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李莹莹
俗话说得好，好佬怕烂佬，烂佬怕泼妇，面对着李莹莹这个泼妇，老孟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只好用眼神示意审讯科的同事继续用射灯照着她，反反复复问与赵廷志生前有关的问题，从头问到尾，在从中间再问到前头，看她有什么破绽出现。
从晚上一直审问到第二天的下午，趴在地上的她反反复复都是几句话，老孟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只好把她放了。
阿锋带着小邓他们到李莹莹的街坊邻里调查，询问街坊近期是否看过赵廷志在附近出现，她们回答是赵廷志死了以后就没有见过了，但看见有一位三十左右的司机佬经常去找李莹莹。
整个南华街的大部分老少街坊都问过一遍，没有发现赵廷志。人已经死了，看见他就是见鬼，年纪大一些的大妈指着阿锋他们的鼻子大骂，“赵廷志已经被火葬场的铁炉烧成灰，你们这些高陵人吃饱饭没事干，天天来问是否看过这个死鬼，如果你们不是特遣队，早就用扫帚沾尿赶你们出门。”
李东、陈丰他们从来没有被人骂过用扫把沾尿赶，太难堪，觉得浑身不舒服，阿锋已经领教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这些都是普通老百姓，被她们骂也没法发火。
“阿头，这里的街坊很迷信，向人打听是否见过死人复活，等于问人家是否见鬼，怪不得天天被人用扫把赶，这样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小邓刚被一群大妈点着香和蜡烛，拿着旧扫把赶出门。
“收队吧。”阿锋只好带着队员回高陵城。
“孟叔，我从赵廷志老婆的眼神，看得出这个婆娘一定有问题，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阿锋向老孟请教。
老孟想了一下，“这个婆娘承认她与一个开车的司机佬相好，你们去摸一下这个人的底。”
“收到。”阿锋和小邓来到县车管所，查到汪三的家庭住址，他是城北南通街居住的。
“龙同志，汪三一家七口人，有父母和爷爷，他是家里老大，还没有成家，是开车跑运输的。”南通街的居委会主任告诉阿锋。
“他当司机多久啦？”阿锋问道。
“这个不大清楚，他前几年在县屠宰场做的，后来怎样当上司机我们不清楚。”
阿锋听见汪三曾经当过屠夫，心里已经明白下一步怎么做了。他们谢过居委会主任，直接去县屠宰场了解汪三的有关情况。
汪三体格健壮，力气大，是在屠宰场负责宰牛的，五年前辞职不干，离开屠宰场去学开货车。力气大，宰牛的屠夫出身，验尸报告注明赵廷志是被牛肉刀剁开的，这三个问题连在一起，赵廷志的死应该与他有关联。
“阿头，现在是否可以抓汪三回来审问，我看应该是他杀的人。”陈丰请缨要去抓这个凶手回来。
“目前还不够证据，如果现在抓他，他不招认，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到时放走就坏事啦。”阿锋看过案件宗卷，发现碎尸的前一天晚上，倾盆大雨，其中一个编织袋只留下报案的技校学生小王指纹，另一个编织袋没有留下任何指纹，附近也没有汽车驶过的痕迹。阿锋从学校了解到，小王整个晚上都在学生宿舍睡觉，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不可能是他干的。
这个凶手很有反侦察经验，应该在整个作案过程都带着手套。
“我们走，去汪三工作的货运公司了解。”阿锋带着陈丰、小邓来到县第二运输公司，负责接待他们是公司的政工股长陈姨。
“陈姨，汪三在你们公司工作多长时间？”小邓问道。
“汪三是1980年2月进公司工作的。”陈姨回答。
“他工作表现如何？”
“还行，不嫖不赌，干活也卖力气。”
“今年12月2日汪三是否有在这里上班？”阿锋插了一句。
陈姨想了一下，“我记不清了，11月底好像公司调度派他和另外一个司机去湖南运生猪，我去财务股拿他的报销单给你们看。”她到财务股拿汪三去湖南的报销单回来，阿锋仔细一看，他的心凉了半截，不是汪三干的。
汪三出差日期是11月27日至12月4日，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一起去，和他一起出差湖南的是刚参加工作的小张，是汪三的助手。报销单清清楚楚表明，汪三有不在场证据。阿锋派小邓、陈丰去找小张落口供，小张回答的提问与报销单显示日期、行程一致。
手上掌握的证据显示，12月3日早上6时45分左右小王发现碎尸，法医的验尸报告指出死者被杀的时间距离12月3日早上不会超过48小时，汪三不可能把赵廷志杀害以后再出差湖南。阿锋陷入沉思，谁是凶手，这个赵廷志为什么会死两次？
“马骝华，你看一下这个牛仔裤招牌。”阿锋来到平安路的服装店，马骝华接过他递过来的彩色照片。
“阿锋，这是澳门出的JEE牌牛仔裤，新产品来的，招牌为什么弄得如此脏巴巴，好像是血迹。”他对牛仔裤情有独钟，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澳门产品。
阿锋把星辉县圭刚山出现碎尸案告诉他，“你卖过这种牛仔裤没有？”“卖过，不过价格比较贵，买的人不多。”
“你回忆一下，近期是否有星辉县的人来买过JEE牌牛仔裤。”
马骝华愣了一下，没有想出来。
阿锋说：“你好好回忆一下，星辉县的人与高陵城人的口音不同，差别很大。”
“嗯，我回想起来，有个长很黑的星辉仔买过，年纪大约二十六七岁，他要压价，最后买两条牛仔裤，打了7折给他，每天这么多顾客，谁买什么东西，一般是记不起的，这个人很特别，为了杀价，跟我磨半个小时，所以记得起。”马骝华想起来，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
“你再次见到他，能不能认得？”
“当然认得，他大约是十天前来这里买裤的。”马骝华回答得很干脆，阿锋感到这宗碎尸案开始有些头绪了。
阿锋回到支队，从卷宗拿起李莹莹的笔录口供，知道她还有父母，一个哥哥在星辉县东海路开了一间贸易公司，哥哥与父母同住。他经过老孟批准，安排十个队员轮流监视李莹莹和他哥哥的家，小邓带队负责监听他哥哥贸易公司的电话。
阿锋判断李莹莹一定知道杀人的内幕，但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亲手去做，要么请杀手，要么找她的哥哥帮手。
连续多天，阿锋带领的监视队伍一无所获。他知道，有时候胜利往往就是坚持最后一分钟才取得的。
日照带队负责监视李莹莹哥哥的家，白天队员伪装成卖水果的小贩，在她哥哥家附近摆卖，晚上日照卖起烧烤羊肉串，他刚把两串烧好的羊肉串递给客人，目标真的出现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穿着牛仔裤的年轻人在李莹莹哥哥的家附近出现。
“喂，哥哥仔，你还收不收钱？找回一角给我。”一位嘴上咬着羊肉串的妹子，递了2角钱给他，
“靓妹，今天请你吃，拿走吧。”日照放下手中的活，眼睛死死盯着牛仔裤仔。
“神经病，有钱都不收，”这个星辉县妹子，白吃羊肉串还在骂骂咧咧，这是一种米养百种人。
过了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下楼，把一包东西递给穿牛仔裤的星辉仔，老伯好像很不高兴，嘴里嘟嘟囔囔，但日照听不见他说什么，星辉仔接过老伯给的一包东西，揣进怀里，急急忙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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