姚灵儿收钱办事,自然不问为什么,所以进组头一天就开始很主动地向乔镇司请教剧本,“乔老师,有几个问题能问你一下嘛?”

乔镇司正在喝水,被姚灵儿的一声“乔老师”吓得呛住了,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林琅当时正在化妆,也就没出声。可她从化妆镜里却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姚灵儿是贴得离乔镇司越来越近了,谈剧本就谈剧本,这样子,成何体统?林琅气得鼻孔直冒烟,却又在化妆师的手下什么也没说。还有乔镇司那个该死的,脸红做什么?

等林琅的头一场戏拍完后,林琅一转头发现姚灵儿还贴着乔镇司坐着呢,她顿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我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琅十足的火药味就连乔镇司都吓到了,“怎么了?”

姚灵儿没有说话,看向林琅的眼神有些委屈,还有些害怕。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还问你怎么了呢?”林琅一副这就要吵架的趋势。

峰叔在一旁看着险些笑出声来,的确以林琅这副暴脾气,这是最好的挑拨方法了。效果不错,也不枉他跟了林琅这么多年了。于是他不急不躁地看着,时不时地、不冷不热地说上一两句话,但往往只会让林琅急得跳起来。

“乔镇司跟姚灵儿说个剧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在这里吵,多丢人。你好歹也是个大明星了,不要总跟后辈计较这些事。”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我怎么就不能计较这些事了?”林琅真的跳起来了。

乔镇司是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林琅为什么生气,姚灵儿已经被林琅骂得狗血喷头了。张昶格外头大,这戏拍得是真不顺,先是出了意外,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能请林琅出演女主角了,可他却又忘了林琅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果真才进组头一天,就闹得人仰马翻了。

峰叔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另一位贵客看来就要到了。

凌欢篪是自己开着特斯拉来的,后头还跟着一辆餐车,说是给剧组加餐。剧组一片欢呼,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方的投资商。

凌欢篪到的时候,林琅正因为骂人骂得面红耳赤。林琅虽说以前和凌欢篪因为乔镇司的确闹得不开心,可现在她若是想继续拍《半粒朱砂》,就不得不给凌欢篪一个面子。

凌欢篪于是上前体贴地说道,“我点了你很喜欢的海鲜披萨,去吃点,我还带了一瓶霞多丽,你可以稍稍喝一杯,放松一下。”凌欢篪并不把姚灵儿放在眼里,有警醒姚灵儿的意思,“你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把自己放在恰当的位置才好。”说完他静静地看了一眼姚灵儿,吓得姚灵儿险些魂不附体。自己能有今天,全得益于这位金主,所以不管怎样也不能惹恼了他,姚灵儿于是也不顶嘴,只乖乖地挨训,可自己所为又是峰叔所安排的,她不由得怀疑是林琅与峰叔故意给自己下了套。

而林琅就在乔镇司的注视之下跟着凌欢篪一步一步地去了保姆车上。林琅好歹留了个心眼,与凌欢篪拉开了些距离。

可此时的乔镇司哪里会注意得到林琅和凌欢篪刻意保持的距离呢?满脑子都是问号,都在问自己她怎么可以这样?

乔镇司几乎有些记不起林琅原来的模样了,她不是和凌欢篪闹翻了吗?怎么如今再见倒好像以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因为这部《半粒朱砂》吗?对,这是林琅妈妈的遗作,林琅想拍好这部戏想和投资商搞好关系,他可以理解,全都刻意理解,可是她也不能……不能……

乔镇司忽然明白了,自己于她,究竟什么都不是。不能给她钱,不能给她权,她前进也好,后退也罢,自己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这样默默地看着。

凌欢篪大张旗鼓地探班一事自然又成为了娱乐新闻的头条。

林老爷子自然是大为光火,气林琅总还在娱乐圈里,也气她跟凌欢篪和乔镇司这两个危险人物牵牵扯扯没个尽头。魏超所坦诚的事目前无法查证,但是魏超却不免把他这个召忠将军想得太伟大了,“老爷子,您一定要阻止凌欢篪,不能任由他继续研究血族,要不然,带来的,可能是灭顶之灾,整个人类的灭顶之灾。”

林老爷子挥挥手没再说什么。他心里是不大相信的,整个人类的灭顶之灾?若真像魏超所说血族的身体机能那般好,人类怕是早不复存在了。可乔镇司一个血族后裔,究竟来北京、来林琅身边所为何事呢?

魏超走的时候却是一步三回头,“凌欢篪,没什么坏心的……”凌欢篪给自己打电话试探老爷子如今的状况,老爷子待凌欢篪也似有所防备,并不把他当做孙女婿看待,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老爷子是他寄希望能阻止凌欢篪的人,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来了这里,可没想到的是,老爷子和凌欢篪的关系却似乎是急转直下,反倒变得像是最后会向凌欢篪动手的人了。

林老爷子不由得冷笑一声,“你自己的语气都不确定,不是吗?”

