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重症监护室的仪器嘀嘀作响,病床上的人一连睡了七天。
总算被转移进普通病房,伤情终于稳定了些。
侯家为侯鹏宇安排的病房与当初冷胭的私人病房别无二致,但没有人悉心照料显得清冷许多。
只有护工一板一眼地完成工作,清清冷冷的病房,几乎没有一点人气。
吴清清坐在角落中。
她再次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打定主意,十分钟内侯鹏宇再不醒自己就要离开了。
自从侯鹏宇伤情好转后,她为了自己体贴善解人意的人设,每天坚持不懈地来坐坐。
但插手照顾是绝对不肯的,病房里面什么样外人又不知道。
眼看侯鹏宇又没有醒来的意思,吴清清翻了个白眼,几乎想骂侯鹏宇不争气。
临出门前,无意间回头一瞥,忽然注意到侯鹏宇微微抽动的指尖。
以及颤抖的眼皮。
……
“呜呜……”
“鹏宇哥,清清好担心你,你别睡了好不好……”
侯鹏宇眼前是大片的黑红光斑。
他昏睡太久,一时间不能适应强烈的光线,眼中刺痛很久才艰难的看清身处何方,同样看清了在身边泪如雨下的娇小女人。
“清清?”
“鹏宇哥!”吴清清惊喜的瞪大双眼,连忙捧着侯鹏宇的手,“老天保佑,我就知道鹏宇哥一定会醒过来的,你吉人自有天相,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她依赖又体贴地扶着侯鹏宇坐起来,一边为侯鹏宇喂水,一边小声地安慰对方。
然后不经意亮出放在侯鹏宇床边的那本杂志封面。
封面上的两道背影,几乎刻在侯鹏宇的骨子里,他只需一眼就能辨认出,居然是裴景夜和冷胭的亲密的在烟花下拥吻。
仅仅是两道背影,就足以刺痛侯鹏宇的双眼。
自己什么都没了!
冷胭不再相信自己,气运也跑了,在医院躺了这么久,居然只有一个吴清清在照顾自己!
说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是轻的。
自己手中什么都不剩了!
侯鹏宇气息阴沉,恶狠狠瞪着那张封面,几乎成痴的喃喃念道:“他们不会得意太久的,我还有家里的生意,只要我得到家产,就有机会和裴景夜一较高下……”
吴清清心中一动。
试探道:“鹏宇哥拿到家中的股份了吗?”
“家里的股份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侯鹏宇忽然破防,脸色涨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清清讪笑两声,确认侯鹏宇还没有被侯家彻底抛弃后,原本捏着鼻子留下的不情愿这才一扫而空。
甜甜笑着安慰侯鹏宇。
只是离开后,原本依恋的脸色渐冷,对侯鹏宇归根结底还是失望。
她发现,这次侯鹏宇醒来之后,身上没有了吸引自己目光的那种气质,连带着整个人,似乎都颓了一截。
只当对方心态不稳,整个人性情大变,这才导致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大致整理好老家的笔记后,冷胭这才和裴景夜一起回到公司。
二人携手走入公司大楼,众人已经习惯这一幕。
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余玄。
他终于见到老板,孤军奋战许多天的疲惫一扫而空,干劲满满的迎着二人上了楼,但第一件事却是送上来一个包装得体的四方纸箱。
“这是什么?”冷胭凑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有人放在前台让转交给裴总的礼物,你们不来,我也不敢打开看。”
余玄也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干脆留在原地,暗戳戳的悄悄好奇。
纸箱上没有任何标识,裴景夜先是敲了敲,这才直接划开箱子,见到里面的东西后眉心紧皱。
纸箱大开,冷胭同样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她当即脸色大变,一把抓回裴景夜的手,另一只手飞快的将纸箱重新封上,末了还神色沉重的在纸箱的封口处,贴上一张黄符。
眉心紧皱,脸上说不出的厌恶。
那里面,是一枚青灰色的暗沉瓦罐。
“这东西有什么不对吗?”裴景夜疑惑地问。
自己并未看到瓦罐表面有什么标记,而瓦罐的盖子密封,他迟疑的看向冷胭,心中有了猜测。
能让冷胭一眼就这么忌惮的东西……
“里面,是一枚骷髅头骨。”
冷胭警惕的带着裴景夜远离两步,沉声道:“里面的骷髅头不是凡物,那瓦罐是用来封印的,至于封印的东西,则是寄存在骷髅头中的一只灵。”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裴景夜,脸色难看,“那只灵看到谁就会跟在谁身上,你如果打开瓦罐,它第一个看到的只会是你。”
是有谁在背后算计裴景夜!冷胭眼底冷若冰霜,内心滔天的愤怒。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和裴景夜一起过来,万一裴景夜真的亲自打开瓦罐,谁知道里面的灵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问余玄:“这东西是谁送来的,有没有留下来登记?”
“没有留下信息,就连本人也没有出面。”
余玄从二人的反应中看出些不对劲,当即不敢小觑,回忆道:“是一位快递小哥送来直接放在前台的。我……”
都怪自己失误,没有及时核查。
“没事,不怪你。”冷胭含糊盖过,思索一瞬后对裴景夜说:
“能寄宿灵体的骷髅头同样不简单,或许有些来历,我先问问方老先生最近有没有人报案找东西。”
-
“你问谁丢了头?”
方老先生接到冷胭的电话。
他正在下棋,先是诧异地呵呵笑了两声,而后忽然惊醒,“嘿呦”一声拍着大腿,感兴趣地说:“还真有!”
“京城以北,皇丘山陵。
前段时间泥石流砸开了一个墓,专家正在抢救性挖掘,那墓主是个一千多年前的王侯,奢华罕见……总之,开馆的那一刻发现正少了一个明晃晃的脑袋,你要真觉得自己手中的头不一般,就去问问。”
“王侯。”冷胭心情复杂地看向那灰扑扑的瓦罐。
感慨王侯死后也身不由己。
她问道:“我该怎么确认?”
“找带队考古的负责人就行,叫云中山,你们京城有名的专家,他可是愁坏了……”
接下来,方老先生还说了什么,但冷胭过耳就忘,脑中反复盘旋同一个名字。
云中山。
当初为自己留下阵法书,后来又无比巧合的在古玩市场偶遇……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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