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相大白
“对，搞掂这宗大买卖，咱们就洗手不干，搞几间发廊，再放一些贵利，这样可以钱生钱。”大头强觉得现在开发廊好赚钱，去外省找些北妹回来，本地人最爱这一口，但他现在口袋只有几元钱，什么生意都干不了。
粤语“贵利”的意思就是放高利贷。
几个朋友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干这一桩大生意，蛊惑七只好同意一起干。
“茂泉，你是本地人，小心香港佬认出你。”蛊惑七提醒他。
“不怕，丁海强偷渡去香港十多年，现在才回来探亲，他不认得我。”茂泉信心满满。
蛊惑七说：“大家进香港佬家的时候，把脸用黑布蒙上，带手套，这样就万无一失。”
“丁海强年轻的时候练过长拳，会功夫的。”茂泉这时记得他老爸说过，丁海强的功夫在村里认第二没有人敢喊第一。
陆小凤卷起衣袖，“我们都带上牛肉刀，功夫再好也斗不过利刀。”
这几个人决定明天晚上开工，提前在赵茂泉家佯装玩牌，计划晚上十二时动手，到时带铁撬跳进院子撬门。
风高月黑，四个蒙面人蹑手蹑脚地向丁海强家靠拢。
这是一间典型的珠三角农村大屋，有宽敞的院子，院子里栽有苦楝树。苦楝树纹理较顺，有韧性，加工容易，种下六七年就成材，是做椅子、桌子、衣柜的上好木材。院子有一道2米高的青砖墙，青砖墙中央有门檐，门檐下有一道木门。蛊惑七骑着陆小凤的肩膀，爬上墙头。
“汪汪汪”院子里一头大灰狗狂吠不停，蛊惑七拔出匕首，用力一掷，灰狗前胸中刀倒地，在呜呜鸣叫，赵茂泉、大头强、陆小凤先后跳进院子，这时候屋里的灯亮起，屋门打开。
“谁？”丁海强老板披着衣服走到院子，看见灰狗倒地挣扎，他立即警觉起来。
“呼”赵茂泉一刀刺过去，李老板左手一挡，右手一抓，把他蒙着脸的黑布扯下。
“赵……”丁老板的老婆看着老公半夜起来，她也跟着走出院子，一眼看见同村的赵茂泉拿着刀子，刚想大喊，被陆小凤扑上来一刀刺中心窝，当场气绝身亡。
丁老板发起狠劲，一脚踢飞赵茂泉，再扑上前，一拳把陆小凤打翻在地。
“哎呀！”丁老板大叫一声，被身后冲过来的蛊惑七用牛肉刀刺中后腰，向前一个趔趄，大头强冲上去再补一刀，他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像被锯断的树木，噼啪一声倒在院子。
几个人冲进大屋。
陆小凤对着正重新把黑布蒙脸的赵茂泉，“里面是否还有人？”
“还有两个细路和一位保姆。”
粤语叫小孩子为细路。
“丢X妈，宰了。”陆小凤说着高陵城郊区流行的粗口。他带着大头强、蛊惑七一起走进房间，把里面还在睡梦中两个不到十三岁的男孩全部杀死。
赵茂泉冲进保姆的房间，把电灯开关打开，看见保姆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算你倒霉，怪不得我。”他闭着双眼，照着保姆的前胸一刀刺过去，“啊！”一声惨叫，保姆倒下，鲜血喷出。
四人急急忙忙翻箱倒柜，蛊惑七从丁老板的床头搜出一块金色的手表，陆小凤在房间的衣柜发现一个钱包，里面有二千多元港币和十几张10元的人民币，还有回乡证。
村里的狗在不断狂吠。
“我们拿走录音机、照相机赶快散水。”赵茂泉把放在大厅的录音机、照相机用布袋装好。
散水是粤语撤退的意思。
陆小凤把钱包的钱拿走，把回乡证和空钱包扔到地下，四人打开院子门，消失在夜幕中。
三更半夜，蛊惑七他们来到预先在城东靠近黄沙大队附近租下的一座单层民居，这座民居很旧，但院子不小，有一百多平方米。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平时来往人不多。
