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烧了热水给她敷肚子。
“姐，你是不是很痛？”
看着她一脸的苍白，额头汗水直冒。
“真的是大姨妈疼吗？你上个月是几号，有疼过吗”
大姨妈都能疼成这种程度那还真正是很恐怖。
小六有点慌。
“应该是的。”
被小六这么一问，小五心里一个“咯噔”。
上个月？
上个月有来过吗？
再上个月……好像是出差前来过的。
“姐，你怎么了？”
“我……”
是她犯蠢了！
她的书都白读了。
“好像不是大姨妈。”
那是什么？
“我应该是怀孕了，这是流产的征兆！”
“彭轩的？”
小五不语。
小六的脑袋直接炸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估计得上医院。”
知道真正是什么原因后，小五倒是冷静下来了。
这就是偷吃禁果的下场！
想想自己小心了这么多年，一心追求单纯的爱情，以为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以为能修成正果，结果……
这时候的疼就是对自己自负的惩罚！
小五不喊疼了，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姐，你这样是不行的。”
看着小五的样子，再想着她此时的心情，小六忍不住哭了。
“没事儿，你别哭，没事儿，死不了！”
小五颤抖着声音道：“实在不行的话，天亮了我就下山去一趟医院。”
“怎么行？这么远的山路，我也背不动你啊。”
小六之前觉得自己力气大，这时候才发现什么都帮不上忙，急得直接哭了起来。
小五连让她别哭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流！
她真是活该啊！
“对了，不是说林东树的娘能看诊吗，我去找她。”
“别去，这又不是好光彩的事儿。”
小五一把将人拉住。
她一个未婚怀孕的女人，说出去丢人，还怎么教导学生？
“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面子不成？”
小六气得直跺脚：“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不用，我没事儿的，流出来就好了。”
小五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满满的忏悔。
果然是没有缘份！
她甚至想，如果早一点知道怀上了，这个孩子她会留下来吗？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忘记了呼吸也没法给出答案了。
还忍不住喊叫出来了。
“我去找人。”
小六再也顾不上她的阻拦，抓了手电筒转身就跑了。
山里的夜很黑很冷，小六刚打开校门打了一个激凌，突然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整个人都吓懵了。
“小叶老师，半夜三更的你上哪儿去？”
来人招呼她。
小六这才看到是李少洋。
娘啊，这人神出鬼没的想要干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
李少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我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就走到学校来了。我看见你们砌的花坛了，要不要我帮忙设计一下？”
李少洋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他并不是什么休假，是回到县城后脑子里总有一个人在晃动。
早已不是儿童的他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动，当然更多的是失落。
人家是谁呀？
那是城里人大学生。
听说还在市文联工作过的。
自己是什么？
小农民，农民工。
自己怎么就敢想呢？
回城上班一个月，每天睡觉前都会想她。
趁着一个家装完工，他就找借口说回家有事请了三天假。
爬坡上坎回家只为了看她一眼，这疯狂的样子也只有自己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偷偷看了几眼，人多又怕被发现。
晚上就来人家住的地方看，还被逮了一个正着。
真正的太蠢了！
“那个，小叶老师，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突然回过神来，不正常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这位姑娘半夜打着手电筒上哪儿去？
“我五姐病了，我去找蔡婶子。”
“啊，病了，什么病？”
什么病不是能告诉你的？
“严重吗？”李少洋道：“蔡婶子治伤风感冒的还行，其他的她都不在行，病了就送山下医院去。”
“我也想，我背不动！”
“有我啊。”
李少洋连忙道：“快，你收拾一下，我背她下山去医院。”
“我姐……”
能背吗？
不过，有他帮忙肯定更好。
“五姐，李少洋来了，他说送你去医院。”小六这时候想她和李少洋俩人可以送吧：“我给你收拾点东西，我们上医院吧。”
如果真正是肚子疼小五觉得不上医院也能扛。
但现在的情况她知道，一个不好得交代了。
李少洋进来看着昏暗的灯光下蜷成一团的小五，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你哪儿疼？”
小五……
真正是没脸透了。
“我姐肚子疼。”
总不能说可能是小产吧。
“别怕，我们上医院吧。”
原本想要背的，既然是肚子疼肯定是不能压迫什么了：“我抱你去。”
不等小五应答，他弯腰就将人抱了起来：“小叶老师，你打手电。”
“小六你不能去。”
小五疼得话都说不清楚却很清醒的知道她们肩膀上的责任：“天亮了还有这么多孩子来上学，你得留在家里。”
小五……
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学生。
“我没事儿，上了医院就有医生呢。”小五道：“你把手电筒给我。”
好吧，只好这样了。
“李少洋，我姐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有我呢。”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
小六恨不能给他鞠躬冲着他背影喊：“李少洋，你会给你介绍女朋友的。”
李少洋整个人都僵了。
此话当真？
我觉得怀里的她就行！
小六送出去很远很远，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又没有办法。
回到宿舍，脑子里一团乱麻。
五姐怎么这么倒霉呢？
遇上一个彭轩这么不着调，结果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看姐姐这样子，孩子是保不住了。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吧。
真生下来了，谁养？
未孕生子，老娘得气死！
想想自己姐妹几人，最倒霉摧的大约就是五姐了。
这么老实的人，却要受这么大的罪。
小六想着彭轩那幅怂包样子恨不能揍他几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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