魏超走得时候垂头丧气,这时候挑明这事是不是时机不太合适,可是他见识过凌欢篪手下那批人,估摸着这时候他们已经能拿出很惊人的报告来了,所以不能再等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等了……不能任由着凌欢篪把血族招来。

林琅从保姆车里再出来的时候,姚灵儿正在拍戏,林琅不由得冷笑一声,“再请教剧本,不也还是演得像狗屎一样吗?”

司燃和乔镇司本来就都守在保姆车外,自然都听到了这句话,可乔镇司有些听不下去了,林琅不该这样辱没别人的努力,“你不能这样……”

林琅没想到乔镇司居然还会继续帮着姚灵儿说话,于是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番,盯得乔镇司头皮发麻。而她一转头就去了导演那里,“这场戏还蛮重要的,可这个姚灵儿……演得实在不怎样……这种人到底为什么能进剧组里来?”她看向导演的目光格外犀利。

张昶也没能闹明白到底林琅为什么要找姚灵儿的麻烦,但也听明白了林琅的言下之意,也罢,辛苦一下组里十八线开外的小透明讨林琅欢心并不是什么赔本买卖,于是一场戏来来回回拍了十几二十遍都没过,折腾得姚灵儿气喘吁吁的。

乔镇司还不知道姚灵儿这场戏总不过是拜他所赐,只觉得林琅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让人寒心和害怕,所以坐在场边也不说话。

郑树安按照预定的时间来了片场,可没想到之前的一场戏还没能过,助理去打听了知道又是林琅的手脚,不由得笑了,对着林琅说道,“你呀,真是个孩子脾气。”

峰叔看姚灵儿和演对手戏的演员不大撑得住了,劝林琅赶紧松口,“不是每个人都像郑老师一样那么宽宏大量。”

林琅头一甩,“我乐意。”

岑副官是希望老爷子能再见一面凌欢篪,实在不行,摊开了聊聊也可以,总不能这个凌欢篪当着老爷子的面还能耍花招吧。

老爷子一想也对头,约了凌欢篪来府上见面。凌欢篪摸不准老爷子的意思,加之自己大摇大摆地去探班的新闻刚曝光,所以留了个心眼,小心翼翼地把魏超约出来先见了一面。

魏超一见面就说些有的没的,“哦,是来下象棋的吗?”

凌欢篪面色有些憔悴,“你上次说的话,到底想提醒我什么?”

魏超见凌欢篪并无叙旧之意,也就不再绕弯子,“我是想提醒你,林家老爷子可能知道你在林琅身上到底动的是什么心思,所以才渐渐对你变了态度。”

“我对林琅动的心思?我对她还能动什么心思?还不是想和她结婚吗?”

魏超岔开了话题,“研究还顺利吗?”

凌欢篪脸色一变,“如今,我是不会再让你回去了,谁知道你到底跟老爷子怎样了。”

魏超索性说开了,“我把研究的事,告诉老爷子了。”

“什么?”咖啡厅里最响的声音也就是杯子搁在碟子上的声音了,所以凌欢篪这一声怒吼划破了原有的安谧,惹得好些人都对他侧目而视。

凌欢篪骨节毕现,压低声音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

魏超泰然自若,“知道,我无法阻止你,总有人能阻止你。”

凌欢篪冷笑,“枉我还想约你见一面。”

魏超抿了一小口咖啡,“你约我见一面,也就是想知道老爷子的事。”

“你究竟……”

“我费尽办法去了林家工作,本是想借你和老爷子的关系让老爷子来阻止你,可没想到老爷子待你并不十分亲厚,至少并没把你当做孙女婿来看,所以我才主动和老爷子说了这些。他是军人,心中除了小家,该还有大义才是。若不能因为他自己的缘故阻止你,为了北京城的安危,为了人民,他也该阻止你才是。”

“好一个大义。”凌欢篪不由得开始冷笑起来,心里着实觉得魏超幼稚得让人发笑,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活似喝醉了一样,“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怎么还能在现在这个社会存活的呢?”

魏超也笑,“可我的确活得还不错。”

乔镇司与林琅陷入了冷战之中。

林琅气乔镇司的是,自己辛辛苦苦为他挣名声、挣地位,他却在剧组里和姚灵儿那个烂女人一起看剧本?开什么玩笑。乔镇司不与林琅说话则是不知道凌欢篪再度和林琅接触后又想带来什么阴谋和诡计,而林琅看上去对他毫无防备,这怎么可以?自己呆在林琅身边,无异于把整个儿家族都放在了虎口旁边,太危险了,可林琅却似乎没有看到这一点。

峰叔自然是最乐于见到这一点的。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所以稍做手脚便有不可承受之重,如今也只是差了那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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