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雇凶
今天婷婷穿着露肩低胸的红色纱裙，正在高歌一曲“红梅赞”，身旁有五位穿白丝低胸衣裙的女伴舞，随着歌声翩翩起舞，身上的白丝裙旋起，像五朵雪莲花，衬托着红衣裙的她更显得鹤立鸡群。
拿着新房子钥匙的掌心沁出汗水，罗永通正焦急地等待歌舞表演结束。
时间过得真慢，好不容易看着她从化妆间走出来，浅黄色的圆领紧身上衣配蓝色的牛仔裤，高高的**，优美的曲线表露无遗，长长的马尾在脑后左右飘荡，手提着红色“SAQI”意大利名牌小包，脚上的高跟皮鞋踩着木地板上发出“确，确”的响声，没有见多天，她好像变得更美丽，如天仙下凡。罗永通心里阵阵发痒，血脉贲胀，今晚要搂着她好好干一场。他正要迎上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挡着他的视线，原来是蓝卫强。老蓝快步向前，把手过头一扬，调转头就走，婷婷像一只小绵羊乖乖地跟着他走出歌舞厅。
刘一海早就在舞厅的大门外候着，见到上司到来，立即打开吉普车后排的车门，用手护住他的头，蓝卫强上车后，拉着婷婷一起坐在后排。
“呜”一声，旧吉普车屁股喷着黑烟，转眼之间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罗永通走出歌舞厅门口，只闻到一股汽油废气的臭味，婷婷连个影都看不见。他回到厂办公室，生气地把新房子的钥匙扔到地上。他姥姥的，到口的天鹅肉被这只老乌龟抢吃，罗永通气得脸几乎歪了。
“叮，叮，叮”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这么晚谁打电话来。
“喂，三更半夜打什么电话？”罗永通一手抓起电话，恶声恶气地说。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方麻子，他想干什么？这个人前一段时间帮他干了一件事，不能得罪，永通只好连夜驱车来到约好的地方见面。
在长堤河边的露天大排档，方麻子坐在一张用防火板贴面的圆枱旁边，泡好一壶铁观音碎末的热茶等罗老板到来。麻子身穿短袖体恤，左右手臂各纹着张牙舞爪的猛虎，身材高大，脸上有小时候出天花留下黄豆般大小的麻点。
“罗老板，到这里来坐。”看见罗永通走下面包车，方麻子向前打招呼。
“麻子，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啥？”永通坐下来，拿起他倒满的一杯茶，刚喝了一口就想吐出来，这些铁观音没有清香味，反而有苦涩的草青味。
“他妈的，手气不好，身上的钱输光，连房费也交不起。”这个澳门13K组织的方麻子，一开口就粗言秽语。“要不要给一些钱你交房费？”罗永通正要腰包掏几十元他。
“罗老板，我们干这一行，说好收多少钱就不会再多收一分，上次教训肥佬富，你已经给了600元，足够了。今晚打扰你，想问你是否还有其他生意干。”麻子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钱。
罗永通的脑海里出现蓝卫强的身影，眼看到手的大美人竟然被这个老乌龟搅黄，他心中妒火熊熊燃烧，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有，方麻子，不过，上次你们下手太重，几乎搞出人命，这次不准拿刀，用拳头帮我教训一个人。”罗永通想好了，让澳门仔揍成蓝卫强，勒令他不准再找婷婷。
“嘻，嘻，行，你下令吧，我们立即行动。”听见有生意，麻子阴笑二声。