四人惊魂未定，躲在屋里一整天没有再出门。
晚上九时，蛊惑七爬上木梯，四周张望一下，没有看见有可疑的人，他出门买了一大包饼干、罐头和几瓶啤酒回来，几个饿得发慌的凶徒，狼吞虎咽，一下就把东西吃光。
在出租屋躲了几天，看没有什么动静，几个人就把钱分了，录音机、照相机目标太大，他们不敢拿出来，用油布包好埋在院子里，蛊惑七手中的金表不敢拿到其他地方兜售，找到澳门仔烂缸，后来熊头光转交手表给强哥，换了10条含有白粉的万宝路烟。
虽然过了半年都没有人来找麻烦，但蛊惑七他们知道杀人要偿命，如果被抓捕不会有活路，他们花了480元向澳门仔烂缸买了16颗手榴弹，每人分了4颗，遇到抓捕的时候准备拼命。
大半年过去，陆小凤看见已经风平浪静，把录音机、照相机带到省城，在旧货市场卖掉，每人分三十多元。
四个人凑了七八百元在城北鸿云路开了一间叫“春红发廊”，由陆小凤、赵茂泉负责打理，到年尾有钱赚就分红。蛊惑七和大头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帮人开车运货，有时帮强哥卖万宝路烟。
蛊惑七一口气把整宗港商灭门案从头到尾全部招供出来，阿锋做好笔录，蛊惑七签名按手指模。
“陈宝七，你还算配合，能够坦白交代。我现在去通知监狱领导从今天开始安排每顿正餐两肉一菜，二两白酒，早餐肠粉或者是叉烧包、粉面，还有每餐三支美国进口香烟。过几天与你未婚妻联系，到时安排你们酒店见面。”老孟站起来继续说：“我们说到做到。”
“谢谢孟队长，谢谢龙同志，我临死之前能够如此潇洒，这一辈子也值了。”蛊惑七说完就被看守带走。
林队接到老孟送来的蛊惑七口供，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
“孟队，喝茶。”他亲自泡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斟满一大杯，递给老孟。“谢谢，老板，哇呀，你这茶不错，很香！”老孟闻了一下才喝下去。
“孟队，这茶算不了什么，破了案我还要请你们去吃龙虾大餐，喝法国的路易十三洋酒。”他感到实在太开心，被分局的黄世仁骂了差不多一年，现在看到曙光了。
“洋酒徒有虚名，还是中国的茅台酒好喝。”老孟想起酱香型的茅台酒，连连咽口水。
林队安排老孟作为这次围捕三名杀人疑犯总指挥，包括中队长黑旋风都要服从老孟这个副中队长的指挥，黑旋风虽然不服气，但不敢吭声。
老孟和阿锋化装成普通顾客来到“春红”发廊。李东带着几个便衣队员在远远监视，黑旋风带队在城北陆小凤、大头强他们的出租屋附近潜伏起来。
“老板，快进来，今天有新妹子从四川过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妇人招呼老孟他们进发廊。“老板娘，妹子的按摩手势好不好？”蜢佬问道。
“湿水棉花无得弹，好极了。”妇人向屋里喊了一声，“阿珍，有贵客到。”
一个长发披肩，穿着超短裙，白白胖胖的女孩踏着高跟的拖鞋，扭扭捏捏走出来。这个女孩样子普通，不超过19岁，俗语说，十八无丑妇，样子不美但够年轻，老孟色眯眯地看着她。
“老板，看啥子哟，请上座。”这是一位四川来的发廊妹。
老孟坐在椅上，阿珍帮他洗头。
“阿玲，搞好没有？”妇人向阁楼喊了一嗓子。
“来啰。”阁楼出来尖尖的女声。
“催鬼命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裤子，满脸不高兴地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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