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图霍特普看着身边自己娇小的未婚妻,面色有些无奈,他温声哄着她,
“伊伊,别闹,老师就要去孟菲斯工作了,要走很久一段时间,你就别气老师了。”
叫舍伊伊的少女也就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我今天不气他就是了,”
说罢回头看向已经坐上抬椅的泰迪,
“这次去孟菲斯一定要平平安安啊,泰——迪大人!”
这一句乍一听是好话,听在耳朵里却怎么觉怎么怪,那长长的尾音像是说着什么不太好的话一样,
不过怎么说也算是祝福自己,泰狄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
这个小混蛋总算也说了一句中听的话,也算勉强和他的好学生相配,
孟图霍特普是一棵好苗子,再好好栽培几年一定会超过自己的成就,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跟孟图霍特普这小子讲一讲,妻子要宠着可以,但是也不能这么宠着,得让她知道知道丈夫的厉害,免得天天这么上蹿下跳的。
听了这别有意味的一句,蒂雅和对面的孟图霍特普眼皮俱是一抽,孟图霍特普怎么了她不知道,她却是惊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怪异的感觉,那就是对面这个舍伊伊知道泰迪这个词的含义,
舍伊伊知道泰迪犬?不可能啊,现在还没有这个品种啊!
怀疑的目光在舍伊伊身上来回巡视,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装饰,那少女说完这一句之后也再没说什么别的话。
“老师,孟菲斯路途遥远,您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会好好照料美屋里的事宜的。”
孟图霍特普弯了下腰,神情恭敬,
泰狄闻言撇了撇嘴,我那是担心你吗?我那是担心你的未婚妻为祸我的工作间好吗?
仿佛是想到了他走以后美屋里被舍伊伊占领的场景,饶是泰狄身经百战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孟图霍特普瞧见自家老师的神色顿了一下,
“伊伊也不会趁您不在对美屋做什么改变的,我保证。”
泰狄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保证无动于衷,你保证?你能保证个空气你保证?你就是个宠妻子宠到没有原则的人!
孟图霍特普皱了皱眉毛,无奈的看向身侧的未婚妻。
舍伊伊接收到他的眼色,不甚在意的哼哼了一声,
“行了老头,你就放心的走吧,你那些所谓的客人,让我玩我还不想玩呢,放久了多臭!”
这话不算好听,但泰狄也知道,这个小混蛋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对于她的人品还是不用怀疑的。
这才没好气的点了点头,伸手敲了两下扶手,
这是已经都处理好了,打算启程了。
提伊拍了拍手,一众仆从也就抬起躺椅转了个方向,朝来时的路往回走。
孟图霍特普急急跑了两步,跟在抬椅侧方,
“老师,这一路上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马上看医生,及时吃药...”
目光里满是忧心,泰狄年纪大了,稍不注意就容易生病,又不喜欢喝药看医生,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泰狄抬了抬手,刚想打断他的唠叨,却横插出来另一个声音,
“哎呀,老头也不是小孩子了,更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说是吧?老头?”
舍伊伊给泰狄挤眉弄眼的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应声,他要是不点个头,孟图霍特普都能追到码头上去唠叨。
泰狄瞪了瞪眼睛,如果有胡子的话这会肯定已经吹起来了,但他也深知自己学生唠叨的功力,不情不愿从喉咙里挤了个类似嗯的音节。
孟图霍特普这才善罢甘休。
一众人越走越远,风送来了女孩清甜的叫嚷,
“一路顺风啊!老头~”
“你可要早点回来!你要是在孟菲斯呆上个一年半载,等你回来我孩子都在美屋里生啦!~”
抬椅上的老头被这一嗓子吓的一激灵,这个小混蛋竟然想在他的美屋里生孩子!?
那美屋里阴阴暗暗,再怎么熏香也掩盖不住的腥臭味,她事那么多也能忍得住?多半是气他的。
半晌他反应过来重重的往躺椅上一靠,用手帕覆住了脸,眼不见心不烦。
高大青年羞恼的捂住了舍伊伊的嘴,她却还想说点什么似的,嘴里发出了一阵模糊不清不唔唔唔,
她怎么这种事情都随便往外说,都不觉得难为情的吗?两个人还没结婚呢!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青年的俊脸蓦然一红,生孩子...看来得快些结婚了,他也想要个孩子啊!嘤嘤嘤!
晚间的船舱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蒂雅也就从甲板下走了出来,打算去船尾吹吹凉风,
船尾已经立了个乌漆嘛黑的人影,她顿了一下,眯起眼睛仔细辨认,待清楚是谁之后,她有点踟蹰了,是今天白天刚刚上船的泰狄。
该不该去打个招呼呢?她不太确定。
泰狄是个挺无趣的老人,可能位居高位总有一些怪癖吧,这方面他还跟布萨里有些类似,上了船也不没跟周围的人多说什么话,一直在摩挲他的那些工具。
解剖用的各种用具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泠泠寒光,照在老人须发皆无的面上有一种格外阴森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是突兀离开阿拜多斯让他有些不适应吧,在船尾放松一下心情,蒂雅这么想着。
“泰狄大人,晚上好。”
脚步一错,蒂雅几步上前,和老者打了个招呼。
“嗯。”
泰狄略略回了下头,看见来人也就轻轻应了一声。
本来就不是特意来寻找他,已经打了招呼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蒂雅也就走到了船尾的另一侧。
河上吹来凉爽的晚风,让人感到格外的舒适,船舱里带出的压抑气息一扫而空。
发丝被风扬起,飘飘荡荡的糊了半张脸,她侧了侧头,把头发往回掖了一下,却冷不丁看到对面的泰狄投视来的目光,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探究的眼神,掺着一丝丝的阴冷。
蒂雅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泰狄大人?”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泰狄皱了皱眉,苍老的眼皮垂下来,
“没什么,你的身上有一种和舍伊伊一样的气息。”
“什么气息?”
蒂雅被这话说的一愣,抬起袖子使劲的嗅了两下,他是闻到了什么吗?也不会是什么特殊的香料味啊,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肯迈特沉重的香料味,从来就不用,
那是身上有汗臭味了吗?也不会啊,她刚才洗过澡,那难道是跟提伊在一起呆久了,身上染上香味了?
蒂雅眉头蹙起,不对,他刚才说的是,舍伊伊。
她和舍伊伊会有什么关系?
“腐朽的气息。”
风把老人的声音吹的支离破碎,落到耳里却如同惊雷一般。
蒂雅心中一惊,抬起的袖子不自觉的落下,在风里猎猎作响。
她干巴巴的笑了:“泰狄大人说笑了,我是活生生的人,身上怎么会有腐朽的气息?一定是你闻错了。”
柔和北风变的冰凉刺骨,她搓了搓肩膀,虚虚跟泰狄行了个礼,转身往船舱里走去。
背着人的眼里掀起惊涛骇浪,她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腐朽?什么东西才会散发出腐朽的气息?是枯木?或者说,是尸体?
泰狄,泰迪。
舍伊伊跟她一样,是夺舍了别人躯干的现代亡灵,而泰狄,明显就是发现了她们两人的端倪。
身后的脚步凌乱没有章法,泰狄无声的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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