“是区的蓝卫强，他搞了我的女人，你们去警告他，再敢碰皇宫歌舞厅领舞的李婷婷就把他的小鸡鸡割下喂狗。先给100元定金，事成以后再付500元，如果动刀见血，后面的500元就不再给，明白没有？”罗永通上车在手提包拿出十张大团结，用纸袋装好，把车门关上。
“明白，不动刀，打一顿蓝卫强，不准他再接触李婷婷，他再敢碰这个女的，就割下小鸡鸡。”方麻子手拍胸膛作保证，接过罗永通递过来的纸袋。
“麻子，蓝卫强是区领导，连鼎鼎大名的区特遣大队也是他的下属。罗永通提醒麻子，蓝卫强不是好惹的。
“放心，他就算是治安司警司长，我们也会有办法搞掂他。”麻子不知道什么叫区领导，他知道澳门警察最大的官就是治安司警司长。
罗永通还详细向麻子介绍老蓝的外形：此人四十多岁，头上有地中海式秃顶，身高1.7米左右，眼睛不小，身体壮实，脸上有一道疤痕的。这个人经常晚上经常去皇宫舞厅，11时30分左右会带着一位身高也是1.7米左右的靓女上一辆旧的北京牌吉普车。罗永通吩咐他千万不要认错人。
“罗老板，请放心，到时我用照相机拍下他的尊容给你确认才正式动手。”两人吃了一碟牛肉炒河粉的宵夜就各自散水。
方麻子回到出租屋，和小弟陈江商量。陈江是高陵市区无业游民，外号大旧江，长得五大三粗，有些蛮力。在高陵城行烧香跪拜礼，正式成为澳门13K组织在高陵分支的成员，方麻子是他的大佬。
“金主委托我们打一顿叫蓝卫强的官，这个官是治安司警的头，可能有手枪护身，金主讲不允许动刀，明晚开始我们到皇宫歌舞厅附近，先点这个大官的相。”
“一切听大佬吩咐。”
方麻子吩咐大旧江先准备两条木棍，不允许用刀，就带棍，防止这个大官有枪。麻子在澳门练过洪家拳，会一些功夫。13K的规矩，与买凶单的人接触要保持单线联系，所以只有麻子清楚谁是付钱的老板，手下的人一概不知道。
“咔嚓”一声，麻子用美能达长焦镜头拍下正准备带着一位北妹上吉普车的中年人，去冲印店把胶片冲洗晒出，经过罗永通确认，模糊不清的彩色照片上男的是蓝卫强，女的是李婷婷，站着旁边开车门的年轻人是刘一海。
“大旧江，你带飞天猪晚上在歌舞厅附近潜伏起来，到时开摩托车跟着这个大官，看他住在什么地方。”麻子下达命令。
“收到。”两人准备今晚就开始行动。飞天猪也是高陵城人，和大旧江一起加入13K组织，成为方麻子的小弟。
在皇宫歌舞厅的大门连续等了七八天，没有看见蓝卫强出现。难道这个狗官玩人间蒸发？这些小混混当然不知道，老蓝去了省城开重要会议，会后要按上级要求逐级传达，蓝卫强最近没有时间去找李婷婷。
罗永通急不可耐，他找到麻子询问情况，知道最近老成蓝没有去找李婷婷，他看见机会到了，再次拿着新房子的钥匙来到皇宫歌舞厅，准备今晚就出手。
他朝思暮想的情人出现了。乐队奏起旋律优美、明快的朝鲜杖鼓舞曲，李婷婷站着最前面，身穿翠绿色上衣配紫色长裙，腰系红色打着蝴蝶结缎带，肩挎两头大中间小的圆形腰鼓，在音乐伴奏下，跳起动感的朝鲜舞。五个伴舞的女郎用左手拍打低音鼓面，用右手拿着一条鞭敲打高音鼓面，慢板起拍逐渐加快。
台下观舞的罗永通起了幻觉，迎着朝霞，在风景秀丽的高陵城大道与婷婷并肩坐在车上的愉快场景，他感到精神抖擞；忽然鼓声加快，跌宕起伏，好像看见蓝卫强把婷婷抱走，他要向前与老蓝进行生死决斗；音乐旋律再次变得缓慢，李婷婷边跳边敲鼓，身体、腰鼓、神韵融为一体，圆弧型动作高度协调一致，舞姿极其优美，音乐节奏加快，婷婷和五个伴舞的女郎连续一个又一个旋转，长裙飘起，露出透明的真丝小三角裤，修长洁白的大美腿，罗永通与台下的观众高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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