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桃花眼,灼灼地观察着小荷,体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渴求着她的表扬与认同。
“我没有不高兴。”小荷摇摇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何况,她不好意思地回味了一下,她身心都……还挺享受的……
似乎感受到她的愉悦,他把她抱起来,快活地掂了掂。
“啊,阿鸷,阿鸷,放我下来!”小荷怕得攥紧了他的衣襟。
“哦,好哦。”谢淮又把她放到了腿上。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仿佛有千万般语言,都没有出口。
“对了,你跟说件事。”小荷低下了头。
就算不看脸,只看那双风流蕴藉的桃花眼,她都有点抵不住。
“我亦有话。”谢淮也道。
他把她搂在怀里,“小荷先说。”
说罢,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挑了挑小荷那弧形美好的耳廓。
一旦心中明了了自己的定位,小荷就能理解陛下的很多做法了。
他只是……把自己看成了可以使用的近臣。
她要习惯,她要适应,这种近臣的机遇可遇不可求。
反正她在一定时候,也要退场。
她这种临时适用型的近臣,比不得江鹤词,更比不得他真正的心上人。
她提醒自己,要摆正自己位置。
不奢求、不渴求,这样才能在她接下来短暂而悲惨的人生中,处于不那么痛苦的位置。
“阿鸷,这次你获救,有很多人帮过你哦。”小荷提醒陛下。
“这次给大家都送了药包,后面也会把银两补上。”谢淮粗糙的指腹,轻轻磨着那蕴红的耳廓边沿。
“大家的恩情,须得多加谨记,我再给你说一遍,到底该感谢哪些人吧?”小荷压着声线,微颤的睫毛出卖了她。
“你说。”谢淮乖巧回应,修长指尖勾缠一般,触动清丽耳垂。
你说,我的好娘子。
“这次救你的人中,我功劳最大!”小荷有点自恋,掰手指一个一个数,“其次是张文渊、苏世,还有小符、朱元宝兄妹……”
她一口气像报菜名一样,报了两遍,着重强调一下,没有的人就是没有,千万不能让别的人浑水摸鱼。
“阿鸷,这样够清楚了吗?”小荷问。
“够清楚了。”谢淮又是乖巧,覆满薄茧的指腹又细细摩挲。
够清楚了,我的好娘子,
“明白了吗?”小荷隐忍问。
“明白了。”谢淮见那耳垂被他搓得绯红,舒然一笑。
明白了,我的好娘子。
剪水一样的眸子浸透了艳色,他掀开她耳廓的发,先用棱角分明的唇面慢慢研磨,继而吮了上去。
小荷呼吸一紧,耳垂一热。
她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酥麻感从耳垂蹿遍了四肢百骸。
她骇得想要推,但对方铁一般的胸膛,哪里又推得开?
“你……你……你这是做甚?”她有点慌不择路、词不达意了。
“想逗一逗你……”谢淮闷闷地笑。
就是想……逗一逗自家婆娘了。
小荷的脑袋就跟蒸熟了一样,下一刻仿佛双耳就要砰砰蒸出蒸汽了。
“阿鸷……”她蔫蔫地唤了声。
谢淮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呼唤,失衡地跳了一下。
像撒娇……好可爱呀……
原来……自家媳妇儿跟他撒娇,是这般感觉呀。
谢淮额头抵住小荷的额头,轻柔地蹭着,他真是爱煞了她。
“伤口好全了吗?”温存间,谢淮问道。
“嗯……好全了……”苏世的药膏很好,小荷胸口的伤已经全然愈合了。
“真好……”谢淮忍下额间细汗。
他忍得够久了,待到两人去了沧州,就能即刻拜堂。
“你……你有什么事呀?”小荷心头突突。
“跟我走。”谢淮在她身后道。
他把她的手打开,放上一张通号银票,“这是三千两,把在借的银钱全还了,跟我去沧州。”
小荷一呆,“沧州?”
“嗯,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你放心。”谢淮把她的手连同那张银票一起握住。
小荷的掌心热热的,她忍不住畅想起来,以后若是真的可以去沧州。
那岂不是……就可以天天君臣得宜了?
到时,陛下会不会左手抱她,右手抱江鹤词啊?
小荷乌睫翕合,内心酸酸的。
不过想到江鹤词的牺牲与大义,她……她可以允许,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江鹤词再进去。
“你想跟我去沧州吗?”谢淮又问。
问了又觉得自己傻。
自家婆娘还能不跟自己一起走?
就算她不走,自己也会把她绑起来走。
他永生永世,都再也不会允许她离开他半步。
随着他的提问,他灼热的大掌抵住她的细腰,牢牢把控着她,仿佛要她再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
谢淮不允许她说一句:“不”。
小荷的内心,毫无意外是欣喜的。
可欣喜之余,她又有数不尽的担忧。
她真的可以和他走吗?
她和宋如枝的承诺还摆在那里,她不信宋如枝能眼睁睁看着她走。
更有甚者,她这条烂命也会给他添麻烦,甚至……她会成为他逃不出去的连累……
“如今只许药商出入,阿鸷你大可以扮成药商,买药商的身份符牌。”小荷哆哆嗦嗦把三千两给塞了回去。
“买通一个人很贵的,你拿去用。”
谢淮气笑了,嗓音危险,“你呢?”
小荷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还在絮絮着:“我……我……留在云朔,这里本就是我的家……”
她话还未落音,天旋地转下,就被一股大力带进了更深的胸膛之中。
他双眸带着一丝痛彻血色,“你、做、梦。”
言罢,双指一捏她的后颈,将她的脖颈提了起来。
在她猝不及防唇齿开启之时,强势吻了上去。
心恨之下,辗转反侧、深入骨髓。
小荷惊颤之下,想要去推他……可她又怎抵得过那双铁臂的气力。
她被轻而易举扣住了不乖的手腕,往上提起。
空气里,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深深的一吻之后,她软在他坚硬的肩头轻喘。
她有点不敢看陛下,她的上颚疼得厉害,她感觉到了陛下在闹脾气,可她又闹不通,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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