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一点儿都不慌。
因为柳随风早就不用飞刀了。
柳随风大大方方地伸开双臂，让锦衣卫检查。
锦衣卫在柳随风身上摸索了半天，一直都没有找到飞刀。
最后，锦衣卫看着郑九，摇了摇头。
郑九再次凝视着柳随风，眼神有些奇怪。
“看来，这个人真的只是和刀神长的相似而已。”
然后，郑九就放柳随风走了。
锦衣卫自然不能阻拦。
最后，柳随风有惊无险地离开了锦衣卫地下室。
不过，郑九临别前的那个眼神，让柳随风记忆深刻。
郑九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如果知道了，郑九为什么不揭穿自己？
或许，郑九在帮自己隐瞒？
柳随风不知道。
其实，柳随风更希望郑九没有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因为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再次涉身江湖。
不过郑九最后的那个眼神，总是让柳随风觉得郑九其实认出了自己！
...
夜，星光点点。
红尘客栈，三楼。
柳随风想睡，却睡不着。
柳随风还在想郑九的那个眼神。
柳随风总感觉郑九认出了自己。
“睡不着？”秦如梦忽然道。
柳随风点了点头。
“想什么呢？”
“我今天见到了郑九。”
“郑九？咱们之前的队长，郑九？”
“是。”
“是不是调查你身份的？”
“是。”
“郑九认出你了吗？”
“好像认出来了，也好像没有认出来。”柳随风继续道：“总之，他没有揭穿我。”
秦如梦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柳随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得变一变。
和之前不一样！
只有这样，人们才会相信自己是一个普通掌柜。
但问题是，怎么变？
转变，就是转折。
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反其道而行就可以。
想到这里，柳随风很快就想到了一点。
钱！
之前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没有分寸。
如果现在以抠门的形象出现的话，对比效果就出来了。
柳随风决定试一试。
明天就试一试！
柳随风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秦如梦，秦如梦也支持。
不仅如此，秦如梦也决定转变成一个抠门的老板娘。
两人决定一起改变。
要适应生活，就得改变。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次日，清晨。
客栈当中已经坐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吃早餐的。
柳随风觉得，表演的机会来了！
柳随风东张西望，很快就看到一桌刚走的顾客。
顾客走了之后，跑堂手开始收拾桌子上残留的食物，还有水。
柳随风急忙过去帮忙。
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吃东西。
跑堂手准备倒掉半碗水，柳随风挡住。
将其一饮而尽。
跑堂手愣住了。
周围的顾客都愣住了。
柳随风心里窃喜。
柳随风继续表演，很快，看柳随风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柳随风将桌子上的小菜吃完之后，微微一笑。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柳随风说完，还用筷子在跑堂手脑袋上敲了一下。
“以后这些东西不要扔！给我留着！”
跑堂手急忙点了点头。
周围的顾客看到这一幕之后，震惊不已！
这么抠门的掌柜，的确很少见。
有的人只是低声议论。
“这个掌柜，真抠门！”
“我觉得都能把棺材板抠下来！”
“嘘！小声点！别让掌柜听见了！不然掌柜可能多给咱们算一斤酒钱！”
有胆小的，自然就有胆大的。
一个胆大的顾客直接站起来，高声和柳随风对话。
“掌柜的，你这也太抠门了吧！”
“顾客吃剩的东西你也吃？”
“你就不怕得病？”
很快，不少人都朝柳随风看了过来。
柳随风却没有在意。
柳随风只是微微一笑，说着昨晚就想好的答案：
“这不是抠，这是勤俭持家！”
“而且，我也不是吃别人吃剩的东西，我是吃别人留给我的东西！”
“刚刚那个客官知道我这是小本生意，不容易，故意留给我一些吃的让我吃。”
“我再告诉你们，我这个习惯保持了很多年，从来都没有得过病！”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柳随风说完之后，客栈瞬间陷入了沉寂。
静。
还是寂静。
很明显，柳随风的话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顾客的心里。
刚刚那个大声喊话的顾客，也坐下了。
现在就算有人觉得柳随风抠门，也是低声议论，而不是站起来挑衅，或者嘲讽。
顾客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柳随风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这个掌柜，是我生平见过的最抠门的一个掌柜！”
“的确如此！能把抠门说的那么形象，也只有他了！”
“这么看来，这个掌柜的确不是刀神，因为刀神花钱从来不眨眼睛的！”
“你可别把这个掌柜和刀神放在一起比了，他也配？”
柳随风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窃喜。
看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柳随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很快，又有一桌顾客走了。
柳随风急忙过去，先喝水，再吃菜。
跑堂手等柳随风把桌子上的食物关顾完之后，这才开始收拾。
柳随风关切地将桌子上的半杯水递给跑堂手：“累了吧，喝点水休息休息。”
跑堂手急忙道：“不累！”
然后，跑堂手就端着碗筷走了。
不。
确切地说，是跑！
很快就跑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顾客见状，纷纷掩嘴而笑。
柳随风就当做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喝着那半杯水。
之后，柳随风一直都是这样。
每走一桌顾客，柳随风都要过去光顾。
渐渐地，客栈当中只剩下三桌顾客了。
一桌顾客在看柳随风，眼里充满了好奇。
“掌柜的，你吃早饭吗？”
柳随风微微一笑：“吃啊！一天当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早饭！”
“我想知道，掌柜的早饭都吃些什么？”
柳随风指了指那些空桌子。
顾客懂了，也笑了。
随即追问：“如果明天来了一群抠门的顾客，桌子上一点儿剩饭都没有，你吃什么？”
“不会的，我开客栈十三年，还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情况。”
“我说如果，如果发生了那样的情况，你该怎么办？”
柳随风双手一摊：“饿着呗。”
“疑？你刚刚不是说，一天当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早饭吗？”
柳随风微微一笑：“我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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